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要不要這麼急切?
忽然聽見腳步聲傳來,沈瑟兒知道這是有人來了,想要呼喚夜離憂,但是他卻吻得很深情,彷彿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似的,在她身上不斷地點火。
房門被推開,沈瑟兒羞得將小臉埋到他的胸膛裡,然後聽見牀上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這尼瑪的是有人來了啊,這聲音怎麼聽就怎麼令人面紅耳赤啊。
前來查視的侍衛也不禁被這一幕給嚇傻了,大夫更是如此,如果說之前那一幕是假裝的,那現在這一幕則真實過了頭吧?
“這個……這個……大人實在是對不住,這是我遠房表侄子和他媳婦……實在是對不住……”大夫還沒有說完,侍衛便拂袖離去了。
若是夜離憂知道,在面對前面一幫侍衛時,他的下屬也是這樣避開的,不知道他剛纔還會不會選擇這樣的方法?只是幸好這次來的人和之前的那幫不是同樣的人,否則大家都得贊他一句一夜幾次郎了。
侍衛走後,大夫也快速地退出去,將門關上。
夜離憂立即倒在沈瑟兒身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天知道他剛纔是花費了多少力氣,才弄出那樣的聲響來。
“怎麼了?”沈瑟兒此時也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事,就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剛纔有沒有弄疼你?”夜離憂問道。
“沒有。”她搖頭。
他再次將她抱進懷裡,哄着她睡覺,但是沈瑟兒這次卻再也睡不了。
“阿離,我覺得晏寒裳的人遲早都會再找來,我們現在離開這個地方吧?”她灼灼地看着他,現在他們沒有武器,沒有兵力,根本沒辦法與晏寒裳抗衡,除非逃出燕京。
夜離憂略微沉吟,“但是你的傷……”
“我沒事,只要你沒事,我就沒事。”她連忙打斷他的話。
夜離憂又何嘗不知道,繼續呆在這裡,無非是坐以待斃,唯一的辦法只有走,而且還是悄無聲息地走,就算不離開燕京,也要離開這家醫館。
可是,去哪裡呢?
那邊,沈瑟兒和夜離憂纔剛剛動身,皇宮之內,晏寒裳便聽了所有人的彙報,都說了在什麼地方都見到了什麼人,什麼景物。
果然,當兩個人回來報告的場景是一致的時候,晏寒裳便開始懷疑了。
他懷疑之下的後果很恐怖,那就是派人再去。當然了,值得懷疑的地點也不止夜離憂他們那裡。
可是,當他們到達醫館的時候,夜離憂和沈瑟兒已經不在。
大夫很不幸的被帶往了皇宮,而他全家亦不能倖免。
晏寒裳從高臺上走下來,“之前的事情本宮已經聽說了,你是要自己招呢,還是需要本宮一句一句地問你?”他挑眉,目光危險地打在大夫身上。
“草民……草民不知道太子殿下的意思!”
“本宮的屬下不是說你家來了個遠房親戚嗎?一整個夜晚都在xx,想來你那表侄子實在是厲害得很吶。”他拖長了尾音,聽起來便更加危險了。
“現在,你那表侄子和他媳婦去了什麼地方呢?”他走開幾步,側眸,美得驚心動魄,卻也危險得令人心驚膽顫。
“……”大夫不知道如何作答,只好沉默。
“不說話是嗎?那本宮就殺了你的兒子。”話音才落,侍衛便將他七歲的兒子給拉了上來。
“我說,我說!”大夫一顫,深知這些爲高者向來都視人命如螻蟻,瞬間便妥協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前天他來到我家,用我的家人逼迫我爲他救治一個女子,那個女子身負重傷,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希望,彼此草民已經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但是後來,那女子奇蹟般的好了,草民這才免去與家人生離死別的苦難。”大夫害怕得哭了出來。
今年可真是流年不利啊。
“那個女子受的是什麼傷?”
“箭,箭傷,那個男子身上全部都是傷。”大夫道。
晏寒裳聞言,眼底閃過一抹喜色,看樣子沈瑟兒沒有死,反而被救活了,如此……甚好。
“現在他們去哪裡了?”
“草民草民真的不知道啊,軍爺到達的時候,見到他們正在……正在……”大夫臉色羞紅了,“當時草民也沒多想,再次被軍爺叫醒的時候,他們已經不見了。草民說的都是實話啊,求太子殿下饒了草民以及草民的家人吧!”
