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辦公樓,諾大的場地,乾淨的公路,還有那鮮紅的國旗,這便是我的新連隊——銀狼偵察連。
樓門口是30度傾斜的解放軍陸軍軍徽,還有並排的銀色狼頭標誌,我便知道,這不是一支普通的連隊,我和于波將要接受更爲嚴酷的訓練。
當軍卡停在門口時,我們齊齊的下了車,這時只見張偉班長站在院子裡,用力吹響了集合哨,大約40秒時間,整個連隊便集合完畢,連長站在臺階上。
連長皮膚較黑,面色嚴肅,大蓋帽擋住了他的前額,肩頭的一槓三星在陽光下閃閃發光;身後站着一箇中尉,比較年輕,用現在流行的話說是比較帥;臺下是全體士兵了,筆直地站着。
一名少尉從隊伍中走出來,面向連長,喊道:“連長同志,銀狼偵察連集合完畢,準備歡迎新兵工作準備完畢,請您指示,值班排長尚冰。”
“請稍息。”
“是,”排長轉過身來,“稍息!”
張偉班長走過來,對我們說:“新兵們,過來!”
我們跟着張偉班長向前走去,連長的臉上始終沒有露出笑臉,對我們說:“新兵們,聽說你們都是新兵連的佼佼者才能來我們銀狼偵察連,那麼,我就要看看你們的本事。”
我向前一步,喊道:“報告,連長,您說比什麼?”
“比什麼?內務!”連長喊道。
“半個小時時間,你們自己找到你們的宿舍,然後打掃乾淨,現在就去!”張班長喊道。
我們像瘋了一樣朝宿舍樓跑去,馬上去尋找自己的宿舍,半個小時,我都不忍心說什麼了,要找到宿舍還要打掃乾淨!
當我向一邊快速跑去時,于波大喊:“李赫,是這兒,這裡寫着,新兵宿舍!”
我又像瘋了一樣跑回去,一把推開了新兵宿舍門,當時我們就傻了,宿舍裡的牀是橫七豎八的,房頂的蜘蛛網結滿了,地上的土,用腳一踩都會留下腳印。
“我*,這怎麼打掃?”一名戰友喊道。
“是呀,這麼髒,半個小時怎麼打掃的完?”另一名戰友說。
張偉走進來,看看手錶:“列兵們,你們還有25分鐘33秒,動作要快!”
我們便被這一聲嚇到,然後開始打掃衛生。
我抄起一把笤帚,先將房頂上的蜘蛛網全部纏下來,于波從水房提了一桶水,進門就潑了,整個地上全部是水和土的混合物,其餘戰士開始用拖把在水房透溼後將宿舍裡的泥巴全部拖了出去。
這地,三遍都不一定能夠拖得乾淨,我迅速將高低牀擺端正,放好,戰友們已經將地面拖了兩遍了。
等到他們提着乾淨的拖把進來時,張偉班長喊道:“還有十分鐘!”
“快快快!”我大喊。
他們在拖地,我和于波已經將四個牀鋪好了,我們新兵只有八個人,他們也都夠迅速,拖完地,就快速鋪自己的牀。
“時間到!”張班長喊。
與此同時,連長進來了,班長喊道:“起立!”
我們都立正站在地上。
“嗯,不錯,挺乾淨的,張偉。”連長說。
“到!”班長回答。
“給他們分配班吧。”連長說完就走出去了。
原來,我們們還沒有分班,這只是對我們內務的考驗。
我還是和于波很有緣,同時被分到了一排三班,張偉的班,張偉班長看來是想要好好用我們倆。
老兵們都很好,對我們也很照顧,沒有像傳說中的那樣欺負我們新兵。
下午便是授銜和入隊宣誓了,我們吃過中午飯沒多久,班長就讓我們穿上新軍常服,去連部校場集合。
我們在校場集合完後,就齊刷刷的帶到團部大*場。
一個團的人還真是挺多的,整個*場上都是各個營的方隊,我們就在步兵偵察營的方隊中。
團長,是一個45歲左右的中年人,我沒有看見他長得什麼樣子,但是聽聲音感覺他是一個智者。
大會是政委主持的,政委是個年紀稍微大點的上校,看起來比團長好像大點。
“大會第一項,升國旗,奏國歌!”政委喊道。
“敬禮!”伴隨着一點拖有長音的號子,我們敬了最標準的軍禮。
隨着國歌的響動,團部儀仗隊將鮮紅的五星紅旗升了起來,當時的情景,是何其壯觀,幾百號人,齊刷刷的敬着軍禮,白色手套形成了一條先。
我至今還會夢見授銜儀式,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那麼宏偉的場面。
“第二項,新兵宣誓!”
