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沒有從我身邊逃開,若是你沒有再次進入夜離憂的生活,他已經和宮樺成婚了,當初他是如此努力地想要成爲雲國駙馬你也是親眼目睹的。”
沈瑟兒驚歎於晏寒裳居然知道這些事情的同時,也不得不想起曾經的事情,她相信夜離憂是愛着自己的,但是宮樺爲他付出這麼多,他也是一個人,若說他對宮樺沒有感情,那纔是怪事。
“你確定還要去見他嗎?”半晌之後,他問道。
“爲什麼不去?阿離對她有感情,說明阿離是一個重感情的人,我爲他感到驕傲,所以我爲什麼不去?”只要他們不玩曖昧,她就不在乎。
“呵呵,萬一他們之間的感情太重了,重到你承受不住呢。”他皮笑肉不笑。
“我相信阿離是愛我的。”沒有理會他說什麼,沈瑟兒便斬釘截鐵地說道:“就算他爲宮樺做了什麼,他都是爲了我着想,畢竟我們當初的確是對不起宮樺,所做的一切都是補償她而已,阿離知道我的心情。”
望着她微微仰起的下巴,精緻流暢的線條,將她的心情完全彰顯出來,實在是一個……太大條的女子。
他都說得這麼露骨了,她卻還是選擇相信。行,那就讓她相信去吧,越是信任,就越是傷得慘重。
回到宮中,已經是傍晚。
晏寒裳並沒有立即帶她去見夜離憂,而是讓她去沐浴更衣、梳妝打扮,說什麼讓她注意形象,沈瑟兒雖然心急,但是也很樂意。
可也隱隱約約覺得晏寒裳是在拖延時間。
梳妝打扮之後,又被拉下來和他一起吃晚飯……
天色完全黑下來,夜離憂還坐在自己的屋子裡喝酒,只有醉了,腦子纔不會那麼清醒,不管做什麼,都不是心之本意,如此,與宮樺洞房便也不會覺得難過了。
一杯、一杯、大腦還是很清醒。
“夜公子,時辰已經到了。”婢女在他身邊喚道。
他望了一眼窗外,天完全黑了。
也罷,也罷,不過是一生幸福而已,換她的快樂、幸福和性命,有何不可?
他站起來,身子有些搖晃,婢女順勢扶住了他,卻被他推到一邊,“我可以!”
以前在雲國皇宮的時候,沈瑟兒對他是萬分不放心,以至於照顧他的人都是太監,一個婢女都沒有,而她還信誓旦旦地說:“我這麼做,都是因爲我太愛你了。”
彼時,他捏捏她的鼻子,寵溺地笑笑。
最美的,都是當初。
踉踉蹌蹌走出房門,宮樺的屋子就是對面,卻原來他們所住的是同一座宮殿,只是他在偏殿而已。
從外面將門推開,入眼的都是一片深紅,踉蹌走進內殿,女子端莊地坐在牀沿上,喜帕蓋住她的容顏,卻蓋不住她曼妙的身段。
聽見他的腳步聲,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砰砰跳動,今晚她已經點燃了香料,希望……能夠發揮作用,不要再像之前那夜,功虧一簣!
紅光滿室,本該是喜慶的日子,但是整個皇宮裡,只有這一處顯得暖些,其他的地方依舊白綾高掛,顯得淒涼與蕭條。
此時,沈瑟兒和晏寒裳正在急急趕來,就算被晏寒裳困住,沈瑟兒還是知道宮樺住在什麼地方的,如今晏寒裳帶她前來,她一眼便知道,這是要去婉柔宮了。
心,驀地揪緊,不知名的恐懼在一點點地佔據着她的心扉,讓她的腳步越來越快,但是身後的晏寒裳卻是慢吞吞的,像是要踩死螞蟻似的。
“本宮也沒說他們就在婉柔宮啊,你這麼着急前去,不怕走錯路,撲了個空嗎?”晏寒裳似笑非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像是在嘲笑她的急切。
“快點!”沈瑟兒催促,這條路雖然是去往婉柔宮的,但是也可以通往其他宮殿,她忍不住折轉身回去,拉住晏寒裳的胳膊,不斷地帶着他往前走。
“不要這麼慢,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到這一刻,心情還是很緊張,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她要趕着去阻止。
是的,阻止。
“剛纔沒吃飽,現在沒有走路的力氣。”
“那你剛纔爲什麼不做鳳攆?”沈瑟兒怒斥。繼續拽着他的胳膊飛快地往前走,當然這飛快是她自己以爲而已,事實上晏寒裳的腳步還是和之前一樣,慢慢吞吞的。
“飯後走路,對身體有好處!”
“ok!”沈瑟兒氣結,不管說什麼,他總是有本事給掰回去,“你現在告訴我阿離在什麼地方,我親自前去。”
“沒有本宮帶路,他們不會准許你前去的!”
