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什麼呢,皇宮怎麼可能鬧鬼?”陳靜蓮嗔笑道:“不過事情說起來,也着實奇怪得緊。”
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灼灼地看進古婉的眼眸裡,“婉妹妹,你告訴姐姐,你到底有沒有在上面做什麼手腳?”
不待古婉說話,她續道:“其實你想除掉雪才人的心情本宮非常理解,說實話,本宮也看她很不順眼,但是你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做這種事情啊!”
古婉聞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靜妃姐姐明鑑,妹妹怎麼敢做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姐姐應該知道妹妹的膽子是最小的呀!”
陳靜蓮只淡淡地看着她,“若是按照你這麼說,本宮也只能親自去探查了,但願能夠早日找到兇手,然後還你清白。”她微微嘆了口氣。
“本宮先走了,婉妹妹早些休息!”
“靜妃姐姐,你一定要查清楚,妹妹還不想死!”她抓住她的腳踝,悽切地說道。
“本宮定當盡力而爲!”
陳靜蓮走後,古婉癱軟在地,一張臉看起來了無生氣。
夜離憂三兩步便跟上了沈瑟兒的腳步,他從身後一把扯住她的胳膊,惡狠狠地道:“你什麼時候可以把你那大小姐脾氣給收斂一下!”
“怎麼,受不了了?我就是大小姐脾氣,和你有什麼關係?既然你這麼愛你的女人們,那你就去關心她們啊!”沈瑟兒亦是惡狠狠地回答。
夜離憂憤怒的眸光緊緊地鎖住她的容顏,而沈瑟兒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挑釁,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他竟一把勾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往她的脣上吻了過去。
不,這應該不算是吻,而是咬,他不斷地撕咬,像是對待獵物那般用力。
“唔唔……”沈瑟兒死命地推他,但是男女力氣懸殊,她以失敗告終。
血腥味在兩人的口腔中瀰漫開來。
“噁心死了,碰過別的女人的嘴巴不要拿來碰我!”當夜離憂離開之後,沈瑟兒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說道。
她能夠嗅到他的身上有別的女人的氣味,那麼濃烈,那是陳靜蓮身上特有的味道……
她是如此的牴觸。
夜離憂殘忍地笑了起來,“沈瑟兒,不要忘記了,你也是朕的女人之一,朕想什麼時候疼愛你就什麼時候疼愛你,你最好不要仗着朕寵你你就爲所欲爲。”
他繼續說道:“你要知道,今晚發生的事情,都是因爲你的任性以及你那容易相信他人的性格造成的,你若是不相信朕所說的話,你身邊的人或者說是你在乎的人,將會死去!”
“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朕,你的眼神有多少挑釁的意味,就證明現在的你有多麼幼稚!”他繼續冷冷地說道。
“別到時候你在乎的人都死了,來怪朕沒有提醒過你!”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沈瑟兒一個字一個字地將這些話給咬出來。
“對,是你自己的事情,朕也不屑去管。你想要相信誰也和朕沒有任何關係!”夜離憂發現,自己是該讓她吃吃苦頭了,如此她纔會知道這個世間到底是誰對她好。
思及此,他轉身離去,留給她一個拒絕的背影。
沈瑟兒胸口不斷起伏,看來是被夜離憂激到了,半晌,她才朝他的背影吼道:“對,我相信誰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你丫的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夜離憂沒有停下腳步,這也是第一次他沒有因爲她的話語而生氣聽轉回頭來找她算賬,沈瑟兒頓時覺得泄氣極了。
但是生活還是需要去過,只是她早已把自己勸諫夜離憂去寵幸陳靜蓮的事情給忘記了,她只記得夜離憂的的確確去和陳靜蓮滾牀單了。
而且,自從席子事件發生之後,陳靜蓮也沒有再來找過她,沈瑟兒心裡堵得慌,卻也沒有想去找任何人的意思,每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
當然了,夜離憂也沒再來找過她,一次都沒有來過。
爲此,絮花很是憂心,時常道:“娘娘,要不您主動去找一次皇上吧?奴婢覺得皇上對您肯定還是有感情的!”
多數情況下,沈瑟兒都會選擇無視,但凡她被問得煩了,就反問一句:“既然他對我有感情,那爲何他不來找我捏?”
如此一句,便把絮花給噎住了,此後的一個時辰內,她都不會再提此事,但也僅僅只是一個時辰而已。
然後,日子就在絮花的勸諫以及她的反擊當中,緩慢地滑過……
直到有一天,宮裡傳來消息說……陳靜蓮懷孕了。
沈瑟兒真是坐不住了。
聽絮花說,宮中的那些女人們都慶祝去了,沈瑟兒思來想去,也覺得自己該去看看,畢竟陳靜蓮曾經這麼幫助過自己,而且夜離憂還說過,只要自己能夠證明自己與陳靜蓮之間的深厚友誼,他便放自己出宮。
於是,她歪着腦袋問:“絮花,你告訴我,我到底要送什麼給靜妃,才能顯示出我和她的關係很好呢?”她咬着手指的樣子,真的很認真。
“娘娘爲什麼要顯示出與靜妃娘娘的關係好呢?似乎整個後宮的妃嬪都和靜妃娘娘的關係很好啊!”
