貽誤聯想——柳傳志的七大失策

自稱聯想“創始人”,放棄芯片技術,廢棄程控交換機,驅逐總工程師,拋棄“技工貿”路線,剝奪技術人員股權,攫取科研用地搞房地產——最後致使聯想淪落爲全球最差科技股!

圖爲中科院計算所創建60週年所史展有關柳傳志的介紹,其中,明確說明他“1984年在計算所和中科院支持下參與創辦了聯想”。

聯想被恆生指數剔除了,你去採訪一下柳傳志,問他後不後悔?”在IT媒體供職20多年的朋友對我建議道。

是啊,聯想今天的一切,都跟舉世“著名”的所謂的中國“IT教父”柳傳志直接相關,只可惜,這位號稱中國企業家的“教父”卻把聯想的大船駕馭到“貿工技”的小河溝擱淺,已經快要沉沒。這裡,筆者歷數柳傳志曾經犯下的不可饒恕錯誤,看看這個大神是怎麼一步步把聯想帶入瀕死境地的。

聯想兩位領軍人物傾力打造全球PC領軍企業,但全球老大的地位,關鍵時刻是否頂用?

長期以來,中國不少企業無不以做大爲能事——因爲缺乏創新或不願創新,畢竟掙快錢更來得容易。當年,在問及聯想是做大還是做強時?柳傳志猶豫片刻回答說,“做大”。而一直以來,聯想也以做大、成爲全球PC老大爲榮。直到中興公司被美國商務部制裁,因爲無法得到美國的芯片供應而面臨倒閉,人們才驟然發現:“做大”關鍵時刻根本不頂用,“做強”——擁有自主創新才能掌握產業命脈和國家根本。

那麼,“做大”與“做強”矛盾嗎?,我的回答是,“做大”與“做強”對於聯想而言是矛盾的;但“做大”與“做強”,對於華爲來說,則是和諧統一。華爲目前的企業規模、市場規模不僅大過聯想,其經濟效益更是大過聯想,而且數倍於聯想。近些年,聯想一路悲歌、頻現敗績以致連續三年虧損;而華爲則一路高歌、業績上揚、捷報頻傳,業績令全球震驚!

聯想華爲今天的業績冰火兩重天、功敗垂成,都跟“創新”密切相關。

當年聯想初創時,由於依託中科院計算所自主創新產品聯想漢卡,僅頭三年的淨利潤就達到了30% ,當時,作爲一家小公司,聯想與西方初創車庫類公司無異,依靠創新獲取利潤來源,但是,聯想在尚未成長爲真正的企業巨擘時,就離經叛道地拋棄“技工貿”戰略,搞什麼“貿工技”、多元化和併購等,尤其是聯想併購與思科根本不能同日而語,結果聯想不僅鎩羽而歸,企業發展也日薄西山……

而華爲,這家憑藉兩萬元創業,真正以貿易起家、甚至賣過減肥藥的民營小公司,在代理小型交換機的過程中,飽嘗缺乏自有技術、品牌的苦痛,從自己組裝小型交換機開始,創立自有品牌,進而自主設計小型交換機,然後逐漸對自己產品升級換代,加大自主研發技術含量。完全走上自主創新的“技工貿”道路,最後依靠自主核心技術佔據市場主動權,把企業打造成既大更強的國際化企業。

事實上,聯想發展歷程中戰略改變招致的挫敗只是表面現象,造成現在聯想每況愈下的深層次、內在原因在哪裡呢?筆者通過對聯想三十四年發展歷程的研究,發現根本在於聯想掌門人柳傳志的多重失誤爲聯想的發展埋下了難以逾越的障礙,對此,我們姑且叫做柳傳志貽誤聯想的重大失策。

第一大失策:自稱“聯想創始人”

長期以來,柳傳志杜撰自己“創辦聯想”的神話,並在各種場合以“聯想創始人”身份出現,把中科院計算所創辦聯想的歷史完全抹殺,純屬貪天功爲己功,是不折不扣地欺世盜名。

圖爲聯想前身——中國科學院計算技術研究所新技術發展公司的牌匾與中國科學院計算技術研究所並排掛在計算所大門上。

在聯想控股香港上市的招股書中,關於“我們的歷史”也是這樣介紹的:

【“經中科院批准,中國科學院計算技術研究所(一家專門從事計算器科學技術綜合性研究的學術機構,於1956年由中科院創建)於1984年11月在中國出資設立中國科學院計算技術研究所新技術發展公司(本公司的前身,一家全民所有制企業),註冊資金爲人民幣1,300,000元。1990年6月,經中國科學院高技術企業局批准,本公司前身將註冊資金減至人民幣1,000,000元,並於1991年4月更名爲北京聯想計算器新技術發展公司。1998年8月,經中國科學院高技術促進與企業局和中國科學院計算技術研究所批准,北京聯想計算器新技術發展公司更名爲聯想集團控股公司,並將註冊資金增至人民幣100,000,000元。……” 】

招股書中關於“董事、監事及高級管理層——執行董事、時期、職位”這樣介紹道:

【 柳傳志先生

1984年11月至1985年9月

中國科學院計算技術研究所新技術發展公司副總經理

1985年9月至1989年11月中國科學院計算技術研究所新技術發展公司總經理

1989年11月至2001年3月聯想集團(包括其前身)總裁

2001年4月至2004年12月聯想集團董事長

2004年12月至2009年2月聯想集團董事

2009年2月至2009年9月聯想控股有限公司總裁聯想集團董事長

2009年9月至2011年11月聯想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長兼總裁聯想集團董事長

2011年11月至2012年6月聯想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長兼總裁

2012年6月至2014年2月聯想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長】

從上述兩段文字看,關於聯想起家的描述比較客觀,實際上等於柳傳志自己否定了自己製造的“創辦聯想”之神話。

圖爲聯想的前身——中科院計算所新技術發展公司早年的辦公場所。

圖爲聯想首任總經理王樹和與時任副總經理柳傳志(站立者)合影。

計算所巨大投入創辦“聯想”

2014年6月,中科院計算所所史展覽正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中,記者獲得了這次展覽的原始材料。在這份原始資料中,詳細的記載聯想集團創辦過程:

圖爲1985年初計算所公司油印的第一份產品目錄,漢卡名列產品第一項。

計算所公司創業團隊排序是:所長兼董事長曾朝茂副研究員,總經理王樹和(所業務處原副處長),總工程師倪光南副研究員,副總經理張祖祥(所研究室原副主任),副總經理柳傳志實習員。

之後,所內大批科技人員陸續加入,形成強大科技創新力量,先後有約130名科技人員到聯想工作、直到從聯想退休。這130名科技人員在聯想工作期間除了由聯想發工資等外,依然享受計算所工資等待遇。在聯想退休後依然屬於計算所退休員工,享受計算所退休員工待遇(接近於到公司兼職的待遇)。下面名單中的126人都是計算所先後到聯想工作、直到從聯想退休的科技人員。

