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當晉銜名單公佈之後,全國上下,從軍到民,從經濟界到政界,各種各樣的爭論都是避免不了的。
畢竟這樣的事情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杆不同的秤,誰重誰輕,誰功勞大,誰功勞小,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特別是那些非軍界人士及那些普通人,對功勞的看法角度不同,在普通人眼裡,當然是實打實的拼殺出來的戰功最吸引人眼球,而那些間接的,輔助上的軍功他們沒有軍隊內部那樣的深刻認識,所以普通人的爭議多是集中在一些政治、後勤、參謀類將帥身上。
與非軍界人士甚至普通平民相比,這次的名單在軍隊內部爭論側重有所不同,有葉楓的解釋支撐,加上軍隊內部自身感受得到政治、後勤、參謀工作的重要‘性’,所以對這些東西少有爭議,軍隊內部最大的爭議是在爭功大功小,在爭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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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相比或多或少各有側重的功勞大小或排名的爭論,這次二十七個元帥、大將的晉銜令出來,很多人包括許多普通平民在內對另外三個更有意思的話題的議論和關注更高。
其一是這次的十二元帥當中只有兩個是非華人,與上一次十四元帥非華人佔半壁江山的情況截然不同,甚至於相比這一次十五大將中有近半是非華人的情況也大爲不同。不過兩個非華人元帥卻又是佔據了十二元帥的首席和次席,十名華人元帥全部排在兩名非華元帥的後面。所以兩個非華元帥的含金量卻是十足的。
相比元帥,這次十五個大將,非華大將卻佔據了七席,比例很高,但對大將的爭議,不管是功勞還是排名都好,這七個非華大將所承受的爭議要比八個華人大將高。
還有就是這次二十七個元帥大將當中堪稱土著的印第安人只有德邁爾一個,且還是排名靠後的大將,與上一次有圖根和吉姆.梅森兩大元帥,還有排名較高的朗多.查克這個大將時的風光不可同日而語。但德邁爾卻又足夠吸引眼球,因爲他是二十七個人當中年紀最輕的,且不止年輕一兩歲。
所以這既像預示着印第安人在阿拉斯加國防軍中的地位下降,但又似乎在預示着印第安人有着新的希望。
倒是歐洲裔將帥這次比上一次還要風光,不但佔據十二元帥的前兩名,在十五名大將中更是佔據了六席,不過其中有朗.帕多、赫馬克和謝苗諾夫三個是降將出身,這倒是同樣吸引眼球。
第二個有意思的是,十二元帥當中居然有三人出身第八集團軍,這個出身指的是1919年授銜之前主力集團軍只有十個的時候(當時第九、第十集團軍也纔剛剛成立不久),從創立時起就長期在第八集團軍擔任高級指揮官,而且這三人在第八集團軍創立起就在第八集團軍是一起共事,其中朗.帕多是時任第八集團軍司令,也是第八集團軍的首任司令,任職最長的司令,是第八集團軍的締造者,而那個時候,李明澤(歧)是第八集團軍副參謀長,幾個月後又升任參謀長,而路遠成則是政治部主任,三人堪稱第八集團軍鐵三角,1919年授銜時,第八集團軍沒有出一名元帥,但卻出了最多的上將、中將,李明澤和路遠成就是那一次晉升爲上將的。不過朗.帕多當時受名額所限,有卓著戰功最終未能上位元帥,在第八集團軍多少也是一個遺憾。