團長舉起右手,白色手套的拳頭在齊眉處:“我宣誓!”
“唰!”我們都舉起右拳:“ 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人,我宣誓:服從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全心全意爲人民服務,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戰鬥;不怕犧牲,忠於職守,努力工作,苦練殺敵本領,堅決完成任務;在任何情況下,絕不背叛祖國,絕不背叛軍隊。”
“第三項,授銜!”政委宣佈。
我們立正站直,政委和團長走下來,後邊便是團參謀長、營長等等。
團長走向我們銀狼偵察連這邊,連長喊道:“立正,請團長授銜!”
其實真的不用這麼緊張,我們本就立正站好呢。
團長說:“歡迎你,列兵!”
團長說着,便將一拐的列兵肩章別在我的肩頭。
我馬上給團長敬了一個軍禮,團長笑着回我一個軍禮。
這是我當時見過的最大的軍官了,上校呀,兩槓三星。
授銜儀式結束後,我悶就被各連隊帶回了,開始我們的新兵生活了,我從學生李赫變成了解放軍李赫,這是質的飛躍,我漸漸忘卻了過去的那些不好的東西,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訓練中了。
要知道,偵察兵與普通的步兵是不同的,更何況我實在全團的尖刀連隊銀狼偵察連。
“我們今天訓練偵察兵的必修科目,攀登,5層攀登樓,8秒5及格,如果不過,就給我一遍遍練!”連長站在攀登樓前手裡拿着一個擴音喇叭。
“第一組,李赫,于波!”張偉喊道,“準備!”
我和于波繫上安全繩,做好準備姿勢,身子下蹲,雙手前傾,站在牆角。
“開始!”班長喊出了這句話。
我們同時向前一躍,雙手摳住磚縫,雙腳一蹬,夾住牆角,然後再一躍,就向上攀登一點。
攀登樓的訓練是偵察兵的必修科目,也是比較難的科目之一,想要及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還是比于波要慢一點,于波到達終點時秒錶顯示是8秒5,那我肯定就是不及格,8秒9,我被罰做50個俯臥撐。我就在於波的面前做着俯臥撐。
于波說:“李赫,對不起,我不知道我能夠及格!”
“我*,你這說的什麼話?我自己技不如人,我再好好訓練,及格就行了唄。”
做完了俯臥撐,我從樓梯上跑下去,準備重新訓練攀登。
這就是偵察兵,你若不做到最好,就會在戰場上受到更加嚴重的打擊。
這時的我已經麻木了,不懂得反抗,只能做的是服從,就算這時跑了,被抓回去,會被稱爲“逃兵”,那可是要軍法處置的,比起軍法處置,受苦受累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爲了能夠更好地訓練,我每晚熄燈後,會從窗戶裡跑出去,在夜幕下,做各種我不能達標的訓練。
我晚上大約11點會從窗戶裡跳出來,跳到二樓的平臺上,一個前滾翻蹲在地上,然後再雙手抓住排水管,從管道上滑下去,趁着巡邏兵剛走過去,我就來到訓練場,我會一個人訓練兩個小時,這樣我每天就比其他人多訓練兩個小時,我的身體也就會比別人更加好的。
這天,我剛剛從水管上下來,左右看看,沒什麼人,就往訓練場跑,剛剛到訓練場,感覺一個黑影閃過,我一轉頭,一支強有力的手臂死死卡住我的脖子,我一急,一肘子搗到那人的肋骨,那人不知道另外一隻手怎麼抽出的,竟然擋住了我的肘子,我使勁擡腿去踩他的腳尖,他反應卻比我還快,我的腳後跟踩在地上,當時用力過猛,腿就抽筋了,直接把自己摔倒在地,然後用手扳住腳尖。
