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人間地獄

葉楓回到費城並沒有幾天,俞安寧便帶着兩兒一女回到了費城,畢竟在阿拉斯加與後世的天朝正好相反,因爲多數省市冬季寒冷漫長,在阿拉斯加一個整年就是一個學年,上半年是上學期,下半年是下學期,寒假長,暑假短,通常是寒假可能達兩個半月之久,而暑假可能最多就是一個月不到。..

“我看還是西北大學第一附屬中學吧,西北大學好歹是我們黃金城集團投資的大學,教育質量完成是信得過的,在那裡我放心些”

眨眼到了8月31日,在葉氏莊園召開了一次重量級的會議,說是重量級,是因爲在座的有阿拉斯加總統和國務卿,但這只是一次家庭會議,會議的內容則關乎着葉海城同學明年在哪裡上學的大事。

此事看似很小,但在葉氏莊園來說卻不得不重視,關乎下一代教育的大計,輕易馬虎不得,何況是阿拉斯加第一家庭的子女教育問題。

在阿拉斯加,屬於義務教育階段的小學、初中、高中分成兩種類型的學校,一種叫自主招生學校,即不按學區地域劃分的學校,這種學校多屬名校,有公立,有私立,也有公私參股的,另外一種叫做地區學校,顧名思議就是每一個劃分的學區內都會有的學校,屬於政府指定義務教育學校,多屬公立學校。

相應的按照阿拉斯加的升學規定,小學升初中,初中升高中,即分爲兩種升學考試方式,一種是自願填報,有信心的同學可以提前自由申報心儀的學校,不過考試由被申報學校組織考試,時間並不一定,但大約都會在10月份完成,雖然這種升學考試所有人都有選擇權,都可以申報,但一般來說,進行這種考試的多是各學校成績較好的,也不涉及什麼學區劃分,看中哪所學校,大可以報名參加該學校組織的考試,一般也只有那些教育質量好,比較出名的學校纔會接到同學申報,當然多是自主招生學校。

另一種就是常例了,小學六年級和初中三年級同學在學期結束前,凡是沒有提前考試並被某所學校錄取的同學都要參加統一考試,小學由市縣(區)的教育部門組織,中學由省(直轄市)級教育部門組織,到時按照各校錄取分數線一個個錄取便是,當然,因爲是義務教育,就算考得再差的同學也不用擔心沒有書讀,完全不及格的肯定留級那是不用說了,成績較差,上了及格線,但沒有考上自由錄取學校的,則會按照學區制,按地域劃入一個個教育部門指定的地區學校就讀初中或高中,當然,這種地區學校教育質量肯定也比不得那些可以自主招生的名校了。

葉海城同學成績大好,在唐山小學的成績向來列年級前三之內,提前選擇申報名校那是肯定的,只是在填報哪所學校上,一家四個大人卻是爭得不可開交,便是穩重如葉文德都與老婆向鈴爭得面紅耳赤。

聽到向鈴要葉海城入西北大學附屬第一德立馬便反對:“我看還是在唐山中學更好,西北大學雖是我們黃金城集團所有,在阿拉斯加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學,但大學與中學不同,論中學教育質量,在費城起碼有上十家可與西附一相比的,唐山中學正是其一,在這裡順勢升學,一來木木將來不用再適應新環境,估計會有相當一部分小學同學處在一班,二來離着家裡近,我們接應着也方便不是。”

向鈴立馬起身,在茶几櫃下面搗騰了半天,拿着一份摺疊好的報紙打開道:“唐山中學雖然也算是名校,可是你看看,老頭子,去年的升高考試,成績最好的是西附一,唐山中學都排到十名開外了,根本沒有可比性嘛,遠就遠點好了,不過一兩年之後,你也輕鬆了,我們兩個人照顧三個小不點,還怕遠上那麼一點不成,再說還有工人,還有警衛呢,有汽車呢,也不過就是十來分鐘吧”