沒想到的是,這第二次晉升元帥,第八集團軍當初這三巨頭卻同時晉升元帥,這個榮譽放在阿拉斯加全軍都有些讓人不可思議。雖然一個集團軍出過三名元帥的並不只有第八集團軍,但卻不是同時並長時間共事。
比如蔡鍔、王永勝、習正保都曾任第一集團軍司令,但他們卻是有先後的,並沒有一起共事。再比如第四集團軍,葉楓、宋智周、吉姆.梅森也都曾是司令,但也是分先後的。沒有哪個集團軍有過共事超過四年,且當時分別任集團軍司令、參謀長、政治部主任這三個最重要位置的將領在某一年同時成爲元帥的情況,估計以後也很難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甚至許多人猜測,當時擔任副司令的錢令昌如果不是年紀稍長,已經退役的話,說不定四巨頭都可能名列元帥之位呢。
畢竟錢令昌在1919年時也與李明澤、路遠成一樣晉升爲了上將,而且三人當時都調往了西伯利亞方面軍,李明澤任第十一集團軍司令,錢令昌任第十三集團軍司令,路遠成更是高居西伯利亞方面軍政治部主任之職。
錢令昌在第一次蘇阿戰爭中也是有過出‘色’表現的,阿爾泰山口一役就是由他的第十三集團軍和朗.帕多率領的第八集團軍完成的。後來錢令昌與李明澤對調,錢令昌任第十一集團軍司令,把第十一集團軍建成了西伯利亞軍區僅次於第五重裝集團軍的王牌部隊。五年前調任中央軍區參謀長,可惜錢令昌運氣不太好,本就已經超期服役,最終在去年退役,沒能趕上這一場大仗,否則以他的資歷地位,這次晉銜會出現什麼結果還真難說。
另外這次第八集團軍可稱輝煌,讓人人‘豔’羨的是如果不算是否長期服役,或者不算是否初創時就在第八集團軍服役或是否曾經共事,而只以曾在第八集團軍擔任高級指揮官爲標準的話,那麼事實上第八集團軍目前也是出元帥最多的,因爲這樣算的話,第八集團軍還不止出了三個元帥,也不是四個,而是五個,且仍是同一次晉升的元帥。
另兩個就是劉頌亭和習正保,劉頌亭事實上是第八集團軍成立時的第一任參謀長,不過幾個月後,率軍前往夏威後,其後便一直沒有再回到第八集團軍,其參謀長職務才由李明澤升任。
雖然只當了幾個月第八集團軍參謀長,但從他是第八集團軍成立時的第一任參謀長來看,他與朗.帕多都可算是第八集團軍最早的創立者之一。所以他在第八集團軍的印跡也不是那麼容易抹去的。
而另一個習正保,也跟劉頌亭有些相似,只在第八集團軍任職了幾個月,去年底習正保從第一集團軍司令位置上調任貝加爾軍區司令,同時兼任了第八集團軍司令,不過集團軍司令職務在幾個月前他接替蔡鍔成爲第三方面軍總指揮後‘交’給了現任司令庫哈斯中將(這次已經晉升上將)。不過他不是第八集團軍初創時就在這個集團軍服役,加上任職太短,所以雖然他擔任過第八集團軍的最高指揮官,但論在第八集團軍所留下的印跡,只怕還不如劉頌亭。
十二元帥,居然有五個曾在第八集團軍擔任高級指揮官,其中四個還在第八集團軍有着非常深厚的印跡,光是這一點,就值得第八集團軍將士爲之驕傲了。在名單公佈之後,就有第八集團軍將士驕傲的宣稱第八集團軍是阿拉斯加元帥的搖籃。
而且值得注意的是,除了這幾個元帥,在這次晉升的十五名大將當中出身1919年以前的第八集團軍的也有兩人,一個是現在國防部副部長兼總參謀部副總參謀長劉敬文。另外一個則是第四方面軍參謀長赫馬克(正式職務是貝加爾軍區參謀長)。
劉敬文,也是在第八集團軍成立時就從別的部隊調入擔任二十九師師長,1919年晉銜時,是第八集團軍晉升的五個中將之一,不過不久也跟李明澤等人一樣調到西伯利亞方面軍,擔任第十二集團軍參謀長。後來調往總參,直到去年升任副總參謀長,年初兼任國防部副部長。