“……”沈瑟兒昏死,真想用頭撞他,那啥,同歸於盡。
夜離憂右手一揮,隔空揭開了喜帕,那張姣好的面容在燭光的掩映下愈發的精緻,今日,她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那種慘白,反而紅潤得恰到好處。
她就這樣端莊地坐在紅色之下,坐在牀沿之上,美妙不可方物。
只是她姣好的面容不斷地在他的眼前變幻,一張臉……兩張臉……三張臉……
他甩甩腦袋,心裡很清楚自己這是醉了,看來這酒後勁兒很厲害,之前感覺還沒有這麼厲害,但是現在……
他再擡頭時,眼前的人換了,他的雙眸睜大,有些不可置信,“瑟兒?”他三步並作兩步奔到她的面前,捧住她的臉,深情地呼喚,“瑟兒?”
再甩甩腦袋,眼前的女子還是沈瑟兒的臉,不由分說他便吻了下去,女子並未反抗,反而是抱住他的腰身,迎合他熱切的吻。
如此也好,他若以爲自己是沈瑟兒,要了自己,那也是很好的。宮樺淡淡地想着,只要以後陪在他身邊的人是她,那她就沒什麼好難過的。
他抱住她的肩膀,還是那樣消瘦,他心微疼,呢喃:“瑟兒,你瘦了,瘦了。”低低的話語,卻如同哭泣一般,令人動容。
她卻沒說話,只是任由他看着。
但是他又甩甩腦袋,心裡如明鏡一般,沈瑟兒怎麼會在這裡?
酒精雖然迷亂了他的神智,但是他心裡卻非常清楚,眼前的女子不是沈瑟兒,氣味不對,身形也不對,什麼都不對。
但是不管他怎麼閉眼睛,再睜開,眼前都是沈瑟兒的那張臉,她笑着,溫柔地笑着,深情地看着自己。
他覺得自己要瘋了,真的要瘋了,不住地問:“瑟兒,你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在這裡?”
“我一直都在這裡……在這裡……等着你!”
身下的女子輕輕呢喃,話語清淺,吐氣如蘭,竟讓他情動得更加厲害。
我醉了,我是真的醉了……夜離憂想。同時,狂亂的吻落到宮樺身後,隨手剝開她的衣衫。
如此也好,眼前映出的是瑟兒的臉,便也好,至少做起來不會如此難過。
“看見了嗎?”晏寒裳和沈瑟兒站在窗前,將屋內的春光一覽無遺,“還滿意嗎?你心目中的阿離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他內功深厚,當然知道夜離憂在呼喚沈瑟兒,但是沈瑟兒卻是聽不到,只是睜大了瞳孔,不可置信地望着裡面糾纏在牀上的兩個人。
“看見了。”她胸口起伏,臉色慘白,輕輕的卻狠狠地說道。
語盡,她掉過頭來,一把抓住晏寒裳的手,“讓我進去,和夜離憂做一個了斷!”她的眼眸折射出恨意、不甘,是如此強烈。
“我現在一定要進去,和他做一個了斷,求你!”這是她第二次求他,第一次是在滄宇皇宮,爲了救夜離憂的命。
現在是第二次,也是爲了夜離憂,只是情況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晏寒裳看着她,被她眼裡的情緒給嚇到,她的眼眶發紅,似乎是真的恨到了極致。
他張開雙臂,將她攬到懷裡,“何必呢,以後你身邊有我,我會愛你的,比他更愛你。”他緊緊地抱住她,不留一絲縫隙,欲要給沈瑟兒最多的溫暖和力量。
“晏寒裳,我……我真的很想和他做一個了斷,求你,求你讓我進去吧,我保證不會鬧出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來,你相信我。”她急切地懇求着,喉嚨像是被誰傷害過那般嘶啞。
晏寒裳心疼極了,心想,就算沈瑟兒進去,夜離憂也斷然不會說什麼,宮樺更不可能會,讓她進去與夜離憂做個了斷也行。
一念罷,便放開了她,拍拍她的肩膀,“我在外面等你,不要難過,你還有我,嗯?”
沈瑟兒點頭,快速地進去了,身後的晏寒裳示意他人不要攔住她,所以沈瑟兒長驅直入。
滿室凌亂,入室來都是淫靡的氣息,以及不斷起伏的喘息聲,令人聽之面紅心跳,但是沈瑟兒卻白着一張臉,雙手緊握成拳,可越是往裡走,她的臉色就越是紅潤,什麼情況?這香氣好奇怪,讓她的身體開始變得有些燥熱……
尼瑪,媚藥!
她臉色不變,拳頭捏得更緊。
此時,宮樺的衣服已經被剝得精光,夜離憂的吻狂亂地落在她雪白的肌體上,她緊緊地抱住他,嘴裡發出破碎的吟哦……
“阿離?”她拉開紅羅帳,便見牀上極盡纏綿的兩人,好在,他的袍子還沒有完全退去。
沈瑟兒拍拍他的臉,“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誰,躺在牀上的人又是誰!”
夜離憂眨眨眼睛,“瑟兒?”面對着她,便聞到一股清新的氣息,他不斷地撫摸她的輪廓,雖然比以前消瘦了,但是他記得她的輪廓,不會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