升高考試,指是是該校初中升高中的考試,自然的小學升初中就叫升中考試,每一個學年結束,喜歡搞各種排名的淘金報或淘金潮雜誌都會依據兩個考試的升學率來排定各名校座次,升中考試排定的是各小學座次,將會成爲那些家裡小孩即將上學的家長們參考的主要指標,自然升高考試就成了中學座次排定的標準,相應的很多家長也會依此而當做即將升入初中的選校參考標準。當然還有高考,即高中考試,那決定着高中學校的座次,不過高中升學上去,就是自費的高等教育了,各人興趣不一,愛好不一,在阿拉斯加考大學也不算很難,可不像後世的天朝,高考成了人生分界線,一考天堂,一考地獄。

所以從高考後被大學錄取的數量或者進入著名高校的數量來判定哪所高中更好並不確切,也不可能只以分數來判定哪個高中更好,最多隻是一個參考,關鍵還是看各高中學校的軟硬件,氛圍,教育制度等等來判定。倒是升中,升高考試以升學率來排座次更準確一些。沒看堂堂阿拉斯加第一夫人都收藏着一份排名表麼

“小小年紀,坐汽車上學接送像個什麼話,體現我們的地位還是怎麼着,就定在唐山中學,走路不過十分鐘,多走走路是好事還有啊,你那都是去年的排名了,信不得,前兩年,西附一好像也沒排第一吧。說不定今年排第一的就是唐山德立馬反對。

“不可能,西附一背靠大樹,佔了第一哪能下來,只會越來越好,咱黃金城集團的學校還能差到哪裡。警告你,不要跟我爭,你要再跟我爭,明兒個你去接送海城,不要我老太婆操心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讓,甚至互相威脅,倒是讓葉楓和俞安寧都插不上話了,正主葉海城同學更是被晾在一邊,自個兒趴在沙發上看連環畫看得入神呢,似乎渾不知道爺爺奶奶爭的是自己的未來。至於葉海榮和葉海琪則是站在爺爺奶奶面前,一時看看奶奶,一時看着臉紅脖子粗的爺爺,似乎大覺有趣……

看到兩老都爭得不可開交了,葉楓不得不插話道:“爸媽,我說你們急什麼啊,這不還有個把月嘛,再慢慢考慮就是,再說,這事可是關係到木木的,你們也應該發揮民主,讓木木自個選才是。”

俞安寧也連忙笑道:“是啊,爸爸,媽媽,也不用急在這一時,憑咱們家木木的成績,不管是西附一還是唐山中學或是別的名校那都沒有問題,是不是,木木”

俞安寧說着摟着趴在沙發看着連環畫,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葉海城笑道。

爭得臉紅耳赤的葉文德和向鈴都有些訕訕,也看着葉海城道:“那行,木木,你自個選,是西附一還是唐山中學,你選哪個爺爺奶奶都支持你”

葉海城擡起頭來,歪着腦袋考慮了下,眼神裡突然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然後一本正經的問道:“那,是不是我選第三中學,爺爺奶奶也支持”

“第三德和向鈴倒是異口同聲了,就是葉楓和俞安寧也慌了。

開玩笑,第三中學,雖然也是自主招生學校,勉強算是名校吧,但跟西附一和唐山中學這種正經名校沒有可比性。

更重要的是第三中學現在逐漸有了一個特點,那就是特長生特多,什麼特長生?一是體育特長生,二是藝術特長生,三是科技特長生,總之在大多數家長眼中,這所中學的學生全是不務正業的或是嚴重偏科的,當然在某些人眼裡,這所學校可能比西附一、唐山中學更有吸引力,兩個月前,在全運動足球賽上一鳴驚人的劉宗平就是這所學校的高材生,當然不是文化高材生,而是體育高材生,以十四歲之齡入選費城市足球隊,還成爲了全運會足球賽最年輕隊員,上場最年輕隊員,入球最年輕隊員,最佳進球獎得主,總之榮譽多多,現在在全國都小有名氣,聽說好幾家頂級足球俱樂部都描上了他,若不是在阿拉斯加不管從事何種職業,都必須完成義務教育這一硬性要求,估計現在劉宗平書都不用讀就會被俱樂部挖走了。

