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鬧出的動靜太大了,阿楠從外面敲門問我怎麼了,我不想回應,以前我看到有女人被強姦了,鬧自殺,我認爲她們真的是太脆弱了,既然都能死了,還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能忍受的。
當事情真的發生在我的身上,我才明白那種經歷對自己帶來多大的傷害,恐怕一輩子我都會記得的,如同一個烙印深深的印在心裡,再也消散不去。
阿楠在外面焦急地吶喊,可我腦子很亂,心也很疼,疼得控制不住自己,我的後腦勺重重地撞着了牆壁,腦子一片空白,我暫時性失去了感覺,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阿楠拿了備用鑰匙,打開門闖了進來,她扶住了癱軟的我安撫道“沒事的,沒事,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我知道過去不了,永遠都忘不了,有五個男人摸着自己的身體,經理的抵着我下面畫面。也許人家會認爲我拿喬,你不就是個小姐嗎?平時你不也是被男人摸嗎?有什麼在意的,可能是我矯情,我埋在阿楠的懷裡大聲痛哭了。
我大聲的哀嚎,抓住阿楠大聲的質問“我做錯了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真的不貪心的,我想要的不就是一個家而已嘛?我想要地一切不外乎就是爲了有個家。”
在很多人眼裡,家又算什麼呢?可過着太多顛沛流離的生活,我渴望能安定下來,有個家,有個疼自己的人,過着平平淡淡的生活,爲什麼我這種的夢想都想成爲了渴望?
阿楠摟住了我,擡手溫柔地幫我擦拭掉眼淚,哄着我“你一點都不貪心,真的,以後可能會遇着有個真正疼你的人,他愛你,把你捧在手心,因爲你是個好女孩,你值得被呵護了。”
“不,不!”我使勁地搖晃着頭,激動的反駁“我不是好女孩,我怎麼可能是好女孩呢?阿楠你知道嗎?他們都摸過我的身體,真的很噁心,我覺得自己都很噁心。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我抗拒地站起身推開阿楠再打開花灑,冰冷的水落下來,阿楠抓住我的勸道“雙雙,你不髒,你真的不髒,你不要再洗了,你身上都脫皮了,不能再搓下去了。”
阿楠的聲音也帶着梗咽,眼睛也閃着淚水,她強行地拖着我走出了浴室,把我安撫在牀上,拿着毛巾幫我擦拭溼漉漉的身子。她的動靜很輕柔,一點都不符合她強硬的性子。
她手法笨拙地幫我擦頭髮,柔聲哄着我“乖,不會有事的,我會護着你的。雙雙,在我的眼裡,全世界所有的人都不配得到幸福,你絕對是要得到幸福的。你是那麼好的女孩,你又那麼善良。上帝是公平的,它對一個人太好了,那主動要以什麼爲補償。它對一個人太吝嗇,那麼肯定會有什麼作爲回報的。”
阿楠的非常虔誠的基督教,她信上帝,也信因果。平時她對我特別好,我抗拒時,她總說我上輩子是欠了你的,所以這輩子我是來還債的,就對你那麼好,那樣我就能還清上一輩子欠下的債了。
我瞪着眼睛,動了動嘴脣想要反擊,阿楠堵住了我的嘴巴,她把手捂住我的眼睛說“你不要多想了,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等你醒來什麼事情都會過去了。”
一開始,我抗拒的睜大眼睛,從五指的縫隙看到了亮光,阿楠見我許久都不合上眼睛,湊近我的耳朵說“雙雙,生活無論遇着多少困難,譬如我的手蓋住的眼睛,只要你頑強的睜開眼睛,不服輸,你總能看到亮光的,也會有希望的。”
她那句沒有什麼太大的道理,卻進了我的腦,讓我的心臟抽疼了一下。難道我真的要死嗎?我才19歲,還有很多事情尚未完成,就算坎再難過,也得過啊,生活還得繼續啊!
我緩緩地閉上眼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睡不着,腦子靜了,不斷地回憶着最刻骨的記憶。發生了這種事情,就算再沒心沒肺的人,她也不能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阿楠在我的牀邊守了許久,她也知道我睡不着的,就問我“你餓嗎?你給你做面吧!今天不是你的農曆生日嗎?”
是啊,今天才真正是我的生日,原來這個世界還有一個人記得我的生日,不算糟糕對不對?本以爲已經流乾涸的眼淚,有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我梗嚥着聲音的應着“好!”
