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麼火,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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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壹仟

每週五是國際唱片發行日,這一天全世界會有很多新作集中發佈,這個週五,今年最重磅的專輯落下,這就是泰勒·斯威夫特的《The Tortured Poets Department(苦難詩社)》。

泰勒·斯威夫特的上一張專輯是2022年的《Midnights(午夜)》,隨後,她在2023年開啓了漫長的世界巡演,目前已經在全球範圍內演出了60場,計劃只完成了39%,總票房已經超過了10億美元,成爲史上最高票巡演。

但泰勒·斯威夫特並沒有因此忘記自己創作者的身份,在巡演的過程中,她抽空創作並完成了新專輯,這張新專輯不但證明了她強大的創作力和表達欲,也再一次告訴世人,她那麼火是有原因的。

4月19日星期五,泰勒·斯威夫特兩個月前曾在格萊美頒獎禮上預告過的新專輯《苦難詩社》如約而至。

購買了《苦難詩社》實體版的歌迷,打開包裝之後,會看到傳奇女歌手史蒂薇·尼克斯(Stevie Nicks)爲泰勒·斯威夫特寫的一首詩,詩的最後一句是“在愛情和詩歌中,一切都是公平的。謹啓,苦難詩社社長。”

在這張新專輯中,泰勒·斯威夫特化身爲一位詩人,她在個人社交賬號上發佈了新專輯上線的消息時這麼寫道:“這位寫作者堅信,我們的眼淚以墨水的形式出現在書頁上,就會變得神聖。”

《苦難詩社》不只是一張專輯,而是一張雙張專輯。這年頭,新專輯以雙張專輯形式發佈已經不多見了,畢竟流媒體上並不存在物理上的限制,一張專輯下可以上線無數首歌。但泰勒·斯威夫特還是玩了一個儀式感,先發布一張,半天后再發另一張,《The Anthology(選集)》。

雙張專輯一共31首歌,泰勒·斯威夫特的表達欲聽起來十分強烈,而她自己在社交賬號上解釋說:“在過去的兩年裡,我寫了很多痛苦的詩歌,我想和你們分享。”

《苦難詩社》前一張專輯創作者以泰勒·斯威夫特和傑克·安東諾夫(Jack Antonoff)爲主,後一張則換成了泰勒·斯威夫特和亞倫·德斯內爾(Aaron Dessner)。

傑克·安東諾夫是泰勒·斯威夫特的長期合作者,而The National樂隊的創始人亞倫·德斯內爾則是從《Folklore》和《Evermore》開始,參與到泰勒·斯威夫特的專輯製作中,深受外界好評。

此外,波滋·馬龍(Post Malone)和Florence and the Machine樂隊的弗洛倫斯·韋爾奇(Florence Welch)在專輯中客串了一把。

“一旦我們說出了我們最悲傷的故事,我們就可以擺脫它了。”

泰勒·斯威夫特在社交賬號上留下的這句話大概可以解釋她爲什麼那麼愛在歌裡寫自己的故事。

《苦難詩社》再一次被外界認爲是她個人感情經歷的回溯,專輯同名歌曲和《So Long, London》疑似跟喬·阿爾文(Joe Alwyn)有關,《Guilty as Sin?》則被人聯想到The 1975樂隊主唱馬蒂·希利(Matty Healy),儘管這段關係從未被證實過。

除了過去的戀情,泰勒·斯威夫特也在歌裡暗示了正在發生的故事。

在《The Alchemy》中,她講述了一個跟NFL職業橄欖球大聯盟有關的故事:“脫掉衣服,你的朋友把你舉過頭頂,啤酒灑在地板上,歡呼聲響起,因爲他們曾說,你沒有機會成爲聯盟中最偉大的球員。”這沒法不讓人聯想到她現在的男友,NFL球星特拉維斯·凱爾斯(Travis Kelce)。

泰勒·斯威夫特從不諱言自己喜歡把私人經歷寫到歌裡,在早年的採訪中,她曾經表示對身邊朋友不敢寫自己的故事感到疑惑,“我迫不及待地想幫他們表達。”

這種“表達欲”正是創作者需要的,在一種觀點認爲,寫自己的故事,是創作者主體性的迴歸,“我”只負責表達自己的心聲,無需考慮他人的感受。

給專輯打了滿分的《滾石》認爲“這是一個女人的宣泄性自白,她原以爲自己已經搞清楚了成年期——以及成人浪漫——卻發現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給了四顆星(滿分五星)的《衛報》則認爲“《苦難詩社》強調了斯威夫特是一個真正有技巧的詞曲作者:旋律天賦、深思熟慮、機智,並願意在一個規避風險的流行音樂時代冒險。”

泰勒·斯威夫特還在歌裡提到了詩人迪倫·托馬斯(Dylan Thomas)、“朋克教母”帕蒂·史密斯(Patti Smith)以及歌手查理·普斯(Charlie Puth)。

查理·普斯可能是專輯裡最幸福的男人,泰勒·斯威夫特在歌裡唱道:“我們宣佈查理·普斯應該成爲更火的藝人。”

過去這一年來,由於異常火爆的世界巡演,泰勒·斯威夫特的全球影響力登峰造極,“黴黴經濟學”成爲自媒體的流量密碼。

但在熱火朝天的討論中,人們甚少觸及這樣一個關鍵問題,泰勒·斯威夫特的成功歸根到底是靠創作。

泰勒·斯威夫特的母親曾經回憶說,泰勒·斯威夫特從來沒說過自己想要多紅多有錢,她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寫出一首殺手級歌曲。

創作是泰勒·斯威夫特是連接聽衆的方式,她爲此曾承諾過“爲了保持這種聯繫,如果我不能在現場表演,我就會盡可能多地製作和發佈專輯。”

泰勒·斯威夫特創作力異常驚人,過去四年來,她先後發行了四張新專輯和四張重錄專輯,一共約188首歌。放在傳統唱片業時代,夠出18張專輯。

難能可貴的是,這麼多專輯沒有濫竽充數之作,每一張專輯的媒體平均分都在85分以上。其中,《Folklore》和《Midnights》還獲得了格萊美年度專輯。《苦難詩社》目前的媒體評分也相當不錯。

《苦難詩社》的Metacritic評分(根據8篇媒體評分彙總)

英國《獨立報》的樂評認爲,“她充斥着舞臺,主導着輿論議程,是因爲聽衆可以與她作品中的戲劇性產生共鳴——她的故事賦予他們自己的經歷一種新的能量。”

如果泰勒·斯威夫特寫的不是自己的故事,或許很難產生如此共鳴,進而在不同階段都能影響人們的心智。

當她是鄉村公主的時候,她爲聽衆構築着夢幻般的純愛,當她想要轉型流行的時候,她又能把歌曲寫得流光溢彩,讓更多人爲之着迷;她遇到壞人就變成了睚眥必報的惡婆娘,一轉念,她又化身爲豁達灑脫的愛的使者,並且在歌裡坦承:“我就是問題所在。”

《苦難詩社》顯然是泰勒·斯威夫特再一次影響聽衆心智的嘗試,她進一步強化自己創作者身份的主體性,並嘗試用更復雜的方式來提高自己作品的文化濃度,以至於,英國《每日電訊》的樂評將這張專輯拿來跟鮑勃·迪倫和瓊尼·米歇爾相提並論。

泰勒·斯威夫特是否已經達到鮑勃·迪倫或瓊尼·米歇爾的級別另當別論,但毫無疑問,這樣一個創作者,火是應該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