想當初爲了劉宗平到哪所中學讀書的事情,劉楚雄可是愁了好幾天的,葉楓可不想跟雄叔一樣。連忙也道:“這個,木木,三中就不去了吧,那在南城呢,這也太遠了,比西附一還遠上兩倍呢,你看你宗平哥哥,都只能寄宿,你不想去學校寄宿,一週才能跟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呆上兩天吧你若不寄宿,以後爺爺奶奶年紀大了,也不可能總是去接你,當然坐汽車沒有問題,但是木木,你願意看到自己在學校成爲另類嗎……”

爲了打消葉海城去第三中學讀書的念頭,葉楓絞盡腦汁想了一大堆理由,直到看到葉海城嘴角泛起調皮的笑容,葉楓才臉紅的醒悟過來,坐到葉海城身邊,摟住兒子拍了兩下道:“好小子,居然還會捉弄你老子了”

葉海城撇了撇嘴道:“是爺爺奶奶說的,去哪裡都支持嘛,爸,你也說了,要發揚民主”

阿拉斯加總統和國務卿都被噎住了,好半晌,葉楓才一本正經的道:“鑑於全面的民主制度效率太低,所以我們只能實行有限度的民主,西附一,唐山中學,二選其一,這兩所學校我們充分尊重民意”

“這不是真正的民主,這是打着民主的旗號實行”小小年紀的葉海城一語道破真諦,讓幾個大人都大感驚異。

葉楓沒好氣的瞪了葉海城一眼,葉海城扁扁嘴,還小大人似的嘆了一口氣道:“哎,那就……西附一吧,我想換換環境,交一些新朋友”

“哈,木木乖孫,奶奶沒有白疼你,對,換換環境,交新朋友,你看看,木木多懂事”向鈴聽了葉海城的話,不由大喜,樂得跟什麼似的,直接抱住已經十二歲的葉海城親了一口,完了還得意洋洋的向葉文德炫耀了一番。

葉文德大感鬱悶,不由的作勢瞪了葉海城一眼,緊接着又對葉海城笑道:“雖然木木沒有選擇唐山中學,但我還是很高興,至少那理由還過得去,好,爺爺支持你,就上西附一”

一家人就這麼決定了葉海城同學未來至少三年的學習地點,似乎並沒有考慮過葉海城能否過得了西附一的考試關,不過,也難怪,唐山小學可是真正的名校,歷來其年級前百都不用擔心考不上名中學,像葉海城這樣基本上沒掉出過年級前三的,考上西附一肯定不在話下,再說,西附一是什麼學校,真要葉海城發揮不佳,差那麼一點,葉文德,向鈴誰也不會吝嗇開點後門的。這可是關係自家孫子未來前途,丟點面子算什麼。私營學校,又是自家開的,走個後門算不得什麼大事,當然,若是公立學校,或者要擠佔其他人的教育資源,他們自然不會這麼幹。

這時傭人陸續將晚餐端上餐桌,準備吃晚飯,客廳的電話卻急促的想了起來,沒等傭人去接,葉文德立馬拿起電話,但聽話筒裡說了一句話,葉文德便說了聲:“知道了,立即發出通知,召開部長級緊急會議”

掛了電話,葉文德看向葉楓道:“飯吃不成了,接到東京急報,一個小時前,日本關東地區發生強烈大地震,災情極爲嚴重”

葉楓愣了片刻,馬上神色恢復如常,點了點頭,便起身拿起公文包,跟向鈴,俞安寧打了聲招呼,兩父子像急匆匆的前往唐山大道的自由宮。這種大規模會議,而且極爲正式的會議,就算下班,也不會放在葉氏莊園的文山閣,肯定是要去自由宮或者國務院那種正式的辦公場所。