王平生 步鐵錨 常金聲 高平 何早立 黃鳳麗 霍雙仁 李京紅 李明義 李維忠

劉紹棠 蘆楊青 梅桂娥 孟秋芬 米鳳軍 任晉安 王玉娥 吳國利 肖琪 張獻珍

李天福 王幫楚 王洪嬋 王秋菊 王嵩正 吳紅鷹 楊繼文 張建平 安學林 白世昌

曹桂琴 曾冠羣 陳大有 陳光明 陳美玉 陳燕雲 陳芷英 陳志剛 崔寶傑 戴惠芬

董瑞珍 竇喜平 範秉真 馮恭祜 馮錫山 甘鴻 高東榮 戈維民 葛淑雲 龔國興

郭華 何其慶 何濤 何玉珍 胡羅生 胡振忠 賈慶玉 賈婉珍 姜延玲 金開貴

李德君 李敬一 李平 李燕仲 李玉新 樑培基 林秀英 凌德芳 劉漢才 劉俊麒

劉筱琇 馬寶鳳 馬盛發 龐大偉 秦瑞祺 邵秀秀 宋世金 孫祖希 唐恩鳴 唐煦

田玉文 萬良銀 汪秀英 王愛芬 王惠芝 王俊峰 王世蘭 王世琪 王世儒 王世英

王雙增 王廷俊 王文芳 王心蓉 王秀芬 王永利 魏元均 吳學端 謝德實 閆書琴

楊寶琪 楊麗芳 楊仁紱 楊秀香 楊永強 袁保璣 張克敏 張良超 張露茜 張品賢

張汝耀 張淑蘭 張俠華 張振強 趙貴英 趙建平 趙金貴 趙全堂 趙新民 鄭亞嫺

支碧岑 鍾秉慧 周玲秀 朱行超 莊青榮 鄒志國

與此同時,計算所的自主知識產權(科技成果)也無償給予公司使用。

計算所公司創辦初期,計算所從人力、物力、財力、科技成果以及無形資產等等諸多方面給予了大量支持,實際上是作爲“計算所的窗口”。創辦時期計算所對計算所公司的投入如下表所示。

圖爲中科院計算所辦公樓,聯想早年依託計算所品牌拓展業務,在該樓亦有幾十間辦公室。

中科院也給公司以很大的支持,並將計算所公司作爲中科院推行“一院兩制”(兩制即研究體制和企業體制)的樣板。下圖爲中科院周光召院長在公司首任總經理王樹和陪同下視察公司,觀看倪光南等作漢卡演示。

圖爲中科院周光召院長在公司首任總經理王樹和陪同下觀看聯想式漢卡演示

聯想的第一桶金:聯想式漢卡賺得70萬

1985年,中科院要給下屬研究院所配備500臺微機的願望,給計算所公司帶來了商機。

圖爲自行設計的ASIC芯片的7型卡

當時,因爲計算所已開發出聯想式漢卡,因此,剛剛創立不久、少爲人知的計算所公司(聯想)憑藉“這個附加值”在與當時中關村赫赫有名的信通公司——也是中科院下屬公司爭奪五百臺進□電腦的驗機、培訓、服務業務,嬴得了合同。這些PC機都配聯想式漢卡,因而通過這一合同獲得了70萬元利潤。這就是聯想式漢卡爲公司賺來第一桶金。

圖爲聯想式漢卡年銷售量直觀圖

圖爲自行設計的TLX9200 芯片

柳傳志爲了把自己編造成“聯想創始人”,不惜歪曲歷史,以致留下笑柄——據聯想一位中層幹部親口披露:聯想員工都知道公司自己宣傳的起家歷史“扭歪”了的。以下幾張聯想官網有關創業歷史的圖片,對1995年就推出的、爲聯想倔得第一桶金的聯想奠基產品——聯想漢卡的問世,進行歪曲宣傳:

聯想集團官網截圖一:把聯想式漢卡推出時間“推遲”到1986年,實際是1985年出品。

聯想集團官網截圖二:把聯想式漢卡推出時間“推遲”到1986年,實際是1985年出品。

聯想官方網站截圖三,把聯想創辦初期的名字“中國科學院計算技術研究所新技術發展公司”抹去,直接就“命名”爲聯想;把聯想式漢卡推出時間“推遲”到1987年,實際是1985年出品。

聯想官方網站截圖四:把聯想式漢卡推出時間“推遲”到1987年,實際是1985年出品。

這裡我們根據不可辯駁的事實來證明那些處心積慮編造的謊言是多麼的不堪一擊!請看下圖以及後面的獲獎證明、證書時間:

圖爲聯想漢卡應用於生產實踐成果證明

圖爲計算計算所公司頭三年(1985-1987)營業額增長情形

圖爲聯想漢卡裝機後照片

圖爲聯想式輸入法發明人、聯想漢卡與聯想微機研發主持人,兩次獲得國家重大科技進步一等獎的倪光南。

1992年12月,因爲主持研發聯想漢卡的突出成就,中國科學院嘉獎倪光南人民幣50萬元。但倪光南把自己獲獎的50萬捐獻出來了:

1992年12月,因爲聯想集團的矚目成就,中科院嘉獎60萬人民幣:

第二大失策:滅掉聯想芯片

核心提示:聯想1988年開始研發芯片,到1993就研發出五個ASIC芯片,實現產業化。但卻硬生生放棄,聯想喪失技術的結果是產業空芯化。

圖爲1991年6月,倪光南在香港聯想給柳傳志、呂譚平、張祖祥等演示在激光打印機上加聯想激光打印卡(ASIC芯片)的效果。

“中興事件”,令更多的人們知道了集成電路技術(芯片)和軟件技術是信息產業的核心技術,但在1980年代的中國,人們對芯片還很不瞭解,很少有公司敢於去碰芯片研發。

1992年,倪光南提出的聯想激光打印機項目獲得總裁柳傳志支持,由北京聯想R&D的孫祖希、徐非、劉洪等開發用於聯想漢字激光打印機的ASIC芯片LXCG9000。

聯想激光打印機從無到有,在與HP等外國大公司的競爭中發展起來,後來成爲國內激光打印機的第一品牌。

圖爲採用了ASIC技術的7型卡,就是DLX9000芯片,它集成了約6000個門,採用1.5微米工藝,在當時是較先進的,併成爲聯想式漢卡中銷量最大的一個型號。

圖爲採用TLX9200芯片的9型卡(又稱CSVGA卡)。

圖爲TLX9200版圖,其上集成了21000個門,採用1微米工藝,在當時其集成度是較高的。

通過在聯想式漢卡、聯想微機和聯想激光打印機上的成功嘗試,聯想在設計和應用ASIC方面,到1994年時已有了一定的經驗和基礎。而華爲在1991年纔開始研發設計芯片。

圖爲採用ASIC芯片LXCG9000的聯想激光打印卡,使打印漢字的速度提高十倍左右。

與復旦大學合作研發芯片

在北京聯想和香港聯想領導班子的一致同意下,1994年上半年聯想總裁柳傳志與上海復旦大學微電子中心、長江集團多次談判,籌建ASIC聯合設計中心。

圖爲1994年1月20-21日,柳傳志、呂譚平、倪光南等和巫先生會談紀要,柳傳志等表示“我公司有意通過與XXX等人的合作,發展芯片方面的能力”。

香港聯想公關部1994年5月爲此專門出了一個“新聞剪影”,收集了十多家報紙的報道,它們都對這項合作給以很高的評價。由於該聯合設計中心可以依託復旦大學的ASIC國家實驗室(投資已達180萬美元),所以投資額相對較小,總股本金爲1200萬人民幣,聯想預計佔55%,合660萬人民幣。

圖爲香港聯想公關部1994年5月出的“新聞剪影”上第一頁就是呂譚平宣傳ASIC設計中心的報道,在建ASIC中心問題上,呂譚平緊跟了倪光南。

柳總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正當聯合設計中心準備就緒,即將啓動之時,總裁柳傳志的態度發生了180度的大轉變。

1994年6月5日,總裁柳傳志給呂譚平和倪光南寫了一張200多字的便條。

柳傳志首先肯定“建立設計芯片中心在條件具備的情況下是應該積極推進的”,然後提出幾點意見:

一是“要有銷售市場”,並認爲“由於我們自己銷售板卡,所以此項具備”;

