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突擊隊
距歸隊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我決定去看看兩個老夥計——邢利和王颯。
航班準時降落在G省國際機場,我從機場走出去的時候,正巧一輛出租車停在我面前,司機問我:“先生,你去哪?”
“師傅,你知道G軍區海訓基地在哪嗎?”我問。
“知道倒是知道,可是那邊是禁區,你下了車還要走五公里才能到。”師傅說。
“那麻煩你送我過去吧!”我上了出租車。
出租車行駛在去海訓基地的路上,司機問我:“看你的樣子,是當兵的吧?”
“您怎麼知道?”我說。
“鍋蓋頭,直腰板,羅圈腿,野戰軍吧?”司機說。
“答對了,瞞不過您的眼睛!”
“我開二十年出租車了,海軍陸戰隊的見多了,基本都是你這形象!”司機笑着說。
“我不是海軍陸戰隊的,我是陸軍特種部隊的,我過來找戰友。”
“那你就更加厲害了,比海軍陸戰隊還要出色!”司機說。
出租車停在了禁區外,我付了車費,揹着背囊下了車,站在海訓基地外側大門口,這裡只有兩個衛兵把守,除了很多攝像頭,沒有看見別的東西。
我走到大門口,衛兵伸出手掌,說:“禁區,請回去!”
我說:“班長,我找個戰友,我是L軍區精英特種大隊的。”
說着,我遞上了我的軍官證。
士官看了我的軍官證,敬了禮說:“首長,您找誰?”
“我找王颯和邢利,他們是在這裡嗎?”我說。
“您稍等!”士官走進了值班亭,拿起對講機說了一會,然後對照我的軍官證登機了一下,走出來,說:“首長,您可以進去了。”
我接過軍官證,走進了軍事禁區。
走了大約有五分鐘,我看見遠遠地一輛藍白迷彩的勇士吉普車快速駛過來,車上的兩個貨穿着海軍陸戰迷彩服,頭頂黑色貝雷帽,手上戴着半指手套,戴着蛤蟆鏡,衝我笑笑。
我站住了,車停在我面前,駕駛員從車上跳了下來,一下子抱住了我。
“哎呀,這下氣都上不來了!”我說。
“去你的!”邢利在我的胸膛頂了一拳。
王颯說:“啥妖風能把李大組長吹到這來?”
“這是一股颱風!”我笑着說。
邢利接過我的背囊,扔到車上,說:“上車,菜鳥們正在訓練,大隊長讓你過去給王颯的食人魚特別突擊隊訓話呢!”
“對了,你倆一個是海軍航空兵,一個是陸戰特種兵,怎麼還能搞到一起?”我笑着說。
“這個月我們海訓,老邢的部隊一直都在模擬艦上飛行訓練,所以你來得正巧,要不我還不在這呢!”王颯的手在我的頭上**。
“咋?聽說您老人家回家探親去了?怎麼樣,家裡好着沒?”邢利開着車說。
“好,現在就差找個女人了,你們海軍歷來出美女,給我介紹個吧!”我說。
“行,一會過去,隨便挑!”邢利說。
車停在了一個軍車停車場中,邢利跳下車,說:“老李,這就是我日夜工作的地方,怎麼樣?”
“窮山惡水出刁民!”我笑着說。
“我操,你信不信,我打死你!”邢利給我屁股上一腳。
我們一起走到訓練場,最東邊是航空母艦模擬飛行訓練機場,北邊是海軍陸戰隊海訓場。
海訓場中有N多個穿着迷彩服手裡拿着擴音器的軍人對着正在訓練中的軍人大喊大叫。
我說:“老王,這是你的人?”
“對呀,怎麼樣,有沒有你當年訓練新兵的樣子?”王颯說。
“有個蛋,我當年有這麼二嗎?”我說。
“當年二不二,我老婆一說,就知道了!”邢利說。
我們一起走進訓練場,王颯接過一個擴音器喊道:“小水狗們,怎麼樣,爽不爽?”