對於關東大地震,一開始葉楓確實是愣了一下的,對於關東大地震這個直到二十一世紀都仍可稱爲全球最大災難之一的大地震,葉楓還是記得大約的時間,雖然不記得具體哪個時間段,但還記得是1923年9月1日。

葉楓之所以發了一下愣,就是因爲現在才8月31日,看上去,歷史被改變了,關東大地震提早了一天,但緊接着就反應過來,他一時忘記了,在阿拉斯加,實行幾個時間,而費城與日本相差了十六個時區,即費城還在8月31日18時的時候,日本差不多就是9月1日中午12時了。記得關東大地震的確好像是中午發生的,因爲正在中午做飯時,間接促生了地震引起的大火漫延,加劇了關東大地震的損失。

反應過來之後,葉楓心裡倒是沒有多少擔心了,對於關東大地震,葉楓其實還是有一些準備的……

向鈴和俞安寧婆媳兩人只能相對無語,這種情況並不經常發生,每次發生必然都是大事,剛纔他們也聽到了,日本關東大地震,才一個小時就電報說災情嚴重,可想這次大地震必然不簡單,具體政務他們不能干涉,只能由得兩人去了,好在他們也不擔心兩人餓肚子,碰上這種飯點的時候,就算開會,還能讓大家餓肚子不成。一般都是部長們一邊端着飯盒一邊討論國家大事,這種會議,一般有一個形像的說法“飯桌會議”,就像葉氏莊園曾經有過的飯桌會議差不多,當然規模一般都會大上許多,也不會有餐桌酒水,只是總統、部長們手上各端個盒飯扒拉兩口完事。

1923年9月1日,星期六,橫濱——東京地區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商人和上班族還在辦公樓裡忙碌,家庭主婦們則開始燒火煮飯。因爲是星期六,車站上排滿了準備外出度假的人們。1919年的戰爭陰影似乎正在逐漸遠去……

11點58分,關東平原地區突然發出了一陣陣“嘎嘎”的聲響,大地上下抖動起來,接着便是一陣緊接一陣的搖晃。一向寧靜沉穩的大地此時卻躁動不安:左右搖擺,上下抖動、起伏,人們彷彿置身於峰谷浪尖的海面上的一葉小舟中,無法站立,無法走動,只能聽命於那失去往日平穩的大地的擺佈。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地震震級達到了里氏8.3級(後來日本人定爲7.9級)。其襲擊範圍之廣,受害面積之大,死亡人數之多,實爲日本歷史上所罕見。

地震的震源在東京灣西南的相模灣。沿此海岸除東京和橫濱兩大城市外,還有許多小城鎮,統稱關東地區。這裡人口稠密,工業發達,經濟繁榮,是日本政治、經濟、文化中心。震中距橫濱約60多公里,距東京約90多公里,因爲這一地區覆蓋着鬆軟的沖積層,一些抗震性差的木造房屋大多在地震中完全倒塌毀壞,損失嚴重。

人們被顫抖的大地拋向空中,非死即傷。沒有死傷的人們試圖逃出搖搖欲墜的房屋,可是雙腳不聽使喚。那一排排、一棟棟紮根大地的各種房屋也經受不住大地劇烈抖動的“考驗”,搖晃、瓦落、牆倒、屋塌。能經受如此嚴峻“考驗”的房屋寥寥無幾。

因此,那些勉強掙扎逃出房屋的人也沒有擺脫厄運,或被倒塌的房屋砸死、砸傷,或被埋在廢墟中。一些人則被突如其來的大地震驚駭得麻木了,眼睜睜地看到倒塌的樓房向自己撲來,坐以待斃。

地震發生的隆隆聲、受傷者的呻吟聲、沒有受傷的人的呼喊聲響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大多數人在地震造成的大地顛簸中無所適從,被活活埋在倒塌的房屋裡。許多人尚未來得及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便一命歸西了。