那人站在我的眼前,我當時就傻了,肩頭的一槓三星在月光下發出冷冷的光。
我也顧不得抽筋的腿了,馬上一瘸一拐的站起來,敬禮:“連長。”
“說吧,熄燈後,跑到這裡幹嘛?”連長盤腿坐在地上。
我保持立正姿勢,說:“報告連長,我想給自己開小竈,因爲我的訓練科目成績太差了。”
“你的訓練科目成績在全連不是最差的,屬於中等,除了攀登樓成績不及格外,其餘都勉強及格,你不用這樣賣力。”連長示意讓我坐下。
我也盤腿坐下,說:“連長,我在大學裡學習成績不好,我不想在部隊裡也這樣,我想做一個兵王。”
“哼,兵王,特種部隊的纔是兵王,你懂嗎?”連長說。
“連長,我想讓我們的銀狼也出兵王,我不想做銀狼的罪人,我不想在戰鬥中讓敵人說我們銀狼的兵是孬種。”
“連長是過來人,你的想法是好的,曾經我在當兵的時候,也有這樣一個和你有些相像的戰友,他現在就在精英特種部隊。”連長眼睛裡閃着淚花。
“連長,你爲什麼沒有去特種部隊?”我問。
“我的父親曾經在精英特偵大隊的一次反恐任務中被歹徒擊中頭部,當場身亡,所以我的母親就定下規矩,決不允許我進入特種部隊,自古忠孝難兩全,我不想讓我孤苦伶仃的母親和我斷絕母子關係,我的戰友有很多進入了特種部隊。”連長說。
“連長,我以後能不能偷偷訓練?我真的不想被別人甩在後邊。”我問連長。
“這樣吧,以後你晚上訓練的時候,不能吵醒其他戰友,而且,你的訓練時間要減半個小時,你必須要保證足夠的睡眠,否則不利於你的頭腦,別忘了,現在是信息化戰爭,光靠身體是不能決定戰場形勢的,再說了,你以後也許會參加特種部隊的選拔,在特種部隊中你要接觸很多新鮮的玩意,如果你的腦子不夠使,或者因爲沒睡好變得遲鈍,你還想當兵王?連個兵都當不好!”
“是,連長,我減掉半個小時。”
“你真的很像他?”連長說。
“連長,你說的戰友是誰呀?和我很像嗎?”我問。
“他叫張隆,代號猛禽,特戰連長,和你很像。”
我再沒有吭聲,我沒有說張隆是我哥哥,我不想因爲張隆的關係讓我進入特種部隊。
訓練,訓練,還是訓練,在偵察連,每天也都是訓練,我原本以爲新兵連混出來就是好日子了,沒想到,在偵察連,日子更加艱難。
這是一個快過年前的清晨,我們剛剛全副武裝跑完五公里,我的頭頂上還冒着熱氣,于波說:“李赫,你頭怎麼冒煙了?”
我哈哈哈大笑起來,說:“你照照鏡子,你也冒煙了!”
我們倆哈哈笑着跑進營區連部。
我們到這時已經不再懼怕五公里了,全副武裝也沒事,很多事情,習慣了,就沒什麼了,就如,我來參軍,再也見不到鄒小青,我也就慢慢不那麼難受了。
“立正,稍息,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尚冰排長整理完隊伍,便向後轉,對着連長喊,“連長同志,銀狼偵察連五公里訓練完畢,現在集合完畢,請您指示!一排長,尚冰!”
“請稍息!”連長回答。
“是!”排長轉過身,“稍息。”接着,便入列了。
“看看這是什麼?”連長手裡拿着一份文件,“我們L軍區陸軍特種部隊精英特種大隊招募新隊員的文件下來了,今年,比往年都要早,文件顯示,今年的訓練,加入了許多更爲嚴格的考覈,首先,每個偵察連只有五名參選隊員的名額,另外,還要考覈更多的東西,你們早作打算吧,而且,這次選拔標準還要依據你們即將迎來的我們與C軍區對抗演習成績,明白嗎?”
