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擊敗LBJ的只有籃網?詹皇智囊慘遭打臉,3次抱團均由他推動
作者:IsaacChotiner
翻譯:kewell
原文鏈接:https://www.newyorker.com/magazine/2021/06/07/lebron-james-agent-is-transforming-the-business-of-basketball
現年40歲的保羅身材勻稱,身高約1米75,這意味着跟他的許多客戶站在一起時,他只到他們的肩膀。他氣場很酷,這種作風在他要求球隊老闆放棄數百萬美元的利益時對他一定很有幫助。他不會因你的笑話大笑,也不會爲了讓你感覺更輕鬆而退讓。
今年2月份時,保羅接受了我的採訪,當時他提到他還沒有接種疫苗,而我是現場唯一一個戴着口罩的人。NBA的防疫規定出了名的嚴格,所以當保羅告訴我他要在這晚前往詹姆斯位於布倫特伍德的豪宅時,我感到很驚訝。
九年前,保羅創立了他的克拉奇體育經紀公司。從那時起,他已經爲客戶談下了近20億美元的合同。他的客戶數量越來越多,名單上包括安東尼-戴維斯、本-西蒙斯、特雷-楊等等NBA最傑出的球星,但到目前爲止,他最大的客戶還是他的第一位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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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於2002年在阿克倫坎頓機場遇到了勒布朗-詹姆斯。他們都在等飛往亞特蘭大的航班。當時詹姆斯17歲,是公認的未來狀元秀;已經登上了《體育畫報》的封面,被稱爲下一個邁克爾-喬丹。而21歲的保羅以在汽車後備箱賣復古球衣爲生。詹姆斯看他穿着休斯頓石油人隊的球衣,上面印着四分衛沃倫-穆恩的名字。他覺得挺了不起,就誇了保羅一番。保羅告訴詹姆斯,他的供貨商是亞特蘭大一家名爲“古早回放”的商店,並說如果詹姆斯願意光顧,可以提一下自己的名字。兩人就那樣一直保持了聯繫。詹姆斯告訴我,他們談論“籃球、橄欖球和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運動員。作爲在內城長大的黑人孩子,他們都懂得隨之而來的掙扎。”
2003年夏天,詹姆斯與騎士簽約時,他開始向保羅支付4.8萬美元的薪水,作爲對這段關係未來走向的投資。幾年後,保羅到CAA經紀公司工作,就在詹姆斯經紀人萊昂-羅斯手下。“我一直覺得他有目標,這就是我把他留在身邊的原因,”詹姆斯說。“我知道他會成爲一個比他當時想象的還要了不起的人。這是我的一種直覺。”
自他職業生涯開始,詹姆斯就與一羣關係緊密的友人兼助手合作。與詹姆斯一起打高中籃球的馬弗裡克-卡特是他最親密的商業顧問。蘭迪-米姆斯是詹姆斯在阿克倫的兒時玩伴,現在在湖人工作。詹姆斯認識保羅時,卡特還在讀高中,他還記得當時的保羅是一個極其聰明且有野心的人。“我想勒布朗很尊敬他,認爲他是又一個值得學習的對象。勒布朗可是個無比熱衷於學習的人。”他說。詹姆斯、保羅、卡特和米姆斯自稱四騎士,他們忠於彼此以及他們的世故——即他們吸收體育產業的錯綜複雜併爲之所用的方式,這都讓他們感到無比自豪。
有詹姆斯作爲明星客戶,保羅在NBA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人們開始把他倆與“球員賦權”聯繫在一起,這指的是球員(通常是超級巨星)更頻繁地更換球隊、培養不同於他們所代表城市的球迷基礎時所獲得的額外影響力。支持球員賦權的理由是,長期以來,球隊對球員的職業生涯有太多控制權,幾乎所有球員都可以被隨意交易,球員應該對其工作和生活的地方有一定發言權。此外,在NBA(即便他在努力擴大NFL客戶名單,但這還是保羅主要業務集中的地方),一支球隊如果沒有前十水平的球星,是很難獲得成功的。這給了聯盟最頂級球星極大的優勢。正如曾代表喬丹等其他球星的經紀人大衛-法爾克告訴我的那樣,“球星帶來球迷。是他們帶動球衣銷量,增加收入。”那爲什麼他們不應該擁有權力?
