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邦德去了巴拿馬的第三個晚上,斯嘉麗被M從睡夢中叫醒:“你給了邦德你的賬號?”

“什麼?”斯嘉麗還沒反應過來。

“立刻到我房間來。”

M和斯嘉麗住的很近,近到只要幾步路,斯嘉麗就能走進M的臥室——當然,這條道,只有她們兩個知道。

走進房間的時候,M正一手撐在牀上,視線停留在她牀頭邊的電腦上:“邦德剛剛用你的賬號登陸了我們的加密網,我想知道的是,他是怎麼知道你的密碼的?你告訴他的?”

“我沒有告訴過他。”斯嘉麗在大事上還很有分寸的,“他只知道賬號,至於密碼……憑他的聰明,要猜到並不難。”

“我不想這種事情再發生。”

“如果邦德用的不是我的賬號,只怕下一個……用的就是你的賬號了。”斯嘉麗提醒M,“比起他用我的賬號,我想你更不希望後面的情況發生吧,你的賬號,權限可是更大。”

“立刻換掉你的密碼。”M白了斯嘉麗一眼,“還有,如果有一天我發現我的賬號和密碼被邦德用了,斯嘉麗,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不會徇私。”

“如果你的賬號被他人使用,那就是我的失職。”斯嘉麗向M保證,“我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在專業上,你應該相信我。”

“我從不懷疑你的專業能力,但我一直都很擔心,你會感情用事。”

M比任何人都瞭解斯嘉麗,她的專業和身手都很好,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夠冷血。而這,偏偏是殺手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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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德正在查的兩個人,一個叫拉西福,一個叫迪米特雷斯。拉西福這個人對M來說並不陌生,他不久前纔在黑山的皇家賭場設下了賭局,賭金高達上億美金。

“查到邦德的位置沒有?”M問電話那頭的譚納。

“巴哈馬,海洋俱樂部。”

與邦德曾經和斯嘉麗透露的線索位置是一致的。

“你想出外勤?”M幾乎是一眼就看穿了斯嘉麗的心思,“我說過,你更適合軍需部,斯嘉麗,就算你的射擊,體能,哪怕是所有的測試你都拿了滿分,我依然不覺得你適合外勤。”

又是這句話,這句話,斯嘉麗已經聽M對她說了很多遍。

“這是你說過的第一百三十一遍。M,我只有一個問題,你這麼說,是出於私心嗎?”

“……這也是你第一百三十一遍問我這個問題。你希望聽到什麼答案?是?那說明我不夠專業;不是?那隻能說明我的冷酷無情。斯嘉麗,你想聽到什麼答案?”

是啊,自己想聽到什麼答案?如果M承認她不同意自己出外勤是出於私心,她或許會很感動,但就像M說的,因爲私心而阻止特工出外勤,這樣未免太不專業;而若是單純認爲她不適合,那這樣的M,未免太冷酷無情。不管是什麼答案,都不是她想要的。

“我……不知道……或許,都有吧,不早了,你該休息了。”

斯嘉麗說着,就要替M關上屋子裡的燈,卻被M一把握住她的手:“我給你五天時間,去邁阿密幫我辦件事。最重要的是,趁這個時間,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我一直都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麼。我一直以爲你清楚我選擇呆在軍情六處的原因,卻原來,你一直都不知道。M,我真的很失望。”斯嘉麗沒想到M仍然會這麼說,“或許你是對的,我真的要好好想想了。去邁阿密的機票是什麼時候的?”

“如果你想的話,讓譚納給你訂機票,明天一早就可以走。”

“不必了,這種事情,我自己來就好。”斯嘉麗只覺得累,心理上的疲憊,比身體上的疲憊更讓人消沉,“我要去邁阿密做什麼?”

“跟蹤一個人,他手裡有一份名單,我要你黑進他的電腦,拿到它之後毀掉。”

“我知道了。”

說完,斯嘉麗旋轉了房門的把手,卻聽到M在身後叫住她:“斯嘉麗,正是因爲我知道你留在軍情六處的原因,所以我知道,你不夠忠誠。”

“我不夠忠誠?”斯嘉麗氣極反笑,“你不覺得好笑嗎,M,我對你有多忠誠,你難道不知道嗎?”

“你是對我忠誠,卻不是對軍情六處忠誠,更不是對國家忠誠。斯嘉麗,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軍情六處的負責人,你會怎麼辦?你會不會毫不猶豫地就背叛了軍情六處,背叛了英國?斯嘉麗,你的人生不是我規劃的,也不需要對我負責,做你自己想做的。”

自己想做的?

