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實錄|在中國能做成一個ClubHouse嗎? 奉佑生、朱嘯虎、周亞輝等大佬告訴你答案

整理|彭麗慧

2021年以來,語音互動類社交軟件Clubhouse已實現了全球800萬下載。這波語音社交的風潮也快速吹到了國內。

春節前,映客旗下音頻社交新產品“對話吧”火速上線,迅速在社交媒體刷屏。不少用戶自發性裂變傳播,對話吧邀請碼甚至一度出現“一碼難求”的局面。

對話吧是一款即時性音頻社交軟件,被譽爲首款中國版ClubHouse。其產品玩法和底層邏輯跟Clubhouse也非常相似,語音支持技術也是來源於ClubHouse的服務商聲網,新用戶同樣需要驗證碼纔可以註冊。使用驗證碼纔可以進入對話吧,每一個人都可以創建房間,每一個人都可以做房間的主人。用戶可以在APP中找到公開和私密兩種選擇,滿足大家公開和私密的需求。

對話吧的項目負責人江宇航表示,截止2月20日,對話吧的用戶平均使用時長接近三個小時,註冊用戶四千多,活躍用戶一千多。產品初期的目標人羣主要定位於創投圈、科技圈、媒體圈及海外留學生等。

那麼,在中國能做成一個Clubhouse嗎?產品如何能夠順利本土化?

2月20日晚9點,映客董事長奉佑生,投資人朱嘯虎、崑崙萬維創始人周亞輝、華興資本董事總經理杜永波,《最強大腦》主持人、復旦大學副教授蔣昌建,以及知羣CEO馬力等衆多大佬在對話吧裡進行了一場受人矚目的對談,共同探討中國音視頻社交的未來發展趨勢。

核心差異:有價值知識和信息分享

馬力:有人說ClubHouse這類產品和以前的語音聊天室沒有什麼不一樣的,中國30年前就有這樣的產品了,真的是這樣嗎?ClubHouse產品的本質是什麼?

蔣昌建:30多年以前所謂的語音室我確實接觸過,但因爲當時還沒有激發起我的強烈的社交需求願望,所以社交對我個人來講有多大的生產力,那個時候實際上還發現不了。但現在我用了ClubHouse以後,發現主要有幾個方面吸引我:

第一是主題。也就是ClubHouse上的知識和信息分享,是不是能夠滿足我的好奇心;

第二是多元化。我在ClubHouse能夠待上兩個小時的主要的原因是面對同一個主題可以聽到來自各方的聲音,這是相當有趣;

第三是主題覆蓋面非常廣,選擇性很強。無論是生物科技、還是年輕人的婚戀觀,在ClubHouse上都能找到你就想要的;

與此用時我發現在ClubHouse上,大家約定俗成了一個非常禮貌且有序的談話和文化環境。很多年輕人在對話過程中所展現出來了對知識、對信息的渴望,並且他們把這些知識和信息轉化爲自己改變工作、學習、生活的能力,如果平臺能持續的能夠提供這些價值,這對年輕人會有非常大的幫助。

朱嘯虎:ClubHouse和中國傳統語音房間是不一樣的,以前中國語音聊天室更偏社交型,主播拉觀衆聊一聊;ClubHouse更偏向於知識分享,偏向於知乎的模式,高起高打。

前幾個月ClubHouse也是默默無聞的,埃隆·馬斯克進來之後才迅速拉了一波流量,但後面需要一波忠實用戶。現階段有很多年輕人在各個行業剛剛嶄露頭角,他們需要像ClubHouse這樣的平臺來發表自己的意見,這跟知乎早期很像,知乎在文字方面可以走通,那ClubHouse在語音聊天這條路也是可以走通的,所以我認爲ClubHouse這樣的平臺一定要做內容沉澱,做錄播的回放。

杜永波:我認爲中國語音聊天室可能還是以社交爲主,當下ClubHouse的產品形態可能跟知乎的形態是有點像的,只不過一個是文字,一個是語音。 但我覺得ClubHouse可以做得更加扁平化,可以處在微博和微信中間的形態,可能不像微博那麼大型或者大V爲主,也不像微信這樣完全平等。

