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百川》我是臺灣人 也是常熟人(洛杉基)

蔡英文當總統時曾經說過:沒有人需要爲他的認同而道歉。在中國大陸,我們自稱是「臺灣人」,並不需要向大陸人道歉。但是如果自稱是「中國人」、「成都人」、「常熟人」,則不被親綠的臺灣同鄉認同,這是多麼的諷刺?(圖/達志影像)

我是個臺灣人口中所謂的「芋仔番薯」。父親是江蘇常熟人,1947年隨國民政府部隊來臺,接收日本殖民政府戰敗後留下的爛攤子;母親是臺灣八里鄉人,外公家祖籍福建泉州,移民到八里鄉頂罟村已經傳了五、六代,前後數百年。

小時候,我對父親的家鄉「江蘇省常熟縣」十分陌生。父親是早年響應抗日戰爭而投筆從戎那批年輕人,少小便離家從軍,抗日結束後隨部隊到了臺灣。對家鄉的認知,都是從父親的口述得知。每逢過年,父親便會把祖父母的相片放在桌上,要我們向他們磕頭請安。直到80年代輾轉得知祖父母去世消息,父親在半夜痛哭失聲,讓我們認識到,離家50年未能重回故土,思鄉思親之情,竟然是如此撕心裂肺。

直到90年代,我被外商派到江蘇省去工作之後,纔能有機會到父親的老家去探親。站在祖父母的墳前,我不由自主的淚流滿面;一方面是思念住在臺灣的父母,一方面是不捨父親這50年見不到父母的悲痛。我才離開臺灣短短3年,就已經想念臺灣、想念父母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不知父親這50年是如何熬過的?

在大陸工作的臺商,經常會一起聚會,飯後免不了要到KTV去喝酒唱歌。經常有人會點唱《黃昏的故鄉》或《家後》等臺語歌,每每唱到最後,幾乎所有在場的臺灣朋友,都會因爲想家、想念臺灣而忍不住淚流滿面。酒酣耳熱之後,想家及思念父母的情緒都會顯得特別激烈,經常會讓在座的大陸朋友驚訝不已。

在對岸工作旅遊時,我們自稱是「臺灣人」,並沒有人會感到突兀或不舒服;可笑的是,如果自稱是「中國人」、「常熟人」或「成都人」,就會在臺灣遭到綠網軍炎上。難道大陸人比臺灣人心胸更寬大?臺灣綠營人士心胸竟然狹窄到容不下那些割捨不下父親祖籍的臺灣同胞?

蔡英文當總統時曾經說過:沒有人需要爲他的認同而道歉。在中國大陸,我們自稱是「臺灣人」,並不需要向大陸人道歉。但是如果自稱是「中國人」、「成都人」、「常熟人」,則不被親綠的臺灣同鄉認同,這是多麼的諷刺?

常熟雖然是父親的故鄉,但是他在臺灣結婚生子,生活了一輩子,他過世後還是選擇葬在臺灣,因爲這裡纔是他的家鄉。他思念故鄉的父母,但是他把一生都奉獻給了中華民國、給了臺灣,把所有的愛給了他的妻子兒女。他是中國人,但也是臺灣人,他無愧於心。

一個具有強烈自信及自尊的國民,心胸絕對夠寬大可以容納百川;只有自卑沒有自尊的國民纔會強烈排外,非我族類都是敵人。

西德人不會瞧不起東德人,因爲德國人不分東西都以身爲德意志人爲傲;猶太人也不會因爲你是波蘭猶太人還是德國猶太人而分彼此,因爲他們自認爲猶太人都是上帝選民。中華民族是個歷史悠久的偉大民族,可以容納並融合不同種族的人。唯有自絕於中國的少數親日皇民獨派,纔會只認同日本皇民而排斥中國人。如此自卑排外的族羣,是絕對不可能成就爲一個偉大的「國族」的!

(作者爲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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