那些壓在倒塌房屋裡的人們無力自拔,那些僥倖活着的人也無力前去拯救。一個人即使沒有被地震奪去生命,但也只能眼見自己的親人在瓦礫堆下垂死掙扎,直至死神降臨。倒塌房屋廢墟下沒有受傷或只受了點兒輕傷的人也沒有人前往救助,幾天之後,也因飢渴交併,氣絕身亡。

關東大地震中,除房屋倒塌造成了重大的人員傷亡外,大地也張開了血盆大口——地震造成的大裂縫,直接吞噬着人類的血肉之軀。有些人僥倖逃出了即將倒塌的房屋,卻又掉到大地的裂縫中,被冒出的地下水活活淹死;沒有被淹死的想從裂縫中爬上來,可是那“血盆大口”——裂縫又忽然合閉上,許多人被活活擠死。汽車掉進地裂後,地裂合併時,汽車連同車上的人被無比強大的壓力擠成了鐵餅、肉餅,地裂中不時傳來撕肝裂膽的嚎叫聲。有的地裂中噴出了水柱,直射地面,擠死在地裂中的人的屍體被強大水流噴到地面。一些壓在瓦礫堆中的人,被地下冒出的水淹死。地裂將房屋撕成兩半,把屋裡的人統統吞到地裂裡。

劇烈的地殼運動使山崩地裂,多處出現大塌方。一座大森林以每小時九十多公里的速度從田滬山上滑下山谷,碾過一條鐵路,帶着一大堆人體的碎片注入了相漠灣,方圓幾公里的海水被染成了紅色。在根川火車站,一列載有200名乘客的火車在行進途中與一堵地震造成的泥水牆相撞。180多米寬、15多米深的巨大塌方把這列火車連同車上的乘客、貨物統統帶進了相漠灣,頓時無影無蹤,車上乘客的命運不言而喻。一些村莊竟被埋在了30多米深的地震造成的泥石流、塌方中,永遠消失在地球上。

東京地區的高樓在地震中悉數毀掉。東京等地有許多僥倖躲過了阿日戰爭東京大轟炸烈火的古建築和現代建築的精品之作卻在這次的天災地震中化爲一堆廢墟,日本全國約有1/20的財產在地震中被大自然毀壞。

地震、地裂、泥石流、大塌方,一個接一個倒塌的樓房,使活着的人驚恐萬狀,拼命亂跑。人們在求生的驅使下,盲目逃命,相互推撞,被踩死、踩傷的人不計其數,慘相環生,目不忍睹。但比地震這種慘相更糟糕、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大地震破壞了關東地區的煤氣管道,四處燃起大火。然而,大自然似乎瘋狂了,對地震、火災似乎仍不“滿足”,又因地震引發了海嘯,滔天的海水向災難深重的日本關東地區襲來。地震、火災、海嘯,水火交加,把關東地區變成了人間地獄。

地震發生時,恰值中午,東京等地的市民忙着做午飯,許多人家爐火正旺。大地震襲來,爐倒竈翻,火焰四濺,火星亂飛。東京、橫濱雖然開始火勢很小,但因爲地下供水管道破壞,消防設施也已震毀,許多街道擁擠狹窄,消防人員根本無法撲火。救火人員千方百計從水溝和水井中抽水,但是無濟於事。當大火臨近時,人們爭着攜帶家財用具,拉着人力車逃命,結果堵塞交通,貽誤救火,而且把火帶過馬路,使火勢不斷蔓延。火長風勢,風增火威,熊熊烈火捲起陣陣旋風又使着火區不斷擴大。

位於關東地區的東京、橫濱兩大城市不僅人口稠密,而且房屋多爲木結構,接着地震又將煤氣管道破壞,煤氣四溢,遇火即燃。居民的爐竈提供了火源,煤氣、木結構房屋又是上好的“燃料”,幾種因素的組合,使東京、橫濱等地變成一片火海,爆炸聲、火災中人們的呼救聲此起彼伏。地震後,火魔開始了在關東地區的肆虐。