至於赫馬克做爲原加拿大軍官,沒有當過師長、旅長甚至團長之類的一線指揮職務,加入阿拉斯加軍隊後也一直是做參謀工作的,從團參謀做到師參謀,直到師參謀長,不過1919年晉銜時,他已經調走,嚴格來說他沒有在第八集團軍擔任過集團軍一級的高級指揮官職務。
但光是跟着朗.帕多從加拿大軍人身份變成阿拉斯加軍人身份,從第八集團軍初創時就在第八集團軍服役這一點,他絕對可算是出身第八集團軍。甚至比李明澤等人還要純粹,畢竟李明澤等人是在15年第八集團軍成立時才從別的部隊調入。而赫馬克此前跟朗.帕多一樣是加拿大軍人。在阿拉斯加,他最早就是在第八集團軍服役。
第三個有意思的話題就是年齡,相比1919年晉銜時的青‘春’風暴,這次晉升的元帥大將可稱老齡了。
1919晉銜,十四名元帥(含高爾察克)和十名大將,一共二十四人,平均年齡只有47歲,年齡最大的托馬森也纔不過剛剛六十歲,而且托馬森當時是特例,事實上他的年紀超過其他年長將帥最少都有五歲以上。
而最年輕的嚴石當年不過34歲,別外樑忠誠不過35歲,弗萊徹也不過39歲,即便朗.帕多當年也不過42歲,比這次最年輕的德邁爾也要年輕一歲。另外朗多.查克、譚重德、白雄飛等人也都只有四十多歲,不到五十歲。
何況這些還是大將,要知道當年十四個元帥裡面更有四個人連四十歲都不到,首席元帥葉楓當年不過36歲,蔡鍔和蔣百里比葉楓只大一歲即37歲,吉姆.梅森則是39歲,另外高爾察克、宋智周、馬功成、阿隆索、謝纘泰等人都只有四十多歲。
遙想當年二十四將帥真正是風華正茂,可是再看這一次,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這次十二名元帥,十五名大將,一共二十七人,平均年齡卻高達57歲,足足比上一次增加了十歲。
其中最年長的朗.帕多,今年63歲,比上一次堪稱特例的托馬森還要年長三歲有餘,而最年輕的德邁爾,今年43歲,比上一次最年輕的嚴石年長9歲,其中差距可想而知。
分開來看這個對比就更爲強烈了。甚至於他們其中好幾個人比1919年元帥當中還在現役的蔡鍔、蔣百里和吉姆.梅森三人的年紀還要大。
其中除了朗.帕多外,劉頌亭62歲,陳國清61歲,他們兩人按以前的上將銜計算,都已經在超期服役,另外弗萊徹、李明澤都是正好60歲,也進入了原來上將銜的退役界限,可以說他們這次能晉升元帥,也等於延長了他們的軍事生命。
剩下的其他人路遠成、鄧遠強是59歲,樑忠誠、吳鶴棋都是56歲,而嚴石55歲,馮可齊54歲,這就算是年輕了,即便是最年輕的習正保在今年也剛剛好滿了50歲,十二個元帥莫說跟上次一樣出現三十多歲的元帥,就是四十多歲的都沒有一個。
再來看大將,比元帥要稍好一些,不過也好的有限。
十五個大將中年紀最長的範.德維克62歲、接下來蔣清槐、司馬文傑都是61歲,他們三人本就是在超期服役,還有祖文輝、利夫曼也都年滿60歲,按原來的上將銜也步入了退役界線。
剩下的其他人,劉敬文59歲、顧項鵬和謝苗諾夫都是58歲、赫馬克57歲,布拉德.範迪56歲,伍靖鬆55歲。
接下來韋哲元53歲,巴斯圖爾克51歲就算是很年輕的了,而最年輕的低於50歲的也只有兩人,方恕忠47歲,德邁爾43歲。相信若不是方恕忠和德邁爾的存在拉低了平均年齡,結果只會更不樂觀。
當然因爲此前經過了二十年基本上還算和平的年代,以及上一次晉銜時的將帥當時都是風華正茂,他們的存在阻礙了不少年輕將領的進步,所出現現在這種結果並不算太讓人意外。
