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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食指小心翼翼的按了通話鍵,生怕手機進水了,然後按了免提。

“幹嘛,昨天替我埋單了,現在找我還錢呀?”我不客氣的對老趙說。

“你也把我想的忒勢利了吧,知道你剛失戀了,請你吃頓飯還是應該的!”老趙不緊不慢的對我說。

“誰說我失戀了,我……”我準備強詞奪理的辯解一番。

“好,好,算我說錯了,不是你失戀了,是張妍和曾子墨失戀……”

“丫的,欠扁呀!”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給你說件正事!”老趙趕緊在電話裡面收斂起小聲,認真的對我說。

“說吧,”我一邊拿毛巾把身上的水擦乾,一邊通過免提對老趙說。

“想拉你出去散散心,有沒有興趣跟我們出去走一趟?”

“去哪兒?你別告訴我是去夫子廟,我可沒興趣!”

“當然不是去夫子廟了,是去內蒙,就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資助的那個考古項目,……”

老趙的話,立刻讓我精神了很多,但是我還是半信半疑的說:“真的,沒忽悠我?”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敢忽悠你,況且這個項目要不是你找人幫忙,我們還不知道啥時候能成行呢?”

“還算有點良心,能想起我!什麼時候出發?”我問。

“這個週末就走,還有幾天時間,你把東西收拾一下,……,不過要做好吃苦的準備,那裡的條件比較惡劣!”老趙提醒我說。

“嗯,我知道了,沒其他事了吧?”我準備掛電話了。

“別忙,還有件事,有人讓我幫她約你晚上共進晚餐!”老趙有點神秘的說。

“誰這麼好呀?該不是鴻門宴的吧!?”我有點警惕的問老趙。

“你小子運氣好,兩個美女剛離開,又有個小美女來投懷送抱了!”老趙有點豔羨的說。

“別廢話,是誰呀!”

“秦霈呀!中午給你發短信,打電話你都沒接,然後就打電話給我,我告訴她你昨晚上喝醉了,估計還沒酒醒呢!”

“丫的,你還說了些什麼?”

“我,我……,”老趙意識到他又多嘴了,戰戰兢兢的說:“我,還告訴她張妍和子墨都出國了,你失戀了……”

“昏倒,你丫的口風就不能緊一點,要擱解放前黨中央都被你給出賣完了!”我有點生氣的對老趙說。

我和秦霈約好晚上在黃浦路上的“丹楓白露”見面。“丹楓白露”是南京爲數不多的比較地道的法國菜西餐廳,從外面看是一幢別緻的帶前後花園的小別墅。“丹楓白露”的菜價昂貴是出了名的,雖然離學校不算太遠,但我周圍的同學中沒人去過,只是聽子墨說樑冬上次陪他導師來中國訪問,曾經陪他導師去過一次。

我騎着我的“老爺車”到了“丹楓白露”對面,剛準備進去,忽然發現那裡進進出出的人全是西裝革履穿的很正式,就連門口的服務生都是衣冠楚楚。我穿着一件洗的有點泛白的Tshirt,一條短褲外加一雙涼鞋,好像有點格格不入。

我給秦霈打了一個電話,想換個吃飯地方,秦霈固執的叫我在那裡等她不要離開。我只得無可奈何的靠着自行車,在路邊傻等着。

過了一會兒,一輛出租車停在我面前,秦霈坐在車裡面隔着玻璃窗,使勁的朝我揮手。

秦霈從出租車裡面走出來,我立刻眼前一亮,有種驚豔的感覺。秦霈穿着高跟鞋,手上拎着一個精緻的小皮包,在一襲黑色長裙的映襯下,顯得高貴典雅,楚楚動人。這完全不是我想像中的秦霈,原來醜小鴨真的可以變成天鵝。

我驚訝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沒想到去了一趟資本主義登峰造極的美國,秦霈居然有這麼翻天覆地的變化。

“怎麼,不認識了!”秦霈笑着問我。

“差點沒認出來,差點就把你當華裔好萊塢國際巨星而不顧一切的衝過來要簽名了!”我笑着說。

“神童,擠兌我?”秦霈睜大眼睛不滿的看着我。

“別介,絕對是發自內心的吹捧,想不在美國呆了一段時間,就脫胎換骨,怎麼看也像是在給萬惡的資本主義歌功頌德呀!”我繼續調侃秦霈說。

“神童,你過了,這麼久不見,一見面你就拿我開涮,我可真的要生氣了!”秦霈生氣的說。

我趕緊轉移話題,“秦霈,我覺得這個‘丹楓白露’和我這身穿着打扮有點水火不容……”

秦霈仔細的打量了我一下,忍不住笑了笑,立刻又正色說:“哎呀,沒事,你跟着我進去就是了!”

“還是改個地方吧,”我有點爲難的說。

“沒事,你就委屈一下吧!”秦霈笑着說。

我想了想也是,總不能讓秦霈穿着身打扮去路邊攤吃大排檔吧,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你有沒有墨鏡?”

“要墨鏡幹嘛?”

“怕別人認出來,太搞笑了,”

“當你是大明星呀?呵呵……”

對法國菜我是一竅不通,但秦霈好像是行家裡手,從服務員手中接過菜牌,秦霈就點了幾個菜,什麼紅酒燴牛肉,洋李沙司鵝肝醬,蔬菜羅勒油鱸魚片,我從來都沒聽說過。我看了看菜單,除了幾個帶牛肉,牛排的菜,連蒙帶猜的能知道大概意思,其他就像看天書一樣。

“小姐,要不要開瓶紅酒?”服務員禮貌的問。

秦霈想了想,“有沒有LYNCHBAGES?”

服務員點了點頭,說:“92年的,可以吧!”

“可以,”秦霈微微的點了點頭。

等服務員走了,我小聲對秦霈說,“我今天不喝酒,昨天喝多了,現在還有點神志不清呢!”

“就喝一點點,LYNCHBAGES很不錯的,口感非常好,你待會兒試試就知道了!”秦霈微笑着對我說。

“我擔心,到時候是牛啃牡丹,我一口就幹了!”我自嘲着說。

菜一道一道的上來了,我雖然是第一次吃法國菜,但也很快的適應了法國菜的味道。

秦霈喝了點葡萄酒,臉上有點微微泛紅,在跳耀燭光的映襯一下,越發的美麗動人。

“cheers!”秦霈端着酒杯,舉到我面前說。

“cheers!”我端着酒杯,輕輕的和秦霈碰了一下。

秦霈小啜了一口,優雅的把酒杯放在桌上,專注的看着我說:“神童,你記不記得以前我對你說過話?”

我笑了笑說:“你對我說的話有很多,我不知道你指的哪句?”

“我曾經對你說,如果張妍和子墨都不要你了,我要你!”秦霈專注的看着我,一臉認真的說。

“我,我……”我一下子愣住了,秦霈這番話着實讓我非常意外,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神童,我是認真的,不管發生什麼事,對你,我都會不離不棄!”秦霈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誠懇的說。

秦霈的話,讓我即意外又感動。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