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轉頭望着李熠有些想笑卻笑不出來“李熠,你知道現在的自己像什麼嗎?就像是小孩子看上了一個玩具,家裡人不同意,你躺在地上耍賴哀求。李熠,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那隻你要而不得的玩具,其實你沒有那麼喜歡它,只是你被人寵慣了,別人不給你的,你偏要,等過段時間,你就把它拋之腦後了。”
我的文化水平不高,說不出太有涵養的話,只能用很簡單的例子去爲李熠解釋,他這種變態的心理。
“老子把你當不當玩具關你什麼事?反正老子不讓你走,你就不能走。”李熠仍是死性不改,說着霸道的話。
我和他根本不是一個頻道的,簡直就是雞和鴨講,根本就講不通。我也不是好脾氣的人,使勁地用力推着李熠,朝着他就大罵“李熠,你他媽是耳朵聾了,還是腦子進水了,我都說了,我就想和你撇清關係,我他媽不想當小姐了,也不想稀罕當什麼狗屁情婦,你是不是喜歡犯賤啊?你非要糾纏我嗎?我就是個小賤人,誰沾上了,誰都被人瞧不起,你給我滾蛋,馬上給我滾蛋。”
前不久,可我才被李念張口閉口罵我是小賤人,我陪着她弟弟和爸爸玩,剛纔又被阿楠的媽挖苦,我也是人啊,就算我再賤,我被人掏出了心踩在腳下,我他媽也是會疼的。
我是怒了,真的怒了,所有人都不當我當人看,我是當了小姐,可沒有偷也沒有搶,做着本分的事情,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人人都來指指點點。
也不知那裡來的力氣,我狠狠的推着李熠訓斥“你滾,你馬上會給我老孃滾蛋……”
李熠那裡容得人家叫他滾蛋,容得別人來怒吼自己,整張臉都寒下來,額頭冒出了青筋,一隻掌用力掐住我的脖子怒吼“陸雙雙,你信不信老子殺了你。”
他的手不斷收緊着,不斷收緊着,我的臉從白色,一點一點變成了紫色,我那裡料想到他會掐自己的脖子,倒是忘記了李熠是個神經病,他有精神分裂的毛病。
我想過死,可當死亡臨近時,我是畏懼的,我不想死的,我擡起手要掰開他的手吶喊着“李熠,你放開我,救命啊……“
我越是掙扎,他掐着我喉嚨的力度越發大了,肺部的空氣根本無法到達喉間,生命的痕跡可能隨時離開我,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上翻,我的焦距定格在天花板,我覺得自己活得真夠悲慘的,從小就顛沛流離了,終其一生追求的只是一個家罷了,最後卻死了,還是死在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的手裡。
我放棄了掙扎,對命運放棄了掙扎,每次我看到希望的時候,命運總會甩手給我一巴掌的。
突然,猛得空氣迴歸,嗆入我的鼻孔,他鬆開了我,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陸雙雙,你真的要死嗎?我偏不讓你如願。”他已經盛怒到了極點,甩手甩開我,撈起了茶几的酒瓶砸下去,酒瓶摔成了稀巴爛,如同暴怒的獅子,開始砸東西發泄。
我平靜地坐在沙發,看着他把屋子搞得天翻地覆,其實他是心裡憋着一團火,發泄完了,就好了。
李熠把屋子能砸的東西都砸了,氣喘吁吁地雙手叉腰俯視着我,那樣子彷彿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我不服氣地對視着“痛快了……咳……”我的嗓子啞掉,不住的咳嗽,聲音出沙紙一樣的沙沙聲,“你發泄好了就給我滾……咳……,李熠,我只想過着平靜點的日子,你就當自己發發善心,讓我過上平靜的日子行嗎?”
唯一希望,他泄了怒氣,痛痛快快的退出我的生活圈,把平靜還給我,我過着平靜的生活。
“泄?”他的眼眸寒光夾雜着狂瀾怒氣,“好!等我泄好了,我就痛痛快快的滾出你的視線!”