而且畢竟上一次晉銜之所以出現那麼多年輕將帥,也跟阿拉斯加初建國不久又經過許多次大戰有關,所謂‘亂’世出英雄。那時阿拉斯加基礎弱,本也沒有什麼老資格將帥,那些打仗出‘色’,戰功卓著的將帥隨着部隊不斷擴大也有了更多的發揮機會,也纔會出現那種三十多歲的元帥的情況,放在和平時代,除非是君主制國家,否則不管在哪個國家來說,特別是大國,想要出現三十多歲的元帥都是不太可能的。
就說這一次這些將帥雖然年紀是比較大了,但放在上一次,他們當中有許多也曾已經聲名赫赫,風光無限,只是受累於元帥和大將銜的評定太嚴,和平時代無法取得什麼大戰功,做出什麼大貢獻,否則他們當中許多人這二十年中早就先後成爲元帥或大將了。
而且隨着這次大戰的爆發,阿拉斯加軍隊的急速擴大,許多以前無法進步,無法冒頭的年輕將領必然也會跟獨立戰爭時期和一戰時期一樣慢慢優勝劣汰浮出水面。開始成爲光芒萬丈的巨星。戰爭其實就是檢驗一個軍官能力的最好試金石。
“呵呵,尼爾,你們這批元帥,看上去還真不如我們那一批‘精’神,白頭髮的都好幾個了。”葉楓拿着手裡的報紙,看了看幾個新晉元帥的相片對着坐在對面的弗萊徹笑了起來。
因爲是戰時晉銜,不像上一次那樣有條件搞集中晉銜儀式,所以前線和分鎮各地未參戰的新晉將帥都是把特製的軍服、勳章等等送過去,然後由總政派人拍照分批登上報紙進行專題報道。而在費城的新晉將帥自然也不會搞什麼儀式,也算是爲了與前線和分鎮各地的將帥們平等看齊,不搞特殊化。
不過像弗萊徹他們身在費城,多少還是要佔些面子的,至少,他們是最先穿上新的將帥服,掛上新授予的勳章登上各大報紙亮相的。
弗萊徹搖了搖頭笑道:“沒有辦法,哪能跟總統你們比啊,不過嘛,對於我來說,這不重要,因爲上一次我們也風光過。嚴格來說,我應該比蔣帥他們要高興,因爲我可以風光兩次。”
坐在弗萊徹身邊的蔣百里手裡拿着報紙斜斜的看了弗萊徹一眼,才嘿嘿笑道:“你比我高興嘛?你不要忘記了,我跟總統也曾風光過兩次,獨立戰爭後08年那首次授銜,我們當年九個上將含金量可不比大將低,那次元帥沒有,總統他們五個大將以下就是我們九個上將了,那報紙也是大幅照片刊登出來的,要說風光,那時我們比你們要風光多了。那才真正叫萬衆矚目,費城萬人空巷只爲一睹我們的風采。”
葉楓見兩人開玩笑攀比鬥嘴,淡然一笑,其實前後三次大規模授銜,哪一次不風光,不過相對來說,08年那次雖然沒有元帥,但作爲建國後首次授銜,的確是萬衆矚目,那時雖沒有電視,甚至廣播都還沒有,但所受到的關注確實很非同一般。而且那次授銜也是最受萬民認同的。爭議相當少,畢竟那時著名將領就那麼多,大家也沒有什麼以前的資歷可比,誰功大誰功小隻看獨立戰爭中的功勞就行。那次授銜後,將軍錄的出版一度洛陽紙貴,全民追捧,葉楓更是在那一次之後,與俞安寧正式‘交’往確定關係,所以對葉楓來說,那一次授銜也確實是最讓人印象深刻的。
而且想一想,那時葉楓多少歲,比葉楓不過年長一歲的蔣百里等人又是多少歲?都不過是二十五六歲的青壯小夥,卻已經肩扛大將上將軍銜,論風光,還有什麼時候比那時更風光?弗萊徹那時也不過27歲,肩扛中將軍銜,其實也是風光的緊,不過那時中將畢竟多達二十八人,所以報紙上也沒有單獨登大幅照片,一張中將集體照就‘交’待過去了,自然沒有稀缺的大將、上將那麼讓萬人所關注和熟識。
“不過這次的爭議確實是歷次大規模晉銜中最大的一次。不少將領都承受着口水壓力啊。”弗萊徹這時微嘆了一口氣道。
