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震驚了,這棟別墅什麼時候有個中年婦女,還神出鬼沒,難道她一直都呆在別墅裡,說來也對,偌大的別墅,怎麼可能沒留個人看守呢?
我很慶幸自己把錢還回去了,不然逮住,那真的是完了。我擡手拍了拍狂跳不已的心臟,額頭的冷汗流了下來,甚至流進了眼睛,我擦去汗水,膽戰心驚地往下樓。
那隻流浪貓仍是趾高氣揚地站在窗臺,高傲地望着我,那張幽藍色的眸子,我看着仍是不舒服,此時此刻覺得貓不再面目可憎了,甚至嚴肅得可愛。我輕輕地對它發出了喵喵地叫聲,由於小時候,我養過貓的緣故,學起貓叫聲也挺相似的,貓兒死死的盯着我瞧,過了一會,它也發出了低微的叫聲。
我不由笑了,長長地嘆息一聲,走出了別墅。現在是凌晨四點鐘,天都沒亮呢,我看着陰森的小區,我很想等到天亮再走,轉念一想到那個中年婦女,她比外面可怕多了好嗎?
我打消了這個念頭,走在寬敞的山路,說不害怕真是假的,尤其現在我是大冬天,風吹着樹木發出呼呼的響聲,特別像是鬼片裡的響聲。有些後悔不等到天亮了,再走。不過有錢人都講究排場,道路的兩邊都裝有路燈,亮燦燦的,照亮了道路,看着有點安全感。
這時,我特想擁有一輛轎車,再也用受這種罪了。滿腦子都是自己開着紅色轎車的畫面,真是夠拉風的。其實做夢蠻好的,可以讓自己開開心心。
我費了一個小時才下了山,又等了半個小時,才坐上出租車,我心裡咒罵李熠的腦袋都是有坑的,非要在住這種鬼地方,就算是給我錢,我都不願意住,我怕半夜被鬼壓牀。
我心不甘情不願地掏出錢,遞給司機,又花了我一百多塊,我不僅陪睡,還得倒貼錢,我氣呼呼地上了樓,打開門後,意外地發現了一雙男人的皮鞋。
難道小月帶男人回來了,不是吧,我和小月住了快一年,她是出臺,可從來沒帶過男人回來過夜。我狐疑地盯了一眼那雙皮鞋,意大利定製的,果然是有錢人。
我正打算轉身要扭開門,先閃人。有個男人從小月的房間出來,幸好男人穿了條四角褲,不然就出醜了。我儘量不發出一點響聲,那樣男人就察覺不到自己了。男人徑直的往廚房走去,一會兒後喊“小月,沒有純淨水了,我幫你燒水吧!”
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好體貼啊,我好羨慕,等下,怎麼男人的聲音聽着那麼熟悉,就是想不起是誰了。我趁着男人沒發現自己,拉開門要閃人,小月的聲音的臥室飄出來,含糊不清地應着“好啊!”
然後小月從臥室走出來了,她穿着吊帶紫色的睡衣,半透明的,真他媽性感。看到了我,她頗爲震驚,不過小月是誰,她平靜地說“雙雙,你回來了?”
“是啊!”說不尷尬是假的,我雙手插入口袋,彆扭地開口“我就回來拿點東西,馬上就走了。”
我拉開門走出去,小月在後面喊住我,說“不好意思,對了,昨晚徐總打電話找你,他說你的打不通。”
我的當然是打不通,我在李熠的面前吃過太多虧,於是學聰明瞭,只要身邊人是李熠,我索性把關機,免得再遭遇了。
我打開,果然接到很多未接電話提醒,還有徐俞文的信息,他約我去夜總會附近的餐廳吃宵夜。我的內心挺忐忑不安的,上次我使壞心思,把人家的衣服都扒掉,還僞裝成兩個人幹了那事的樣子。
我真心後悔,人家徐俞文對我都是文質彬彬的,對我很不錯,我非但不感激人家,還坑了人家,良心過不去。好吧,我承認自己要有一丁點的良心。
我自然不敢再攤上徐總,不回電話,也不回短信,假裝壓根不知道。
我在小區的不遠處找個賓館,好好地睡上一覺,然後起牀去了夜總會。我剛進門便覺得不對勁,大家見着我,都遠遠地躲開,卻不是平時的鄙視,而是招惹不起,躲得起。
平時和我關係不錯的薇薇,笑吟吟地跑到我的身邊,挽住我的胳膊,幸災樂禍地說“雙雙,恭喜你啊!”
“恭喜我什麼?”我不覺得有什麼好恭喜的,迷惑的問。
“我們都知道了李總和陳姐說,日後他的包間就是你了,你被李老闆包專場。”薇薇笑得誇張地發出咯咯笑聲,就跟雞叫似的。
我呆住了,真的呆住了,李熠要包專場,他到底要幹什麼?