二是“要能引進最先進技術”,他認爲“目前無把握”;

三是“要有得力的管理人員和管理形式”,他認爲“這條,目前尚無較可行的解決方向”;

四是“有資金條件和高水平的開發人員”, 他認爲這“經過努力後有可能做到”。

最後他認爲“目前條件尚不具備,特別是第三條”,即“要有得力的管理人員和管理方式”。

於是柳傳志說“這件事是由香港聯想GMO(總經理室)負責的,所以請呂總再認真考慮。我本人意見不同意倉促合資”。

總裁柳傳志寫了這個便條後,沒有經過討論,原來的計劃就停止執行了。

圖爲柳傳志停止上海芯片合作項目的便條。

國家經貿委合作項目流產

1994年8月,倪光南擔任了國家經濟貿易委員會的“多媒體技術”國家技術開發項目的技術組長,他爲聯想申請了一個“多媒體芯片和板級產品技術”項目,得到了國家經貿委1100萬元的科研費和數千萬元的貸款支持。倪光南很高興,認爲這樣聯想連錢都不用出,就可以建立ASIC設計中心了,應當沒有什麼風險了。但不知道總裁柳傳志出於什麼樣的考慮,始終沒有批覆,急得倪光南一點辦法也沒有。

圖爲倪光南爲聯想申請的“多媒體芯片和板級產品技術”項目,得到國家上千萬元資助和大量貸款。

圖爲聯想多口卡。

附件:

一、聯想集團1992年、93、94研發項目一覽:

二、聯想集團1992年——1994年研發工作小結

三、聯想集團1995年規劃

四、併購香港“威龍”計劃。

五、國家經貿委項目可行性報告:

第三大失策:廢掉程控交換機

核心提示:聯想程控交換機已經被中共中央、國務院辦公廳所在的中南海電話局採購使用,本來前景巨大,但柳傳志不僅不給予資金支持,而且一個電話就讓聯想程控交換機集資發展項目胎死腹中。

圖爲國務院副總理鄒家華、電子部部長鬍啓立等視察聯想程控交換機,右起第一人爲項目負責人羅爭。

程控交換機立項

1991年12月中國郵電工業總工司與解放軍信息工程學院合作開發的HJD-04程控交換機通過國家鑑定。這是我國自主開發的第一個數字程控交換機機型。

1992年,全國興起房地產熱。

在這種背景下,1992年2月,聯想一年一度的工作會議也恰逢其時的召開。

一位曾與聯想有過業務合作的知情人士在接受筆者採訪時說,當時,會上最熱門的話題是“多種經營”。

據悉總經理柳傳志和副總經理李勤提出的“多種經營”思路是從事房地產業務,以獲取更大效益,這似乎把握住了“時代脈搏”。

而總工程師倪光南則提出擴展PC相關業務,向“技工貿”廣度進軍,以求在“產學研”結合方面能夠更好發展。倪光南提出創立程控交換機和中文激光打印機等項目。那時的柳傳志在科技業務方面對倪光南的意見還是尊重的,再說倪光南提出的項目投資也不多,每個項目幾十萬元,比做房地產化的錢少多了,所以柳傳志也表示支持。

會後,柳傳志、李勤在煙臺、福州買地,1993年柳傳志更用8000萬港元在惠陽買了大塊地,後來成爲“聯想惠陽工業園”或“聯想大亞灣科技園”。

圖爲大亞灣聯想科技園生產基地,當年孤獨地坐落在空曠的田野上。

倪光南弟子領銜研發

對於聯想來說,做程控交換機是要進入一個新的通信領域,牽涉問題更多,倪光南把這個項目交給羅爭負責。

羅爭是清華大學畢業生,在中科院計算所讀的碩士,做過磁盤控制器。1991年碩士畢業後,就讀倪光南的博士,安排在賀志強組裡做UNIX驅動程序。他硬件、軟件都做過,知識較全面,從小在貴州長大,吃苦耐勞,能與人共事。

對於導師的委以重任,羅爭欣然從命。他從1992年春天開始,組建起程控交換機部,憑藉幾十萬元經費,着手開發聯想程控交換機。

圖爲程控生產定型鑑定會

就在聯想程控交換機項目初見成效的時候,幾乎同時,南國深圳,任正非的華爲也開始涉足程控交換機與芯片研發。

1993年年初,上年銷售業績剛剛突破一億大關的華爲,以置死地而後生的氣概,背水一戰,以較大投入開發數字程控交換機。

1992年聯想的市場業績是17個多億,聯想還有PC技術等等華爲不具備的各種優勢。

聯想首臺程控機掙了上百萬

在聯想程控部的日夜奮戰下,一年半以後,1994年元旦凌晨,第一臺聯想程控交換機LEX5000在河北廊坊順利割接,替換了舊式的程控交換機,獲得開局成功,倪光南和聯想分管子公司的副總胡靖宇都跑到現場去向羅爭等表示祝賀,當地用戶對程控部大爲表揚。這第一臺程控交換機賣了100多萬,把開發投入的費用都掙回來了。

圖爲1993年12月28日,胡靖宇與廊坊方面簽約,1994年元旦,第一臺聯想程控交換機LEX5000在河北廊坊開局成功。

圖爲羅爭把獎勵他的二萬八千元與團隊成員共享,自己才分到3500元。

項目遭遇資金瓶頸

在立項兩年半後,1994年7月聯想程控交換機拿到了入網證,可以批量銷售,程控部在上地聯想微機生產部的五層開設了程控交換機調試生產線:

圖爲LEX系列程控交換機的發展計劃圖,由於缺乏資金,這個計劃未能實施。

1994年11月15日國務院副總理鄒家華、電子部部長鬍啓立參觀聯想集團時,柳傳志還陪同他們視察LEX5000。這給倪光南帶來了希望,他想,也許柳傳志會支持程控交換機的,畢竟通信是一個大市場,他不應該因爲是“倪光南立的項目”而不支持。

當時,程控交換機的毛利超過40%,但這種產品是賣給電信局的,回款慢,平均回款週期約一年,因此要擴大市場就需要流動資金。同時,LEX5000只是LEX系列程控交換機的一個型號,程控部有一個完整的發展計劃,這也需要加強投入。按照程控部1995-97年度的投入產品方案預算,如果資金到位,到1997年就可以取得近3億元的銷售額和2000多萬元利潤。

圖爲1995-1997年程控交換機部的投入產品方案預算,計劃三年內銷售達到約三億元,純利超過2000萬元。

創立子公司計劃流產

但是柳傳志就是不批程控部的資金計劃,程控部資金週轉困難,形勢嚴重,怎麼辦?

