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戰和

1839 184o 遠方的入侵 42 戰和

月11日

廣州外海,零丁洋錨地,英國皇家海軍印度洋艦隊中國遠征分艦隊的十六艘戰艦,四艘火輪船和幾十艘兵船停泊在這裡。

英軍在浙東失敗的消息,早於他們的艦隊傳到了澳門和廣州,鼠兩端的葡澳當局拒絕讓英軍的艦隊在澳門停駐和補給。

“葡萄牙都要亡國了,居然拒絕大不列顛的艦隊住泊。”

“我們是否要武力佔領澳門呢?”6軍司令郭富比較直接,“很容易的一件事情,兩個小時就可以解決。”

“不要節外生枝,在對清國取得決定性勝利之前,儘量避免招惹新的敵人。不管這個新敵人看起來是多麼的弱小,也有造成大麻煩的可能。”商務督辦義律說。

郭富還想說什麼,海軍司令伯麥勸住了他,把話題岔開:“懿律全權代表閣下的病情怎樣了?”

“越來越嚴重,我看,我們要把他送回印度治療。”

“好吧,騰出一艘運輸艦,將懿律全權代表和重傷員,重病號都送回印度去。我現在正式代理全權代表職責。”伯麥宣佈。

“先生們,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你們有什麼新想法?”

“我們回到廣州的名義,是要和新的欽差大臣琦善談判,並執行巴麥尊外相的訓令。”著名的巴麥尊訓令有這樣十個條款:

開口岸,

設立使領館,

割地,

賠款,

賠償鴉片,

賠償商欠,

賠款計年利5,

英文爲外交語言,

限期批准條約,

英國海軍在中國沿岸的自由行動權。

這一系列內容,大大出了琦善和義律在天津見面時義律提出的五項條件,有些內容琦善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昨天,義律和琦善進行了一番書信接觸。義律沒有正式向清方提出了新的“十款條約”,而是試探了一番琦善的底價,或者說道光所容忍的範圍:無非允許通商,默認鴉片貿易合法,再白送一個“嚴懲林則徐”,雙方完全談不到一塊去。

“沒有可能達成任何協議,甚至連諒解備忘錄也不可能。”義律說,“談判是需要妥協,而外相的訓令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至於琦善,他只能照清國皇帝的旨意辦事,沒有妥協的權力。”

“我們的軍隊,需要一塊6地休整。”郭富沒有執着於無聊的談判草案內容,而是提到了另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

“我們談下去是不會有結果了,”伯麥看了看義律,“而我們的軍隊急需上岸。那好吧,先生們,我們還等什麼,動員艦隊主力,進攻廣州,至少,奪下虎門炮臺,讓清國人看看我們的厲害。”

“等等,伯麥閣下,”義律試圖阻止他,“我們在浙江就是因爲低估了敵人,吃了一個大虧,我們不能貿然進攻。”

“清國人也有兩隻手,擊敗6軍沒什麼了不起,但他們想擊敗皇家海軍……我不認爲有這種可能性。”

郭富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義律還想說什麼,伯麥不高興地說:“義律閣下,你膽怯了,你在懦弱的東方呆的太久,已經忘掉了皇家海軍的光榮。”

伯麥堅定的說:“明天,做進攻準備,休整。三天後,只要海風一起,我們就進攻。”

在零丁洋的對面,李穎修正帶着傑肯斯凱站在定遠炮臺上,遙望着珠江口的沙角,定遠炮臺是在八月初開建,現在剛剛建成的,這是按照傑肯斯凱的建議和範中流的設計,建設在武山頂上的最大的炮臺,有炮一百二十門,向西(江面)的炮位一百個,向南(珠江口英軍入侵方向)炮位八十個。

在定遠炮臺的下方,是原先就存在的鎮遠、靖遠、威遠三炮臺,有炮一百四十門,面向江面,威遠炮臺南面新建的致遠炮臺有四十門炮向着珠江口。

越過江面,在江心的橫檔島,下橫檔島所有的隱蔽物都被剷平了,空無一人,上橫檔島的山頂,有新建的橫安炮臺,有炮八十門,兩百個炮位,可以向任何方向集中八十門火炮。

上橫檔島上合武山隔着珠江東水道相望的是同安炮臺,有炮四十門。

而在山的另一側,是永安炮臺,有炮二十門。

隔着珠江西水道,永安炮臺的對面,是鞏固炮臺,原先有炮四十門,經過改建,又增加了六十門大炮。

這翻改建,已經把廣州所有的大炮都集中到了虎門要塞,而將內河的四方炮臺,烏涌炮臺都拆了,前面的大腳,沙角炮臺也拆了,只設了兩個觀察哨。

李穎修轉賣給廣東水師的六十門三磅騎兵炮則另有佈置,廣東水師的炮手們已經很熟悉這些新式火炮。

李穎修在長達兩個月的和朱雀軍第三營的合練中,憑着海上風浪中歷練的果敢和堅定,以及老成的手腕,已經完全取得了他們的信任和尊重,第三營的士兵,已經承認李穎修是楚劍功之後朱雀軍最重要的人。

傑肯斯凱說:“李穎修同志,我們的佈置,完全有能力,剋制英國人的艦隊,只有一件事我還不放心,就是我們的盟軍。”

盟軍就是清兵了,楚劍功和李穎修一直向傑肯斯凱灌輸,朱雀軍和清兵不是一體的。

“你不放心?是水師還是綠營。”

“都不放心,他們太散漫,缺乏意志品質。沒有意志的軍隊無論擁有多麼先進的裝備,都只會潰逃。”

“水師還是不錯的,綠營反正我們也不用。”

“但願如此。哎,範來了。”

李穎修一看,範中流正在往山上爬。

“你怎麼纔來?”傑肯斯凱問。

“我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反正,炮臺已經建好了,我來不來都無所謂。”範中流解釋說。

李穎修注意到範中流的臉紅赤赤的。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終於看到了一個大腳女人,跟了她很久,還用中文問她‘量子,你叫甚麼閩茲?你家豬拿裡?’她最開始不理我,我就一直跟着走,跟着問,後來她終於和我說了句話。”

“說什麼?”傑肯斯凱問,“給你名字了?”

“快來人啊,這個鬼夷要吃人啦。然後打了我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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