阿楠幫我掖好被子,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我再次睜開了眼,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在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裡有淺淺的暖意傳遍了全身。我這種人只要有點溫暖,就能安慰自己支撐下來。
我仍是無法忘記那些醜陋不堪的回憶,但有人還在乎我,我就會活下去。我在牀上沉思着人生,外面傳來尖叫聲,儘管隔着好幾道牆,我都能聽見。
阿楠就是大小姐,飯來張口的類型,她怎麼可能會煮麪呢?若是她真的下廚,說不定把房子都燒着了。我也是個操勞命,下了牀,走了出去,來到了廚房。
我看到阿楠左手拿着鍋蓋擋在身體的前面,右手拿着西紅柿往鍋裡礽,濺起了無所的水花,她慌得哎呀呀地叫出聲。看着她那個滑稽樣,我忍不住想笑,可我嘴巴好似被膠水黏住了,根本就動不來。
我走過去把她手裡鍋蓋搶走,無可奈何地嘆息着說“我來吧!”
阿楠驚奇地看着我,彷彿是看到了救命躲在我的身後,無奈的吐槽“我明明是按照百度上寫得做的……”她不好意思地伸着舌頭調皮的接着講”還是我來吧,你在旁邊叫我,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肯定要給你做一晚長壽麪的。”
“好吧!我先幫你煮蔬菜湯,你把麪條下了就行了吧!”我配合地問。
“好啊!那我放面的時,你能不能關掉火,我怕燙着火。”阿楠對火的東西特別畏懼。
我的廚藝本來就不怎麼好,再加上阿楠,煮出來的麪條是什麼味道,大家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來,糊了就算了,還當多了鹽,鹹得我只能兌水才嚥下去。
那麼難吃的面,我們面面相覷卻硬着頭皮吃下去,我打趣道“你的廚藝那麼差,以後嫁人了怎麼辦?”
“我不會做飯,他肯定得會啊,我的先生肯定是要會做飯的。最近我家的老頭子開始給我安排相親對象了。”阿楠不滿地抱怨道。
結婚?多麼好啊,恐怕再也沒有男人會娶我了吧,人真是太奇怪了,你渴望得到的,很多人在嫌棄着呢。
我當然不會再說那些話,假裝漫不經心地問“那你的巴倫先生呢?你不是很迷他媽?”
“去”阿楠發出了一聲冷嗤“我是喜歡他啊,那又怎麼樣?難道愛了,就能結婚了,若是有緣,我還能見着他,我就用錢把他包養起來,讓我當我小白臉。我肯定比我媽好,不會那麼三心二意的。”
我聽着阿楠的話,也不好奇。在有錢的世界裡,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有錢的男人可以包養情婦,小蜜,同樣的道理,富婆包養小白臉不是什麼稀罕事。多得是夫妻各玩各自的呢,只是大家都不撕破面皮而已。
“那要是他比你家有錢呢?”我的心情好了不好,原來吃東西不僅能填飽肚子,還能愈傷。
阿楠手支撐着下巴,揚起明媚地笑自信地說“那不是更好嗎?我就把他勾到手,難道這個世界還有我拿不下的男人?”
我看着阿楠那張美得驚豔的面孔,真的很美,美得無可挑剔。不知爲何,我想起了李熠,他和阿楠都好相似,出色的外表,有錢有勢的老爸,若是他們遇見了,那會擦出怎樣的火花呢?
“雙雙!”阿楠搖了搖我的手,我收回了心神看向了阿楠,她注視着我的眼角認真的說“不過這個世界有兩種男人,我絕對不會去爭,一種是你陸雙雙愛的男人,另一種就是愛你陸雙雙的男人。那怕我愛上了他,絕對不會去搶的。我希望你幸福,你比所有人都幸福,包括我。”
“哈哈!”我笑了,笑得眼睛都閃動着淚光,輕輕的搖頭“你說什麼呢?你認爲我還會愛上別人嗎?我這種人還有男人愛嗎?那些東西太遙不可及了,我不想去幻想了,現在只想離開這座城市,過着平靜的日子。”
我沒有告訴阿楠要離開的事,她顯然很驚呆,旋即欣慰的說“那你要去那裡?你要回家鄉嗎?我老爸是個大地主,那裡都有公司的,我讓他幫你安排一個職位好不好?”
我連高中文憑都沒有,現在找工作多難?就算是飯店的廚師,人家都要求是中專畢業,還有我欠下阿楠太多了,友情和愛情是一樣的,一個人站得太高,一個人站得太卑微,總會累的。
我抓住了水杯,仰頭灌入笑着說“不用了,我手裡還有點錢,足夠我開個賣衣服的鋪子了。”
阿楠不再勸我什麼,只是握着我的手,淡淡的笑望着我應“好啊!日後,我去找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