在倪光南看來,柳傳志不是真的沒有錢,銀行還爭着給北京聯想貸款呢,不批程控交換機的資金計劃是一種報復,從1994年上半年他向院領導反映港商負債持股問題後,雖然外界看不出來,但兩人之間已有過幾次交鋒,實際上兩人關係已非常緊張。倪光南知道靠不上柳傳志,要自力更生。

爲了幫助程控部度過難關,倪光南就和當時分管子公司的胡靖宇商量,想把程控部改造爲子公司,你柳傳志不是不重視程控部嗎,那麼把它從總公司分出去好了。當時聯想已有不少分公司,有控股的也有不控股的,如做通信的“聯宇”,《電腦愛好者》,“輕印刷”等等,所以並不特殊。倪光南等認爲,如果變成子公司,就可以自己去爭取貸款,以當時聯想的聲譽、他們的關係、程控部的實力,爭取貸款不是問題。

圖爲聯想程控部改造爲子公司的方案。

倪光南、胡靖宇和程控部一起擬了一個方案,由聯想控股51%,員工自己出錢投資入股,一切都依公司法的要求去做。

1994年12月1日柳傳志批准了這個方案。

1994年12月1日柳傳志同意建立程控子公司的批示。

於是程控部就給員工分配股份,骨幹多些,一般員工少些,爲了今後能搞好關係,聯想各職能部門的負責人也給了一些股份,200萬元左右的個人集資額度一下子就分配完了。當時大家都看好程控交換機,程控部分配的股份遠不能滿足大家的要求,除了本部的員工外,其他部門,包括後勤、保衛等等都爭着向程控部要配額。

圖爲程控子公司員工集資入股登記表,當時員工反響熱烈,股份不夠分配。

看着羣衆的反映那麼熱烈,倪光南等都很高興,以爲這次程控部有救了。可惜高興得太早了,正當程控部要分發“集資入股登記表”籌資時,柳傳志給羅爭打了一個電話說:“你們集資的事不要做了,這事我另有考慮”。一句話,程控部改造爲子公司的計劃就流產了。

子公司成立不起來,倪光南去找曾茂朝求助,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這時曾茂朝是支持倪光南的,他提出可以一起寫一個報告給柳傳志。這樣,1995年3月,以曾茂朝、倪光南、胡靖宇的名義聯合寫了一個報告“關於發展程控交換機的幾點意見”。在做了市場、技術、隊伍等等詳細分析以後,這個報告提出:

圖爲1995年3月曾茂朝、倪光南、胡靖宇聯合寫的“關於發展程控交換機的幾點意見”的報告,柳傳志根本不理會。

柳傳志不批程控部資金計劃的一個理由是“有虧損”,胡靖宇就率他的“子公司管理部”會同“財務部”對程控部從1992年8月到1995年4月25日的財務情況作了調查:程控部從零開始,經過短短的三年,不但完全收回了開發投入,而且已爲聯想創造了286萬元純利,發展成爲聯想的第二大部。

圖爲1995年6月2日胡靖宇關於程控交換機事業部經營情況的報告說,“程控部從零開始,經過短短的三年,不但完全收回了開發投入,而且已爲聯想創造了286萬元純利,發展成爲聯想的第二大部”。

聯想程控機項目終於消失

據知情人說明,胡靖宇此舉是上了柳傳志的當,不管你程控部有利潤、沒利潤,反正他不讓程控部發展,所以調查報告柳傳志沒有理會。聯想的所有者是國家,但所有者往往被虛化,作爲公司的掌權者,有自己的考慮,這種情況是屢見不鮮的。

就在聯想程控交換機項目“土崩瓦解”之際,華爲萬門程控交換機項目火熱進行,今天,華爲之所以幾乎在各個方面大大勝出聯想,就因爲程控交換機項目鑄就的分水嶺。

第四大失策:驅趕總工程師

核心提示:長期以來,由於柳傳志利用廣告發布權操控媒體的宣傳,使當年的“倪柳之爭”蒙上一層霧霾。“倪柳之爭”的真相是,作爲聯想集團企業董事的倪光南發現大筆公款被挪用,按組織程序給董事長反映。之後,一場紛爭產生。……

香港聯想的上市文件是1993年10月8日的招股書第三版(文件上重要數字都打着***號)。

“我第一次接觸香港聯想的上市文件是1993年10月8日的招股書第三版(文件上重要數字都打着***號)。而我知道中科院有位副院長當時因享受這一‘待遇’而拒絕在聯想上市文件上簽字,後來,柳傳志拿着中科院院長的籤條找到那位副院長,他才簽字。”倪光南如是說。

552.58萬美元哪裡去啦?

1993年6月14日 柳傳志主持召開北京聯想總裁室會議,其中一個議題是討論“香港聯想情況”,但除了說要“加強對香港工作的支持”,“加強財務監控”以外,沒有談及香港聯想上市的任何情況。在香港聯想上市前,北京聯想的其他會議上也都沒有討論過香港聯想上市問題。而會議記要也表明,香港聯想上市對於北京聯想來說是暗箱操作:

1993年6月28日,柳傳志揹着北京聯想董事會召開財務工作會議,將3000萬美元專項貸款中的1270萬元借給南明公司,再由南明公司將這1270萬美元中的552.58萬元借給導遠,作爲港商對香港聯想的增資,這在招股書上沒有任何記載。1992年的增資擴股使香港聯想股本金增至約11000萬元,上市後原三家股東共持股4.848億股,因此增資時的每股成本價約爲0.23港元。

中國銀行給北京聯想的貸款文件和柳傳志主持的聯想財務會議記要,記載了貸款用於港商負債持股的做法。

1994年2月14日香港聯想掛牌上市,總共發行6.75億股,其中北京聯想得到2.618億股,港商得到2.08億股,技轉公司實投股本金和港商相同僅得0.15億股。上市後的股份比例中方從67%變爲40%左右。上市發行價1.33元,由於超額認購達405倍,北京聯想員工和其他股民買股票的成本價約爲2.2元。上市當天股價升至2.2元。

倪光南發現港商負債持股552萬美元

上市後倪光南通過調查發現了柳傳志給港商負債持股552萬美元的問題,從1994年上半年起即實名(從未匿名)向上級反映。

……

1995年6月30日倪光南被免職,中科院一個局長宣讀中科院調查組“關於聯想集團領導班子出現分岐的情況通報”,稱“沒有發現材料證明柳傳志同志存在個人經濟問題,倪光南同志所提的意見,大部都沒有確切的根據,與事實不符”。此後倪光南實名繼續向上級領導反映,並一直呼籲及時追回非法給港商的貸款,避免國有資產流失。

1995年7月3日聯想報關於免除倪光南職務的報道:

在“國退民進”後,呂譚平等變成與北京聯想並起並坐的大股東,香港聯想破天荒地連續二年(1995年4月—1997年3月)出現鉅額虧損,合計達二億五千萬港元,1996年公司財務無法週轉,靠國家鉅額貸款渡過難關,港商未出一分錢支持,未承擔任何風險。

由於香港聯想的“AST總代理”業務因北京聯想銷售自有品牌PC而衰落,海外板卡業務因連續二年虧損而大傷元氣,香港聯想已無從恢復嬴利能力,變成“雞肋”,1996年8月16日股票最低曾降到0.29港元。

其時,楊元慶領導聯想微機取得了亞洲第一的業績,再加上當時股市大勢有利,北京聯想具有極好的上市前景。但柳傳志不採用北京聯想單獨上市,也不買殼上市,而是在港商負債持股的情況下,決定將北京聯想注入香港聯想,實行“整合”。

倪光南聞訊後實名向上級反映,希望立即糾正因“負債持股”造成港商侵佔大量國有股的情況,認爲“匆忙地再向香港聯想注入巨資,勢必造成國有資產的繼續流失”。

1997年北京聯想注入香港聯想實行整合後,股價不斷上升,2000年3月6日最高價曾升至70港元。由於港方已退出香港聯想,可自由買賣股票,離開聯想時,港方按每股1.33元抵債,化了0.32億股,最後淨剩1.76億股(香港聯想股票一分四後,相當於7.04億股),所以這些股票套現後有可能得近百億元港幣。

1997年9月倪光南要求制止國有資產流失的意見

防止國有資產的繼續流失

—關於將北京聯想資產注入香港聯想組成“中國聯想”的問題

1997.9.