球員賦權也與種族問題緊密相連。職業籃球裡黑人球員佔多數,但一直由白人總裁管理,老闆也幾乎都是白人。但隨着球員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他們也愈發願意發表政治觀點,這導致聯賽接受了“黑人的命也是命”運動。在2019年成爲克拉奇體育經紀公司大股東的聯合人才經紀公司負責人傑裡米-齊默對我說,“我認爲,在球員賦權的背後,和我們國家正在發生的社會事件、以及我們如何應對存在於社會底層的不公正現象是有切實關聯的。”
但球員賦權也有負面影響。一個由30支球隊組成的聯盟中,超級巨星都聚集於紐約和洛杉磯,以及其他幾個大市場——休斯敦、邁阿密、費城、舊金山——這使得其他城市的球隊更難保持競爭力。“球員賦權基本說明了聯盟在球隊賦權方面做得很糟糕這一事實,”一位現任NBA總經歷告訴我。“球員在任何情況下都有優勢。我認爲這是職業運動中所能發生的最糟糕的事。”ESPN體育記者博馬尼-瓊斯對此則看法不同:“NBA的一個問題在於,有些球隊資產比較糟糕。他們把很多球隊放在了年輕黑人不一定願意生活的地方。”
在詹姆斯經歷職業生涯最大的爭議事件後,保羅成立了克拉奇公司。2010年,在與騎士的合同到期後,詹姆斯觀察完整個聯盟,私下得出結論,他不能再留在克利夫蘭了。他在ESPN一場盛大的直播中宣佈這一決定,一本正經地宣佈,“我將把自己的天賦帶到南灘,加盟邁阿密熱火。”作爲球員和個人,詹姆斯一直受到媒體讚賞,但《決定》卻被廣泛批評爲自大的表現。(我問保羅,詹姆斯是否因爲《決定》才離開CAA,保羅說,“他因爲我才離開。因爲我走人了。就這麼簡單。”)
“我覺得是他身邊的人的錯。我覺得他人生裡少了一個父親般的存在。”當時的ESPN熟悉專欄作家比爾-西蒙斯寫道,“我覺得是我們助長了他的自戀,以至於他在45分鐘內用第三人稱提到了自己五次。我覺得地方和全國級作者(包括我自己)顯然做得不夠好,沒能像勒布朗這樣的運動員解釋清楚體育對我們而言意味着什麼,它是一種婚姻形式,無論好壞,我們對這些球員和球隊的依戀比他們意識到的要深厚得多。”
保羅認爲這是傲慢,甚至比傲慢還糟糕。“這就是爲什麼我不和比爾-西蒙斯說話,”他說。“這也和種族有很大關係。他不會這麼說拉里-伯德的。他不會這麼說JJ-雷迪克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十年前的《決定》已經成爲今天的常態。每個人都想這麼做。沒那麼大排場,現在的小孩都不肯決定選哪所大學,比爾-西蒙斯就說過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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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決定》標誌着球員賦權時代的開始,很難想象類似事件在今天還會引發如此大的憤怒或沮喪。詹姆斯本人對此毫無歉意,他相信《決定》幫助其他運動員掌控了自己的職業生涯。他告訴我,“總有一些人不認同你所做的事情,但最終他們無法阻止你,無法阻止你的道路,也無法阻止你的旅程。我很高興能夠爲其他運動員,無論男女,帶來力量。”
保羅以討價還價的強勢而聞名,尤其是在代表詹姆斯的隊友時。在熱火拿下兩個總冠軍後,詹姆斯於2014年回到克利夫蘭,兩年後,他帶領騎士獲得隊史首個總冠軍。2018年,詹姆斯加盟湖人,保羅的名聲也因此得到鞏固。次年,保羅基本靠威脅讓鵜鶘將戴維斯交易到湖人——他正是詹姆斯在2020年奪冠所需要的隊友。
保羅已經用慣了這樣的策略。他先讓所有人知道身背合同的戴維斯提出交易申請,這已經違反了NBA規定。然後,他又暗示凱爾特人和尼克斯等球隊沒戲了。基本上,保羅明確表示戴維斯只會和湖人簽約,這樣湖人就可以通過壓低其他球隊的報價來引進戴維斯。對於提出交易申請的戴維斯,NBA罰了他5萬美元,鵜鶘若是不允許他上場(這是對球隊很有吸引力的選擇,因爲戴維斯並沒有拿出最佳表現,而且受傷可能會影響交易)也會被罰。在鵜鶘的最後幾個月,戴維斯打得很少,與周遭的關係都變得糟糕。