周亞輝:ClubHouse出來的時候我用了一下,也跟灣區大廠裡的華人高管聊過,聊完之後大家比較一致的意見是,ClubHouse是美國灣區過去5年甚至是8年之內,在社交領域甚至移動互聯網領域最有創新力的產品。中國肯定也會出來一個這樣的產品,但是關鍵是看誰做出來。現階段看,除了映客有先發優勢,微博也有很強的優勢,另外還有知乎,但知乎團隊一直走得比較慢。

奉佑生:我們年前就討論過做不做對話吧,對話吧是一個偏重運營、高開高打的產品。那這個工具本身有多大的創新?沒有。這是基於疫情時代的一個產品,大家在家裡待瘋了,所以這個產品是最接近於人類原生態的產品,有新的模式,新的體驗,又重構了一次生物價值的社交關係。

我們當時也沒有決定怎麼做這個產品,其中一個小團隊說可以試試,他們就連續加班了四五天,然後春節大年初一就上線了,直到今天,我們認爲對話吧纔可以勉強對外。但這種產品是指數級傳播的產品,如果我們能有提前半個月出來,就會取得先發優勢。所以就要比拼速度,比誰勤快。

至於這個產品在中國能不能成?我認爲肯定能成。但首先要考慮到監管問題,不過這個問題是能克服的。因爲在直播行業裡即使是大幾十萬個直播房間也能24小時人肉監管。其次,在0到1的階段要考慮到商業邏輯,因爲音頻消耗實時流量其實很貴,而且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商業模式的承載體,那這個商業生態能不能有動力持續貢獻內容,這是很重要的,所以必須形成一個好的閉環。

另外對話吧可以替代很多場景,比如行業類的大會,我們買門票,聽大佬的講話,不僅耗時間,還耗成本,現在通過這種工具載體在全世界邀請嘉賓做一個一小時的短暫分享,用戶也可以用更低廉的成本來獲取行業知識,所以我認爲互動吧是有機會重構線下會議的場景,另外也會重構微信羣的關係鏈。我們加了很多羣,但很多人是不在裡面交流的,那麼通過對話吧高頻度的溝通,會重構這個關係鏈條。

對話吧在未來還會有哪些應用的場景?

周亞輝:這取決於這個產品未來怎麼分級,對於ClubHouse這類產品來說我感覺下一步會上視頻,這樣就能在教育、醫療等各種各樣的垂直領域重構學習和交流的社羣關係。

朱嘯虎:我覺得不一定需要上視頻,關鍵還是看用戶場景,因爲上視頻之後就容易回到傳統的直播領域。如果知識分享對顏值要求不那麼高,語音是更方便的,比如用戶可以開車的時候聽,跑步的時候聽。

所以音頻和視頻不是關鍵,做ClubHouse核心還是內容質量,而且一定要做內容沉澱。

周亞輝:我覺得上視頻並不是要倒回到原來的社交關係,很重要的一點是,這個產品的形態是希望人們在交流時,能夠把交流的內容跟線下工作技能、商業世界聯繫在一起。以前的社交產品都是以娛樂爲主的,很多時候都是匿名的,和人的真實世界不會有很強的關聯關係。但是我覺得這個產品,如果堅持按照實名制的方向往下做的話,它的用戶羣體不一定比娛樂場景更大,但是商業價值有可能比娛樂社交的產品更大,因爲它會把人的真實世界和線上的社交世界聯繫在一起。

蔣昌建:我是分三個層次來考慮這個問題:第一ClubHouse這類產品可以進行知識分享和信息傳遞,其實很多平臺裡,流量會往大咖或者在某個層次的意見領袖集中,我相信ClubHouse、對話吧也一樣;

第二這個生態會自然演化出信息分享、知識分享的KOL和意見領袖。演化或者開發這個功能的時候,開發者一定要注意這方面的用戶需求,因爲用不用這個APP,對於很多人處在邊緣化的角度,這也是一種模式。但對於積極使用這個APP的人來講,是希望從邊緣往中心過渡,所以產品有一個過渡機制,無疑對用戶使用這個APP是有強烈的吸引力的;

