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大學明倫禮堂一把火,二十六年教齡一線初級職稱教師喟然無語
文丨雙旗鎮客棧 (我們在這個塵世上的時日不多,不值得浪費時間去取悅那些庸俗卑劣的流氓!)
五一里的一把火發生在河南開封。過了五一,你再去河南開封旅遊,你就會發現:整個河南少了一家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河南大學的明倫大禮堂。
你沒有看錯,河南大學並沒有建在省會鄭州,而是建在了開封。原因其實很簡單:鄭州是一座火車拉來的城市,如果沒有張之洞和盛宣懷,鄭州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縣城,談不上什麼區域性中心城市。
而且,1931年,當河南大學在河南省彼時的貢院基礎上,投入二十一萬元大洋修建明倫大禮堂的時候,中原大戰硝煙正盛;中原大戰的硝煙中,鄭州這個城市正好被撤銷建制,重新被打回一個小小縣城的原形。
河南大學明倫大禮堂建設費用在那個年代爲二十一萬元大洋,這個數目非常驚人:花去了當年整個河南全部教育經費的三分之二。
如果按照今天的經濟規模匡算,你會有更加直觀的印象——2022年,河南省一般公共預算教育經費支出爲1896.7億元;其三分之二規模,起碼超過1200億元以上。這個建設規模,超過半個三峽工程項目的經費投入!
河南大學明倫大禮堂建造經費數額這麼龐大,當然讓這座當年被用作留學歐美預備學校的禮堂佔地面積、建築容積、美觀程度、堅固程度等方面,都超過了南京中央大學的大禮堂和清華大學的大禮堂。
南京中央大學的大禮堂和清華大學的大禮堂,建築經費也都在二十萬元大洋以上。
不管我們如何惋惜,反正,王立羣老先生再三邀請董宇輝等人“來看看”的河南大學明倫大禮堂已經作古——它沒有毀於戰火,卻毀於一場目前不知因何而起的大火。什麼高峻挺拔、氣勢宏大、莊嚴巍峨、雄渾古樸、博大厚重,我們再也不要提起了吧!
大火發生時,公佈出來的前前後後細節總是可以讓人玩味良久。
首先,4月29日,河南大學副校長喬樑到基建處公佈新任處長;4月30日,河大校長書記安排佈置安全工作。可結果呢,5月2日,明倫大禮堂就在大火中消失了,有毛病嗎?在我這個二十六年教齡的一線初級職稱教師看來,這非常有毛病!多少帶了一點諷刺意味:形式主義盛行!
是的,我雖然和河南大學沒有什麼深入的交集,但結合我二十六年來的教育經歷,我覺得在這場大火面前,我們就是應該排查一下形式主義——不限於這場大火的形式主義!
如果不根除教育生態之內的形式主義,這把有形的大火可能還會以無形的形式在教育生態的其它地方點燃!
在這裡,我幾乎可以斷言:既得利益者們大概率只會就事論事——極可能是電路老化引起的火災,不會去翻查大火之外的事情。所有人都只會將這件事歸於天災,而不是人禍。
即便這場大火的起因是人禍,那也是入住施工隊的人員不注意用火的人禍,和教育生態內的其他人沒有一點點直接關係。至於間接關係,可能還是會有——那不重要,過了風頭就好了。
其次,這場大火發生之後,大家都能看到:在河南大學教職工羣體金字塔最頂端的一個人說——今夜痛哭,用淚水撲滅火焰;這句話廣爲傳播,但卻有點讓人笑場的意思。
這句話的內涵當然沒有毛病,表達了作者心繫火場的心情,然而,在我這個二十六年教齡的一線初級職稱教師看來——這句話在遣詞造句方面和意象方面差強人意,作者的能力似乎有待商榷。當然,也可能是我欣賞水平不夠?
“用淚水滅火”,瞬時讓我想起羅翔老師的一段話:“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臺班子,大部分人都水到離譜!所有人都在虛張聲勢,只是互相默契地不揭穿彼此罷了!”
當地貢院之上建立起來的河南最高學府,這個學府裡曾經說一不二的學術巨擘和領頭人,他在一場大火面前說出“用淚水滅火”,既像一個知識儲備量不足、腹中空空的小學生,又像一個急於表現自己的投機分子,多少有點失了顏面。河南大學就這點水平?
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來:明倫大禮堂在烈火中已經幾乎面目全非,不可復原了。既然如此,就讓它消失吧,不要再復建了!
我們的工程質量,你懂——不說神韻會不會回來,質量可能都會是問題。
而且,如果復建,明倫大禮堂的造價恐怕又是一個天文數字吧?何必呢!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