“明白!”我們齊聲喊道。
“赫,你說,我們的對抗演習,會不會和特種部隊並肩作戰?”于波說。
“不知道,你看特種兵那不可一世的樣子,你覺得他們會和我們一起並肩作戰嗎?你覺得人家能夠看上我們嗎?”我把洗乾淨的衣服搭在衣架上。
“不是,你哥不是特種部隊的嗎?你問問他。”
“我怎麼問?問少了,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問多了,人家告我刺探軍情,到時候演習,你不就知道了嗎?”我笑着說。
“我太喜歡特種部隊了,真帥呀,就想成爲那樣的軍人!”于波滿臉的興奮。
“對了,我聽我哥說了,特種部隊會把人變成冷血動物,無情的人,你想做一個無情的人呀!”我慢慢的回答。
“啊?不會吧,我還有女朋友呢,我的何嫣還在等我回去呢。”于波滿臉幸福的說。
“那我勸你不要做特種兵了,不適合。”我說。
“李赫,你看着,我非要做一個既有感情也有膽識的特種兵。”
“好,哥們看着。”
“嘟嘟嘟,馬上集合,動作要快。”連隊院子裡又響起張偉班長的聲音。
“快快快,穿衣服,大週末的怎麼也緊急拉動呀?”我喊叫着。
我們全副武裝的在院子裡集合,手裡拿着95式自動步槍,頭頂着鋼盔,身上揹着背囊。
“L軍區與C軍區對抗演習比賽即將開始,我們團作爲L軍區偵察兵的尖刀部隊,被分配了第一時間對戰區情況滲透偵察任務,並在敵後與我軍區精英特種大隊進行裡應外合,將C軍區藍鷹特種部隊殲滅。”連長說。
“喂,看我猜得對不對,我說會和特種部隊一起來吧。”于波推推我。
“別吵,聽着。”我說。
“你們要做的就是,僞裝滲透,蒐集情報,然後交予特種部隊,由特種部隊對敵指揮機構發起進攻,我們只是增援,明白嗎?”連長接着說。
“明白!”我們喊道。
“即刻出發!”
我們上了開赴戰區的卡車,我人生的第一次戰鬥即將打響,後來我又大大小小參加過多次演習和實戰,但是,這次,是我的第一次,我記得最清楚。
我們坐在軍用卡車上,于波坐在我邊上,顯得異常興奮,我倒是沒什麼感覺了。
每天打靶、訓練、跑步,我的生活就這樣,每天重複的訓練和生活讓我對於戰爭和演習都成爲一種下意識的狀態。
對於特種部隊,我還是有着說不出來的神秘感,只有最後我到了特種部隊,我才真正摸清了特種部隊的脾氣。
就這樣,軍卡車搖晃着向前駛去,我們在車廂裡也是搖頭晃腦。
車廂裡的士兵手裡抱着自己的槍,我的對面是張偉班長,班長看着我,說:“列兵,你怎麼了?”
“報告班長,沒什麼,就是對於演習,有點陌生,我在想戰場是什麼樣的?”我回答。
“演習,就是實戰,你懂嗎?我們偵察兵出現在演習場上,除了特種部隊,其餘的部隊都會讓我們三分的。”班長說。
“不會吧,我們就是很普通的不對呀,除了比人家訓練多點,武器裝備什麼的都和其他部隊一樣。”
“這你就不懂了,偵察兵,有偵察兵自己的特殊作戰方式,這次在戰場上,跟緊我,我會讓你知道偵察兵不是吃素的。”班長摸摸自己的槍。
“是。”
“04,04,聽到請回答。”
班長拿起電臺對講機,說:“我是04,請指示。”
“04,你們在15號區域下車,徒步穿越09號叢林,在11號集結點進行武裝埋伏,聽到請回答。”對講機裡傳來聲音。
“是,04明白,04明白。”
班長等了一會說:“同志們,我們二班,一會在15號區域下車,徒步奔襲,所以這會大家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我們從背囊裡拿出壓縮餅乾和水吃了些,接着就是全副武裝,準備下車。
到達15號區域後,我們就從車上跳下去,馬上迅速進入無人區域,班長帶頭跑在前面,我緊緊跟在班長後面。
在09號叢林,我們還在輕輕走的時候,就看到C軍區的武裝直升機從我們頭頂飛了過去。
“看這陣勢,C軍區這次下血本了,最新款的武裝直升機都上場了。”
我們用了一下午才從09叢林穿越,等到11號集結點時已經是晚上9點半了,我們拿出戰備鍬開始挖伏擊戰壕。
偵察連只派出了一個班鎮守11號集結點,這恐怕是對方死也沒有想出來的。