“爽!”士兵們喊道。
“爽就再加點猛料!”王颯對着教官隊喊。
“嘭”的一聲,沙灘上多處爆炸。
“看來,明年的特種部隊集訓要改改規矩了。”我說。
“我打發人把你安排到我的宿舍住吧,今晚我們一起吃個飯吧!”王颯說。
“不了,我得馬上趕回部隊去,今天就來看看你們,我晚上就去城裡住了,明天一早的飛機,機票都買好了。”我說。
“那也行,我們這邊訓練也緊張,沒時間出去,那我們不送你了,啥時候我們去L市了,再一起聚聚。”邢利伸出拳頭說。
“同生共死!”我的拳頭頂到他的拳頭上。
“同生共死!”王颯也頂了上來。
說是不麻煩邢利和王颯,還是麻煩了,邢利派司機開車送我到城裡,在軍分區招待所給我開了一間房,司機又給我買了很多熟食,說這是他們邢教官交代的。
反正都是兄弟的,我也就笑納了。
回到L軍區精英特種大隊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我還穿着便裝,揹着揹包走在去大隊的林蔭小道上。
在去往大隊的這條路着實不錯,走在這裡又不曬又涼快,這可能是大隊長做的最不讓人罵的事情了。
“一——二——三——四!”一聲響亮的口號聲。
我轉過頭,是李虎帶着十二隊武裝越野十公里去了,李虎邊跑邊說:“老六,你不是不回來了嗎?”
我笑着說:“我爲什麼不回來?我不回來,以後不擠兌你,我心裡不踏實!”
“哈哈!”隊員們都笑了起來。
“去你的,你慢慢走,我先進去了。”李虎說。
李虎比我早一天回來,因爲我去了G省,他是直接回來的。
“報告!”我站在大隊長辦公室門前。
“進來!”大隊長說。
我推開門走進去,馮大隊長擡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說:“回來了!”
“報告大隊長,第六突擊小組組長李赫請求歸隊!”我說。
“嗯,”大隊長站起來,抓起一本書,突然向我扔過來,“王八蛋,回去還惹事!”
我迅速躲開,說:“大隊長,聽我解釋!”
“解釋個球!滾出去,下不爲例,下次再惹事,我就槍斃你!”大隊長接過我撿起的書。
“是!”我回答。
在大隊長面前,他不想讓你解釋的事情,就別解釋了,乖乖聽命令就行了,我笑着走出辦公室,在過道里還聽到大隊長在罵:“氣死我了!”
我回到第六突擊隊的營區,于波帶着弟兄們都去訓練場了,我走進空空的宿舍,放下背囊,脫下便衣,換上作訓服,戴上蛤蟆鏡,跑出宿舍,跳上了敞篷吉普車,駛向了訓練場。
當吉普車駛入訓練場的一瞬間,我就看見於波帶着弟兄們滿身泥漿的向我衝來,我知道今天要想躲開這一劫,只有馬上逃跑,我急忙掛上倒檔,向後駛去。
張隆拿着望遠鏡看着我說:“這混小子,進來了,還想跑出去嗎?”
大隊參謀長劉小剛說:“就是,進來了,還想跑出去嗎?”