葉楓正好翻到後面幾個版面的相關評論,看了看也皺起了眉頭,又聽到弗萊徹的話,葉楓把報紙放到一邊拍了拍上面的評論道:“這就要你們正確引導了,你們看看,這些評論人員都是從什麼角度出發的,所謂的軍事專家也不知道哪裡找來的,他們瞭解一個國防軍各個組成部分各自所承擔的重要責任和發揮的作用嗎?他們又瞭解哪些戰役是雪中送碳,是有着重要的戰略層面意義的勝利,哪些是戰術層面的勝利,哪些只是錦上添‘花’式的勝利?我看都是信口胡諂,他們只能看到表面,一場戰役不是規模大或小,勝負損傷數字就能證明什麼的。外人看不明白我們完全可以不計較那些難聽話,但我們自己的國防軍人應該有正確的認識,只要我們自己有了正確的認識,何必在乎他人閒話?任他大風大‘浪’,我自巍然不動,那風‘浪’終會慢慢退去。”
蔣百里也放下手上的報紙道:“不過就不知道我們的將領是否能夠做到這一點啊。像赫馬克估計就快被口水給淹死了,想不理只怕都難。”
葉楓淡然一笑道:“始終會想明白了,我想做爲一名高級將領,不會連這點風‘浪’也承受不住。心理素質這麼差的將領只會讓人失望。好了,這些話不說了,我們說說新的作戰計劃吧,我有幾點意見……”
此時的第四方面軍一片喜氣洋洋,之所以喜氣不是因爲第五方面軍總指揮嚴石乘機抵達,而是因爲就在這一天,第四方面軍上下幾乎人人得以進步,穿上了新的銜級更的軍服,方面軍兩大首腦李明澤跳級晉升元帥,參謀長赫馬克也成爲了大將,成爲上將者更是達六七人之多。
“哈哈,李帥今日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看你這紅光滿面的。”嚴石一下飛機,看到前來迎接的李明澤,細細打量了李明澤那一身筆‘挺’,一塵一染的元帥服,哈哈笑道。
“嘿嘿,嚴帥莫非要取笑我,與你們相比可不一樣,我這元帥稱得上是天上掉下來的,若不是當初朱可夫送上‘門’來,我這次能順升一級成爲大將就不錯了。”李明澤與嚴石互敬軍禮後,上前給了嚴石的個擁抱,顯然非常熱情。
嚴石微微一笑,雖然這次嚴石同樣晉升爲元帥,排名還遠在李明澤之前,但與李明澤不一樣的是,嚴石是老資格大將了,1919年成爲大將距今已經超過二十年,這次以中亞戰區司令身份挾中亞雷霆大勝的威勢順勢晉升在情在理都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而李明澤就不一樣了,他畢竟是跳級,雖然在伊爾吉茲一戰定乾坤,功勞很大,但光是一個跳級,就可以說明一切,像他這種情況一般來說,順升一級也行,但跳級成爲元帥則多少有些意外,畢竟此前他沒有當過大軍區司令,而伊爾吉茲大戰的輝煌說到底也是因爲最開始朱可夫決策失誤,最終讓李明澤在敵我雙方實力相差不多的情況下搞出了一場伊爾吉茲大勝,若不是有這場輝煌大戰,就算他最終還是會掃平西哈薩克,但肯定會艱難許多,總體來看獲勝的含金量也會大幅下降,晉升元帥就會很勉強了。
嚴石放開李明澤,拍了拍李明澤的肩膀道:“你不用謙虛,這種事情雖說也要靠一點運氣,但說到底還是要看實力,沒有實力,運氣再好也沒用。現在你成了元帥就能說明一切。”
李明澤嘿嘿一笑道:“我李明澤行得正坐得端,那軍銜也不是我李明澤搶來的,我倒不怕人說嫌話。不過,嚴帥,說實話,老赫這些天可都是在將士們面前強裝笑顏……你也別怪他今天沒來機場接你,估計這夥還躲在家裡生悶氣呢。”
“老赫不開心?”嚴石愣了一下,然後緩緩點頭,沉‘吟’片刻道:“我是來休整的,現在中亞戰區已經基本解散,我跟你一樣都是方面軍總指揮而己,其他的客套禮節就沒必要了,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也有大把時間可以談,不如現在我們先去看看老赫?”