班長說:“一會伏擊點做好後,留下五個人守在這裡,我們班有一挺重機槍,守住這裡就夠了,李赫、于波一會你們倆跟着我,我們去滲透偵察,看看這附近有敵軍哪些部隊駐紮。”
“是!”我和于波回答。
戰壕收拾好後,我和于波還有班長,我們三個人帶着一個單兵夜視儀,照相機,和充足的武器彈藥就出發了。
我們向前奔襲了大約3公里多,就來到一個小土坡後邊,我們三人俯在土坡上,班長戴上單兵夜視儀,我們倆就那麼看着,一會兒,班長說:“不太妙呀,這裡駐紮的是C軍區藍鷹特種部隊呀,我們就只有三公里,這一但被這羣孫子知道了,我們八個人必死無疑呀。”
“班長,我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特種部隊怎麼也不會意識到我們會在他眼皮子底下安營紮寨。”我說。
“對呀,班長,我覺得李赫說的有道理,只要我們不去招惹他們,他們應該不會意識到的。”于波補充道。
“快點,把照片拍下來,帶回去,明天天一亮,精英特種部隊的就會找我們要情報,我們給他們就行了。”班長說。
“好的。”于波拿起照相機,調整好焦距,“咔咔咔”照了幾張相。
等到我們回到戰壕時,已經快要晚上12點了,回去,我和于波警戒,其餘人睡覺,過半個小時,換一次崗。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聽到輕輕的腳步聲傳來,我搖醒了班長,說:“班長,有人過來了。”
班長在僞裝的小縫裡看看這外賣呢,說:“紅色標誌,是我們的人,是精特的人。”
這一行六個人,走過來,蹲在我們的頭頂,領頭的人發出一聲:“咕咕,咕咕。”
班長回答;“咯咯。”
領頭的人說:“銀狼與精特。”
班長說:“戰鬥與情報。”
班長打開僞裝出去了,我們也出來透口氣。
“張班長,這裡什麼情況?”張隆看了一眼我,說。
“猛禽,1點鐘方向3公里加300米處,是對方的藍鷹特種部隊駐紮營地,兵力大概有70人左右,分爲三個單位,警通、哨衛和作戰指揮,車輛4臺,輕重武器不好估計,在四周都埋伏有狙擊手。”
“嗯,看來,不是很好對付呀,對方的特種部隊也是咱們國家數一數二的特戰部隊,我們拿到情報後,會商量對策,再發起進攻。”張隆一本正經地說。
“行,猛禽連長,我的任務完成了,我們班就撤了。”班長說。
“不能撤,你們在這裡時時關注對方情況,爲我們特種部隊蒐集更爲有利的情報。”
對方是上尉,班長也不好說什麼了。
其實,我懂得,班長不想在這裡演習一開始就被對方特種部隊包餃子,他想帶着我們感受戰場,可是,這次給我們偵察連,沒有作戰任務,只有蒐集情報和支援。
特種部隊走後,班長吐了一口唾沫,說:“守個屌,你媽你們打仗立功,讓我和我的兄弟們當炮灰,狗日的特種部隊。”
班長罵的不無道理,我也和班長的想法一樣,大家都是人,爲什麼我們偵察連就要當炮灰,你們特種兵就要立功,這個想法,也是我在最後去了特種部隊後,我才慢慢消去的。
我們又在那裡守了24個小時,直到我們的特種部隊從9點鐘方位對敵特種部隊營地發動進攻,我們才撤出。
我不知道特種部隊打了勝仗還是被藍鷹特戰大隊包了餃子,我們反正是迅速撤出陣地,因爲我們接到新的任務,我們要在敵方步兵發起全面進攻前,趕到13號高地,對其進行阻擊,因爲13號高地不遠處便是我們的總指揮部。
我們八人迅速向13號集結點奔襲,偵察兵沒什麼能耐,除了跑,就是跑。
我們在3個小時內奔襲到13號集結點,與我們銀狼偵察連全體隊員集結到一起,並在第一時間佔領13號高地,準備在上面進行阻擊戰。
下午14點,C軍區步兵團對我13號高地進行大規模進攻,我們團也派出了裝甲偵察兩個營進行裝甲部隊反進攻。
但是,高地畢竟是高地,裝甲部隊的威力是使不出來的,根本不能進行大規模反攻。
所以,還得靠我們偵察兵,進行阻擊。
“指揮所,我是01,請求調配步兵營增援。”連長對着電臺。
“01,我是指揮所,我步兵營已經被敵特種部隊打爛了,暫時調不出來增援部隊,你們務必堅持到最後一刻。”
“什麼?沒有增援部隊,我們這裡只有一個連和兩個裝甲營,可是這裡的特殊地形,裝甲營根本不能用。”
“01,我們也沒辦法,撐着吧!”
