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擊退了葛葉帶領軍隊的進攻之後,田穆和錢坤才終於鬆了口氣,在分配好士兵打理戰場之後,田穆找到了錢坤,問道:“你怎麼知道葛葉這老狐狸會從南城門偷襲?”
小葉城之所以能夠守住,關鍵也是靠錢坤這個精準的判斷,要不是他提前到達南城門併成功將敵方那些猿人和人類部隊給壓制住了,田穆的後續部隊不可能能夠將葛葉的大部隊死死拖住。所以田穆現在很好奇,錢坤是怎麼知道的。
錢坤轉頭看了田穆一眼,說道:“我說我是蒙的你信嗎?”
擺了擺手,田穆說道:“少說廢話,不信,快說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無奈地聳了聳肩,錢坤說道:“好好好,我就簡單跟你說說。其實主要讓我猜想到的,就是之前葛葉的部隊在進攻的時候,一直沒用全力,很有一種在拖延的感覺,這個時候你別說你沒想到葛葉這老狐狸可能會進攻咱們其他的城門。”
“肯定有!”田穆叫道:“不過它們全部部隊都在西城門,就算它們想進攻其它城門,也最多就派遣極少部分去,而我們各個城門都安排有一定的人手看守着,長久的守着雖說不太可能,但至少守城的士兵一但發現敵軍,會立即聯繫我們,這個時候我們再派遣士兵過去也不遲。”
“這樣固然是一方面,但你有沒有發現,敵軍的猿人不見了。這畢竟是諾爾諾斯軍隊,它們無論是攻打哪個地方,都應該多多少少會分配一些猿人過來,而在進攻南城門的時候,卻極少看到猿人的行蹤。這個時候我就懷疑這些猿人可能是去攻擊其他城門了。”
田穆‘哦’地一聲點了點頭,說道:“那你怎麼知道是南城門?”
聳了聳肩,錢坤說道:“我都跟你說了是我蒙的,不過也是有一點依據,那就是南城門外的河流很近,我想到敵方的猿人可能是躲在河水裡面避開城牆上士兵的偵察,然後伺機偷襲奪取城門。然後想到這裡我就帶兵過去南城門了。”
“躲河流裡?”田穆一愣,其實現在田穆尚且還不知道那些偷襲的士兵是從何而來的,按理說無論是從西城門繞過來還是從河面乘船過來,守城士兵肯定會發現,然後迅速聯繫西城門。不過結果的是南城門並沒有致電過來,所以到現在田穆還想不明白。躲河流裡這個可能田穆不是沒想過,但他卻覺得這個有點不現實。“這會不會太扯了,先不說這些猿人怎麼在水裡面潛那麼就,就說說河岸那麼狹長,怎麼藏下那麼多猿人,更何況河水不淺,猿人不可能蹲在水裡面一直沒浮上來。”
“這些問題只要用一些簡單的辦法就能解決了,潛水的話用一些空心細管升到河面上,那水裡面呼吸就不成問題了;至於如何一直沉在水裡面,綁塊石頭在身上不就成了;還有你說河岸狹長,那往遠一點藏就可以了,那麼大一條和,藏下這些士兵不成問題的。”
對於錢坤的回答,田穆有些不置可否,他說道:“藏遠了的話,一旦要進攻,它們不都得鑽出水面,然後在跑到城門來,就這個時間段都足夠守城士兵致電給我們了。”
錢坤笑了笑,說道:“那如果是我們城內有內應幫它們開門呢?”
田穆眼睛頓時瞪大,說道:“不可能!”
嘆了口氣,錢坤轉身指着遠處一些被束縛住的人類,說道:“沒什麼不可能的,難道你就沒發現那些被捆的敵方人類俘虜旁邊,還捆着一些穿着我方軍服的士兵嗎?”
順着錢坤的手指看過去,田穆這才發現到了那些人類俘虜裡面真的有一些人穿着凌英軍的軍服。
“難道,我們凌英軍裡面,真的出了內奸?”田穆呆愣着喃喃自語說道。
新世歷12年4月19日上午,卞城政委會緊急召開了會議,所有在卞城裡面的政務決策委員和普通委員都參加了這次會議。這個會議是由政委會委員長嘉文召開的,而他開這個會的目的,竟然是爲了批判。
“什麼,批判軍委會的副委員長林越?”當嘉文剛剛唸了幾句批判稿之後,會場下的政務委員早已經炸開鍋了。此前並非不是沒有批判過誰,但那都是口頭批判一些普通委員或一些下級軍官、士兵而已,而這一次,居然是批判一個副委員長,而且提出批判的還是政委會的委員長嘉文。
很快,政務委員們都在底下猜測嘉文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如果這一次的批判會鬧不好的話,可能會導致政委會和軍委會之間發生裂痕,更深來講還會影響凌英聯盟的穩固性,所以所有人都不敢大意,特別是鄭海。他之前完全不知道嘉文要鬧這麼一出,現在一聽到嘉文想要批判林越,他也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如果嘉文所言有假的話,他也必然不會姑息!