“好,我帶路吧。”李明澤馬上說道。
第四方面軍佔領西哈薩克後,總指揮部設在阿勞特城南里海沿岸的一個小沙洲內,這是一座前蘇聯官員的渡假山莊,像李明澤、赫馬克這些方面軍高級指揮官也都住在這座山莊的小別墅裡面。
李明澤與赫馬克的居所只是一牆之隔,都是一樣的建築式樣,小別墅前面都有一個小‘花’園。李明澤和嚴石到達這裡時,赫馬克居然正拿着水壺在燒‘花’。看上去誰會知道現在正在戰時,不知道的還以爲赫馬克閒得很呢。
兩人走到赫馬克身後時,他還沒有察覺,嚴石卻是注意到了赫馬克看似在澆‘花’,實際上心思根本不在‘花’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身前的那盆‘花’水‘花’溢得滿地都是了。
“老赫,再澆下去,這些‘花’就得被你淹死了。”
嚴石一說話,赫馬克陡然被驚醒了一般,回頭看到嚴石和李明澤,不好意思的放下水壺給嚴石敬了一個軍禮,放下手後卻聳了聳肩道:“這‘花’是差點被水淹死,我呢就快被口水淹死了。”
嚴石與赫馬克曾在預備隊司令部做過幾個月搭檔,合作很愉快,看到老朋友現在這副表情。嚴石上前拍了拍赫馬克的肩膀,頗爲同情的道:“這本是喜事吧,有些人啊就總是喜歡攀比,所以纔會有那麼多閒話。你看開點就沒事了,這事情過了一段時間自然就不會有人提。”
赫馬克示意嚴石和李明澤一起在‘花’園中央的白‘色’石板座椅上坐下,讓衛士上了咖啡,一邊攪拌着咖啡,一邊想着什麼,許久才擡頭看着嚴石道:“嚴帥,我記得1919年你是跳級從中將晉升爲大將的,當時有沒有人說過嫌話?”
嚴石呵呵笑道:“怎麼沒有,當時的十個大將,我跟卡巴雷斯、譚重德三個都是跳級,自然我們三個的爭議也很多,尤其是我,你知道,我其實以前打的大仗並不算太多,自然看上去軍功並不算怎麼驚人了。有人說我是因爲總統賞識才得以跳級晉升,論功勞其實當時軍中包括趙喜峰、韋爾貝克將軍等人的功勞都不比我小,甚至應該說比我們高才對。總之不服氣的,說嫌話的絕對不少。不過嘛,我是跳級晉升,有人說嫌話難免,就像明澤,這次論戰功,他成爲元帥是有絕對說服力的,但不一樣有人說嫌話,只是這次晉銜基本上不像上一次有那麼多名額限制,所以基本上戰功達到了標準的都能晉升到相應的軍銜等級上。所以說嫌話、不服氣的居少數。”
李明澤在一旁一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一次他跳級晉升,說嫌話的雖有,但相對較少,可以說李明澤運氣好,主要是總統發佈命令時,專‘門’做了解說了,另外還有路遠成和陳國清等人在前面扛着最多的爭議,加上像資歷比淺但戰功不比他低的習正保等人也同樣晉升爲元帥了,所以相比之下,資歷比習正保還要高得多,直接戰功比路遠成等人要明確顯赫的李明澤反而是這次幾個跳級晉升的元帥當中非議較少的。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李明澤才能‘春’風得意的起來,否則他肯定會跟赫馬克一樣,被口水淹得有氣無力,哪裡可能紅光滿面。