“指揮所,指揮所,喂喂
??”電臺斷了。
“兄弟們,沒辦法了,指揮部也調不出來部隊增援,誓死保衛13高地!”連長喊道。
“我幹呀,這怎麼和抗戰電影一樣?”于波說。
“別吵了,打!”
我們掃射着一排一排向山上衝鋒的敵軍,我們的兄弟,也陸陸續續有身上冒煙的了。
連長說:“李赫,你的槍法不錯,能不能搞掉他們的指揮官?”
“我不知道,但是,連長,我需要一把狙擊槍!”我喊道。
“狙擊手,把槍拿過來!”連長大喊。
狙擊手把槍拿過來時,身上中彈,冒煙了,退出演習。
我爬過去,拿起狙擊槍,于波默契的伏在我的前面,我把槍托架在他的肩膀上,注視着瞄準鏡。
我看到一箇中校帶着兵向這邊衝過來,我抓起一把乾草,撒在空中,然後,我把槍微微向左移動一點,“嘭”,一個彈殼彈了出來。
“好槍法,”連長放下望遠鏡,說,“專挑幹部打,擾亂他們的心。”
“是!”我受到鼓舞。
一連狙殺兩個上尉,兩個中尉,這時,進攻部隊開始往回撤,看來是被我們的狙殺擾亂了心。
少有的安靜,休息會,連長說:“不多會,對方肯定會發起更加嚴重的進攻,也可能派出更加精銳的部隊,據電臺情報,我們的空軍和特種部隊已經被打掉,我們只剩偵察連和一支特戰分隊沒有打掉,我們的空軍都已經打掉了。”
“連長,我覺得,我們應該發揮偵察兵的優勢。”我說。
“你說,接着說。”連長看着我。
“連長,你看,這會兒,敵方步兵部隊肯定在下邊安營紮寨準備商量對策,馬上會發動第二次進攻。”
“對,然後呢?”
“我們可以先發動進攻,畢竟我們是偵察兵,我們有優勢,我們移動速度快,槍法準,現在步兵團已經被打到只剩不到兩個營了,如果能夠攻到他們的營地,我們的手雷就足夠讓他們喝一壺的了。”我說。
“那你覺得誰去比較合適?”連長看着我。
“讓我們二班去吧,一排去吧,一擊斃命,我們會去同歸於盡,我們也回不來的。”我說。
“胡說,這樣,反突擊任務交給你們一排,能回來一定要回來。”
“是!”排長說。
我們攜帶手雷,在彈夾裡壓滿了子彈,迅速從高地下到山下。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步兵團爲什麼這裡只駐紮了一個營,其他兵都撤走了,難道是我們的部隊搞了什麼大動作?
我無暇顧忌這些,我就想馬上搞掉這個該死的步兵營,出出惡氣!
排長說:“李赫,你和于波馬上去偵察情況,然後我們研究進攻計劃。”
“是。”
我和于波穿上僞裝草,帶着高倍望遠鏡和狙擊槍就出發了,向前推進了50米,便在一片茂密的草叢中埋伏下來。
我用狙擊鏡看着這個營區的情況,很簡單,一個帳篷,一個炊事車,一臺指揮車,四臺卡車。
于波用望遠鏡看着,說:“沒什麼異常,可以發起攻擊。”
我說:“傻*,看看旁邊,看看營區門口的草叢。”
“什麼,”于波繼續觀察着,說,“幹,有狙擊鏡反光!”
“看到了吧,對方特種部隊已經埋伏好了,我們倆現在只要一動,對方特種部隊狙擊手一定能夠看見,所以,這一仗,只有我們倆來打了。”我說。
“我們倆?我們倆怎麼打?”于波看着我。
“門口只有兩個狙擊手,你能不能找準其中一個?”我說。
“能夠看到一個。”
“什麼方位?”
“3點鐘方向那個。”于波說。
“好,瞄準他,我來瞄準11點方向的,我說三二一,一起開槍,你的是突擊槍,你要格外小心,必須一槍擊斃!”
“行,我已經瞄準好了。”于波說。
“好,3,2,1,開槍!”
“嘭”幾乎是同時槍響,草叢裡冒出了煙,我們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步兵營區衝去,一邊跑,一邊點射出來阻擊的步兵,到營區門口時,我喊道:“扔手雷!”