第三是關於內容結構的層次。剛纔嘯虎兄講到了ClubHouse主要是以知識分享爲主,主要提供有價值的服務,我也講到,ClubHouse吸引我的地方是提供有價值的知識和信息,亞輝兄也談到ClubHouse將來也有可能往娛樂板塊發展。但是我更願意結構性的考慮這個問題,在這個生態裡,能夠給你實現價值增值的內容可能同時都會存在,即便是在一個主題的房間內,這些內容可能也都會存在。所以我倒不覺得我們要刻意往哪個內容發展,相反的讓這個生態自我演化,如果撇開商業價值的轉換,考慮到更多流量能夠集中在這個平臺上,我覺得給出多種可能性的空間會更好一點。

至於說產品會往哪一個方向走,我認爲,ClubHouse把微信羣的功能做了一個轉化,把會議的功能做了一個轉化,甚至會把現在很多不同場景的集中模式也會做一個轉化。所以現在斷定它具體往哪個路徑上走真的是很難,視頻的模式也可能是一個方向,不過如何區隔過去的視頻直播,這是要大傷腦筋的問題。總而言之我覺得還是要讓它自我演化來看,這個是最重要的。

杜永波:ClubHouse要進一步往下發展可能還要解決目前的一些問題,因爲語音的效率相對是比較低的,雖然你對某些話題感興趣,但當房間越來越多,不同房間的對話質量也是不一樣的,那麼作爲聽衆,如何在其中找到感興趣的高質量的內容,這是接下來不管是ClubHouse還是對話吧,需要要思考和解決的問題。

奉佑生:首先這個產品未來想要有更大的競爭優勢,一定是所有人的羣體分層發展;第二個亞輝總堅持社交,嘯虎堅持內容爲核心。我認爲社交關係本身重構的過程中,它是內容的一部分,如果音頻全部導向價值高雅的話,難度比較大,不過我們可以用自動會議記錄的方式,用AI把討論全部文字化,這樣消費者消費文字是非常快速的。

對話吧能否激發國人的表達欲?

馬力:很多人都認爲,中國人是不太願意在公開場合表達自己的,但是從ClubHouse看到剛好相反,一個房間裡動不動幾十個人在排隊,在這個方面,包括對話吧在內一些國內產品有什麼其他的機會嗎?

周亞輝:我覺得在這個產品上是不是能激發中國人的表達欲,這是最根本的立足點。在美國這個產品肯定是能成功的,我們當時比較一致的觀點,ClubHouse肯定未來市值不會比推特低,但是在中國,我們比較擔心,因爲不知道中國人的表達欲在這個產品上能不能得到激發。

杜永波:我覺得用一句話就把中國人是不是善於表達定性有點過於簡單了。中國人口基數這麼大,肯定有相當多的人非常希望表達,但是我反過來也覺得,也未見得這個產品就真的能把一個不喜歡錶達的人,在這個場景下就變成喜歡錶達的人了。

朱嘯虎:必須利益驅動,靠個人興趣是沒用的,要不爲名,要不爲利。

周亞輝:我覺得你們忽略了多巴胺的作用,

朱嘯虎:那是話癆、麥霸。

周亞輝:中國人長期以來表達慾望是沒有得到發揮,如果說在愛表達這件事情,美國是73分,中國就是37分,那這個產品在中國就比在美國少70%的羣體,如果能把這一點解決,整個用戶基數就大很多了,我想說的是這個意思。

蔣昌建:我覺得嘯虎講的利益有硬利益和軟利益兩種,一種是你成爲房間的霸主,平臺上跟你產生利益相分的關係,我們把這種稱之爲貨真價實的,真金白銀的利益;還有軟利益,也就是我得到了很多人認同,雖然這個不能用貨幣來衡量,但是一兩分鐘的自我價值實現,是軟利益的實現。

很多中國人羞於表達的原因有很多,比如,很多人不願意在熟人社會裡表達,但給他一個陌生的社區,他表達的衝動就來了,因爲跟我沒有利益關聯,我就沒有戒備,就願意很大家一起討論。所以老奉做這個產品,一定要考慮這部分人的需求,就是我要表達,但是我不願意在一個熟人社區裡表達。

周亞輝:我覺得應該是這樣的,通過社交網絡能找到一些志同道合的人更能夠讓你表達,它是介於熟人和純娛樂之間的,大家志同道合,有共同興趣取向的。所以這個產品可以把一個個垂直行業打開,這也是這個產品很大的魔力。