一、問題的提起

目前聯想集團總裁柳傳志正在操作將北京聯想的資產注入香港聯想,組成“中國聯想”,這一消息傳出後,使香港聯想的股票價格從去年最低點的每股2角左右迅速上升到現在的2元多。但是,這一行動隱含着嚴重的負面效應。由於在1994年香港聯想上市中,柳傳志曾挪用公款552.8萬美元借給港商,使港方通過負債持股多得了約30%的股份。現在,股權分配的這種極不合理情況沒有得到糾正,匆忙地再向香港聯想注入巨資,勢必造成國有資產繼續流失。

二、柳傳志挪用公款借給港商負債持股侵佔國有股權

圖1. 香港聯想招股書上記載的各股東方實投股本金。(總股本金中,“聯想電腦”= 10000萬;Quantum = 1000萬;深圳聯想 = 850萬;總共爲10850萬。)

已發現柳傳志和港商操持的香港聯想集團上市中,各股東方實投股本金和上市後它們所持的股權比例嚴重不符。在香港上市的實體是香港聯想集團(主要包含“聯想電腦”和Quantum二個公司)以及深圳聯想集團。根據招股書上的記載(參見附錄1,招股書133-134頁),這三部分的總股本金爲11850萬元(單位:港幣,下同),其中北京聯想實投10802萬,佔91.3%;港商實投647萬,佔5.5%;中國技術轉讓公司實投382萬,佔3.2%。圖1爲它們實際投入的股本金比較。按招股書的68頁上記載,香港聯想上市的總有形資產值是12778萬,總股本金11850萬已佔到了總有形資產值的93%,各股東所持股份理應與實投的股本金相當。

圖2. 各股東方實投股本金和上市後所持股權比例的對比。

但是從圖2上我們看到,上市後港商佔有的股權卻大大超過了其實際投入的資本。對此我們也已經查到,是柳傳志挪用了以“微機板卡出口”名義申請的低息貸款(參見附錄2)552.8萬美元(合港幣4300萬元,人民幣4592萬元)借給港方增加股本,使港方通過負債持股多得了30%左右的股份。這些股份按上市時的股價(1.3元/股)計算,值二億五千萬元。上市時,與香港聯想的每元股本金相當的股權價值爲5.8元,即每元股本金增值4.5元,所以港商當時就得利約2億元。從附錄3上我們可以看到,柳傳志是通過北京聯想在香港的一箇中介公司(即“北明”公司,它僅是一個帳號,不是實體)把上述鉅款借給港商呂譚平等人的私人公司(即“源富來”、“導遠”等公司),作爲股本投入香港聯想。這一化公爲私的行爲不但揹着北京聯想董事會,在公開發行的上市招股書上也未寫入,對香港聯想主要股東之一的中國技術轉讓公司也加以隱瞞。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339條,“國家工作人員和經手、管理國家財產的人員,利用職務上的便利,挪用公款歸個人使用,或者挪用公款數額較大、進行營利活動的,……是挪用公款罪”。據此,柳傳志的行爲理應依法查處並挽回由此造成的國有資產損失。

三、北京聯想資產注入香港聯想的利益分析

圖3. 香港聯想集團歷年利潤表(財政年度結算日爲3月31日)

圖3爲香港聯想集團歷年的利潤情況,我們看到,它在創辦後有五年的連續增長。1996和1997連續二年出現鉅額虧損,達二億五千萬元之多,說明問題嚴重,其中原因尚有待於查清。如果不是傳出北京聯想要注入香港聯想的風聲,股價低落將不堪設想(最低時爲二角左右)。由於現在北京聯想的聲譽和利潤都很好,如果北京聯想的資產真的注入香港聯想,據報上預測,股價會上升到4元到5元,甚至更高。但如上所述,目前香港聯想的股權分配極不合理,股價上升的成十億元的利益將大量地被港商侵佔。

現在科學院正根據中央領導同志的指示調查聯想集團的問題,在問題尚未徹底調查清楚和解決之前,當然不宜草率地把北京聯想的資產注入,以防止國有資產繼續流失。

聯想股價圖——香港聯想股價圖

附件:

一、香港聯想上市招股書,沒有向股民披露港商負債持股:

二、中國銀行外匯貸款合同

三:周、嚴院長談話:

四:曾倪張證明——表明曾茂朝、倪光南二人沒有參與南明公司(即借貸給港商的北京聯想子公司)運作的證明:

五:1997年國務院領導關於北京聯想控股整合香港聯想的批示:

六:八院士給中科院領導的信及中科院的答覆:

七:聯想董事會1999年8月解聘倪光南的決定:

八:2000年的人大代表意見及中科院的答覆:

第五大失策:拋棄“技工貿”

核心提示:《聯想之路百題問答》第35題問答:“聯想集團在發展進程中的第一個戰略目標是什麼?建成技工貿一體化的產業結構。”由此,聯想所謂“貿工技”起家的謊言不攻自破。

關於聯想“技工貿”內涵,《聯想之路百題問答》第36題做出了進一步的闡釋,這就是聯想初創階段的企業發展戰略“技工貿一體化”:

“在完成第一個戰略目標的過程中,經歷了哪幾個發展階段?

1985-1986年,以技術服務積累資金階段;

1986-1988年,以拳頭產品開拓市場階段;

1988年至1990年,形成外向型技工貿一體化的產業結構階段。”

圖爲國家兩項科技進步一等獎得主、聯想總工程師倪光南。

1988年,聯想漢字系統獲得國家科技進步一等獎;1992年,聯想微機也獲得國家科技進步一等獎。與此同時,“首創在漢字輸入中應用聯想功能”、聯想漢字系統研發人、聯想微機研發主持人倪光南成爲唯一獲得兩項國家科技進步一等獎的得主,併入圍中國工程院首批院士,當選爲全國人大代表、全國政協委員。

圖爲中國信息化革命的功臣——聯想微機,爲我國個人計算機用戶立下不朽功勳!

圖爲聯想總裁柳傳志被國務院授予“全國勞動模範”榮譽稱號。

在1995年聯想集團公司《聯想之路百題問答》中,第20問答題是:聯想集團的主流產品有哪些?答案是:微機主機板、功能卡、微機整機、漢字系統、應用軟件、漢字激光打印機、程控交換機等。

在前面的數篇文章裡,我曾如數家珍地介紹了聯想創造的諸多“IT神話”:聯想漢卡、微機主機板、聯想微機、聯想漢字激光打印機、聯想程控交換機、聯想芯片項目等等,這裡,給大家再介紹聯想Office等曾經在業界閃耀光輝的成就。

——聯想Office之夢

時任漢字部總經理的皮卓丁決定開發LX-Office(漢字辦公應用軟件系統),包括LX-WP(文字處理)、LX-DTP(排版)等等軟件,倪光南對此全力支持。

據悉,總裁柳傳志對此態度曖昧。爲防止把漢字系統事業部改名,倪光南在聯想大會上提出全力支持LX-Office計劃,繼續漢字系統事業部的事業,博得會場上的熱烈掌聲。這樣,漢字系統事業部的名稱得以暫時保持下來。

據介紹,1995年6月倪光南被免職後,漢字系統事業部總經理皮卓丁及其他骨幹紛紛離去,LX-Office計劃胎死腹中,漢字系統事業部也逐漸“消亡”。

有關資料表明,在之後的一些年裡,除了金山WPS還在勉強維持外,中國的IT公司沒有研發漢字應用軟件。於是,微軟Office幾乎一枝獨秀,在中國市場所向披靡、銳不可當,最後基本佔領中國Office市場。

如果當年聯想總裁柳傳志支持LX-Office計劃,那麼,今天中國Office市場的格局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聯想集成系統公司LAS將LXBS平臺軟件作爲公司的拳頭產品,LXBS是自主知識產權平臺軟件的優秀代表。

