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世歷12年4月19日這一天,林越照常來到軍委會工作,然而與以往不同的是,他剛進入到辦公所裡面,其他的軍務委員看他的眼神就不太對,隨後不久,直屬政委會的緝拿處人員突然說要緝拿林越。
林越追問這些緝拿處人員抓他的原因,但他們沒有回答,只是說是依照上級的指令辦事。而在凌英聯盟裡面,直屬於政委會的緝拿處有權力抓拿軍委會裡面的任何人員。林越要想知道原因的話,就必須到政委會那裡才能追問清楚了。
林越隱約猜到自己被抓拿的原因是什麼,他也沒有反抗,任由緝拿處的人員將他帶到政委會的會場。當他們將林越帶到會場裡面的時候,政委會委員長嘉文剛剛唸完批判稿。
“林越,你篡改名單且私放罪犯,你可知罪?”林越一被帶入到會場裡面,嘉文立即說道着。在嘉文問罪的期間,一名政務委員還將嘉文剛纔的批判稿拿給林越。
林越一聽嘉文這個問罪的話語,立馬就意識到了一些了,等他再翻看了幾眼嘉文的批判稿後,便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了。轉瞬之間,林越在心中思量了很多。之前楚陽就跟林越說過,他和唐國之間的仇不死不休,但林越沒想到作爲唐國首領的嘉文居然如此不留餘力,竟然直接在這政委會的會場上公開指責林越私放楚陽的罪責。
原本私放罪犯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嘉文真的死咬這件事不鬆口的話,林越真心沒有好果子可以吃。這是這件事對於嘉文和整個凌英聯盟來說,其實並沒有半點好處,只會導致聯盟內部產生裂痕甚至就此分裂,畢竟林越他也是整個曙光合衆國的代表。但嘉文爲何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弄這一出,就因爲他和楚陽之間的那個仇隙。
楚陽仇恨唐國和嘉文這一點林越可以理解,畢竟是滅國之仇。但嘉文如此不死不休林越就很難理解了,楚陽最多就是唐國境內流傳的逆犯,犯不着爲了報復這個逆犯而導致凌英聯盟內部分裂吧。
“委員長,這件事......”坐在嘉文左手邊的鄭海終於忍不住了,然而他剛想發言,林越卻突然看向他,示意他無需多言!
意會到林越的意思,鄭海便立即停止了發言,重新坐了下去,只是鄭海不明白的是,林越爲何不讓自己爲他反駁。
哪知林越竟然點了點頭,說道:“我認罪!”
林越的話語一出,場內的衆人頓時愣住了,嘉文也沒想到林越竟然如此乾脆,這倒是打亂了他發問的步驟,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改說什麼。
看着嘉文一時之間說不出話,林越說道:“私放罪犯這件事我承認,我也不會做過多的辯解,想必委員長今天敢開這個批判會,必然已經收集到足夠的證據,我再辯解這件事也只會越鬧越大。我也承認,我是因爲不忍昔日舊友淪入牢獄、受盡煎熬,更不忍他落入他的仇敵唐國政權之手,便私用權力,將他放走了。”
林越坦蕩蕩地將所有事情說出來,倒是讓場內的衆人都很是意外,而且他說的內容和剛纔嘉文說的很是符合,只是林越是從另外一個方面敘述此事,倒是讓場內衆人覺得這件事不像嘉文說的那麼簡單。
“那......”林越如此直接地承認所有罪責,倒真是讓嘉文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審問下去。
林越當然也不放過任何發言的機會,他看向嘉文,直言說道:“敢問委員長,如果我沒有放走楚陽的話,你會怎麼處置他呢?”
“他助紂爲虐,帶領猿人侵犯我凌英洲,如此罪孽深重,就算是就地槍斃也便宜了他!”嘉文連說着話有點咬牙切齒,想必對楚陽真的是仇恨至極。
“沒錯,嘉委員長說的極是,正是因爲你會直接處死他,我纔會冒此風險去救他,我也說了,我認罪!”林越站得筆直,直盯着嘉文說道:“但是我想嘉委員長之所以如此想要置楚陽於死地,並不單單是因爲他投靠諾爾諾斯軍隊吧。據我所知,投靠諾爾諾斯軍隊並協助其反攻凌英洲的人並不再少數,楚陽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其他一些犯此重罪的罪犯我們卞城監獄裡面的也有不少,但怎麼不見嘉委員長急着要處死他們,反而是對楚陽這個罪犯死纏不休,想必另有原因吧?”