“大家安靜一下!”嘉文才剛唸了幾段便被底下的人吵得不得不中斷,說道:“現在不是自由發言時間,請大家注意保持會議肅靜!”
嘉文的話語帶着一點強硬,加上他的委員長,大家便立即停止了在底下交談,全部轉頭盯着嘉文,想看看他還想說什麼。
看到衆人都停止吵鬧之後,嘉文才繼續說拿着批判稿唸到:“此前在徐陽城,我軍對諾爾諾斯軍隊進行強力的反擊,戰後俘虜了許多的人類俘虜。而其中,有一個人是我們此前唐國追緝的重犯,名爲楚陽!”
一聽到‘楚陽’這個名字,鄭海雙眼頓時瞪大,他看了看嘉文,然後又轉頭盯着桌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在之前,軍委會的副委員長林越擬定了‘思想改造計劃’的實施,當時我就有些疑惑,一個軍委會的委員爲何要參與到政委會的方案擬定來,但畢竟他也是我們凌英聯盟裡面的重要領導人,有權實施,所以我當時也同意了這個計劃。但是在隨後林越交上來的那份名單裡面,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名單裡面有一些是林越當天臨時安排審查,然後迅速安插到計劃的名單中裡面去。基於慎重,我讓人去調查了一下。你們猜結果怎樣?”
嘉文是在念稿,會場內的委員也沒那個閒心去回答他的問題,所以也只是一直盯着他,靜靜等待下文。
嘉文也沒期望場內的人回答他,他也直接自問自答道:“我發現在林越交上來的那份名單裡面,包含有當天被抓住的那個俘虜--楚陽,以及他一些下屬。當時在名單上,林越並沒有寫上楚陽等人的真實姓名,而是擬造假名。從中我們可以很明顯的知道,林越是私用他的權力了,這是他的罪責之一!”
聽到這裡,場下的衆人才終於勉強理解了。但如果僅僅是這點小事的話,嘉文用得着這麼大費周章的開批判會嗎,這未免有點小題大做了,所以衆人知道嘉文肯定還有下文。
果不其然,嘉文只是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調查到這方面之後,我立即加強了警惕,並安排人員去暗中跟進那批送往大後方進行‘思想改造’的人員,結果我發現,林越居然命人將楚陽等人掉包,並將他們都放跑了。林越私放罪犯,此乃罪責之二!”
這下子場面頓時一片譁然了,如果嘉文所言事實的話,那麼林越真的是犯了很大的罪責了,畢竟隱瞞凌英聯盟內的所有人偷偷放走從諾爾諾斯軍隊那裡俘虜到的罪犯,這種事往大的來說都可能牽扯到叛盟罪。
看到衆人的反應之後,嘉文露出了笑容,隨後他看向鄭海,發現他此時的臉色不是很好。再次勾起了嘴角,嘉文繼續說道:“說到這裡或許大家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但是我還要像大家告知的是,楚陽的身份是什麼。根據我們的調查,楚陽此前在新世歷一年的時候,曾今伴隨着林越等人在凌英洲東北的一處地方建立了一個勢力,可謂是出生入死。這也是是林越冒着這麼大的風險要放走楚陽的原因。
當然,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而楚陽最近幾年的行動,便和我們唐國以及諾爾諾斯軍隊有着很大的關聯。楚陽此前帶着一幫反抗份子一直在我們唐國境內作亂,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要毀滅我們唐國,從那個時候,我們便知道此人是一個罪大惡極的傢伙。而在新世歷十一年的時候,此人突然莫名其妙銷聲匿跡。等到新世歷十二年諾爾諾斯軍隊入侵凌英洲的時候,我們才知道,原來此人早已經投誠諾爾諾斯軍隊,之所以隱匿一年,就是在和諾爾諾斯軍隊商議着如何侵犯凌英洲。而我們唐國之所以會那麼快被諾爾諾斯軍隊攻佔大部分的領土,就是此人暗中對諾爾諾斯軍隊進行協助。”
此時場下衆人早已經一臉嚴肅了,對於林越,他們也在思考着此人的問題所在了。
嘉文環視了衆人一眼,最後視線停在鄭海那一臉複雜的表情上,低喊道:“把林越給我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