還不等我從大門倒出去,這幫完貨已經衝上了車,可憐了我剛換的新嶄嶄的迷彩服了,我是被連拉帶拽的從車上拖下去的,直接被壓在了泥潭裡。
“好,既然被壓住了,我也就不客氣了!”我直接跳起來,把于波踹翻在泥潭裡。
“這才過癮!”于波一下子把我拉倒。
我們六個人就這樣在泥潭裡連打帶玩,呆了一上午。
怎麼說呢,還是回到特種部隊,我才能找到我自己的感覺,畢竟,在這裡呆了好幾年了,爲這裡也付出了很多,如果讓我離開這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
年底,就是新兵入伍的日子了,我們軍區當兵早的已經入伍了,開始新兵連訓練了,而我們,開始了我們的冬訓。
冬訓是三個月,這三個月,我們可以對全軍區各個作戰部隊發起挑戰,當然,他們也可以向我們挑戰,如果特種部隊輸了,我們就要從對方部隊中無條件接受一名由對方部隊長推選的優秀士兵加入特種大隊,不過,我們不敗的記錄還沒有人能夠打破。
其實,特種部隊就是一支軍隊或者說一個軍區中的佼佼者,我們有着全軍最精良的武器裝備,有着各個部隊中挑選的精兵強將,有着世界上最嚴格和最系統的特種訓練,有着三軍中最出色的指揮官,我們的戰鬥力是不言而喻的,不是我吹,真正能夠打敗我們特種部隊的人,少之又少。
今年,向我們特種大隊提出挑戰的是第八集團軍第56野戰師,因爲特種大隊是師級單位,所以我們只能接受對方人數幾乎比我們多三倍的部隊對我們的挑戰。
在演習前,有一次演習規則公佈大會,這個大會只能是兩支部隊部隊長和一線作戰指揮官可以去開的,所以,作爲特種部隊分隊的隊長和教導員,我和于波跟着大隊長和政委去了這個大會。
第56野戰師龍師長是個老兵油子了,上過戰場,北疆戰役,他是戰鬥英雄,而他手下也是龍盤虎踞,高手如雲,最爲著名的是特戰女教頭顏倩。
顏倩,陸軍上尉,中國人民解放軍L軍區第八集團軍第56野戰師師部特勤隊教員,軍區人稱“女教頭”。
我以前和這位女教頭沒有打過交道,只是在軍報上老能看見她的先進事蹟,所以就算是有點了解吧,今天一見,果然是女中豪傑,巾幗英雄。
“顏教員,對於這次演習,你有什麼想說的嗎?”野戰部長說。
“報告,沒什麼說的,我肯定會拔下特種大隊這顆毒牙!”顏倩起立喊道。
“李赫,你有啥說的?”
我站起來,說:“沒什麼?誰要扳我的虎牙,我就打碎他所有的牙!”
散會後,我穿着常服正在下樓梯,顏倩從後邊說:“李組長,等一下!”
我轉過身,說:“是顏教員,啥事呀?”
顏倩站在我面前,說:“這次演習,我一定要幹掉你,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我看着眼前這個美麗的年輕女人,說:“其實幹掉你,都不用動手,我訓練的女子戰鬥醫療小組就夠了,可是,看在你的名字這麼個性的份上,我就陪你玩玩!”
“我的名字怎麼個性了?”她問。
我轉過身,打開車門,說:“你不覺得吃飯欠鹽沒味道嘛?”
對於這樣的女人,你就不能把她看做女人,當成一個男人就行了,她所有的行爲就以一個男人的標準來衡量,這樣你的心裡纔不會覺得吃虧。
回到大隊,于波問我:“老李,這個女教頭好對付嗎?”
“你說呢?你說一姑娘家,長得眉清目秀的,個子高高的,身材也不錯,跑來幹這行,她的長相當模特都沒問題。”我脫掉軍帽。
隨着一顆紅色照明彈,我們與第八集團軍56師的演習打響了,當然,作爲王牌突擊隊的我們戰前就已經進入敵後,與此同時,56師師部特勤隊也已經出動,這是特種部隊對戰特種部隊的戰鬥,而且,對方的指揮官還是個女的。
據悉,這次演習,56師特勤隊由顏倩做指揮官,而特勤隊隊長作爲全師作戰副總指揮。
女人的思想和我們男人是不同的,這也是我們特種部隊作戰需要學習的一點,以往,我們特種部隊作戰只是遵循敵後作戰、野戰和突擊戰,以少數兵力擊敗大規模部隊,而我們很少接觸到特種部隊對戰特種部隊的情況,所以,我知道,這次,我們06突擊隊會吃虧,不過,這無所謂,我們從來沒有吃過虧,吃一次這樣的虧,也好讓我們長長見識。
敵後的日子是不好過的,你永遠都不知道對方的特種部隊什麼時候就會在你頭上開一槍。
而戰前,我羞辱了顏倩,我知道顏倩一定會好好報我的這一箭之仇。
不出我所料,我們很快就遭到顏倩帶領的特勤隊的打擊,就在我們突擊隊還在敵後尋找敵軍步兵和偵察兵的時候,這丫頭片子帶着部隊已經在我們戰區將李虎的第12特勤中隊通通幹掉,兩個小時後,我們收到通知,李虎的戰敗報告中說道,12隊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就被突然出現的特種部隊一通掃射,全部斃命。
于波說:“這是什麼情況?老虎應該不是這樣吧?老兵油子能被這個丫頭片子打的片甲不留?”