他猛地撲向了我,用力一撕,我穿着阿楠的休閒外套被他拉開了。
他那個架勢和那些男人太相似了,好不容易纔淡去的記憶又涌上來,我害怕地尖叫“你這瘋子,你是混蛋,你這個畜生。”我一手護住自己已經難以庇護的上衣,拼命的用腳踹他,拼命的用拳頭揮他。
我又想起了男人的手胡亂摸着自己赤裸身體的畫面,男人都是一樣的,他們根本不會顧及女人,李熠也是一樣的,在他們的眼裡,我們都是沒有思想,也沒有感覺,就是充氣娃娃,可以隨意擺弄的,不會疼的,也不會有感覺的。
李熠真的瘋了,已經無瑕顧慮其他。雙手毫不留情地撕我的衣服,女人的力量,這時候和男人相抵,根本就是以卵擊石。我將全身力量集中在膝蓋上,想給他致命一擊,沒想到他單腳就能輕鬆治壓住我的雙腿,讓我動彈不得。
我拼命的揮打着他,現他只治壓住我的單手,竟象一隻耗子與貓的戰爭。貓喜歡耗子有一點戰爭力。
我的上衣全部被撩開,內衣已經無法庇護胸前的豐滿,他的一隻大手,甚至附在我的胸部,用力的揉捏着,我的運動褲已經被他甩飛,單薄的內褲裡的花蕾隔着布料清晰無比的懼怕、顫抖,因爲他那裡已經燃燒着的無可忽視的灼熱。
當內褲被扯離我的身體,空氣裡,只剩下男人大口的喘氣聲,和我空洞的,無力的象布偶娃娃吊線,一樣無力的掙扎。我看到李熠赤裸的強壯身體,我喉嚨翻涌着一股酸味,胃在劇烈地翻涌。
男人真的好惡心,真的好惡心,李熠按住了我的頭往下,看清了他的身體,他貼近我的耳朵低語“你不是想讓我滾開嗎?我偏不走,我不但不走,還會賴在你的身體裡,融二爲一。”
我癲狂地搖晃着頭,雙手推着他的身體嚎叫“李熠,我求你,求你,別碰我,髒,髒!”
“髒,你不是一直都覺得我髒嗎?那好啊,大家一起髒。”他擡起了我的雙腿,闖了進去,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張口嘔吐了,那發着酸臭的嘔吐物粘在李熠的胸膛上。
他整個人身體都僵住了,彷彿是受到了巨大的恥辱,他死死的望着我,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我趁着他發呆之際,往後躲閃,把自己縮在角落,全身都不停的發抖,雙腿埋在懷裡重複地念叨着“別碰我,別碰我,髒,好髒,你滾開,你滾開。”
在這種時刻,我居然嘔吐了,李熠暴怒地拽起了我,帶着席捲一起的暴怒,好似要把我摧毀掉了,我閉上眼睛,不再去聽男人的暴吼,不再去理會,我的身體被粗暴的抓起,粗暴的搖晃。
屋子裡全是李熠的暴怒,他一遍又一遍的怒罵“你嫌棄我髒,那你呢?你看一看自己身上,全是男人留下的印記,你以爲我不噁心嗎?我既然還好意思說我髒?”
我的胃在晃動之際,又經歷了好幾次地翻滾,我努力地憋住,卻抑制不住,又哇地一聲吐了,那種嘔吐的滋味並不好受。
李熠扔下了我,我無力的癱軟在沙發裡,他高高在上地睥睨着我,憤怒地握緊了雙手,我清楚他在剋制着不揍自己的衝動,其實現在的李熠真的變化了許多,至少他不會輕易揍我,還會剋制自己的脾氣,但那又怎麼樣呢?
我撿起別丟在地上的紙盒子擦了擦嘴巴,艱難地擡起頭看着李熠,苦澀地笑着說“李熠,說來你會覺得好笑,你會覺得我做作,我從來沒想過要攀附上你,也沒玩過欲擒故縱的遊戲,沒錯,我出來賣就是爲了錢,可沒想過賺很多很多的錢,帶着幾百萬衣錦還鄉,我只想能幫明哥還清債而已。”
我的聲帶仍是沙啞,可能剛纔他弄傷了我的喉嚨,我忍不住又咳嗽了好幾聲接着說“你知道嗎?我也單純過的,我和所有女孩子一樣憧憬過愛情的,我甚至天真地幻想過,一眼愛上一個人,嫁給他,把乾淨的身子交給他。可現實是很殘酷的。我不想爲自己辯解,之所以是告訴你這些,只是盼着你能不能留給我一點點自尊,高擡貴手放過我。”
李熠薄怒的神情緩了下來,他搶過了紙盒子抽出了紙巾擦着胸膛,然後一屁股坐在沙發的一邊,我緊張地往後退了退,可已經無路可退了。
李熠冷掃了一眼“你放心吧,我不會再碰你的。”
他翻找着西裝,從口袋裡拿出香菸點着,深吸了一口才漫不經心地說“別講得那麼得可憐,別以爲你把自己說得很慘,我就放過你了。我認定的事,那是不可能輕易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