火災發生後,本來火勢就難以控制,可是地震帶來的衝擊波又在這一地區激起了巨大的狂風,失火地區馬上變成了一片火海,風助火勢越燒越烈。不僅如此,狂風還把火種向四面傳播。火種傳播到哪裡,哪裡便燃起沖天大火。工廠在燃燒,學校在燃燒,居民住宅在燃燒……統統都在燃燒。

整個東京被烈火吞沒,彷彿天在燃燒,地也在燃燒。烈火蔓延之快,超出了人們的想象。在烈火蔓延過程中,凡遇易燃、易爆物品,不是發生大爆炸,就是火焰沖天。由於大部分地區的房屋已在大火前被地震差不多夷平,所以大火可以暢行無阻。東京等地的消防隊傾巢出動,準備同火魔搏鬥,但由於地下自來水管道遭到破壞,根本找不到水源。消防隊員自然無法赤手空拳同大火搏鬥,更加之倒塌的房屋已將各條街道堵塞,消防車根本無法通行。消防車進入火場後也寸步難行。面對大火和麪對地震一樣,人們差不多束手無策,任其肆虐。

最爲悲慘的是那些被壓在廢墟中的倖存者,如果沒有大火,這些人還有獲救的可能。大火燃起後,許多廢墟、瓦礫中的倖存者被大火活活燒死。一些逃脫地震災難的人被大火包圍。滾滾濃煙將他們薰倒,烈火將他們燒死。空氣中到處瀰漫着被燒焦的人肉的刺鼻臭味。

關東大地震時間並不長,可是地震後的大火卻一連燒了三天三夜,直燒得天昏地暗,直到將火場內所有的東西都化爲灰燼爲止。好不容易逃脫地震的人們,在驚恐萬狀中又要躲避可怕的火魔。慌亂的人羣離開居民區,離開火場,擁向室外的空曠地帶。街道、廣場、公園、海灘、學校的操場等地,都成爲人們逃避大火的避難場所。一時間,許多空曠地帶裡擠滿了人羣。

一家軍用被服廠擁有一個與體育場相仿的空地,裡面擠滿了幾萬名避難者。這裡的四周還未起火,暫時還算是安全地帶。擠到這裡的人羣還未來得及慶幸逃脫虎口,大火便從四面八方向這裡迅速撲來,大火以最快的速度包圍了被服廠,包圍圈越來越小。困在包圍圈中的災民亂成一團,像無頭的蒼蠅四處亂撞,即使不被大火燒死,也被踩死了。所有的出口都被烈火封死,人們已無路可走。大火開始吞噬每一個人的生命。

許多飛濺火星隨風而至,衣物傢什開始燃燒,最終整個避難廣場成爲一片火海。有不忍燒烤的人跳入河中,不是淹死就是被高溫河水燙死,最終3.8萬人活活燒死於此地。

大火燃燒了3天,直至可燒的燒盡。關東大地震引發的次生火災,燃燒時間、過火面積和死亡人數等在災難史上留下了難以忘卻的印象。這一幕與1919的東京大火何其想似,甚至比1919年的東京大轟炸引起的大火更爲猛烈,面積更寬,至少那時除了大火,沒有地震,沒有海嘯。何況因爲那一年的大轟炸,現在的很多日本城市特別是東京,還有許多戰後臨時建造的簡陋建築,不管是防震還是防火能力都極爲差勁,這更進一步造成了關東大地震引起的災情漫延……

東京全城在這場災難裡喪生的人中,80%死於震後大火,倖存者多數被燒傷。在橫濱一個公園區裡,爲逃避大火,幾百人跳入水池中。人坐在水裡,只有頭露出水面,企圖以這種方式逃避火魔。但大火襲來後,火星在他們頭上亂飛,頭髮多被燒着。橫濱公園裡想逃脫大火的24000多人被烈火團團圍住,活活燒死燙死。連公園裡的湖水也被大火烤灼得熱氣騰騰,跳進湖裡的人被湖中熱水燙死。大火把日本關東地區變成了人間地獄,到處充滿殺機。