“千萬別小看這個‘欠鹽’,這貨不好惹,弄不好就把你齁死了!”我說。
“我們現在很被動,不能總這樣被人家追在後面打吧?要不人家見一支部隊打一支部隊,我們總會被殺的!”崔建兵說。
我摸摸腦袋,說:“再往前8公里是一個山谷,打開無線電,保持正常通話,引這個小娘們過來,老子**了她!”
“哥,**軍隊幹部是要上軍事法庭的!”羅霄說。
“操!”我扇了羅霄一下。
我們向前跑去,不出我所料,山谷中已經沒有樹葉了,都是幹禿禿的樹枝樹杈,我說:“上山,進入巖縫中隨時準備阻擊!完畢。”
冬天的山谷裡還是很冷的,溫度在零下,而我們只穿着不厚的作訓服。
我們爬到山頂,找了一棵比較粗壯的樹,把保險繩掛在樹幹上,然後我們依次從山上向下滑降,揹着電臺的羅霄站在我的頭頂上,雙腳岔開,支在兩個岩石上,我的雙腳只是站在一塊小岩石上。風很大,吹得我們險些都沒站住。
公共頻道打開,我們的位置暴露無遺,我知道這個小丫頭片子一定會找來,她是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個小時後,兩輛吉普車駛進山谷,我說:“稍微一等,不要急着打,安裝消音器,準備幹掉她!完畢。”
“你們不要輕舉妄動,李赫那個王八蛋一定會有動作的,而且那孫子就在這裡。”顏倩說。
我說:“準備,聽我命令再開槍,完畢。”
顏倩端着槍問旁邊的一個士官:“如果是你,進入山谷會選擇哪裡作爲伏擊點呢?”
“如果是我,山谷上的巖縫是最好的地點,完畢。”士官回答。
“嗖”一顆照明彈上了天,我們的行蹤暴露無遺,我大喊一聲:“給我打!”
“啾啾啾”我們開槍,子彈伴隨着火星向着顏倩一夥人飛去。
“快隱蔽!”顏倩喊着和手下們馬上躲避,但是還是有幾個士兵被打中,退出了演習。
我說:“快下去,我們暴露了,下去找最佳作戰地點,完畢。”
我一鬆繩,和羅霄從巖縫中向下滑去,邊向下滑邊開槍,以便掩護我的隊友。
我扳下單兵夜視儀,看到顏倩往後撤退,我半蹲在地上,用瞄準鏡對準顏倩的頭,誰知這時顏倩突然一個轉身,半蹲在地上,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嘭”扣動扳機,子彈從槍膛中衝向了顏倩,最令我沒想到的是,在我開槍的一瞬間,顏倩一扣動扳機,一顆子彈也向我飛來。
“呲啦啦”我和顏倩的身上都冒出了紫色的煙,我們雙雙陣亡。
而手下的戰鬥基本上也結束了,基本上是同歸於盡,我走過去,扳起夜視儀,說:“‘欠鹽’,你很厲害,佩服。”
顏倩說:“李赫,我告訴你,你再叫我‘欠鹽’,我就把你剁了!”
“好呀,這麼漂亮一個女鬼,就是死在你手裡也瞑目了!”我說。
“我要殺了你!”顏倩喊着就要衝過來,突然“啊”的一聲摔倒在地上。
這一摔,倒是把我惹笑了,我說:“還女教頭呢,站都站不穩!哈哈!”