奉佑生:中國有價值的內容貢獻者可能就那“萬一”,對於音頻產品來講,這樣的產品更碎片化一點,最終能長期有貢獻的可能也是“萬一”,大部分人還是把它當成學習和參與閒聊、閒逛的產品,所以我並不覺得能通過一個產品能把中國人的表達欲給提升,但是我也認同亞輝說的,志同道合聚在一起,大家就更願意表達一點,如果這個話題不對,大家可能就不說話了。

對話吧是滿足人交流的微信升級版?

馬力:那怎麼能夠把這些志同道合的人組織起來呢?

奉佑生:大家重構微信羣組關係,很多人微信羣死掉了,但是不好意思退出,現在在對話吧裡形成新的圈子,可以閒逛,進入到不同的主題房間裡,會接觸到新的不同的人。通過音頻可以組建一些更密的線性關係,更志同道合,更密切的關係。

蔣昌建:我認爲是把比較固定的微信羣動態化了,這個動態可能是根據三個因素,第一個是跟着志同道合的人走的;第二個是跟着這個主題走的;第三個跟今天的情況是一樣的,比如今天幾位大咖討論中國能否做一個CH,跟着走。微信羣相對來說固定,很多人在裡面基本上不發言,退羣也不好意思,但是在對話吧裡這樣動態的特徵更鮮明。

周亞輝:我完全同意昌建的觀點,這個產品是滿足人的交流的微信升級版本,肯定有它的用戶羣體且用戶羣體會比較高端。而隨着5G的到來,這個產品將會有更大的作用。因爲我覺得未來20年之後,AI社會和5G社會很大的特點是所有的元素都會是動態化的。

杜永波:根據大家使用的情況來講,像ClubHouse或者像對話吧,至少當下我覺得是一種比較輕社交的產品形態,大家在ClubHouse上聊完後可能會把覺得有意思的人,想結識的人可以轉轉到微信上。

不過ClubHouse確實比微信的羣好的一點是,因爲它是個動態的,我有感興趣的話題,因爲每個人的興趣和感興趣的話題在不斷的變化。

朱嘯虎:我覺得還是要看定位吧,關係羣和微信羣不太一樣,微信羣更緊密一點,這個更鬆散一點,像微博、推特這樣,向上45度的關係,確實定位會不太一樣。

馬力:像知乎的早期用戶和ClubHouse或者對話吧的用戶,有什麼差異性和相似性?

朱嘯虎:知乎開始是精英圈子的羣,慢慢往外擴,發展到今天已經非常水化了,這是一個路徑,也是個權衡。最終水化的結果,也是公司運營的結果,那到底該怎麼控制這個路徑演化,用戶的比例,怎麼把高質量用戶能吸引過來,讓它保持在這上面,這是很難的。

奉佑生:最好的肯定是實現話題的千人千面,每個用戶的背後都要考慮到推薦的準確性,你追求小衆質量規模,那你就控制到小衆的圈子。但是互聯網指數級傳播很快,很多人對高質量的話題感興趣,也有對個性化話題感興趣,所以就看能不能用推薦的技術做到更好的控制。

做大衆化的產品還是職業化的產品?

馬力:對於ClubHouse來講,未來是更應該大衆化的還是職業化?因爲我記得以前知乎也面臨過是走領英的路,還是走類似微博這樣的路的選擇?

朱嘯虎:我覺得做成一個大的平臺,水化是必然的,關鍵是怎麼水化,節奏控制我覺得都非常重要。

周亞輝:做互聯網平臺最難的一個能力就是怎麼成功擴圈,我覺得ClubHouse這類產品天然就帶了擴圈的能力,但在早期這個產品難度門檻是非常高的,因此,我特別不建議創業公司去創業做這個產品,這個產品剛開始運營門檻太高,創業團隊會死得很難看。就算老奉要把這個產品認認真真堅持下去,我覺得至少要把40億人民幣花光,再來討論這個事成不成吧。

蔣昌建:我相信現在已經開始有部分人把用於刷微信、抖音、快手的時間分解到ClubHouse裡了,那這些用戶對於ClubHouse保持新鮮感的時間到底有多長?