我們把身上的兩串手雷扔了進去,與此同時,埋伏在裡邊的特種部隊開槍將我們“擊斃”。
“哈哈,你們死光了!”我說。
“你們怎麼進來的?”特種部隊的指揮官、一名少校說。
“你們的狙擊手太差勁了,被我們點殺了!”我說。
“放屁,我們有着一流的特種部隊,怎麼能夠被你們兩個列兵殺掉?”少校有些不相信。
“少校,別看不起列兵,我告訴你,列兵也瘋狂!”于波說。
“信不信我斃了你們倆?”少校說。
“哼,我們已經死了,你們也被我們帶進來的手雷炸死了,退出演習啦,首長!”我說。
“什麼!?于波和李赫勇闖步兵營,還把特種部隊端了?”連長說。
“是的,連長,不知道這倆小子怎麼進去的?但是裡邊埋伏的特種部隊和一個步兵營全部報銷了!”尚冰排長說。
“我真是小看這倆列兵了!”
我和于波喝着啤酒,吃着雞腿,特種部隊指揮官說:“你們倆叫什麼名字?”
“首長,你見過死人說話嗎?”我說。
“屁話,那你見過死人吃雞腿喝酒的嗎?”少校說。
“我叫李赫,他叫于波。”我回答。
“你們倆轉軍區吧,到我們C軍區吧,我讓你們到我的藍鷹特種大隊受訓。”少校說。
“不好意思,少校,我們L軍區也有自己的特種部隊,比你們還要厲害,別忘了,我們還有一支特戰分隊沒抓住呢,你別得意。”于波說。
“一支分隊,不足爲患!”少校說。
“首長,那你就看着吧,我們的特種部隊也會給你一個大大的surprise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于波說。
我看着這滿場的特種部隊,心中不由的感慨,真是不一樣呀,看看人家這衣服,看看人家這武器裝備,再看看人家這伙食,真想就這麼當俘虜啊,最起碼吃的很好。
大約過去了6個小時,經過長途奔襲的精英特種大隊僅剩的一支特種分隊出現在了戰場上,這次,他們的目標是C軍區指揮部。
“雄鷹,我們現在還有多少武器彈藥?完畢。”張隆說。
“還有12個彈夾,6支手雷,完畢。”一級軍士長說。
“好啊,每人還有兩個彈夾,一直手雷,大家準備一下,吃點乾糧,準備突擊指揮部,完畢。”張隆對着自己的耳麥說。
這六個人,滿臉迷彩油,袖子是捲起來的,四人穿着戰術背心和防彈衣,右邊袖子上是國旗標誌和軍旗標誌,左邊袖標是精英特種大隊的標誌,每人都戴着護肘護膝,胸前的彈夾包更顯霸氣,張隆戴着黑色貝雷帽,旁邊的士官戴着鴨舌帽,其餘兩人一人戴奔尼帽一人戴鋼盔,剩下兩個是狙擊手和狙擊觀察手,兩人都穿僞裝草。
這六人的槍支也與其他部隊不同,狙擊手拿的是國產85狙擊槍,狙擊觀察手則是國產95式自動步槍,但是槍上加裝了瞄準鏡,紅外線制導儀,和強光手電;張隆的槍是03式微聲衝鋒槍;一級軍士長的是81-1式半自動步槍,但是加裝紅外製導、瞄準鏡和手電,在槍下方還加裝了輕型榴彈炮發射器;另外兩名士官都是加裝輔助裝備的95式自動步槍。
張隆說:“雄鷹,一會帶着狙擊小組在外邊埋伏,我帶着突擊小組進攻,一旦失手,就由你們發起第二輪進攻,完畢。”
“雄鷹明白,完畢。”軍士長說。
張隆帶着突擊小組,從樹叢中慢慢移動出來,張隆說:“一會,我發出進攻信號後,我們三人相互配合,運用三人移動速射戰術,一定要確保我們的腹背都能攻擊敵人,明白嗎?”
