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胡和小提琴找到了共同“呼吸點”

昨（24日）天下午兩點，位於城市副中心的國家大劇院臺湖舞美藝術中心五層，一出電梯就能聽到熟悉而又獨特的聲音——京胡別具一格的旋律中融合着交響樂團小提琴聲部的舒緩，卻一點都不顯得違和。12月2日、3日，由北京市文化和旅遊局出品，北京交響樂團、北京京劇院聯合制作的大型京劇交響套曲《京城大運河》將在國家大劇院首演。經過緊張的排練，近200人的主創團隊之間配合越來越默契，京劇和交響樂兩種藝術門類，逐漸找到了共同的“呼吸點”。

《京城大運河》聚焦於中國大運河北京段，完整展現京城大運河的歷史文化故事和北京城的歷史文化風貌，既探尋京城大運河的歷史文化脈絡，也描寫京城水系縱橫的景觀之美，並以古鑑今表達對中國夢、千年城的展望。這部作品分爲序曲、《一支塔影見通州》《天上的星星郭守敬》《漂來的北京城》《致敬大運河》五個部分。

昨天下午的排練現場，大家花了不少時間打磨《漂來的北京城》這一部分。北京交響樂團藝術總監、《京城大運河》指揮李飈三分鐘內，對着樂團喊了不下三次“停”，腦門上都是細密的汗珠。在這個過程中，交響樂團和京劇樂團逐漸磨合成李飈口中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出於音效的考慮，交響樂團和京劇樂團中間用有機玻璃隔開，但演奏到雙方共同的“呼吸點”時，兩方樂手隔着玻璃常常相視一笑。

此前從沒指揮過京劇交響曲的李飈，這幾天排練得出的經驗是，交響樂不能完全按京劇樂團的演奏走，“這是交響樂隊和京劇合作藝術上的一次創新。”他要求演奏時，節奏飛快的京劇樂隊琴師多聽聽交響樂隊，“如何融合是最難的部分，京劇和交響樂的絃樂聲部搭配起來，交響樂不能模仿京胡，否則就是四不像。”李飈在現場讓小提琴聲部的樂手調整弓法——力度太重或者太輕的需要調整，此前小提琴的撥絃時聽不太清的部分需要加強，而交響樂團的管樂聲部更多要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

作爲《京城大運河》的作曲，中央音樂學院作曲系教授楊乃林站在李飈身邊，也時不時揮動手參與指揮。楊乃林直言，我按照京劇的特點寫作這部交響樂作品，交響樂和京劇相互融合的尺度拿捏尤爲重要，“舊的戲曲形式不適用於這部作品，因爲在結構和調式上有侷限。”他嘗試把京劇和通州號子結合，體現出漕運工人的滄桑感，又把合唱和京劇結合，用美聲唱京劇的大小調。《致敬大運河》這一部分中的“百年通惠話滄桑”主題，楊乃林運用了板腔體，他介紹，“這是京劇純正的唱腔，但並不是老的表現形式，需要拉寬音域，並在速度和結構方面突出強烈的對比。”

兩位京劇名家胡文閣和譚正巖，也出現在排練現場。《漂來的北京城》中的“一船春風載二黃”主題，展現的是百年前京劇徽班進京的場景，胡文閣和譚正巖分別飾演梅蘭芳和譚鑫培兩位京劇大師。作爲梅派弟子的胡文閣表示，“此次《京城大運河》新創的唱腔，並不太適合男旦，但我一定會努力克服。”（記者 徐顥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