經歷這一幕的人又一次想到了1919年的那場東京大火,曾經在東京的海軍賓館的花園水池中就有成千上萬的人在水裡燒成黑碳。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一次連海灘上的人們也無法保全性命。幾千災民逃到了海灘,紛紛跳進大海,抓住了一些漂浮物和船的邊緣。水火本不相容,跳到海水裡躲避烈火似乎理所當然。

可是,這時卻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回事。幾小時後,海灘附近油庫發生爆炸,10萬多噸石油注入橫濱灣。大火引燃了水面的石油,橫濱灣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火海。在海水中避難的3000多人被大火燒死。水中尚不能躲避火魔,那麼在整個關東地區幾乎無處藏身了。在橫濱市,大火燒燬房屋6萬多棟,約佔全市房屋總數的60%。

因此次地震震中在相漠灣海底,又造成了大規模的海嘯。由於強烈的地震,使海底地殼發生大規模運動,大島附近海底最大垂直移動達400米,向北移動了4米。館山附近海底隆起,向向移動了3米。如此劇烈的海底地殼運動,致使海水涌起滔天巨,猛烈衝擊着海岸。地震、火災之後,大規模的海嘯又發生了。

爲逃避地震和火災,僥倖逃生的人羣開始尋找一個建築物倒塌後壓不着、大火又燒不到的地方暫時棲身。能滿足這兩種要求的地方只有海灘、港口和碼頭。於是,恐懼的人們紛紛涌向東京、橫濱等地的海灘、碼頭、港口。

但地震造成的海嘯,掀起滔天巨,惡魔般瘋狂地撲向相漠灣沿岸的港口、碼頭、海灘——那些災民們以爲是安全的棲身場所。大海一下子失去了文人筆下的溫柔和浪漫,變得猙獰可怕。避難的災民看到十幾米高的橫空巨鋪天蓋地地涌來時,又慌忙向內陸奔命,踐踏致死者無數。

其實,想從海嘯的虎口逃生也難於上青天,不比從大火中逃生容易到哪裡,因爲巨是以每小時750公里的速度撲向海岸的,所以岸上的人瞬間即被大浪吞沒,比火勢漫延還要快得多,無數人或被捲到了海洋深處,或被大浪拋向半空,有的則被巨拋向陸地。那些停泊在各港口、碼頭的各種船隻不是被兇猛的大浪擊碎、擊沉,就是在海嘯衝擊下相互撞沉。海嘯退卻後,又將這些碎船全部捲走。橫濱港曾停泊着一艘較大的漁船,巨大的海浪將其擊成碎片,船上的人無一倖存。

東京、橫濱兩地剛剛在戰後重建,甚至大部分纔剛剛投入使用的新港口、碼頭設施、地震中毀壞的房屋也被海嘯中的巨洗劫一空。狂暴的大海平靜後,東京等地的海灘變成大垃圾場,到處都是木製房屋的屋頂、牀板、門窗、船的碎片和人的屍體。海面上也漂浮着類似的東西。

但這些殘留物只不過是大海狂暴發怒後所剩下的、來不及和潮水一同退去的一小部分,絕大多數被大海吞沒,早已無影無蹤。這次地震造成的大海嘯共擊沉各類船隻八千多艘,東京、橫濱、橫須賀、千葉等地的大小港口、碼頭在經歷了1919年的大轟炸摧毀後再一次統統癱瘓。甚至這一次下來,自軍艦完全覆滅之後,日本民用船隻也大大減少了。

災難,浩劫,無法想像的浩劫,比戰爭時期的大轟炸更讓人無力的人間悲劇,這一切讓已經在戰爭中飽受摧殘甚至至今尚未能從19年那場戰役中回過神來的人們感覺到深深的痛苦,日本,關東平原已經成爲人間地獄似乎全世界,似乎連上天,似乎連他們世代信奉的天照大神都要拋棄他們了……