——聯想LXBS

與聯想Office項目幾乎同時開發的,還有聯想LXBS金融平臺軟件。

據瞭解,聯想LXBS在業界評價很高,它可能是我國最早的有自主知識產權的平臺軟件。LXBS及其發展和衍生出來的軟件在金融行業中得到了廣泛應用,創造了重大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由於外國的平臺軟件非常昂貴,而銀行這類用戶不會用盜版,所以如果沒有LXBS,我國用戶將付出鉅額的軟件費用。

據當時有關人士估計,LXBS爲我國銀行用戶節省了成億元的經費。相比之下,在其他行業中(如電信),由於缺乏像LXBS這樣的平臺軟件,我國企業用戶大多數需化高價購買外國平臺軟件,因此LXBS對聯想、對金融行業的貢獻是不容低估的。

用聯想式漢卡構成的IBM中小機的漢字仿真終端,性能價格比大大超過了IBM5550,幫助了小型機部開拓市場。

——聯想FAX卡與GK-40

PC-FAX通訊系統(FAX卡)是由計算所錢華林研究員領導開發的,錢華林早期曾經做過計算所公司副總工程師,後來因爲擔任中關村科技網的總體設計,轉到了中科院網絡中心擔任總工程師,錢華林主持的中關村科技網曾經獲得中科院的特等獎。FAX卡曾是計算所公司和聯想集團的重要產品,取得了很大的效益。這也是公司轉化計算所科技成果的一個成功的例子。

錢華林等開發的FAX卡在技術上當時處於國際先進水平,1989年3月倪光南和當時香港聯想的副總經理蔣國輝先生,銷售經理張先生、周先生等四人一起到德國漢諾威參加CeBIT展覽會,他們帶的主要展品是聯想286主板和FAX卡。

錢華林研究員領導開發的PC-FAX通訊系統,取得了重大的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

而由馮錫山、戴惠芬研究員等開發的GK-40可編程工業控制器系列也曾是計算所公司和聯想集團的重要產品,取得了很大的效益。與FAX卡一樣,這也是公司轉化計算所科技成果的一個成功的例子。

馮錫山、戴惠芬研究員等開發的GK-40可編程工業控制器系列也是公司的重要產品。

由“技工貿”到“貿工技”的轉軌

《聯想局》作者遲宇宙曾問聯想總裁柳傳志,“未來聯想是想做強還是想做大?”柳傳志猶豫了半天回答說:“那還是做大吧!”

今天,說來爲之令人扼腕,曾經創造無數產業輝煌的聯想卻在“技工貿”—“貿工技”—“技工貿”之間反覆輪迴,結果痛失做強良機。雖然如今終於做大,但卻陷入產業空芯化的被動局面。

1996年3月11日,聯想總裁柳傳志在《北京科技報》上發表了題爲《聯想集團的戰略設計》的文章,文中柳傳志表示,聯想的計劃“稱爲海外發展三部曲:第一步……。第二步建立一個集研究、生產和銷售的技、工、貿一體的跨國公司。”“在1989年底,我們開始了第二步辦技工貿一體的產業。這一步就困難多了,用了四年多時間。”

然而,1996年,聯想這輛中國高科技企業“一級方程式錦標賽”之領跑者,開始減速、變向、拐了一個180的大彎,奔向“貿工技”發展路徑……

1996年,聯想總裁柳傳志接受中青報的採訪,把“提倡了十年的‘技工貿’道路改了一個順序,變成了‘貿工技’”。這在著名IT評論人楊海峰看來,聯想走上了一條“冒進與自負”之路。

1998年對於來聯想來說是不同凡響的一年,堪稱“彪炳”聯想發展史冊。

這一年的3月30日,《計算機世界》報發表了柳傳志撰寫的《貿工技三級跳》文章,以這篇文章爲轉折點,聯想從此由“技工貿”徹底轉到“貿工技”。

柳傳志在《貿工技三級跳》表示,高科技產業化的內涵是科研成果、規模生產、規模經銷三個部分的結合。其中規模營銷是龍頭,它既是科研、生產投入的保障體系,又是把科研、生產成果轉化爲效益的制高點,只有這三者的有機結合,才能產生可觀的經濟效益。

此前的1995年中,聯想撤銷了爲聯想早期發展立下赫赫功勳的倪光南總工程師職務;與此同時,聯想撤掉“總工程師”職位,認爲這是“前蘇聯體制的產物”並永久地廢除。

據瞭解,原來由倪光南領導的研發中心所有人員全部下放到事業部的研發部門,由事業部總經理領導。1996年到1997年間,聯想曾經組建了由許志平領導的技術中心,不久技術中心解散,企業的研發被擱置一邊,無人領軍。

有關人士透露,學雷達出身的聯想總裁柳傳志,不諳計算機技術(作爲計算機公司總經理的他,很長時間甚至不會用計算機,據悉在參與聯想創辦之前,意在“指點江山”,“對技術提不起興趣”),所以對技術趨勢缺乏遠見。因此聯想先後終止了程控交換機、ASIC中心,聯想-Office等等高技術項目或業務,同時爲了擡高‘貿工技’,又投12億巨資興建大亞灣‘亞洲最大的板卡生產基地’。”

據稱聯想大亞灣房地產項目無奈變成“生產基地”,20年過去,大亞灣變成乏人居住的房地產“鬼城”。

據倪光南院士披露,聯想ASIC中心的投資額是1200萬,只有大亞灣的1/100, 並且得到國家經貿委項目的支持;程控交換機事業部已盈利,拿入網證比華爲早一個月,產品進入了中南海,毛利約100%……;LX-office基本上是找清華協作開發,所需研發費用很少……。另外,此時聯想除大亞灣外,還花大錢在煙臺等地投房地產。從此,聯想再不獎勵研發人員,研發沒有地位。

而隨着倪光南院士的離開,倪光南的博士生等幾十位研究生畢業後投身聯想從事研發的科技人員全部離職,早期參與聯想技術研發的骨幹基本上都離開了。

楊元慶非常重視信息化,他領導微機事業部後,於1996年6月6日即通過ISO9001國際質量認證,後來進一步在全公司實施ERP。

此時的聯想控股,已經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計算機企業聯想公司。而作爲聯想控股利潤最穩定來源的“融科置地”,其問題已經遠遠超出“技工貿”和“貿工技”之爭的範疇了。有鑑於此,我們討論聯想集團有關問題時,採納繼承了聯想傳統PC等業務的楊元慶的聯想集團而不是柳傳志掌控的聯想控股集團,在此向讀者說明。

附:聯想之路百題問答:

第六大失策:剝奪技術人員股權

核心提示:柳傳志公開聲稱僅持有聯想3.4%股份,但實際上擁有聯想15.9%以上股權,而且被指來源不正。而任正非僅持有華爲1.4%股份,而且被贊合規合法。那麼,聯想走向衰落,敗在柳傳志持股過多?華爲創造輝煌,功在任正非重義忘利?