我問保羅,如果球迷認爲球員一旦簽了合同就有義務完成這份合同,對此他能做出怎樣的回答。“這一般就是普通球迷的想法,而普通球迷並不懂得簽約的層層後果。”保羅說。我問他最初是怎樣與戴維斯談論離開鵜鶘的,他變得謹慎起來。“我教他明白爲什麼這支球隊不能……”他停頓了一下。“所有球員都有鬥志和自信,直到被現實打擊。我教了他一些東西。”
戴維斯這種級別的球星要想加盟某支球隊,“要麼球隊得準備好(一羣能贏球的球員),要麼就得有靈活性、資產、金錢和做決定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交稅的意願。”——當時的鵜鶘並不願意爲爭冠繳納奢侈稅。“這不是《點球成金》,”保羅說。那是邁克爾-劉易斯所著的作品,講述了奧克蘭運動家隊頭腦靈活的總經理比利-比恩靠先進的數據統計辦法,以低廉的成本組建了一支能贏球的棒球隊。但保羅知道,沒什麼比錢更重要了。球員職業生涯短暫,很少有人還會留戀小球市的魅力,特別是當球隊還在輸球的時候。
對於是他促使戴維斯來湖人跟詹姆斯抱團的說法,保羅並沒進行多少反駁。正如一位總經理對他的形容,“爲了讓自己的球員如願以償,他可以用盡一切手段。”去年,不是保羅客戶的哈登也採用了保羅的策略,公開逼宮火箭,直到願望實現前,在場上打得並不用力。法爾克稱哈登的行爲是“一場災難”,但似乎每個NBA圈內人都同意,這就是聯盟的方向。
裡奇-保羅的崛起引發了關於怎樣才能成爲一名好經紀人的激烈討論。他們的角色隨着NBA的變化而變化。長期以來,經紀人的大部分工作都是談判,爲客戶艱難地爭取合同條款。但現在,特別是對於明星客戶而言,經紀人的工作還關乎尋找施展權力的新方式,包括利用媒體。而這就是保羅擅長的東西。瓊斯告訴我:“這種事在學校是學不到的。這是得邊走邊學的東西,而他有那種決心,對於什麼能作爲籌碼,他有與生俱來的理解。”
在大一就輟學的保羅非常清楚,自己缺乏大多數經紀人所接受的正規教育。“以前你要麼是個律師,要麼有個律師,”他說。“你不必成爲律師也可以什麼都做。”但他的背景,他的手段顯然讓其他人感到不滿。
2018年,保羅爲尚未參選的新秀達裡厄斯-貝茲利談成了一項非常規合作,讓放棄到雪城大學打球承諾的貝茲利前往新百倫公司“實習”,並獲得100萬美元的報酬。次年,NCAA制訂新規,要求沒有本科學歷的經紀人不能代表大學球員。詹姆斯在推特上將此規定稱爲“裡奇-保羅法則”。不到一週時間,NCAA就撤回了該規定。
保羅告訴我,“這當然是直接針對了有色人種——100%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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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的談話中,保羅不斷提及黑人羣體如何看待他的角色。“從走進黑人佔多數的房間會讓人覺得走錯,變成了不覺得走錯。以前的那種心態是我們必須改掉的,”他說。
勇士前鋒、克拉奇客戶德拉蒙德-格林也告訴我,他同意保羅的說法:“大家心裡都有那種感覺,就是最適合代理非裔球員的人卻不是我們自己人。”
與此同時,保羅還說:“我很難代理一個白人球員。”我對這種情況表示驚訝。
“事實就是如此。看看吧,很少這樣的客戶,”他說。“我代理了一個波斯尼亞的球員。但他算國際球員,看待(美國種族問題)的立場不一樣。”
“那就是美國白人球員不願意找黑人經紀人?”我問他。
“他們永遠不會這麼說,”保羅回答道,難得地笑了笑。“但他們確實不想。我想,美國永遠都會有烏雲籠罩。”
詹姆斯告訴我,他相信保羅的成長背景讓他能和年輕球員交流。“很多孩子被帶到這個環境,被選中,成了富一代。他們來自內城,不管單親家庭還是雙親家庭,都是我們所說的‘貧民窟’,”他說。“我和裡奇也一樣,所以他能與這些孩子共情。他們見過的東西他也都見過,所以他能與他們進行真正的對話。”
在克利夫蘭一家擁擠的高檔餐廳用餐時,保羅似乎比在貝弗利山時更放鬆。他坐在一個小卡座裡,熟人不斷在桌邊停下,總調侃他放不下手機,以及這會給戀愛帶來的多少困難。(保羅有三個孩子,但從未結婚。)
話題轉到疫情,我問他,自從上次見面以來是否有接種疫苗。他說有。我很好奇,“NBA球員接種疫苗的比例是多少?”