“是嗎?也許是因爲她人很好吧。”沈瑟兒摸摸下巴,說道:“快點說吶,究竟要送什麼給她,才能顯得我和她的關係很特殊?”
“……要不把咱們宮中最尊貴的珍珠送過去?”
沈瑟兒搖頭。
“最珍貴的布匹?”
沈瑟兒還是搖頭。
“……orz”
沈瑟兒繼續搖頭,“這些東西都太俗氣了,沒準她自己就有。”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什麼才行?”絮花嘟脣道:“娘娘,爲什麼靜妃娘娘懷孕了,您卻這麼開心呢?”
沈瑟兒下意識地道:“我什麼時候高興……?不,不對,我爲什麼不高興呢?”她悻悻地從榻上站起來,望着院子裡並排的兩棵梨樹,微微眯起了眼睛。
“娘娘,若是您懷了皇上的孩子,奴婢會很高興的。”絮花牛頭不對馬面地說道。
沈瑟兒嘁了一聲,笑話她。
她是要離開皇宮的,怎麼可能給夜離憂生孩子?不過說來也巧,她都和夜離憂那個啥怎麼多次了,也沒有中招,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在眷顧自己……
“咦,我知道要送什麼了!”沈瑟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你女紅是不是特別好?”
絮花點點頭,“還行!”
“呵呵!那就給他們做個母子裝吧!”沈瑟兒連忙讓絮花去準備筆墨紙硯,隨即在畫上將服裝的圖案給畫了下來。
“居然……還能這樣穿衣服?娘娘你好棒。”
沈瑟兒呵呵傻笑,爲什麼心裡卻一點都不高興呢。
接下來的日子,她就忙着盯着絮花繡花,真是不得不感嘆,這古代人的女紅真不是蓋的,有了事情做之後,絮花也沒再總在她耳邊嘮叨了。
花了整整七天的時間,服裝終於弄好,顏色以粉紫色爲主調,風格偏漢朝風格,沈瑟兒看着自己設計出來的衣服,怎麼看就怎麼高興。
“我們走吧。絮花!”她把衣服抱在懷裡,臉上洋溢着愉悅的表情。
絮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自從陳靜蓮懷孕之後,柔靜宮就一直很熱鬧,且別說她是這後宮唯一擁有妃位的女子了,單憑她是第一個懷孕的女子,便足夠所有人去攀附於她。
於是,沈瑟兒抱着衣服,身後跟着絮花走進柔靜宮的時候,便見到了一羣打扮豔麗,卻很陌生的女人。
沈瑟兒愣了愣,差點以爲自己走錯屋子了。
正欲轉身離去,幸好陳靜蓮喊住了她,“雪妹妹來了?”她迎上來,那樣子無比的親切。
“呵呵。”沈瑟兒訥訥地笑了笑,“你這裡好熱鬧啊,那個啥,我還以爲自己走錯了呢!”
“雪妹妹許久沒來,難道連本宮這柔靜宮都不認識了?”陳靜蓮嗔笑道。
“喲,靜妃娘娘,這不是雪才人嗎?怎麼見着了姐姐,都不行禮的啊?”忽然,有一陌生女子站了起來,尖銳地說道。
沈瑟兒下意識地睨了她一眼,內心冷哼一聲,不說話。
“難道就因爲皇上太過寵愛了,才讓雪才人忘記了宮中禮數?”女子續道。
之前,沈瑟兒受寵,簡直讓她們氣紅了雙眼,如今終於看見她從枝頭上掉了下來,心裡別提有多爽快了!
沈瑟兒狠狠地磨了一下牙齒,“我就從來沒有把宮中禮數放在眼睛裡過,我爲什麼要遵守?”她指着那女子道:“還有,我給不給靜妃下跪,和你有什麼關係?再說了,大家都是女人,爲什麼女人一定要給女人下跪,難道別的女人比我高貴麼?”
不能接受古代這種等級制度,非常不能接受。
既然悽慘,那就讓悽慘來得更加猛烈一些吧。
女子臉色一陣白一陣紅,顯然是被沈瑟兒給噎住了。
可,不多時,又有女人站了起來,道:“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雪才人只是個才人吧?在才人之上,除了有靜妃之外,還有婉婕妤、文充容、良昭儀、敬嬪……以及很多姐姐們,雪才人可以不下跪,但是不能不尊重姐姐,不是?難道雪才人的父母沒有教導雪才人要學會尊重長輩麼?”
“呵!”沈瑟兒冷笑一聲,懶得再理會那些人。
尊重長輩是沒錯,但是她並沒有把那些女人當成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