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歲這一年,我終於明白,愛情經不起花招的折騰。
如果讓我再談一次大學的戀愛,我將不再爲了試探愛情,而耍弄這樣那樣的花招,不再因爲相距的遠近和旁人的言語而動搖付予愛情的信任,也不會再在心裡習慣性的衡量,是我愛他多一些,還是他愛我多一點。還有,我一定要牢牢的記住曾經對楚辭說過的每一句話。最後,一定要適當的和他吵吵架,調節一下太過於甜蜜的愛情。
然而,這些都已經發生過,時間不能再回頭。所以,我能把握的只有現在。
我瘋狂的跑到楚辭家,按響門鈴的那一刻,我心跳如鼓。他打開門的那一刻,表情與在加拿大那一年開門時一樣,驚訝及疑惑。透過門邊看到徐蒂娜坐在沙發上,警惕的看着我,楚伯父楚伯母也一臉的疑惑。
我什麼也顧不上了,拉起楚辭就往外走,一句話也沒說,一個招呼也沒打。而楚辭也由得我,安靜的跟在後面,不發一語。似乎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似乎是一件早就約定好的事情。
雪花從頭頂上飄下來,冷冰冰的鑽進衣領裡,我還沒來得急打個噴嚏,楚辭就把我擁進了懷裡,於是那個噴嚏就煞住了車。
他攬着我的肩往喧囂的大街走去。
曾幾何時,我們這麼相擁而行;曾幾何時,我們不能再這麼相擁而行;曾幾何時,我們已沒有再這麼相擁而行。
我眼圈熱起來。我轉過身,面對他大聲說:“楚辭,你這個笨蛋!”
他錯愕。
我把頭埋進他懷裡,“楚辭,對不起……我忘了那些事情……”
楚辭的身體顫了一下,像琵琶上的一根弦輕輕的動了動,優柔中帶來古老的隱忍。
我說,楚辭,我們重續戀情好不好?雖然,我馬大哈的忘記了一些話一些事情,但是一直沒有忘記你。
楚辭把我推了推,好讓他能看到我。注視着我的眼,他說:“你確定嗎?我的眼睛也許永遠這樣了。”
我怒目,“你就把我想得這麼勢利?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一絲了悟浮上來,我眯眼,“你覺得我會在意,所以一直沒有主動開口表白吧?你怎麼能這麼誤會我?我介意?那麼,徐蒂娜你就那麼相信她不介意?和她相比,我就這麼不堪?”
楚辭嘆,“娜娜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想到徐蒂娜曾經說過和楚辭經歷的事,我說:“你和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這一次……”我望着他,心緊緊的縮了起來,小心地問:“你這一次,是不是真的永遠不能和我在一起了?”
“不是你想的這樣。”楚辭給我順了順頭髮,“我並沒有懷疑你的真心,我知道你不會介意,但是我現在這樣的狀況,我無法開口說要和你重新在一起,有點……有點殘敗了纔想來抓住你的美好的可惡心態,對於你來說,是鮮花插牛糞了。我怎麼能主動的讓你陷進這種情形下。”
我看着他,咀嚼他的話,不禁失笑,這樣的比喻,就算楚辭無心,徐蒂娜也是被比喻成蒼蠅了。揮不去,趕不走,所以只能由她跟着。
這麼一想,心情大好。我果然有邪惡的本質。
“楚辭,那麼,你答應我嗎?”我死死的盯着他,緊逼不放。
他微笑,“就等你這一句話。現在你有了決定,我怎麼會拒絕。”
“等我這話?你爲什麼不主動說!哼,要面子吧!”
“你總是往不好的地方瞎猜。理由兩條。第一條,上述已經說過了;第二條,你和林世奇的關係達到什麼程度,我搞不明白,自然得先尊重你的選擇。”
我愣住,差點把林世奇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