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輪諜戰風再起,諜戰劇集體探尋突圍新解法
文 | 呱唧
來源|看電視
諜戰劇一直是電視劇市場份量頗重且創作難度較高的類型。近兩年多部諜戰劇次第登場,迎來小爆發,而新一波諜戰劇在敘事元素、視聽風格、演員陣容等方面已跳出類型藩籬,多部創新性較高的劇作對諜戰劇類型化創作實現一定突破。
近日收官的《追風者》便展示了諜戰劇邊界的再度延展。
“進入央行需要志氣和勇氣,你有嗎?”“我有!我大中華積貧積弱,樑公曾言,故今日之責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劇中金句傳播甚廣,社交媒體上配以高燃的bgm,熱血劇情的演繹無不激勵着全網各個年齡段的觀衆,激發國人的自豪感。
《追風者》成爲愛奇藝今年首部熱度破萬的作品,央視實時收視率峰值突破2.6%,也是近年來最有影響力的諜戰劇之一。
在古偶劇扎堆出現的三月份,諜戰劇《追風者》“高開瘋走”的劇情走向讓觀衆變身爲追風人,這個春天颳起了新一輪諜戰風。
從“潛伏”到“追風者”
諜戰劇迎來新變
諜戰劇作爲較爲成熟的影視劇類型,經典的諜戰劇擁有典型的敘事範式,危險情景下的潛伏、極具緊張節奏感的秘密行動、腦力與武力上的雙交鋒牢牢牽動着觀衆的心。
即使擁有較爲穩定的受衆羣體,曾經將“懸念+燒腦”作爲標配的諜戰劇也需要跟隨時代變遷突破桎梏,“解謎”已經不再是諜戰劇的唯一策略 。
2008年的《潛伏》將諜戰劇送上熱門劇類型榜,此後“觀衆換臺跟着抓特務”的場景頻頻出現,故事框架、人物設定、敘事手法趨於雷同的諜戰劇接連上演。
簡單的將人物分成正反兩派、角色臉譜化,缺乏對人物角色的深度解讀等因素逐漸消磨着“諜戰片忠實粉絲”的好感度。
近些年,陷入困境中的諜戰片也逐漸出現令人驚喜的新變。
“諜戰+元素”不斷涌入劇中,爲高度同質化的諜戰劇注入新的生命力,實現了作爲“寶藏題材”的諜戰劇的傳承與創新。
臺網雙爆的《追風者》以諜戰爲殼,金融爲口,從戰場硝煙之中將鏡頭轉向金融黃金市場的上海灘,創新題材填補諜戰劇題材創作空白,男主承擔金融元素,女主承擔諜戰元素,兩線交叉同行,促進劇情發展;融合園林文化元素的諜戰劇《孤舟》展開別開生面的抗日諜戰;燒腦懸疑諜戰與悽美愛情故事雙線並行的《無間》解鎖諜戰劇新模式。
抑或讓“諜戰”放大範圍逐漸走向現代化,在創作空間上不斷拓展,將故事背景從抗日戰爭或解放戰爭過渡到現代,不斷拓寬“諜戰劇”題材的寬度。
《風暴舞》創新演繹高科技信息之戰,打開都市諜戰的新路徑;《暴風眼》與《對手》共同聚焦國安題材,真實寫照當下國家安全與反間諜工作,演繹如何運用超高的偵查技術保護國家信息安全。
與其他類型題材的劇集相比,諜戰劇擁有高難度的破圈要求,在市場需求和形勢變化下,“諜戰+其他元素”給路徑突破帶來新的可能。
人物形象的成功塑造和人性的深度挖掘,是諜戰劇藝術走向成熟的標誌。
在早期的諜戰劇中樹立的人物角色大多爲劇情服務,人物形象也趨同於標籤化、模式化與平面化,正面人物完美無缺,反面人物心狠手辣,二者形成絕對的二元對立,這樣的人物塑造方式一定程度上簡化了人物角色的複雜性,限制了角色的深度與劇情的發展。