斯嘉麗沒有說話。M,你可知道,對我來說,留在你身邊,是我這麼多年來唯一想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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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交給斯嘉麗的任務確實不難,從資料上看,任務對象是個讀書人,觀察了一天之後,斯嘉麗趁着對方離開的時候,輕鬆地潛進對方的家裡,黑了他的電腦,很快拿到了名單,並做出了因爲想要竊取資料不成不得已觸發了系統導致系統資料全部丟失的假象。

任務順利完成,離M要求覆命的時間還有兩天多,斯嘉麗在邁阿密找了家豪華的靠海的酒店,好好享受了一番清晨醒來就能看到大海、陽光、沙灘的生活,聽說邁阿密機場今晚有世界上最大的飛機展示,斯嘉麗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決定趕過去。

M讓她想清楚她到底要的是什麼,她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她會留在軍情六處,不僅僅是因爲M,還有那個男人——那個有着金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眸,還有他那充滿魅力的微笑的男人。

早晨的時候,邁阿密還是陽光燦爛,但下雨的一場雨,讓這個城市的空氣裡都充滿着溼潤的氣息,地上的雨水還沒有幹,但這裡的天氣,斯嘉麗卻並不討厭,她自小生活的倫敦,也一直是一個多雨的地方。

斯嘉麗一手拿着護照和手機,一手拎着簡單的行李箱,走進機場的安檢。她的飛機在三個小時之後起飛,她的時間很多,足夠她在機場的免稅店裡慢慢逛上一大圈。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她對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分明是愣了一下,M和邦德。她遲疑了幾秒,終於接了起來:“邦德?”

“M在你身邊嗎?”

“什麼?”斯嘉麗很快反應過來,“她不在,出什麼事了?”

“立刻幫我接給M,告訴她,打電話給邁阿密機場安全部門,因爲我認爲這裡會有爆炸。”

“爆炸?”斯嘉麗對邦德的任務也有所瞭解,她也從未懷疑過邦德的話,“我馬上打給她。你在邁阿密機場?”

電話那頭的邦德似乎在思考什麼,幾秒之後才說道:“我晚點打給你。”

“好。”

斯嘉麗毫不遲疑地立刻將電話打給M:“邦德認爲邁阿密機場有爆炸,需要你立刻通知機場的安全部門。”

“你剛剛是在接邦德的電話?”M的電話是在等待音響了十秒之後才收到對方正忙的語音提示,結合斯嘉麗現在的話,她不難猜出斯嘉麗是爲了邦德的電話才拒接了自己,“你現在立刻去機場。”

“我已經在了。”

“我立刻聯繫機場的安全部門,你協助邦德。斯嘉麗,我不希望再發生恐怖爆炸了,如果你能夠完成這次任務,我或許會考慮讓你出外勤。”

“知道了。”言簡意賅地結束和M的通話,斯嘉麗像停機坪走去,在今天,在邁阿密製造爆炸,除了天空機570的原型,那些□□也找不到其他目標。

快步向停機坪走去,卻被密碼鎖攔住了步伐,雖然這種密碼鎖對斯嘉麗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但沒有工具的幫助,要在衆目睽睽之下破解,卻還是要花費一點時間的。就在斯嘉麗犯難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了一條短信過來:

“ELLIPSIS”

不需要任何一個解釋,斯嘉麗就明白了短信的意思。果然,這就是密碼,毫無疑問,發這條短信的人,是邦德。

“進來沒?”

“嗯,正在往停機坪去。等等——”防火裝置突然噴起水來,所有的機場工作人員正在驚慌失措地向外跑。斯嘉麗雖然也被突然噴涌而出的水嚇到,但隨即就恢復冷靜,“他在製造混亂。”

“我正在找他,”邦德一邊追,一邊叮囑斯嘉麗,“我們必須阻止他。”

“我知道。”斯嘉麗當然清楚,他們絕不能讓這場爆炸發生,她逆着人流向停機坪走去,絲毫不顧渾身已經被淋得溼透,緊緊貼在她身上的衣物更顯示了她妙曼的身材,渾然不知有多少男人忍不住將眼光停留在她的身上不願移開。

“我找到他了,他上了警車,我得掛了。”

“我馬上到。”斯嘉麗環顧了一下四周,左手邊有一扇玻璃門,不過被鎖着,顧不了那麼多,她將牆上的安全錘拿下,狠狠地砸向玻璃的四角。很快,破碎的玻璃撒了一地,斯嘉麗將安全錘隨手往一邊一扔,走到了停機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