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佩英小產一事,以寧雨霏的獲罪而告終。而大司農寧元清因爲教女不嚴,經袁照和謝石聯名上書,被貶爲庶人,發回原籍。
寧家,一夜之間傾倒。
靜初不由感嘆,就因爲一件莫須有的罪名,當朝大臣,鐘鳴鼎食之家就此湮沒。權勢,果然是件可怕的東西!
“小姐,德妃娘娘現在做得也太過分了。”淡雲憤憤不平,一張俊臉被氣憋得通紅。
靜初漫不經心道:“說了讓你不要議論宮妃的短長,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她怎麼做,由得她去,皇上的寵愛她搶不來,也只有在權利上才能讓她有滿足感。”
淡雲所說,無非就是謝璇璣這次全權操辦聖元帝的壽宴,一點都容不得自己插手。
可惜,無論謝璇璣做得多好,聖元帝心中都不會因此而生了愛意。
“那是,皇上對小姐的寵愛,後宮之中無人能及。”說到此,淡雲臉上不由露出自豪之意來。從小,就跟隨在小姐身邊,早就察覺出小姐與衆人不同。就連天子,也爲小姐的魅力折服。
此刻宣室殿內,年輕的天子吩咐道:“元順,從今往後,各宮中的佈置一併撤去吧。”如今,靜初身子已無大礙,想必很快便會懷有身孕。之前那些作爲,已經沒有必要了。
元順諾諾應是,看着聖元帝,心內一陣安慰。那些佈置一去,宮中想必很快就會有皇子了。皇上子嗣繞膝,再也不必如此孤獨了。
“皇上,賢妃娘娘已經備好晚膳,還請您移駕。”
一想到靜初在等着自己,聖元帝心內一陣舒暢。看着還未批示完的摺子,道:“將這些搬到昭陽殿。”他正好有些事情,要與靜初商議。
這些國家大事,後宮中人是萬萬碰不得的。可這人換了是賢妃娘娘的話,元順便不會覺得驚異了。有那等聰慧的女子伴君左右,實在是社稷之福。
“愛妃若是覺得困,可自行先去歇息。”聖元帝批示着手中
的奏摺,突然察覺到靜初久無動靜。擡眼看去,佳人睡眼朦朧,在燈下強打着精神陪伴自己,心中不由起了憐惜之意。
靜初困極,可想到如今正值隆冬,雖然殿內爐火極旺,可將聖元帝一人留在此的話,未免太過淒涼。出於對聖元帝的愛戀,靜初道:“三郎勤勉政務,辛苦至極,靜初身爲女子,不能爲三郎分擔,可這研磨甜茶的事,還能做得來。三郎可千萬不要嫌棄。”
一番話說得婉轉至極,聽在聖元帝耳中無比受用。當初,他曾幻想過無數這樣的場景,自己揮舞狼毫,而靜初在一旁紅袖添香。那時,靜初對自己態度冷淡,聖元帝也只得幻想一下這種場景而已。
如今,真真切切聽到靜初心意。內心被一種巨大的喜悅包裹,所幸剩下的政務沒有多少,聖元帝站起身來,“夜已深,就算你不勞累,朕卻是要歇息的。不知愛妃可願意陪朕就寢?”
不等靜初回答,聖元帝就將靜初攬腰抱起,向着內殿走去。不知爲何,聖元帝格外享受抱着靜初的這種感覺。“靜初,朕感覺,只要抱着你,就擁有了整個世界。”
靜初臉頓時羞紅,自從聖元帝確定自己心意以來,便不是蹦出幾句愛語,讓靜初不知該如何接話。而聖元帝更是愛看靜初這副臉頰羞紅的模樣。雖然她是聰慧的女子,無論什麼樣的陷害降臨在她身上,她都能夠坦然應對,身上那股超脫淡然之氣,就是男兒,都爲之折服。
可誰知道,就是這麼一個女子,在面對情話的時候,卻顯得無所適從,會露出自己小女兒的嬌態。三年以來,靜初一直如此,這個習慣沒有絲毫改變。
將靜初放於牀榻之上,聖元帝道:“看樣子朕的愛妃最近胃口甚好啊,重了不少。”
後宮女子大多身段窈窕,嫋嫋婷婷,有弱柳扶風之態。靜初雖然不是較弱的女子,可身段在女子中屬於上乘,纖腰不盈一握,體質風流,舉手投足間便宜魅惑人心。
“感情三郎
是嫌棄靜初體重,靜初可要心寒了。”靜初佯作微怒。
聖元帝輕笑,將靜初攔在懷中,“愛妃重了些,說明朕養得好啊。朕可要好好獎賞那些御廚一番。”
又附在靜初耳邊低聲道:“朕可不是那些只看重容貌的庸俗男子,無論愛妃便成什麼模樣,朕都不會嫌棄。只是,朕大愛妃不少,定會比愛妃先行老去。到時候,朕可真要擔心愛妃會嫌棄朕呢。”
想當初自己容貌受損之時,聖元帝都沒有嫌棄自己,靜初自然是信了他的話。“三郎聖明獨照,御覽乾坤,靜初心中愛重都來不及……”
話未說完,便被聖元帝以脣封口。聖元帝的大手不停在靜初身上游走,今日聽到靜初的話語,心中更是激動萬分,恨不得此刻與靜初合二爲一,永生再不分離。
“靜初,爲朕生一個孩子吧。”情動中,聖元帝呼喊出口。三年,他期盼的時間太久了,終於讓他給等來了。
靜初只當聖元帝是因爲袁佩英小產一事觸動了心中緊繃的弦,因此纔會如此。畢竟這三年來,靜初能夠察覺到聖元帝對於孩子的極度渴望。好不容易纔盼來一個,卻無故夭折。
心中不由憐惜,若是能夠得上天厚待,她懷有身孕,必定會全力護佑,讓這個孩子平安降臨世間。
面對聖元帝的索取,靜初無言配合,一時間,錦被紅浪,羞煞滿室春光。
感覺到臉上有什麼癢癢的東西,靜初不由睜開眼,聖元帝那張放大的俊臉一下子就映入了眼中。靜初看到他身上整齊的朝服,一下子意識到自己此刻被子下的身軀不着一物,頓時大囧。“皇上,時辰不早了,耽誤了早朝可就不好了。”
聞言,聖元帝笑了開來,道:“時辰是不早了,可是愛妃,朕可不是要去上朝,而是剛從早朝上下來。”
什麼?竟然已經這麼晚了。靜初雖然沒有聖元帝那般勤勉,早晨不至於那麼早起,可是也從來沒有睡到過那麼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