這種情緒進一步漫延,特別是在一些有心人的鼓動下,似乎要點燃沖天怒火……

現在的日本仍然是多病無能的大正天皇在位。在19年的那場失敗的戰爭後,讓日本徹底喪失了好不容易贏得的大國地位的大正天皇更是威信盡失,雖然最終他保住了自己的皇位,阿拉斯加最終也沒有強迫取消天皇制度,但他已經沒有權利,自那之後,衰落的大日本帝國已經由他的兒子,現在23歲的皇太子裕仁攝政。

地震發生後,爲了提防有人趁火打劫,裕仁和他的幕僚派出了500多隻信鴿進行聯絡,以彌補電話線中斷、信息不通之不足。

當然,與此同時,裕仁緊急約見了阿拉斯加西太平洋聯指司令兼駐日軍隊司令馬功成元帥,希望阿拉斯斯加派出軍隊協助抗災,同時要求馬功成暫時允許日本保留的僅僅十萬治安警衛隊由日本方面全權自由調動,希望暫時取消大規模調動需阿駐日軍隊司令部批准的規定,以便於提高效率迅速投入救災。

徵得馬功成有限度放寬調動條件的許可後,裕仁皇太子立即要求大阪、名古屋,神戶,京都,仙台等地共集結派出3.5萬治安警衛隊官兵,加上關東一帶本身駐防的3萬餘人,十萬治安警衛隊此時已經有超過三分之二集中到了關東,開始在受災城市巡邏。那些借災後混亂之機發不義之財的人很容易被發現。

因爲被燒死的死人身上的金銀珠寶,會發出一股強烈的刺鼻臭味。任何被發現帶有這種特殊臭味的、值錢東西的人,都會被當場處死。

但裕仁皇太子調集軍隊不僅僅是爲了維持災區的秩序,還另有企圖。他通過福田正太郎大將宣佈實行日本已經不存在的軍法管制,然後,指責指責朝鮮人和社會主義者冒犯了神靈,導致了這場大災難的發生,還無端指責他們企圖趁火打劫。

福田正太郎是1919年阿日戰爭後剩餘不多的現役日本將軍之一,目前還擔任着治安警衛隊的司令官,但是這個人卻隱藏的很好,實則此人骨子裡也是一個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只是阿日戰爭後,軍國主義早已經在阿拉斯加強力壓制下失去了生存土壤。但關東大地震的爆發,多數民衆經由此次大災看到了1919年的因阿拉斯加轟炸引起的東京大火重現的一幕,在內心裡引發了強烈的仇視情緒。

在那些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的蠱惑甚至使一些懼怕神靈的日本人信以爲真,逐漸的,這種指責慢慢的偏向了,他們在隱晦的提醒日本災民們,是阿拉斯加人對日本神靈的不敬導致了這種災難的爆發,看看他們的軍隊,他們的軍隊正在看戲,在看着日本人民被大火,被開裂的大地,被滔天巨吞噬。

這一刻,似乎此前一直隱伏的反阿勢力開始擡頭,看到了日本復興的契機,他們開始行動起來,大約有4000名不幸的朝鮮人被日本軍國主義的“黑龍團”趕到一起,百般嘲弄、污辱,進行所謂的“街道審判”後,推到地震倖存者面前斬首示衆。這些人成爲地震災害發生後無辜的政治上的替罪羊。

朝鮮人現在基本上等同於阿拉斯加公民,但從法律上來說,他們又並非正式的公民,日本反阿軍國勢力似乎打算通過這種方式逐漸將民衆的仇恨的情緒徹底調動起來,將仇視的目光引向阿拉斯加,他們想利用天災調動全日本人的仇視情緒將阿拉斯加軍隊趕出日本,解除日本頭上的繩索,崛起復興,重現明治榮光……

甚至有部分華人,可能還是阿拉斯加籍的華人在混亂中被故意當做朝鮮人處決,他們在試探,在試探阿拉斯加軍隊的反應……

天災未盡,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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