嘉文兩眼一瞪,說道:“你少在那裡亂扣帽子了,今日我們所審的人是你,不必牽扯太多,既然你已經認罪,便一定要有相應的懲罰。按照我們之前定好的協議,任何一個凌英聯盟成員一旦觸犯協定律法,一律先行停職,然後進行下一步的定罪。輕罪者降職、中罪遣送會各個勢力、重罪者凌英聯盟有權判刑。
從這起案件的情況來看,林越私放罪犯這件事所牽涉的罪責並非小事,所以我決定林越暫時停職,等待司法部進一步的調查和審問,等結果出來後再進行處置。停職期間,林越不得走出卞城。”
嘉文作爲凌英聯盟政委會的委員長,他有權依據協定律法對凌英聯盟內的成員進行處置,而且他對於林越的一系列處置也都顯得合情合理,只不過在場的衆人卻感覺此事有頗多蹊蹺,想必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不過他們瞭解到的情況尚且不全,所以不敢妄加猜測,便都沒有人發表異議。
對林越的處置結束之後,嘉文讓人將林越帶下去,然後再繼續和會場內的人商討其他的事情,只不過在這期間,之前一直有很多想法的鄭海卻變得很安靜,一時之間會議上的氣氛反而很是壓抑。
這次的會議很快就結束了,結束之後衆人也都是儘早的離去,而鄭海也是在會議結束後馬上要離開,但是嘉文卻叫住了他。
“鄭兄,你今天似乎沒有太多發言啊,以往可是數你想法最多的。”嘉文拍了拍鄭海的肩膀,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因爲剛纔林越那件事心中生有芥蒂,但一碼歸一碼,對於林越的所作所以我也是公事公辦而。往後我們還是得聯合起來一起對抗諾爾諾斯軍隊,也希望你不要因爲今天這件事而導致對抗諾爾諾斯軍隊的心力下降啊。”
鄭海看了嘉文一眼,勉強一笑,說道:“大家都是對抗共同的敵人,也沒有什麼芥蒂可言,放心,在對抗諾爾諾斯軍隊這件事上,鄭某必定還會竭盡全力的。我還有些事,還是先行告辭了!”
話音說完,鄭海也不再理會嘉文,直接便走出會場。嘉文看着鄭海遠去的身影,臉色有些複雜,先是有一絲憤怒,而後又是一聲嘆息和無奈,搖了搖頭,嘉文用一種自己才能聽見的話語喃喃自語說道:“可惜了,鄭海這種人才爲何是出在曙光合衆國,而不是在我們唐國呢。”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文件後,嘉文沒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而是回到了自己在卞城的居所。不久之後,有一個身着唐國軍服的人走進了嘉文的居所,他壓低着軍帽,顯然是不想讓人看到他的樣子。
“來了!”嘉文聽到自己居所的房門打開,他看也沒看就知道是誰來了。他在自家的桌子兩邊各倒了一杯飲料,然後示意進門的軍服男子坐在自己對面。
“今天的批判會怎麼樣了,有沒有給那林越扣上一屎盆子?”軍服男子即便是坐在椅子裡面也是壓着軍帽,聲音低沉着說道:“我們boss說了,只要你能夠壓下這個林越,將來把握整個凌英聯盟的軍權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嘉文嘴角扯了扯,喝了一口飲料,說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那林越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今天的批判會他居然半點沒有辯解,直接就認罪了,反倒是給我潑了髒水,我怕和他周旋太過會讓會場內的政務委員心生厭惡,便沒有繼續問罪下去,而是及時收手了。”
“這麼說,是沒能讓那林越背上叛盟的罪名了?”軍服男子半擡起了頭,軍帽之下,露出閃爍着精芒的雙眼。
“放心!”放下了杯子,嘉文說道:“今天的批判會只是只是先把林越一些明顯的罪名給揭露出來而已,我已經停了他的職務,過幾天我就會讓司法部召開對林越的公開審判,到那個時候,我自然會將我們準備好的各種手段盡皆施展在他身上,屆時他不死都難!”
軍服男子聞言才又重新低頭用帽子壓住了臉,他站起身來,說道:“你知道怎麼安排好就可以了,不過希望你別忘記了,你能獲得今天這個地位,全靠我們boss的協助,你要想把握住整個凌英聯盟、乃至整個凌英洲,就希望你按我們boss吩咐好的來辦!”
說完之後,軍服男子便直接轉身離開。
嘉文盯着軍服男子離開的身影,臉色略有些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