“行了,帶下去吧。”晏寒裳擺擺手,示意下人帶他出去,大夫感激涕零。
晏寒裳當然知道他沒有說謊,想必夜離憂和沈瑟兒都知道再在醫館待下去,已經不能生存了,便連夜走了。
“繼續封鎖城門,一隻蒼蠅也不允許飛出去,另外調兩萬人隨本宮出去找!”晏寒裳一聲令下。
這一次,若是放走夜離憂,便等於放棄半壁江山,更誇張的是還可能是等於放棄一個天下,而且沈瑟兒還在他的手中,他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勢要將他們抓住。
轉眼間,已經到了宮門之外,如今,天色快亮了,天色一亮,沈瑟兒和夜離憂便更加不容易藏身。
夜離憂並沒有將沈瑟兒往偏僻的地方帶去,越是偏僻的地方就越是容易被找到,所謂的大隱隱於市,他只能帶着沈瑟兒往熱鬧但是又不是很熱鬧的地方而去。
現在,燕京到處都是搜捕的人員,他們挪動的每一個腳步都必須經過深思熟慮,因爲每一步都關乎生死。
此時,他與沈瑟兒已經扮作普通之人,頭上包着頭巾,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可是以夜離憂頎長的身姿站在人羣中還是顯眼了些,所以他只能裝作駝背。
只是他們兩人的臉蛋還是長得太惹眼了些,不得已,彼此給彼此點了一顆大痣,所有人見到他們都不住搖頭,明明這麼好看的人,偏偏被這麼一顆大痣給毀了。
每每這個時候,夜離憂總是和沈瑟兒相視一笑,日次簡單也快活,只是每每遇到搜尋的士兵,他們就垂頭喪氣的。
六天後。
追不到夜離憂和沈瑟兒的晏寒裳很暴躁,不管是城中還是鄉下,或者是荒山野嶺,他都派人去找了,但是一無所獲。但是他又斷定他們還沒有出城。
百思不得其解,他只好騎馬上街,希望能有什麼新發現。
彼時,沈瑟兒和夜離憂正在飯店裡吃飯,像是一對恩愛的貧民夫妻,而晏寒裳三過其門而沒有發現。
直到第四次,走過這裡,不見那雙背影時,他才覺得有點奇怪。
那故意拱起來的駝背,那身姿明明那樣的顯眼,那氣質豈是一般人所能有的,難怪他會繞着這家飯店走了四次之久。
是了,就是他們了,一定是。
但是此時,他放眼望去,都是擁擠的人潮,哪裡還見他們的身影?
此時,沈瑟兒和夜離憂躲在一塊大石頭下,見晏寒裳招來了人,不斷地吩咐着他們往東南西北各個方向而去。
夜離憂和沈瑟兒都沒有笑,也並不覺得晏寒裳的做法有什麼可笑,他向來都很謹慎,所以他們不能掉以輕心。
好在他們身後有一條小河,夜離憂貓着身子摟着她,慢慢地往河邊移,一個擺渡的老人奇怪地看着他們。
“這位大哥,請你把我們帶到對面岸上去,我家娘子身體不適,拜託了。”到對面岸上和你家娘子身體不適有什麼關係嗎?老人奇怪地想着,但是他沒有問,而是將他們扶上船,開走了。
晏寒裳一個回眸,不小心看見了儘量縮小身體的夜離憂和沈瑟兒,他眸子一眯,策馬而去,先到對面岸上等待他們了。
呵呵,這回,看你們還能往哪裡跑去。
夜離憂擡眸,快速地道:“麻煩你調轉方向,我們不去對岸了,我娘子身體不舒服不能坐船!!”
“……”船伕無奈,只好調轉方向。
“快點快點,我娘子要吐了,哦不,她快要昏倒了。”
船伕只好不停的不停地劃呀劃。
還沒有靠近岸邊,夜離憂便抱起沈瑟兒躍上了岸,快速地奔跑起來,衆人詫異地看着他,卻只看見一條影子,根本看不見面容。
晏寒裳在對岸上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要等的人,終於發現中計了,這才快速地調轉馬頭,往原來的方向而去。
夜離憂和沈瑟兒所到之處,都是巡邏的侍衛,東南西北各有一批,無可奈何之下,他們便真的被迫往偏僻的地方而去。
身邊的樹木在不斷地倒退,夜離憂一會兒抱着沈瑟兒、一會兒揹着沈瑟兒、一會兒拉着她不斷地跑,氣喘吁吁的。
“尼瑪,太坑爹了啊!”許久之後,她扶着一棵大樹,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好在這些天,他們的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夜離憂看着她,滿眼心疼,“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
“沒什麼對不起,你我都是人,不存在誰保護誰,若是要責怪的話,我也沒保護好你!”沈瑟兒笑嘻嘻地道:“現在他應該追不上來了吧?”
有時候夜離憂真是很難理解,爲什麼沈瑟兒思維與別人出入這麼大,男人都是應該保護他的女人的,但是她似乎不這麼認爲,她認爲所有人都是平等的,真是奇怪。
他纔要說話,但是臉色頓時變了。
不好,追兵還是追上來了。
就算那五個侍衛被他派了出去,用來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但是那些人似乎不上當,仍舊追着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