聯想公司股權的變遷

1989年11月,改名爲“北京聯想計算機集團公司”,由所管公司升級爲院管公司,仍爲國有獨資。

此後涉及公司產權變更的第一個有法律效力的文件,是1994年由中科院副院長等人簽署的“三方協議”:經中科院、計算所和聯想管理層商定,公司股權分配爲中科院20%,計算所45%,聯想員工35%。

圖爲股改前聯想控股結構圖,計算所爲第一大股東

2001年聯想改制,結果是計算所出局,中科院(國科控股)持股65%,聯想職工持股會35%,但未有公開文件。

爲什麼計算所股權被歸零?有人說,計算所屬於中科院,中科院可以收取計算所的股份。不過,當年計算所創辦計算所公司所投入的主要是知識產權,按一家資產評估公司的評估,“在資產評估基準日1985年5月31日,知識產權——專有技術‘聯想式漢卡’的經濟價值爲人民幣11,007.02萬元”(這一億多僅是計算所投入的知識產權中的一項)。顯然,計算所科技人員創造的知識產權轉化的經濟價值很大,而根據國家《實施促進科技成果轉化法的若干規定》,科技人員的激勵比例不低於科技成果轉化收入的50%。那麼,計算所股權被歸零是否意味着科技人員知識產權轉化的價值也被歸零呢?也有人說,聯想職工持股會的35%中,包含了科技人員知識產權轉化的價值,但據公開報道,這35%“系用未分配的歷年利潤1.5億購得”,與科技人員知識產權無關,事實也表明這35%基本上歸柳傳志等少數高管享有,確實與科技人員知識產權無關。

“這是中科院乾的壞事!”2014年6月的一天,筆者在中科院計算所親耳聽到該所行政部門一位幹部的抱怨,“中科院憑什麼把計算所的股份拿走?”“聯想現在跟計算所一點關係都沒有啦,以前聯想每年都要給過計算所分紅一兩千萬,今年就不給啦。”由於科技人員的股權被剝奪,有人曾遷怒於時任計算所所長增茂朝,因爲中科院拿走計算所股份必須要曾茂朝經手。

筆者在對計算所中層幹部採訪中獲悉:有人半夜三更給增茂朝打電話威脅他,曾茂朝從此也是小心翼翼,有些地方連白天都不敢去,怕被人報復。

2009年9月,盧志強的泛海以27.55億元的價格,受讓國科控股所持的29%的聯想控股股權。容易算出,這次股權轉讓中,聯想控股僅被估值爲95億元。轉讓後股權爲:國科控股36%,聯想職工持股會35%,泛海29%,公司從國有控股變成民營控股。此次股權變更未公開競標,基本上是暗箱操作。

不過,按照2011年聯合資信評估有限公司公開發布的評估報告(見下表),聯想控股2009年的總資產爲872.6億元,資產負債率82.39%,故淨資產爲153.7億元,遠超過了95億元。按此,2009年泛海應該出44.6億元才能買到國科持有的29%股份,而實際上它只出了27.55億元,等於國科白送給了它17億元!

分析師:戎偉偉,高利鵬

2011年12月20日,中國泛海控股集團有限公司以協議方式將其所持聯想控股9.6%的股權轉讓給柳傳志、朱立南、陳紹鵬、唐旭東、寧旻等五位自然人,北京聯持志遠管理諮詢中心(有限合夥)通過協議方式分別向中國泛海控股集團有限公司和黃少康轉讓其所持聯想控股的9.5%和1.5%股權。

2012年2月20 日,中國泛海控股集團有限公司以協議方式將其所持聯想控股8.9%的股權轉讓給北京聯恆永信投資中心(有限合夥)。

到2015年聯想控股上市前,聯想控股董事長柳傳志、常副總裁朱立南等多位高管成爲自然人股東,柳傳志爲最大的自然人股東。

根據聯想控股《2017年年度報告》顯示,股權結構略有變化:目前,柳傳志持股3.46%,朱立南持股2.44%, 中科院持股34.83%,北京聯持志遠管理諮詢中心(有限合夥)(“聯持志遠”)持股24.43%,泛海持股20.36%……。

聯想控股子公司聯想集團2015年3月31日的股東名冊,共有864名登記股東,其中97.22%登記股東的註冊地址爲香港。

然而,聯想公開的股權結構並未完全真實反映聯想高管持股真相。

柳傳志實際持股15.9%

北京聯持志遠管理諮詢中心(有限合夥)由北京聯持志同管理諮詢有限責任公司具體運作。北京聯持志同管理諮詢有限責任公司註冊資本500萬,柳傳志出資255萬,持股51%;寧旻、朱立南出資72.5萬,分別佔股14.5%;曾茂朝、李勤出資50萬,分別佔股10%。

根據上述情況,柳傳志實際佔有北京聯持志遠管理諮詢中心(有限合夥)24.43%聯想股權中的12.46%份額,再加上柳傳志作爲自然人股東擁有的聯想3.46%的股份,兩者相加一共15.9%。

北京聯恆永信投資中心(有限合夥)由北京聯恆永康管理諮詢有限公司具體運作,佔有聯想控股9.06%股權。北京聯恆永康管理諮詢有限公司註冊資本三萬,寧旻、李虹和唐旭東分別出資一萬,三分各持3.02%股份。

在該架構中值得一提的是,北京聯持志同管理諮詢有限責任公司和北京聯恆永康管理諮詢有限公司均爲聯想管理層直接控制,是其核心利益的體現,其法定代表人正是聯想控股董事長柳傳志和聯想控股高級副總裁寧旻,二人均爲執行委員會成員(執行委員會成員還包括朱立南、趙令歡、陳紹鵬、唐旭東)。通過這樣的有限合夥企業的安排,聯想控股的管理層佔有35.72%的控股權,成爲具有最大決策權的力量,國有股東中科院佔有34.83%股權,泛海控股佔有20.36%股權,全國社保基金理事會佔有9.09%股權。

聯想控股的管理層成員持股情況:柳傳志15.91%、朱立南持股5.99%、曾茂朝2.44%、李勤2.44%、寧旻6.56%、唐旭東3.02%、李虹3.02%.

在聯想集團中,朱立南佔0.04%的股份,柳傳志、趙令歡各佔0.03%的股份,李勤爲0.01%(據聯想控股2107年財報)。

需要說明的是:柳傳志直接擁有聯想集團2,795,968股普通股,並被視爲透過信託於其配偶所持的690,000股普通股中擁有權益。彼亦持有698,992個可轉換爲普通股的股份獎勵單位。朱立南擁有2,886,713股普通股以及2,880,729個可轉換爲普通股的股份獎勵單位。趙令歡擁有442,148股普通股以及3,288,881個可轉換爲普通股的股份獎勵單位。

近年來,聯想系業績下滑、屢屢虧損,甚至到了賣房賣樓自救的地步(前有聯想控股出售融科智地房地產項目、後有聯想集團出賣集團辦公樓)。而華爲卻如日中升,業績不斷飄紅刷新。

那麼,造成聯想華爲業績冰火兩重天的深層次根源是什麼?筆者認爲這跟兩家公司的股權分配密切相關。下面,我們從兩家企業的股權結構入手作進一步分析研究。

圖爲2017年聯想控股股權結構。

圖爲2017年華爲股權結構。

說到造富,人們有所不知,事實上,30年來,聯想與華爲都在造富、即分別造就了一批富翁。

從數量上看:聯想超級富翁柳傳志公開股權約3.4%,實際持股15.9%、按2017年上半年市值覈算價值33億左右。此外,聯想還有幾位高層分別持股約2%—7%,爲億萬富翁,少數幾十位高管持股不到1%,爲千萬富翁、百萬富翁。而華爲任正非則是頂級億萬富翁持股1.4%,按近期市場評估覈算價值140億左右。但華爲千萬富翁逾千,百萬富翁上萬,因爲不上市,共有八萬員工持股。

從質量上看;作爲上市公司的聯想,富翁大多是企業高管以上人士,而華爲則讓衆多科技人員富裕起來。科技人員持股的結果就是極大地調動了技術創新熱情,因此華爲研發成就巨大,而聯想科技人員沒有華爲那樣的大面積持股,因此技術研發成果繆繆,這也與當前兩個公司業績冰火兩重天的結局正相關。

