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尋找自我的淨土 尼泊爾印度教火葬的「領悟」

生命就像登山,每一座「瑪尼堆」代表的都是一個不同凡響的故事。(編按:在中國蒙古藏族地區的山口路邊,石塊堆砌而成的圓錐形石堆,高達二三尺以上,石堆也有經咒、佛像,信徒們路過時,都要隨手往上添加石塊)。(圖/時報出版提供)

消費中心/綜合報導

曾攀登過幾十座雪山,其中9次登頂8000米的雪山,包括3次登頂珠峰珠穆朗瑪峰,意即「聖母峰」),2014年以143天完成「地球九極」,並打破世界紀錄—「王靜」成爲世界上最快完成「地球九極」的登山探險家

初中才進縣城讀書的王靜,一口「椒鹽普通話全班人笑話,而第一份工作是做服務員端盤子,於19歲談戀愛,從此和他一起創業成立了「探路者」,親手縫製出「探路者」的第一頂帳篷,帶着自己親自研發的戶外裝備上了珠峰。登珠峰,適應訓練時她聽到兩位好友山難死亡的噩耗,一度懷疑「我還回得去嗎?」

▼作者王靜被譽爲「高山雪蓮」的奇女子,爲世界上最快完成「地球九極」的登山探險家。(圖/時報出版提供)

據大陸傳媒報導,王靜表示「面對雪崩依舊勇往直前」,而身兼探路者聯合創始人、登山探險家、母親三種身份,擁有堅毅的性格,卻坦誠自己其實是個「小女人」。於2013年出版《靜靜的山》簡體版,且入選當年度「中國最美圖書」的稱譽

登山家馬洛裡說:「因爲山在那裡。」王靜說:「山不過來,我就過去。」

編按:據「維基百科」所述,地球第一高峰的珠穆朗瑪峰(臺灣一般都以「聖母峰」稱呼此山),屬於喜馬拉雅山脈,位於中國與尼泊爾邊界上。藏文「珠穆朗瑪」就是「大地之母」的意思,神話傳說—珠穆朗瑪峰是長壽五天女所居住的宮室。尼泊爾語名是「薩迦瑪塔」,意思是「天空之女神」。

▼此爲2014年10月中旬—聖母峰雪崩照。(圖/翻攝自推特)。

▼2014年10月14日至15日連續發生 2 起雪崩,尼泊爾雪崩釀39死,專家:登山客「未請向導」也是主因。(圖/達志影像/美聯社)。

◆文章摘錄:【只爲站在這裡-2010 珠穆朗瑪】

珠穆朗瑪峰不僅以世界第一高峰著稱於世,它更是地球上獨一無二的地質構造的代表。大約五千萬年前,向北漂移的印度板塊與歐亞板塊相撞擠壓,形成了舉世聞名的喜馬拉雅山脈和青藏高原,這裡也被稱爲世界屋脊。兩個板塊的相撞疊加使得地球上8000 公尺以上的十四座山峰全部集中在喜馬拉雅山脈和北面鄰接的喀喇崑崙山脈。由於印度板塊插入亞洲板塊的撞擊一直沒有停止,每年仍以大約指甲生長的速度繼續前進,因此喜馬拉雅山脈是地球上最年輕最有活力的山脈之一,每年會升高几毫米。專家預計,如果照此發展下去,100 萬年以後, 尼泊爾或將完全插入西藏板塊下面。

我聽說曾經有攀登者在珠峰頂上撿回了幾塊石頭,研究表明,這些石頭是來自遠古時代奧陶紀的石灰岩,四五億年前, 它們應該還在大海里,還有人尋到過魚形化石。這些故事,讓我除了對攀登珠峰本身充滿了期待外,更激發了我在珠峰與億年山石奇遇的想像。

每年春天,世界各地的登山者都會首先集合到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然後從這裡開始準備珠峰的攀登。加德滿都1768 年成爲都城,地處巴格馬提河比興馬提河的會合處。它的北面是屹立在喜馬拉雅山脈的世界之巔,珠穆朗瑪峰,一個承載登山人夢想的地方。

▲尼泊爾印度教現場火葬葬禮。(圖/時報出版提供)

3 月31 日,我也到達了這裡。在加德滿都休整時,我們特意去看了一場尼泊爾印度教的現場火葬葬禮。雖然我小時候好動,在別人眼裡是一個膽大不怕事的姑娘,但其實我也曾被一條細小的玉米蟲嚇得尖叫大哭,內心永遠都抹不去女孩情感脆弱的一面。如果是平時,我一定不敢去火葬現場,但那天我內心卻出奇地坦然。火葬就在一條小河溝邊舉行,是一個開放的區域,路人、遊客都可以參觀。當地人離世以後,要先用河水把死者遺體仔細擦洗一遍,完成他生命里程的最後一次洗禮, 然後再根據逝者的身分,用金色或者白色的布將遺體包裹起來, 放在河邊已經搭好的火架上焚燒。死者的親人會全程陪伴,他們就蹲守在遺體旁邊,靜靜地看着親人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中一點點化成灰燼,升上極樂世界。大多數親人都不會號啕大哭,甚至不會流淚,只是平靜地看着親人變爲灰煙流逝。從他們的眼神和神態裡,我感受到一種超越痛苦超越眷戀的解脫。也許這就是尼泊爾當地人最真實的心理寫照,就是這個民族信仰背後的內在支撐。就像在聖潔的雪山藍天的圍繞下,人只有食以果腹、衣以蔽體的基本物質需求,敬山愛人的內心世界永遠保留着一片屬於自我的淨土

望着火葬現場熊熊的火光,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回想我以前的生活,簡單快樂。兒時的快樂就是吃飽肚子,如果能有一顆糖,那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工作之前,是個從來沒有出過縣城的傻傻村姑,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鳥,欲飛不能, 甚至籠門被打開也不知道該飛往何處;十九歲遇見自己喜歡的人,就死心塌地在一起;然後選擇了一份自己熱愛的事業,不管多大的困難都堅持了下來,在不經意的堅持中經歷了快樂無比的喜悅和成長。

有時,我甚至天真得想用腳步去丈量自己與天空的距離!

我以前很少想到生死命題。是登山讓我有機會直面生死, 逐漸開始思考生命的意義。像登山一樣,生命其實也可視爲一個過程。來來去去,留下的只是記憶,或者豐富,或者簡單。但這個過程帶給每個個體人生啓迪卻千差萬別。

我又該怎樣尋找到我人生存在的意義和價值呢?

登山是我的夢,但我不會像職業登山家那樣,把登山看作生命的全部,我更不想把自己的生死交給雪山。我認爲,不管多有成就的攀登,對個體而言,都不值得用生命做交換,失去生命就意味着失敗。這也許是我無法達到那種對山熱愛的癡狂境界的原因。我曾在雪山腳下看過很多登山者的墓碑,也在攀登過程中遇到過不知何年被凍僵依舊保持着攀登姿態的登山者遺體。每當遇到這樣的情形,我心中更多的不是害怕,而是平和、鎮定,甚至有時會大腦空白、停止思考,或許還些許淡漠。想想誰都會面臨這一天,最終,所有人都將悄無聲息地離開這個世界。那麼,當我還存在於世的時候,又該選擇去做些什麼呢?

我希望從不同的「攀登」中慢慢地去尋找答案,更期待在艱難困苦、生死之間的極端環境下更好地認識自己。

▼此爲《靜靜的山》封面,這是本探討人生與勇氣、不斷向前的勇氣之書。(圖/時報出版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