“大概30%吧,”他說。
“爲什麼?”我問。
保羅敲了敲腦袋,翻了個白眼。(NBA發言人稱,80%的球員至少打了一針疫苗。而詹姆斯拒絕透露他是否接種過疫苗。)
我們開始談論狀態低迷的湖人。保羅提到籃網,稱他們是“唯一可以擊敗我們的球隊”。對於一個擁有 衆多NBA客戶的經紀人來說,這種傾向性聽起來有奇怪,特別是考慮到他之前因爲讓戴維斯加盟湖人受到了多少批評。“拜託,湖人有我六個客戶,”他搖着頭說。
由於保羅和詹姆斯的親密關係,批評者一直聲稱保羅在NBA能有影響力完全是因爲詹姆斯。當我問到傑里米-齊默這兩者之間的關聯時,他也承認了這一點:“我認爲勒布朗樂於見到他的朋友和經紀人取得這樣的成功,並且明白,這很大程度上與他和自己的關係有關。”
籃球圈裡有傳言說詹姆斯擁有克拉奇的大量股份。保羅把這種說法稱爲對他人格的詆譭。“爲什麼勒布朗必須要擁有保羅的公司呢?”他問道。“讓我告訴你這是什麼意思吧。放這樣的話出來就是爲了打擊我,對吧?這就是他們想做的。”
齊默說,“勒布朗不是克拉奇的老闆。”NBA也這樣認爲。聯盟發言人稱,“根據NBA和工會的勞資協議,現役球員禁止持有代理其他球員的企業實體的股權。我們沒有看到任何證據表明克拉奇體育違反了這一規定。”
當我與詹姆斯談到克拉奇時,聽他說“我們的公司”,我還是感到驚訝。詹姆斯告訴我,“我認爲,裡奇和我們公司——我的意思是我們大家和克拉奇——在爲球員賦權和讓他們瞭解自己所擁有的平臺上做得很好。”後來我問長期擔任詹姆斯與保羅政治顧問的門德爾鬆,這是否意味着詹姆斯有克拉奇的股份,他迴應道,“勒布朗沒有也不能擁有克拉奇的任何股權。他將之稱爲‘我們’,是因爲他視克拉奇爲家庭。那個謠言非常愚蠢,雖然裡奇沒有受到困擾,但凡是關注過的人都應該明白他的批評者目的何在。”
ESPN記者布萊恩-文霍斯特與詹姆斯相識超過20年,寫過幾本關於他的書,他說,“裡奇的煩惱,是人們質疑他的本事。因爲他的種族,因爲他缺乏教育,因爲他曾經拿汽車後備箱賣球衣,他們就想否認他的能力。如果他們只能靠這些來否認他,那顯然是遠遠不夠的。”
當我問他詹姆斯在克拉奇扮演了什麼角色,文霍斯特打斷了我:“有沒有秘密交易?如果有又怎樣?如果他給勒布朗吃回扣又怎樣?裡奇或許是靠勒布朗的助力站起來的,但他也長出了自己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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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保羅將他在克拉奇的“一大筆股份”賣給了聯合人才經紀公司,併成爲該公司體育部門的負責人。此舉讓許多熟人感到驚訝。德拉蒙德-格林回憶道,在他們的最初談話中,保羅告訴他,“追夢,我想要淘汰掉所有這些大型經紀公司。”對我保羅則說,“我對追夢所說的意思,是多年來我們這一行都被壟斷,而我想打破這種局面。”
他把自己的崛起比做《教父》中“邁克爾殺掉五大家族首領”的時刻。文霍斯特說,“這是老生常談了。克拉奇當然走了大集團的路,這是毫無疑問的。在他們達成的一些交易中,你能看出他做了更多妥協。但加入聯合人才幫助克拉奇成爲了一個舉足輕重的角色。”