“不過我有些不明白的是,這次老赫又不是跳級,而且資歷老,以方面軍參謀長的職務,加上伊爾吉茲大戰老赫自然也是功勳卓著,他晉升爲大將怎麼會惹來這麼多非議?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次晉升的十幾個大將當中,老赫是承受壓力最大的,即便大將中唯一跳級的伍靖鬆都沒有遭到這麼大的爭議。”李明澤也爲赫馬克抱不平。
嚴石沉‘吟’片刻道:“其實要說原因很簡單,主要有三個,第一是大將不像元帥,能達到晉升元帥標準的不多,這個標準太高了,所以爭無可爭,就算有人自認爲功勞可與你李明澤相比,我想別人也能很清楚的分辨的出來。而大將軍銜就不一樣了,本身我軍現在上將就不少,資歷比老赫還高的都有,而戰功嘛同樣也有不少功勳卓著的,以大將所需的戰功標準來看,表面上看去,不比戰略上所起到的作用,似乎立功與老赫差不多甚至還要大的可不少。這自然的攀比的,不服氣的就會有很多。”
“其二就是老赫所處的職務有一定影響,做爲參謀長,顯然不比軍隊的第一主官來得顯眼,相比之下一些集團軍司令明面上看去也比老赫顯眼。戰功也更容易體現出來,更容易讓人看見。另外老赫跟我一樣屬於後期加入戰場,此前在也是在預備隊擔任參謀長,所立的功看上去完全在於伊爾吉茲一戰,但這一戰的最大功勞在其他人眼人顯然已經由你李明澤佔據了,那老赫光憑這一戰晉升大將自然會引起更多人不服。
“第三就在於老赫的排名,這次十五個大將當中,老赫排名第五,連蔣清槐、巴斯圖爾克這些兵種、大軍區司令甚至劉敬文這樣的副總參謀長和司馬文傑、利夫曼這些資歷高得嚇人的老將都排在他的後面,這個排名自然又會引起更多的非議。反觀伍靖鬆,說句老實話,伍靖鬆跳級成爲大將我一點都不意外,我想其他人也不會意外,你們不要忘記了,這是二十年來第一次再度晉升元帥和大將,而伍靖鬆擔任中將多少年了,這期間他又做過哪些工作?這次論功可不止是對蘇戰爭,非洲的那幾場仗雖然難度不高,但意義很重要。他當年可都是有參與的,而且這一次伍靖鬆先是方面軍政治部主任,然後直升烏拉爾戰區政治部主任,最後還成爲戰區參謀長,光從這個職務來說,他此前的實際地位還要高於很多人,做爲戰區參謀長,整個烏拉爾戰區的一系列大勝,怎麼會沒有他的功勞,不客氣的說,若不是他是這次十五位大將中唯一一個跳級晉升的,他排名根本不應該墊底,排入前五我想都不會有多少非議。”
赫馬克馬上道:“伍靖鬆成爲大將我同樣認爲是理所當然的,要不是以前的正式記功標準對於政治部‘門’的軍官非常不利,而他此前又幾乎總是在這條線的部‘門’工作的話,他也不會在中將這個檻上呆了這麼多年,這次總統解釋了晉銜的新標準,不管是從現在的職務還是功勳、資歷來說,他都遠超這個標準了。其實我一直在想,要是我跟伍靖鬆的位置對調可能會好得多。”
嚴石呵呵笑道:“你都說了總統解釋了新標準,那就不成問題了,別小看了伊爾吉茲一戰,伊爾吉茲一戰的戰略意義之重要你們自己很清楚,這場仗之前,你們與蘇軍的實力對比你們也更清楚,最後卻取得一場大勝,我想這足以說明一切,這樣的大功不只是明澤一個人就能受下的,你這個參謀長肯定功不可沒,我想沒有這場大戰,也許現在烏拉爾和中亞的戰爭都還沒有結束吧,說不定已經發生意外了都難說,所以我完全認同這次的排名,我想上頭之所以會安排這樣的排名,就是看到了你的成績。非議更多的是來自那些看不明白內涵的普通將士,其他將帥肯定會跟我一樣信服,所以你完全沒必要爲那些‘亂’嚼舌根的傢伙生氣。”
赫馬克苦笑了一聲道:“想是這樣想,可是有時不是你想不理就成的,你看。”