薇薇擡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打趣道“雙雙,你是開心得傻了吧,你倒是有本事,居然把媚娘給整下臺了,她現在是瘋了的狗到處咬人,竟然跑去和陳姐算賬,還打了陳姐,陳姐讓人收拾她一頓,她如同喪家犬躲進了化妝間。經理也玩膩她了,根本不搭理她……”
媚娘和陳姐鬥起來了?我不等薇薇說完,徑直走向了媚孃的化妝間,小姐的化妝間也分三五九等的,媚孃的化妝間是精裝版的,佈置得像宮殿,歡場的妹子都渴望坐進這個化妝間。
我推開了門,看到裡面亂成了一團糟,而媚娘頂着一頭蓬亂的頭髮坐在化妝鏡前抽菸,地上滿是菸蒂,看來她抽了不少煙。
我輕輕地喊了一聲“媚姐!”
媚娘緩緩地轉過身,我看到她的臉頰被劃傷了,還冒着血珠呢,脖子也被抓傷了。她嘴角上挑諷刺“你是來看笑話對吧,你別高興得太早,今天我的下場就是你明天的下場,因果報應,你也逃不了。”
我想向前走幾步,媚娘敵意地盯着我大聲咆哮“你別再走近,你要再走近,老孃對你不客氣。”
我停下腳步,舔了舔嘴脣,抱歉地開口“我不是存心的,我……”
媚娘彷彿被刺激到了,隨手拿起了一個化妝盒朝我的門面扔來,我條件反射地躲開了,媚娘狂聲大笑,笑了好久好久,瘋狂而悽慘,她才止住,死死地直視着我“你不是存心的,你來騙鬼嗎?你他媽別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我最討厭你們這種人,老是裝出老孃不想當小姐,你們不也是賣,裝什麼裝?你給我滾嗎,馬上給我滾。“
我不想再惹怒媚娘,慢慢地走出去。轉身見着了陳姐,她夾着細長的香菸睨視着我,她嘆息地搖了搖頭說“雙雙,她那種人你同情什麼?你忘記了自己被她怎麼欺負了?我讓人收拾一下,下個月,你就搬進去吧!”
我還想說什麼,陳姐不等我開口,她擡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阻止道“雙雙,陳姐還能害你嗎?我都是爲了你好。乖啊,只要你聽我的話,日後又得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閉上了嘴,老老實實地去工作。終於熬到下班,我滿腹心事地從後門走回住處。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後背,我以爲是遇着色狼,撒腿就往前跑,後面傳來朗爽地笑聲“雙雙是我啊!”
我回頭看到徐俞文站在昏黃地燈光下微笑,笑得如沐春風,特別舒坦。我尷尬的笑着回“徐總,你怎麼在這裡?”
“我給你打電話打不通,給你發信息,你也沒有回,我想你的應該是壞了嗎?所以就來接你了。”徐俞文的表情依舊是溫和親切,可語氣有種不容置喙的氣勢,這幫人別看多好相處,都是養尊處優的主了,骨子裡改不了的獨斷和霸道。
“是啊!”我違心的應話,裝傻地問“徐總,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肚子餓了嗎?我帶你去吃宵夜。”徐俞文紳士地拉開了車門,看那架勢活脫脫是偶像劇裡的男二號,儒雅而溫柔,討得屏幕下無數觀衆的歡喜,偏女主的眼前瞎了,偏是瞧不上如此優秀的男人。
我捉緊了挎包帶子,溫順地坐進車子裡,腦子開始快速地運轉,我盤算着自己怎麼應付徐俞文。
許俞文忽然湊過身,我警惕地往後縮了縮身子,他笑眯眯地說“我幫你係安全帶!”
說着,他拉住安全帶的一邊,輕柔地幫我係安全帶,他身上那股清雅的香味飄入鼻翼,
本來徐俞文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現在我如芒在刺,渾身不自在,恨不得立刻消失不見了。果然人不能做虧心事,自己嚇着自己的。
徐俞文系安全系得很認真,彷彿是做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明明幾秒鐘的事情,他硬是花了幾分鐘,我身體都僵得不行了。
等他坐回座位,我如卸重負的轉頭看向窗外,假裝很鎮定的樣子。事實上,我的手心全是汗,最近我特容易出汗,可能太虛了吧!
徐俞文是個精明人,當然看出我的不舒坦,便不再說什麼,啓動了車子,緩緩地向前行駛。
突然我的響了,北京的雪,沙啞的吼聲在車內闖蕩開來,那不是狠狠地抽我自己的臉嗎?我慌張地從包裡拿起,來電人是李熠那個混蛋,我沒膽子掐掉他的電話,只能接通電話,小心翼翼地問“李老闆,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邊傳來粗魯的罵聲“你給老子滾過來。”
我瞥了一眼徐俞文,他波瀾不驚地開着車,不知有沒有聽見,憑什麼他叫我,我就得聽?我儘量委婉地說“李老闆,我今天實在不方便!”
“老子讓你來就來,別他媽磨磨唧唧的。”李熠牛哄哄地下令。
我真心不想見着李熠,昨晚我和他才滾過,現在又宣我,他不怕腎虛,挺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