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草海藏魚1.2億條,禁漁5年被啃成禿海!長江會重蹈覆轍嗎?

原本是一個魚與鳥與天與雲和諧共處的湖泊,卻因人類活動遭致無妄之災。意識到過失的人們對草海實施了禁漁政策,卻沒曾想禁漁後迎來的不是生機畢現,而是另一種方式的“死寂”。

草海之上,魚鳥爭食

草海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位於貴州威寧, 這是一個極爲典型的高原溼地生態系統,草海面積約爲46.5平方公里,以水草豐茂、珍稀鳥禽甚多聞名。

除此之外,草海環山抱水,羣魚畢現,極富觀賞性,曾獲得美國國家地理雜誌的認可和推薦。

不過,“物以稀爲貴”,由於草海太過美好,勾起了人們的貪慾之心。20世紀50年代之後,原本靜靜坐落於祖國西南端的草海迎來了“劫難時代”,人們大肆對草海進行經濟開發,人們對草海資源的掠奪以及對草海生態的破壞,遠遠超過了草海的恢復力。遭致無妄之災後,貴州草海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生態崩盤、魚鳥爭食。

草海這個曾經羣魚嬉戲、羣鳥駐足、生態完整的水生環境,在人們毫無節制的侵奪與自然演變的影響下,數次經過鬼門關,承受了海枯、海漲的“極端”循環,致使當地生態嚴重失衡,難以恢復到鼎盛時期生機勃勃的樣子。

2014年,元氣大傷的草海終於被當地重視,爲了保護這個每年都有10餘萬隻鳥類前往越冬的寶地,各種保護措施以及財政撥款緊急到位。

只不過,這些措施難免操之過急,沒有經過長期考察草海實際情況而制定的搶救手段,不免有些急病亂投醫的意味。另一方面,當時人們對草海進行搶救的目的,只是爲了儘快恢復生態,並沒有完全制止“扼住草海命運咽喉”的經濟活動。

全面整頓修復,巡護隊上場!

作爲貴州淡水湖之最,草海所承擔的使命非凡。草海還有一個別致的稱呼,喚作“鳥的王國”,像是黑頸鶴、黃斑葦雉等尤爲少見、珍貴的鳥類倩影,經常會在草海出沒。除了珍稀鳥類之外,草海優美的環境還滋養了無數水生動植物,使得草海的生態系統更爲完備、穩定。

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人們以草海豐富的自然資源爲賣點,過度發展旅遊業、漁業,致使草海生態失衡、生物多樣性銳減。原本以水草豐茂爲傲的草海,險些因爲大量水生植物腐敗發爛成爲“臭海”,就連往日安靜不下來的魚羣身影都減少了不少。

2018年,人們終於對從源頭入手,全面整頓與其相關的經濟活動,全面實施生態修復手段。命途多舛的草海終於在當地的重視以及社會的關注下,逃脫險境。

劉廣惠是草海保護區巡護隊相關負責人,自從草海全面休整起,巡護隊的足跡也悄然踏遍了草海沿岸,用實際行動保護着這個曾經絕美無雙的天然淡水湖。

與此同時,禁漁禁商的措施似乎取得不錯的效果。劉廣惠對深入調查的半月談記者講述草海修頓之後的情況,他反饋道,開船巡護的過程中,經常能夠看到成羣結隊的魚,它們數量多,個頭也大。尤其是草海中的鯉魚,目測估重能達到二三十斤。

與此同時,草海里面的科研監測船也時常傳來好消息,三四十釐米長的大魚並不少見。鬧騰的鯽魚,甚至陣陣翻滾出水面,想要讓人看到它們矯健的身姿。

草海沿岸的水草又再度冒了出來,過去充斥惡臭的糟糕水體似乎已消失不見,空氣中瀰漫着的更多的是清新的氣味。這麼一看,貴州草海的禁漁政策似乎取得了令人興奮的效果。然而事實真的如此嗎?

好心辦壞事:魚草失衡

草海的水域面積雖然大,但是總體來說是一個比較閉塞的水體環境。雖然對恢復生態有影響的經濟活動被明令叫停了,草海中的水生動植物也被相關工作人員密切關注與保護,但事情的走向並不像人們所想象的那樣美好。

根據官方數據現實,2020年,草海中的生機再現,草魚、鯉魚等魚種大量起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然而,這並不是什麼好事,這又是爲什麼呢?原來,這些魚類毫無節制地增長,已經構成了局部氾濫。

貴州師範大學相關科研團隊仍在持續追蹤、監測這些“野蠻生長”的魚羣,到了2021年的時候,總數直逼1.2億條,它們強勢掠奪了好不容易恢復的水生植物、浮游生物、底棲生物等生態資源,致使好不容易復現生機的草海,接連迎來水質變臭、水生植物大量死亡的問題。

另外,這些氾濫且“嗷嗷待哺”的龐大魚羣如果繼續存在着,也許會突破草海水生環境承載能力的極值,造成不可扭轉的損失。

人們本想重現草海的羣魚畢現的鮮活場景,再逐步恢復草海水生生態圈,卻沒曾想好心辦了壞事,帶來了嚴重的“魚草失衡”問題。剎時之間,草海陷入十分尷尬的境地,名爲“草”海,卻被魚羣“圈地爲王”,被魚啃食、排擠成爲了名副其實的禿海。

同是實施禁漁,長江會步入草海後塵嗎?

2021年是長江十年禁漁期政策正式實施的一年,經過多年的休養生息,長江河段迎來了不小的魚羣豐收,水生生態也在逐步好轉。

在靜謐冗長的長江河流中,平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國家一級保護動物長江江豚,居然大大方方地成羣出現在人類的視野中,並且給圍觀的路人送上彰顯長江江豚個性的親切問候。

草海的前車之鑑,也引人擔憂長江禁漁會不會步入草海的後塵,造成一個“拆東牆補西牆”、好心辦壞事的尷尬局面。

這種擔憂情有可原,相對來說,長江十年禁漁期計劃是經過了數年的推翻與打磨之後,才千呼萬喚始出來的。按照首倡科學家曹文宣的說法,長江禁漁雖然取得了階段性的成果,但數量的增長並不能作爲最後的評判標準,長江自然種羣能否恢復纔是評判基準。

作爲一項複雜、龐大的系統性工程,長江生態修復工作已經上升了國民層面,不僅是官方在監管,國民也在出力。期間出現任何風吹草動,相關部門和科學院專家都會結合實際情況研判,針對性地調整策略。

此外,長江生物多樣性完備,能夠起到彼此制約的作用,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草海那種“魚草失衡”的問題。

現在的草海“魚滿爲患”,出現令人擔憂的魚草失衡問題,但好在相關管理部門及時調整了策略,“魚草失衡”的現象相信能夠在人們的智慧下,逐步得到解決,感謝您的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