如果對話吧跟ClubHouse不斷迭代,不斷增加黏性,我個人覺得亞輝的觀點是對的,它本身有出圈的可能性。實際上現在ClubHouse和抖音快手這些社交產品就有點開始拔河的感覺了,當然抖音和快手一定是巨無霸在那一端,ClubHouse是若干個螞蟻在這一端,你想要變成綠巨人的話就看你迭代的速度。

杜永波:現在產品的一個問題是對用戶時間消耗的成本還是比較高的,很多人去ClubHouse還是希望從裡面獲取一些高質量的,有價值的內容,但就像今天晚上咱們的討論一個多小時,相對來講對大家時間的佔用還是挺長的。反過來講,長期下去之後它到底能佔到多少時間還是很重要的,因爲抖音、快手是佔用相對短的一些碎片時間。所以長期來講把內容沉澱下來一個好的索引,會讓產品更加有生命力。

對話吧的天花板在哪兒?

周亞輝:我覺得1DAU就是天花板。ClubHouse這類產品在美國肯定能過1DAU,未來市值肯定能超過推特。但是在中國,我覺得大概率是到不了的,這還是取決於當地的人裡面有多少百分比有強烈的表達慾望,而且是這種實時的表達慾望,要看中國的悶騷型比例有多高,悶騷型能不能通過這個產品得到很強的表達快感,我覺得這些都是未知數。

朱嘯虎:我同意在中國這類產品要達到1DAU很難,要看它後面能不能像B站一樣反覆的破圈,這非常依賴於它的團隊運營能力,這一點非常重要。

蔣昌建:我補充一點,不僅僅是有表達欲的這部分人是主要的客戶,我覺得願意聽的人也是非常主要的客戶。我小時候曾經趴在被子裡聽成年人的感情電臺,我根本沒辦法參與,但是願意聽,怕被父母發現就用被子捂着。很多年輕人的狀態也是一樣的,要考慮人的這部分需求。

周亞輝:在激發speaker這個領域,這個產品沒有競爭對手,是無敵的,但是對於聽衆的話,有很多競爭對手,比如說QQ音樂、喜馬拉雅,B站等等。

觀衆問題1:如果各個互聯網大廠、中廠也都去做ClubHouse,他們的優勢是什麼?

朱嘯虎:我覺得這個產品核心考驗的還是運營能力,能把用戶留下來,這個難點非常大,能不能把比較好的質量內容留下來,給到需要的用戶,這個難度更大。

此外,內容監控就需要比較大的成本投入,這對創新公司來說也很難,但在資金方面大廠至少是有優勢的。

杜永波:我覺得應該會有很多人進來做類似的產品,大概分三類:一類是大廠,我覺得包括微博、騰訊可能都會嘗試。第二個是原來做音頻的互聯網服務相關的公司,包括映客、知乎等等;當然也會有一些創業公司來做。但是某種程度上,單從產品程度的門檻來說不見得那麼高,如果做得比較好的話,先發優勢還是挺重要的。

奉佑生:我覺得中國互聯網的弱點在於充分的白熱化競爭,產品技術和運營關鍵是後續的迭代。

觀衆問題2:在下沉市場會不會也會有一個類似ClubHouse這樣的產品出現?

朱嘯虎:偏文化類的產品都是要從高端往低端走,這樣是有點優勢的,從一線往二三線走是必然的趨勢,從互聯網圈往演藝圈等等逐漸破圈,一開始是在互聯網圈子裡面,後來逐漸破圈,如果開始就做家長禮短,這個調性就不一樣了,文化、基因也完全不一樣了。

今天知乎就很典型,慢慢水化了,商業價值也不是那麼認可了,所以還是要想清楚自己產品的定位,到底是做怎麼樣的產品,面向什麼樣的用戶,一步步的破圈,這個節奏非常重要。

奉佑生:如果是價值的話一定是從高往低打,但是底層有沒有可能存在?我覺得有可能存在,除非你的軟件把算法做得很好,因爲我們做娛樂產品就一定要做分層,不然的話很難,所以不排除有這種演變的可能性。但是裂變方式還不是很容易,沒有找到很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