“新諜戰劇”逐漸關注劇中人物的內心世界,將筆墨重點記敘人物的成長曆程,表達英雄豐富的情感訴求與時代精神,將冷酷無情、難以接近的間諜還原爲有血有肉的人,讓故事的發展更加合情合理,以達到強大的情感衝擊力感染觀衆。
例如在《追風者》中導演運用大篇幅講述主人公魏若來的成長曆程,用真實場景表現小人物在動盪不安時局下的成長史,真實寫照引發觀衆對主人公的情感共鳴;
如今諜戰劇中的間諜也並非黑即白,《對手》中的臺灣間諜因生活所迫走上該道路,並非高尚的信仰或理想。
人物設定新穎,人物弧光惹人新奇。
《叛逆者》中朱怡貞的個性展現出現代化的特徵,《追風者》主人公魏若來初入職場的率真讓如今整治職場的00後不禁自覺帶入,人物形象逐漸豐富與立體化,滿足觀衆對複雜人際關係與深層次情感的需求。
年輕化面孔的出現爲年代久遠的諜戰劇帶來新的看點,在業內“用流量就等於拍爛劇”的刻板印象逐漸消弭,嘗試加入新生代演員的做法已經被衆多圈內導演採納。
並且在目前的數據來看,採用年輕化面孔已經成爲解鎖“新”諜戰劇的流量密鑰之一。
作爲男團成員出身的王一博從出演去年電影《無名》到今年的《追風者》,成功用作品證實了自己作爲演員的定位,實現演員與角色的雙向奔赴,爲諜戰劇帶來一股新生代的力量。《孤舟》採用練習生出身的曾舜曦,《梅花紅桃》由“國民閨女”關曉彤主演,同樣取得不錯的成績。
但諜戰劇的偶像化道路並不順遂,不乏出現令人摳腳趾的演技,難免令觀衆詬病。
不可否認的是,流量明星正在逐步進軍諜戰劇,究竟誰能通過諜戰劇成功去偶像化,實現轉型,想必觀衆會出答案。
宏大主題與趣味並存
時代羣像引觀衆共情
諜戰劇作爲一種特殊的電視劇類型,需要表達宏大的主題,它承擔着實現社會價值和反映時代精神的重大責任。
諜戰劇往往以國家利益、民族大義爲社會背景,在特殊的歷史時期下展現人物的英雄主義 。
在傳遞關鍵情報之時、臥底到敵方被懷疑之時、執行秘密任務之時,在這些無數關鍵時刻,堅定的信仰支撐着人物的行動,全方面塑造主人公的形象,詮釋出英雄人物強大的內在驅力。
比如在被稱爲諜戰劇巔峰之作的《潛伏》中,孫紅雷飾演的餘則成不僅要面對敵人的嚴密監視,還要處理與“假妻子”翠平之間的關係,複雜情感的考驗與堅定信仰進行博弈,將人物的抗壓能力、行動力、犧牲個人利益的特質進行展現,這部劇也開闢了新階段諜戰劇的走紅之道。
諜戰劇在保持嚴肅主題的同時,增加懸疑、愛情、娛樂等因素,成爲劇集的調味劑,進而提升諜戰劇的趣味性,做到信仰與人性的左右通吃。
《和平飯店》通過設置密室逃脫的封閉環境和展現各國政府間的較量, “土特產 CP ”有趣搭配的加持,在緊張與懸疑感滿滿的基礎之上,將幽默成分悄然加入,使得劇集的故事情節更爲立體化與多樣化。
《梅花紅桃》中趙安和二把刀這對“顯眼包”組合給劇集帶來搞笑元素,整部劇充斥着輕鬆娛樂的氛圍,幽默的對白讓觀衆在緊張的劇集氛圍中得以“喘息”,足夠的喜劇空間給觀衆帶來輕鬆愉快的觀感。
“新諜戰劇”逐漸走向宏大主題與娛樂元素兼具的道路,將堅定的信仰與人性的光輝同時表達。
鏡頭不再只停留在主人公“光輝故事”上,將視角從英雄轉向普通人,記敘從大人物到底層人民的真實生活,在觀衆面前展現生動的“民國衆生相”。
