李熠真不是個懂得安慰人的主,人家伊萬年是來尋求安慰的,他卻暗示我比你還慘,有什麼好哭的?伊萬年聽着他的話,哭得更加慘了,鬼哭狼嚎,哭天搶地,我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可以哭得那麼悽慘,聽着就很不好受。
李熠拎住伊萬年的領口不悅地喊“你倒是哭得更帶勁了,一個大老爺們當着那麼多人哭,你好意思嗎?你馬上給我停住,不然我就揍你。”
伊萬年使勁推開李熠的手,擡手擦了自己的臉頰,不服氣地說“我想哭就哭,關你什麼事?你以爲我是你,你媽死了,你都不流一滴眼淚,你就是個怪物……”
李熠擡起腳狠狠地踢了伊萬年,邊踢邊大罵“你喝醉酒來發酒瘋是吧!我讓你胡說八道,誰讓你胡說八道了?”
伊萬年喝了酒,動作不便躲閃不了,被李熠直接給踢翻在地,他索性直接躺在地上指着李熠罵“你就算踢死我,我還是要說,李熠,你冷血無情,你不哭,就不讓我哭啊!你憑什麼管我啊!我就是要哭。”
李熠陰沉了臉,帶着一股煞氣轉身就走,坐回了車子,準備啓動車子。伊萬年蹭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湊上來笑哈哈地說“熠哥,我們去喝酒,今晚不醉不歸!”
我的媽啊!這傢伙變臉也太快了,李熠眼鋒一掃,冷冷地說“滾,馬上給我滾。”
伊萬年好似聽不懂人話,他拉開後車座沒臉沒皮地講“我的車子壞了,大家擠一擠,人多熱鬧一點,對了,你們是要幹什麼?”
伊萬年也是我不能得罪的主,我自覺地往旁邊挪動一下位置,他一屁股坐下,特大爺的翹起二郎腿,哼起了歌曲。
李熠啓動車子,飛快地往前行駛,不到一刻鐘,我們就到了海鮮城。李熠熟門熟路地帶着大家進了一個包間,然後點了好幾道菜,就講菜單推了出去。
徐俞文接過菜單,側臉望着我溫柔地問“雙雙,你想吃什麼?”
我有些受寵若驚,瞪大了眼珠,幹楞住了。有道冰冷入骨的目光掃在我身體的右半側,那裡似乎要被凍僵硬了。我勉強地擠出一抹笑說“什麼都行,我吃東西不挑的。”
徐俞文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倒是不再爲難我,可我覺得那道目光依舊死死地盯着我,恨不得馬上撲上來咬死我,吞進肚子。
媚娘是個多麼聰明的女人,她好不容易逮住機會,怎麼可能不捅我幾刀呢?她支撐着下巴豔慕地望着我說“雙雙,徐老闆對你真好,我看着都忍不住嫉妒了。”
我早就猜着她會這麼說,笑了笑,保持沉默,不讓她逮住補刀的機會。
她見我不迴應,拉住李熠的胳膊嗔怪道“李老闆,你看徐老闆多疼雙雙啊!”
李熠甩來媚孃的手,顰眉呵斥“你能不能閉上嘴,吃頓飯,你也有那麼多話?”
伊萬年瞥了一眼媚娘,諷刺道“你們女人都是一路貨色,盡喜歡喝醋捕風捉影,要是不鬧出點事,你們就不幹。”伊萬年不耐煩地大喊“你們是烏龜,還是蝸牛,上菜那麼慢?老子要喝酒,我要投訴,找你們的經理過來。”
服務員手腳麻利的給他上了酒,伊萬年也不等菜上桌,打開酒瓶就往嘴裡灌進去,看不出來伊萬年這種王八蛋居然還是個孝子。李熠在旁邊冷嘲熱諷“喝死你!”
其實我有些看不懂李熠和伊萬年的關係,以他們兩家的敵對關係,雖然不會拼得你死我活,但至少也是老死不相往來吧!可看着兩個人似乎非常親密。
我向來不是聰明人,也不想在他們兩個人身上費心思,於是我就收回打量的心思,吃着面前的食物,填飽肚子纔是正事。我吃得太快,剛送上來的湯,就送進嘴巴,我疼得手慌腳亂,居然把整碗湯都給弄倒了,水沿着木桌沾溼了我的裙子。
徐總紳士地拿紙巾幫我擦拭,可那地方恰好就是大腿根源,讓人很彆扭,而他手磨蹭到隱晦的地方,透過單薄的意衣料,我能感覺到他溫熱的手掌心。我燒紅了臉,連忙握住他的手急切地說“沒事的,沒事的,徐總,我自己就可以了。”
徐總擡頭看了我一眼,再低頭看一眼自己的手,也意識到問題,他抱歉地笑了笑,輕聲的說“sorry!”
他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我的耳根都熱得滾燙了,捉緊裙子遮蓋住弄髒的地方,咬着下嘴脣慌忙地說“我先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我慌慌忙忙地問了服務員洗手間的位置,快步走出包間,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又快又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