“好痛。”顏倩說。
我一聽“好痛”,還以爲是扭到腳了,我走了過去,只見一條褐色的蛇尾巴進入了落葉裡。
冬天怎麼會有蛇,不是應該冬眠嗎?我說:“別動,我看看!”
我把顏倩放在地上,脫掉她的靴子,把褲子拉起來,褲子下連秋褲都沒有,就光腿上面套了褲子。用手電一照,是蛇咬的傷口,我說:“會痛,別動,是蛇咬的。”
我張開嘴,吸在她的傷口上,把毒血一口口吸出來,然後我解下武裝帶,在她的大腿上使勁綁住,爲了讓血液慢點循環,然後我說了句:“帶她去最近的軍醫院,要快!”然後,我的眼前一發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小青,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我哭着說。
“李赫,我們不合適,你不配!”鄒小青揹着小皮包上了一輛白色保時捷。
“小青,對不起,我沒錢,沒權勢,但是別離開我,我會對你好的!”我拉住鄒小青的胳膊。
“李赫,別再天真了好嗎?你能給我什麼?房子?車子?陳數都能給我!”小青翻了臉。
“但是他是罪犯!”我從夢中驚醒。
我一轉頭,于波趴在我身上睡着了,而我,睡在了醫院的病牀上。
我動了一下胳膊,于波就醒了,說:“老大,你醒了?”
我說:“怎麼回事?”
“你昨天上火,嘴裡有口瘡,毒血吸進去,毒液就進入傷口了,然後你就躺在了地上,一天一夜了,你才醒過來。”于波說。
“顏倩呢?”我說。
“她沒事,昨天送過來,醫生說幸虧吸過毒血而且解救措施及時,打過抗毒血清就沒事了,倒是你,毒液進入了你的胃,昨天給你洗胃洗腸子的。”于波說。
“沒吧,這麼嚴重!”我說。
“哪能這麼嚴重?聽他嚇你呢!”孫元醫生走進來,說道。
我說:“孫元,你怎麼在這?”
“怎麼了,醫科大上完難道不能入伍嗎?”孫元說。
孫元是我的高中同學,大學考的是S市醫科大學,本碩連讀。
孫元接着說:“中毒挺嚴重的,打過血清後,就沒事了,靜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你。”
“我謝謝你,把你送進來了,軍區司令員親自來看你,給我下了軍令,必須救活你,你死了不要緊,你死了,我們都要死的!”孫元笑着說。
這時門開了,顏倩捧着一束花,走進來,孫亞說:“于波,走吧,還當燈泡嗎?”
“行,李赫,有啥事就叫我,聽到嗎?”于波說。
孫元和于波一同走出病房。
顏倩走到牀前說:“你好點了嗎?”
我笑着說:“好多了,你呢?”
“因爲你救了我,所以我傷得很輕,倒是你,傷得很重。”
“沒事,過幾天一回部隊,嗷嗷跳!”我笑着說。
“都這樣了,還貧!”顏倩的眼淚掉了下來。
“不是吧,‘欠鹽’,女魔頭還會哭?”我說。
“你討厭不?”顏倩一巴掌打到我身上。
“啊,好痛!”我喊道。
“你沒事吧!”顏倩馬上幫我撫摸剛剛打到的地方。
顏倩幫我按摩肩膀,說:“你知道嗎?從來沒有男人這樣親密接觸過我。”
“不是吧,砸你手裡了。我這麼年輕有爲,英俊瀟灑!”我說。
顏倩打了我一巴掌,說:“怎麼,看不上我?”
我拉住她的手,說:“沒有,演習,演出個小媳婦,就是以後在家咱能不能別像女魔頭一樣。”
“只要你別叫我‘欠鹽’,我就不欺負你。”顏倩說。
“好,那我就不說了,好不好,‘欠鹽’?”
“你要死呀!”顏倩又打了我一巴掌。
我摟住她,說:“剛認識,就在一起不好吧?”