“明白。”其他兩人回答。
“猛禽呼叫雄鷹,完畢。”張隆說。
“請講,完畢。”軍士長說。
“請用狙擊小組,將指揮部門口的哨兵打掉。完畢。”
“明白,完畢。”
狙擊手在槍口上裝上消音器,“咻”一個哨兵中了麻醉彈頭,當時就抽了兩下暈死過去,另外一個哨兵剛過去查看,也中了麻醉彈頭,躺在地上。
“進攻,完畢。”張隆說。
三人從山坡上迅速下去,邊跑邊開槍,從指揮部出來的衛兵都被打到。
張隆在前,三人背靠背形成一個三錐形,旋轉着向指揮部進攻,這樣的進攻方式是輕易不會被破的,三人一路殺到指揮帳篷處。
“換彈夾!”張隆喊道。
不到兩秒,三人換彈夾完畢,子彈再次上膛。
張隆拿出手雷,扔進了帳篷。
“什麼情況?”C軍區司令員說。
張隆衝進去,一槍擊中中將的帽子,中將身上也冒煙了。
張隆馬上立正敬禮:“首長,您被斬首了。”
“你是哪個部隊的,你這是刺殺首長!”中將旁邊的少校說。
“刺你個大頭鬼,我們都穿着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軍服,要是刺殺,你們早死了。”張隆旁邊的士官說。
“對,你們贏了,我們退出戰鬥。”中將說,“通知導演部,C軍區首長被斬首,L軍區贏了。”
“謝謝首長!”張隆敬禮。
“哦!”我和于波聽完敵特種部隊參謀報告完戰鬥情況後歡呼起來。
“好,看來我們軍區的特種部隊也該回爐了。”特種部隊少校說。
我們被藍鷹特種大隊用車送回了我們的大本營,回到大本營時,表哥帶着他的小隊也回到了大本營。
我們的團長也在,團長對我和于波說:“你們倆,這次立功了,我要給你們請功!”
“謝謝首長!”我和于波敬禮。
從未露面的特種大隊大隊長(大校)對我們的團長說:“這兩個兵,今年送到特種部隊來,讓他們有更好的發展!”
“那得看他們去不去了,老馮,你我說了都不算!”團長說。
我們凱旋而歸,一路唱着凱歌回到連部,連長從車上下來,喊道:“一排長,通知炊事班,全連加餐!”
“是。”排長向炊事班跑去。
那天我們吃得很飽,喝的也很爽,雖然不能喝酒,但是碳酸飲料和果汁也能讓我舒服的!
美美的睡了一覺,緩解我們演習期間的睏乏,我和于波知道,特種部隊,我們是去定了,于波去特種部隊爲的是自己的理想,而我,只是爲了變成一個無情的冷血動物。
過了大約兩天吧,張隆就開着車來到偵察連,我們正在練習格鬥技巧,這輛敞篷的三菱車就停在訓練場上。
連長走過去,說:“老張,怎麼,來挖我牆角?”
“連長,不好意思,這是軍區的調令,我奉大隊長之令來接你們連的李赫、于波同志到特種部隊報到集訓。”張隆說。
連長轉過身,喊:“李赫、于波,過來。”
“是!”我們倆回答。
我們跑步過去,在兩個上尉面前敬禮。
“去吧,收拾東西,跟着張連長走吧。”連長說。
“是。”
我和張隆都很開心,跑回宿舍收拾東西。
“兩個白眼狼,滾吧!”連長說。
我們揹着背囊出來時,連長已經在訓練場看着訓練了,我們到張隆面前報到,張隆說:“上車吧,要不一會你們連長該哭鼻子了。”
“哭什麼鼻子呀?”于波問。
“這你就不懂了吧,好兵,誰都要,你以爲你們連長願意讓你們走呀,他這會心都碎了。”張隆說。
于波說:“連長,我要去給連長道個別。”
我說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話:“走吧,別道別了,快走吧,要不一會連長不讓我們走了。”
于波說:“你沒良心,我有!”于波跑回去了。
“弟,你也去道個別吧,要不以後你和于波要在一起工作,這點事情傷了你們的感情不好,快去吧!”
我跑到連長面前,說:“連長,我們要走了,以後會回來看您的。”
連長頂了我一拳,說:“我希望你們回來時穿着精特的戰袍,而不是被退回來,我們銀狼可丟不起這人!”
“是!”我和于波立正敬禮。
連長轉過身說:“老張,那其他八個人怎麼辦?”
“不好意思,這次演習,軍區和我們大隊在你們連只要這兩個人,你們努力吧,明年多送點,那我們走了。”張隆說。
“滾蛋吧!”連長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