從企業掌門人來看:柳傳志實際持股比例高達15.7%,似乎抱得西瓜歸;任正非持股僅僅1.4%,似乎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然而,按上市公司聯想控股2017年早期市值覈算,柳傳志的股權資產價值只有33億左右;而按非上市公司華爲近期市場評估價值覈算,任正非1.4%的股權資產價值高達140億左右。由此可見,柳傳志及其高層高管把股權集中在自己手上,沒有讓衆多研發人員分享,遏制了他們的創新熱情,導致聯想如今每況愈下、每下愈況的局面,柳傳志等纔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任正非讓利與民,使廣大技術研發人員持股,進而極大地調動了他們的創新熱情,從而創造出無數ICT輝煌業績,最後華爲企業價值超過聯想一兩百倍,任正非個人資產超過柳傳志十幾倍,可謂拋棄芝麻收穫西瓜。

業內評論人士指出:“華爲的崛起不僅僅是任正非及其管理團隊的意志與理念的成果,更是其獨特的激勵機制並使其與人性作用的結果。”

圖爲聯想控股與華爲2012年以來業績比較,華爲的營收與淨利潤從開始的低於聯想控股,到現在的營收超過聯想控股兩倍、淨利潤超過十倍。2016年,聯想控股賣掉融科置地主體業務,獲利136億,獲得當年“淨利潤”48.59億。

第七大失策:攫取科研用地搞房地產

核心提示:以建設“聯想科技園”的名義無償(或低價)獲取國家科研用地,再改變土地使用性質,蓋成高檔寫字樓出租賺取鉅額收益,這就是聯想房地產起家的真相。

此爲計算所地皮的衛星圖。“龍芯服務中心”用了原“攻關樓”(一個六層小樓)中的幾間房,與其競爭對手INTEL、AMD在融科大廈中的豪華設施形成強烈的反差。

“這是中科院乾的壞事!”2014年6月的一天,筆者在中科院計算所親耳聽到該所行政部門一位幹部的抱怨,“中科院憑什麼把計算所的股份拿走?計算所那麼多土地都給聯想拿去了,計算所都沒有地蓋樓了。”“聯想現在跟計算所一點關係都沒有啦,以前聯想每年都要給過計算所分紅一兩千萬,今年就不給啦。”

直到1998年,聯想總部都是在計算所院內、用的計算所的樓,儘管聯想宣傳只承認計算所只投資20萬元,從不承認用了計算所的知識產權、商譽、地皮、樓房、設備等等。對於聯想(柳傳志)否認與計算所的關係,計算所幹部表示:“聯想怎麼說是聯想的事,我們該怎麼(按事實說)就怎麼說。”

約一週之後,這位幹部在與筆者的通話中再次強調中科院計算所在創辦聯想時的無形資產等等各種投入。這位幹部提到的“計算所那麼多土地都給聯想拿去了”的“地”就是聯想控股當今的融科智地房地產的起家資本。2016年,聯想控股把經營不善的融科智地房地產主體業務作價136億出售。

說起聯想的融科智地房地產,還有一段曲曲折折的故事,它還跟中國上個世紀60年代搞大型計算機項目有關。

八萬平方米土地起家

中科院計算所曾經研發新中國一系列大型計算機,由於早期的大型機佔地面積有籃球場那麼大,所以計算所的地皮面積是中科院各個研究所中最大的,總共有八萬平方米的“寶地”——位於中關村東區核心地帶。

1995年1月,在中科院原負責人支持下,柳傳志擔任計算所所長,計算所劃歸聯想託管,此間輿論上宣傳“兒子管老子”即聯想集團管計算所,儘管中科院沒有發文明確這點。

1998年9月7號,中科院頒發文件,確定聯想接管計算所的八萬平米國撥地,進行重新規劃、建設聯想科技園。

在一段時期裡,聯想集團和計算所不分家。當時的宣傳說,“2000年,中科院爲進行科研體系改革,將計算所二部和聯想以及計算所所在地的8萬平方米地皮統一劃給聯想管理,由聯想負責在其上建科技園。”

2000年,聯想科技園作爲高新企業孵化器項目獲得北京市政府批准。

但是,2008年8月18日,在計算所國撥地上破土動工、2001年12月18日建成的項目,卻並非作爲高新企業孵化器的聯想科技園,而是高檔寫字樓——聯想控股集團下屬融科置地房地產公司的融科置地中心A座。

如今,十數年過去,“聯想科技園”始終不見蹤影,而在這塊國家劃撥的科研用地上,建設了高檔房地產項目——租賃給跨國公司使用的高檔寫字樓和五星級賓館,這些高檔房地產項目的業主就是聯想控股屬下的融科置地房地產公司——聯想控股相當一個時期的主要利潤來源。

下圖爲聯想控股母子公司結構圖:

當時,聯想控股旗下有5個企業,其中融科置地已成爲主要利潤來源。聯想以計算所知識產權、商譽等等起家,後來柳傳志一直想割斷和計算所的“親子關係”,只承認有20萬元,但到頭來卻還靠“老子”的8萬平米地皮賺大錢,並靠它從高科技轉向房地產。

在“兒子管老子”期間,似乎這8萬平方米地皮也有聯想的分,實際上聯想沒有那怕是1平方米的地皮,這8萬平方米地皮全是計算所的。

但後來柳傳志卸任計算所長,再後來,聯想與計算所分家了,但卻沒有交出計算所的8萬平米地皮,而是成立了融科置地房地產公司,對外稱爲“融科資訊中心”。

圖爲 2001年11月17日《北京晚報》關於“1.7萬人明年遷出中關村”的報道。

圖爲《人民政協報》2002年4月6日《新都市裡的大“流放”》一文中引述了倪光南在政協九屆五次會議分組討論會上關於不要將科學城建成CBD的發言。

鑑於倪光南、白以龍等人的反映,中央領導同志專門就中關村科學城改造問題作了批示:明確該地區功能仍定位爲科研和創業孵化區;要積極做好羣衆工作;先建好搬遷安置用房再實施拆遷工作;通過改造,改善居民的居住條件;工作要多做少宣傳等。在中央領導同志的關懷下,科學城的規劃才逐漸走上了正確的軌道。廣大科技人員和中小高技術企業都希望承包中關村科學城改建工作的房地產開發公司,在中關村建造像“融科資訊中心”園區那樣的高檔寫字樓和高檔公寓的同時,也能建造一些經濟適用的住房,讓一般科技人員和中小高技術企業的職工住得起。

中科院擅自將科研用地搞經營性開發

2014年11月3日11點32分,中央紀委監察部網站發佈一條新聞:“《中央巡視組:中科院擅自將科研用地搞經營性開發》

根據中央統一部署,2014年7月31日至9月5日,中央第十巡視組對中科院進行了專項巡視。據悉,專項巡視中幹部羣衆反映的主要問題之一是:“擅自改變科研用地用途搞經營性開發”。

目前,尚未得知中科院“擅自改變科研用地用途搞經營性開發”是否包括聯想融科智地房地產項目,但是融科智地是不折不扣的“擅自改變科研用地用途搞經營性開發”,即便這次榜上無名,下次也會被揭露出來,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就是這個道理!

“以敬畏之心建造百年基業”點擊融科智地房地產公司主頁,右上角醒目之處可見這句口號。但在中國工程院院士倪光南看來,這是一句流氓口號:“融科智地天不怕、地不怕,破壞計算所的百年基業。當時監管不嚴,中科院纔出現違規,現在肯定不行。”

直到今天,“聯想科技園”依然存在紙上。

以下爲融科智地房地產項目曾經的一筆土地轉讓交易。

附件:1998年中科院關於計算所改革的文件。

來源:求索之路平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