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發現的?”妙可言捋了捋肩上的溼頭髮。
“其實……我剛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他有些不對勁, 衣櫥裡面發現一件其它女人的睡衣……”
“都發現有睡衣了你還跟他過?”
“他跟我說是他堂妹在他那住了幾天,忘了帶走……”喬兮抽噎着。
“堂妹?!”妙可言驚訝地擡高音量,攏了攏浴袍繼續道:“你傻呀你, 他人可是在美國, 他們一家人就他一個人出國留學, 還把他當寶貝一樣供着, 這些都還是你告訴我的, 什麼時候又鑽出一個堂妹來?”
“開始我也懷疑過啊,只是當時我本來說是過去給他過生日,也不想因爲這件事情鬧得兩個人不開心, 就沒多問了,而且他看起來也不像是在說謊啊……”
“他對你說謊難道還要擺出一副‘我正在說謊’的樣子?你腦子沒出毛病吧?喬兮啊喬兮, 你也是奔三的人了, 怎麼遇事還這麼天真?”
“……”可憐的喬兮此時內心本就十分脆弱, 又被妙可言一陣數落,抽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後來呢?”妙可言有些不忍心放柔了語調。
“然後, 昨天我就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發過來的短信讓我到一個飯店的XX號房去,按了門鈴,門打開後我就看到貝貝……”喬兮嗚嗚地哭着,快要說不下去了。
“看到他和另外一個女人正在滾牀單?”
“嗯……他腰上只圍着一條浴巾,牀上躺着一個皮膚很白的女人……”
“白種人?”
“不是的, 是皮膚很白的黃種人, 也不知道是哪國人。我當時懵了, 只是傻傻地在門口站了幾秒, 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頭也不回地走掉了?說起來好像你還很牛X哦!貝貝呢, 他什麼反應當時?”
“他也傻了呀,然後裹着條白浴巾滿走廊上追着我跑, 我還是跑掉了。”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這種男人,如果被她秒可言碰上,不殺掉起碼也要卸掉他一條腿。
“我現在待在外面的一個小旅店裡,他一時找不到我的,我準備搭乘明天的班機回來!”喬兮好像已經停止了哭泣,她吸了吸鼻子,跟妙可言吐露一番後,好像心情好了不少。
“就這樣?”妙可言挑起眉毛,“他這樣亂來你就不想給他點懲罰嗎?”
“我能怎麼辦呀?本來就沒有結婚……”
“你不要這麼窩囊行不行?你說吧,需不需要我到美國來堵他?把他捉住之後,先賞他幾個耳刮子,然後再綁住他的手腳,把他懸吊起來……”用皮帶抽。
妙可言沒說完後面幾個字,只是在腦海中勾勒手握皮鞭瘋狂抽打着懸掛在高空的貝貝的美妙場景。
她邪惡地笑,女俠啊,女俠。
“別!”喬兮聽妙可言這樣說顯得有些緊張,她知道這些事情可言是做得出來的,“我還是先回來再說吧。”
“唉,那好吧,聽你的,既然你都這樣講,我還能有什麼話說,我困了,先掛了!回來的路上小心一點哦!”妙可言打了一個呵欠。
“哦,對哦,我都忘了你那邊是晚上。”
“嗯,都十二點多了,困死了,Bye哦——”又揉了揉眼睛,實在很困了。
“好,再見!”
換上碎花的棉質睡衣,取出牀頭抽屜裡那個雕花的小木匣,輕輕按開密碼鎖,拿出一本厚厚的藍色封面的日記,書頁已經有些泛黃,妙可言手指輕輕摩挲滑動,如同撫摸塵封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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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跟着師父好好學,千萬不要頑皮,知道嗎?”
一位穿着一件樸素而已經泛舊的暗灰色大衣的母親牽着一個身材胖胖的小女孩跨進了“志鴻武館”的大門,母親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地跟女兒交代着。
等了好久,纔等到師父出來。
小小的妙可言縮在媽媽身後,一雙眼睛晶晶亮地打量着看着眼前這個身穿武術袍,身材高大魁梧,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
“她幾歲了?以前有練武的基礎嗎?”
師父的聲音好粗,看起來好像有點兇……妙可言不自覺把媽媽的手拽得緊緊的。
“馬上就十二歲了,以前沒練過,但是她身體素質很不錯的。”媽媽笑着回答師父。
師父的目光也落在了眼前這個小胖丫頭身上,“小丫頭,跟着我學武術,可要能吃苦哦,你怕吃苦嗎?”
“不怕!”妙可言想了想,聲音很小卻很堅定。
“嗯——”師父緩緩地點了點頭,嚴肅的眼裡露出幾分慈愛,走到一個桌子旁從抽屜裡取出一個小本給妙可言辦理了入學手續。
然後牽過妙可言的小胖手:“進去吧,先跟師兄師姐們見個面。”
媽媽站在原處看着師父帶着小言朝武館的裡面走,眼裡滿是關切。
師父回頭對媽媽擺擺手:“您先回吧,孩子放我這您放心。”
在走廊裡,就聽到很多孩子發出有力而整齊的“喝!哈!”的聲音。妙可言牽着師父的手,慢慢的走着,內心有些許的不安。
出了走廊,便是一個很大的院落,院子的角落裡有幾顆茂盛的大榕樹,孩子們穿着整齊的白色的武術袍,腰間拴一根小小的腰帶。他們分爲三批,每一批大概有三四十個人。
師父把妙可言領到孩子們前面,擊掌三下。
孩子們都停了下來,都很好奇地注視着師父身邊的這個穿着一件淺綠色絨線衫的胖胖的小女孩。因爲整個院子裡上百個孩子裡絕大多數是男孩子,女生少得可憐。
“我現在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新來的師妹,以後,大家要多多幫助她!大家共同學習進步,明白嗎?”
“明白!”孩子們齊聲有力地回答師父。
師父點點頭,示意妙可言站到最右邊的一批孩子中去。這批孩子基本上都是初學者,年齡也相對較小。
妙可言有些侷促不安地走了過去,直接站到了隊伍的第一排。
師父站在前面,一招一式地傳授着,這批小小的孩子們雖然基本上都是依葫蘆畫瓢,跟着師父做動作,但大多數都很賣力很認真。
妙可言站在前面,也照着其他孩子的樣子半蹲着身子,一拳一拳地使出拳頭,額上不覺已經溢出汗珠。
她擦了擦汗水,背後卻真的捱了一拳。
回過頭,一個長着一張臉尖梭梭黑糊糊的臉,上脣上已經冒出一些小鬍鬚的男孩陰陽怪氣地說:“死胖子,亂動個什麼勁!?你擋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