赫馬克說着從中間的石桌下方格架上拿出一疊報紙放到桌面上。
嚴石和李明澤愣了一下,拿起報紙一看,好傢伙,全是淘金報、自由報、新聞晚報等國內大報紙,而且無一例外的頭版都是關於這次晉銜的,自晉銜令發佈到這幾天的分批專題報道都收集了,不過接着翻看下去,看到那些評論時,兩人也只能相視苦笑。
這些點評當中,十二個元帥,十五個大將全都有分別點評,而無一例個的,在赫馬克這個名字後面,幾乎就沒有看到說好話的,那些說赫馬克排名過高的就算是客氣,更多的報紙則直接點明,若赫馬克可以晉升大將,那麼在上將甚至少數幾個中將中都有人比他更有資格。
這句話可就真的不客氣了。
不過嚴石卻搖了搖頭,只翻了上面幾份報紙,便一把推開然後正‘色’的看向赫馬克道:“我問你,老赫,你自己認爲你夠不夠資格成爲大將?”
赫馬克沉‘吟’片刻,肯定的點了點頭。
嚴石呵呵一笑,站了起來道:“那不就結了,只要你自己認爲你夠資格,那就不是問題,何用管他人閒言閒語。”
說着嚴石走到那盆被赫馬克澆過的那盆‘花’道:“你看看,就像這盆‘花’一樣,雖然你剛纔使勁的澆了水,都澆過頭了,可那又如何,這些水只會讓這盆‘花’生長的更滋潤。想當年我由基層連隊指揮官一躍成爲旅長、師長,成爲少將,從中將跳到大將,被口水淹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是我自己有信心,我相信自己的能力,我不認爲那是我受到了某些人照顧纔得到的,那些口水到最後反而成爲了‘激’勵我進步的養分。”
嚴石說着回身走到赫馬克身後重重的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道:“我相信你也可以做到。”
赫馬克這回真是聽進去了,眼裡‘精’光一閃,猛的站了起來道:“不錯,嚴帥這句話真是如同醍醐灌頂,我也相信我可以做到,謝謝你,嚴帥。”
嚴石哈哈大笑,搖頭示意不用客氣,然後對着李明澤和赫馬克道:“我看你們得養好‘精’神纔對,現在軍服穿上了,明、後天好像還要專‘門’拍照並做專訪吧,到時可不要無‘精’打彩的穿着新軍服上了報紙頭版頭條纔好。
這次的晉銜是戰時晉銜,不具備以前那種濟濟一堂集中晉銜的條件,所以都由費城派人送來特製的將帥服和勳章,然後穿上新軍服拍照留檔甚至登上報紙和電視,至於其他晉升的將士和勳章還得按規定由其上級一級級抓緊完成。不過普通將士的新軍服不用特製,換上新的領章肩章就行,所以並不複雜,不需要耽誤太多的時間,而這次晉銜授勳雖然不可避免的仍會有長時間的爭議,但正如當初葉楓所說,總體上,這樣的事情都是有着重要的積極作用的,進一步‘激’勵鼓舞了部隊的士氣。
從7月28日開始,除第一時間已經在報紙電視中亮過相的在費城新晉將帥外,各鎮軍外地的新晉將帥穿着嶄新將帥服的形象和專題報道開始陸續出現在了各大報紙電視當中。
7月29日,當嚴石、李明澤和赫馬克的大幅照片出現在報章和電視上時,嚴石已經帶着第五方面軍總指揮部去了烏拉爾斯克,不過從報紙上,他能看到大幅彩‘色’照片中的赫馬克穿着大將軍服‘精’神抖擻,滿帶自信的笑容,一點也看不出先前的鬱悶和頹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