正是無論時代如何變遷,無數普通人的生存問題是生活的前提,繼而豐富多元的小人物羣體時刻牽動着觀衆的心,真正做到“全員上桌”,才見證着一部好劇集的誕生。
例如《追風者》中把魏若來當大哥的黃包車伕阿文、魏若來的房東阿姨,衆生百態匯聚在一起,將時代底層人民的形象具象化,努力生活的他們卻是被時代巨輪首先碾壓的那一批人,觀衆不由得一直“掏手帕”,既向上展現出資本家之間數字遊戲的時代感,又向下紮根表現弄堂裡的煙火氣。
《懸崖》中的顧秋妍,作爲周乙的假妻子,在特殊的時期之下,普通人被捲入諜戰的漩渦,該人物角色的變化從側面反映了底層人民在歷史洪流中的掙扎與無奈。
通過講述小人物的故事,反映出時代的鏡像,摒棄爽文式的人物設定,還原歷史長河中底層人民的生活背景,豐富飽滿的人物羣像直擊觀衆的“痛點”與看點,在小人物身上同樣感受到激情與力量,進而實現諜戰劇的現實價值。
諜戰劇之靈魂
信仰的深度討論
與科幻、奇幻等類型影視劇相比較而言,諜戰劇的觀影快感並不在於追求超越常人生活經驗的本領,“政治性”爲該類型劇集的奧妙所在。
複雜的人心、動盪的時局,歷史的厚重感積壓在人物形象的表達上,通過人物對信仰矢志不渝的堅持,將正義與信仰進行深度討論。
諜戰劇真正打動人心的秘訣爲主人公尋找信仰、堅定信仰、爲信仰而戰的成長之路,個人理想與信仰的火花引發觀衆的情感共鳴,在感動之餘深思理想與信仰的力量。
《僞裝者》中多變的身份對照不變的信仰,明家姐弟把控多重身份,一腔熱血灑在隱秘的戰線之上;《梅花紅桃》中身處亂世的有志青年,“牌局”複雜,爲救國自身化爲一張“牌”,始終堅持“信仰之上”。
《追風者》講述小人物的成長曆程,真實展現動亂時局下普通青年的迷茫徘徊,在成長過程中尋找現實生活的答案,正如劇中臺詞所說“只有自己去經歷、去反省、去思考,才能從所謂信仰的廢墟中爬出來,才能更珍惜黑暗中的那一絲光亮。”
極具“政治性”的諜戰劇除了上盤“內容硬菜”,將信仰理念傳達給觀衆,反映當下的時代情緒,迎合觀衆的心理訴求成爲出圈的標準之一。
《追風者》中的魏若來成爲當下小學生的新一代偶像,在抖音、小紅書等社交媒體上,不少家長髮帖討論《追風者》教育的含金量,更有家長在社交媒體上曬出孩子手寫的追劇心得,真情實感的表達,體現出“新諜戰劇”具有時代性的教育意義與現實價值。
各地文旅也在社交媒體之上紛紛採用《追風者》的原聲臺詞,有效推動文化自信、青年自信,進而帶動當地文旅的發展。
諜戰劇的重要意義便在於引領年輕羣衆的思想啓蒙,啓蒙新一代青年成爲“造風者”,相互成就的故事在不斷上演,信仰的力量支持我們共同走在新時代的路上,“新諜戰劇”的長尾效應在不斷上演...
今年由楊冪、秦昊等實力派演員主演的諜戰劇《哈爾濱1944》、聚焦國安幹警題材,由廖凡、朱珠主演的劇集《宿敵·山河無名》、還有實力派演員聶遠、王志文與流量小生陳哲遠強強搭配出演的《暗夜與黎明》等多部諜戰劇已排好長隊。
我們也翹首以待更多題材創新、打破敘事常規、高舉信仰大旗的“新諜戰劇”的到來,讓這股“諜戰風”吹得更燃更久…
主編:羅姣姣
文:呱唧
排版:呱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