詹姆斯一直是他那代球員裡對政治最直言不諱的運動員之一,他爲民主黨總統候選人站臺,對喬治-佛洛依德被殺和佐治亞州的限制性選舉法案等問題發表了自己的觀點。保羅明確表示,他會支持自己其他客戶拿出類似的行動主義。“人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什麼問題都不存在,”他說。“如何參與在於個人,球員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清醒。你不可能對這裡發生的事充耳不聞吧。”
但詹姆斯的政治冒險是有限度的。2019年,時任火箭總經理達雷爾-莫雷發佈了關於香港的推文。當時湖人和籃網正要前往中國打季前賽。與耐克簽了十億美元級合同的詹姆斯也在中國有業務,他一直等回到美國才表態,對莫雷進行了批評。“我們都可以討論言論自由,”他當時說。“是的,我們都有言論自由,但有時候,當你不考慮他人,只考慮自己,(言論自由)也會帶來消極影響。”經常談論瞭解政治重要性的詹姆斯還說,他和他的隊友此前沒有迴應,是因爲“當時沒有得到足夠的信息,甚至不足以發表評論,而我們現在仍然這樣認爲。”
當時美國人諷刺詹姆斯的漫畫
許多自由派認爲詹姆斯的態度玷污了他那些自由行動主義的模範記錄。不出所料,保羅還是爲詹姆斯做出了辯護。“他對莫雷的批評不在於莫雷言論的對錯,”保羅說。“而是莫雷的言論影響了NBA的整個環境和生意。受影響的不只有勒布朗一人。每個人都逃不掉。”我提到了阿里賭上職業生涯拒絕參加越戰的行爲。“我想這個問題是有辦法解決的,用不着——”保羅一張嘴就戛然而止。“我覺得人們太摳字眼了,就好像他不想談論中國正在發生的事情,是因爲不想損害他的耐克生意。我的意思是,這與事實相去甚遠。”
在其他時候,保羅對於怎樣權衡利弊則更加直白。去年冬天,NBA宣佈將在亞特蘭大舉辦全明星賽。賽季因爲疫情而被壓縮,已經疲憊不堪的球員對於用五天假期去一場表演賽持保留意見。這場比賽對聯盟當然有利可圖,但對他們而言卻枯燥無味。詹姆斯本人發聲,說他對比賽“毫無能量和興奮”,但他從未說過不會打,而他最終還是同意參賽了。我問保羅,爲什麼他和詹姆斯沒有拒絕或是要求比賽取消。
“我們不能那麼做,”保羅說,看我連這都想不明白,他有點惱火。“我們必須重視推動生意發展的東西。全明星週末是我們生意裡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他提到了聯盟的合作伙伴和贊助商。“如果沒有全明星賽,或是全明星球員不參加全明星賽,我覺得這就是糟糕的生意。你不需要喜歡它,你不需要總是興致勃勃。沒人能一直做一樣的事。但你必須遵守規則,必須做個好夥伴。”
門德爾鬆插話道,“裡奇是第一個告訴勒布朗和球員們‘必須打’的人。很多人以爲球員賦權就是挑戰聯盟和老闆。但其實,花在幫助老闆和聯盟取得成功上的時間,比花在對付他們上的時間要多。很多人以爲球員賦權具有行動主義傾向,其實並不然。”
“它真正的意思在於讓你進入那個房間,”保羅說。“讓你真的走進最高級別的對話,對籃球發展方向,對於如何把這場生意做大發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