“你能豁出命救我,我不會看錯的,我知道,你很愛你的前女友,就是那個罪犯的老婆,我會給你時間忘記她,我相信你。”顏倩說。
“只要你覺得合適,我沒的說,沒想到,找老婆,也找了個特種兵。”我說。
“噹噹噹”病房門響了,我說:“請進。”
是大隊長馮永,我急忙從牀上起來,大隊長說:“躺好,不用起來。”
“是,大隊長,這咋還驚動你了?”我笑着說。
“聽說你救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特種兵,我看看你能不能hold住,怕你今天死在這裡!”大隊長說。
“這不是好好地嘛!”我說。
大隊長看看顏倩,說:“你就是那個被士兵們稱爲女魔頭的顏倩?”
“是,首長,那天在軍區開會,您不是見到我了嗎?”顏倩說。
“可能是我忘了吧!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話對李赫說。”
“是!”顏倩走出了病房。
我說:“大隊長,啥事?”
“你小子,不錯呀,撈着這麼漂亮一個女朋友!”
“大隊長,你是長輩,咱不興這麼開玩笑的呀!”我說。
“好,言歸正傳,這次演習感覺怎麼樣?”
“蛇毒的味道真不怎麼樣!”我說。
“靠,問你這個了嗎?整個演習怎麼樣?”大隊長說。
“對方實力很強,我們現在需要改進訓練和實戰的方式,如果這樣下去的話,特種大隊就失去了‘特種’二字的含義,和普通的野戰部隊沒什麼區別了。”我說。
大隊長說:“我也是這麼認爲的,你們前半部分的戰鬥非常被動,狗孃養的龍天,公然嘲笑我們特種大隊,而且,咱們和女人交手,即使贏了,也不光彩。”
“大隊長,咱們可以這樣想,這種屈辱不是事情,我們可以和不同的部隊交手,也可以和不同思想觀念的人交手,這樣勢必會提高我們的戰鬥力和戰鬥思維、戰鬥理念,別忘了,如果戰爭爆發,我們中國人民解放軍是一個整體,我們是一個戰鬥集體。”我說。
“行,我想讓這個顏倩進入我們特種大隊,你有異議嗎?”大隊長說。
“你覺得我會有異議嗎?”我笑着說。
“那我直接招了,特種部隊有在全軍挑選優秀兵源的權力。”
“大隊長,讓顏倩還是做教員,用女人的思想教會這幫大男人另外一種不同的戰鬥理念。”我說。
“就這樣決定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好了馬上歸隊,還有很多任務等着你呢!”大隊長說。
“是!”我說。
大隊長頭也不回的走了,我靠,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我好歹也是公傷,大隊長走後,顏倩進來了。
“李赫,你們大隊長是不是要把我招進特種大隊?”
“保密!”
“切,我都聽到了!”顏倩說。
“聽到了還問我!”我笑着說。
其實顏倩雖然看着外表很強勢,內心還是很脆弱的,但是她永遠展現出來的是嚴肅的一面,或許找到我,她能夠找到一個宣泄女性特有性格的對象吧,我雖然是一個特種兵指揮官,但是我的骨子裡還是會透出一股子賤,因爲我對於女人真的不會像對待士兵那樣。
我躺在牀上,顏倩坐在牀邊,看着我,我沒有說話,我在想,多少年一直沒有談戀愛,只是因爲從鄒小青那件事情中走不出去,雖然陳數是罪犯,但是我也不可避免的成爲了帶給鄒小青災難的人,該和過去saygoodbye了,我們或許都該開始新的生活了。
新的生活的開始,說明我們的生活都開了春,我們都應該好好活着,一定要活的更好,鄒小青,再見了,永遠愛曾經那個愛笑愛欺負我胖的小女生,我們都要好好地活着,我們都還年輕,小青,對不起。
我撫摸着顏倩的頭髮,她坐在牀邊,沒有看我,我的眼角流下一行淚,我知道,我今天徹底和過去隔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