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匯女演員因崇拜愛上斯諾

傳記文學第740期《晚年斯諾》

有關斯諾與洛伊絲戀愛的細節鮮有披露，在這方面，斯諾捂得很嚴，洛伊絲也是如此，不過在斯諾死後拍攝的一部紀錄片中，悲傷的洛伊絲情不自禁地講述了他們相識的細節。

那是在一九四六年春天，當時，洛伊絲是紐約百老匯的一名戲劇演員。她在加州斯道克敦市（Stockton）長大，父親是該市市長。洛伊絲在太平洋學院攻讀戲劇，於十九歲時讀到了斯諾的《紅星照耀中國》，她很佩服作者，但從未想過能與該書作者相見，更想不到會嫁給他。洛伊絲在二十六歲時，已是百老匯小有名氣的戲劇演員。有天演出後，一位叫斯蒂夫的朋友邀她去參加一個聚會，她懵懵懂懂地去了，在大廳的一角見到了東張西望的斯諾。斯蒂夫介紹兩人相識，然後就消失了。這點讓洛伊絲感到奇怪：難道這是斯蒂夫設的局嗎？

斯諾的傳記作者伯納德．托馬斯記錄的這段歷史提供了更多的細節，他說，爲了組織對俄羅斯的戰爭救濟，在紐約的一些演員、藝術家和作家舉行了一次聚會，斯諾與洛伊絲就在這次聚會上相遇。托馬斯說，「這位年輕的女演員與年長的、從國外回來的戰地記者、著名的《紅星照耀中國》一書的作者似乎是典型的一見鍾情」。

斯諾對洛伊絲很感興趣，和她聊了很多，臨走時還索要了電話號碼，他謹慎地問道：「我可以給妳打電話嗎？」

洛伊絲回憶說，她覺得斯諾不會給她打電話的，但想不到的是，斯諾不僅立即聯繫上她，而且還立即安排了兩人的義大利之旅。她說，「我那時候事業順利，又和一位可敬的男士戀愛，還是第一次去歐洲，心情好極了。」

洛伊絲性情溫和，善解人意，沒有任何積極性，這點與海倫截然不同。托馬斯觀察到，洛伊絲不像海倫那樣雄心勃勃、堅毅果斷，兩人的氣質完全不同。一九五二年，斯諾致友人信中說：他「很滿足目前的生活，」「他們夫妻之間有着良好的個人關係。」

斯諾的許多中國通朋友也注意到斯諾煥然一新的精神面貌。原美國國務院外交家謝偉思回憶說：

一九四九年歲末的一天在華盛頓，埃德突然來訪，這使我的妻子和我極爲高興。原來，他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給我們介紹他的新妻子洛伊絲．惠勒。她可愛多姿，而唯一能形容埃德的詞則是「容光煥發」。

斯諾和洛伊絲結婚後，在紐澤西州環境優美的克洛斯特農村買了一幢寬敞的舊房子。院子很大，種滿了果樹，此地離紐約不遠，洛伊絲在那裡繼續發展她的戲劇影視事業。斯諾不僅如願以償，終於當上了父親，而且兒女雙全，他的兒子叫克里斯多福，女兒叫西安。斯諾給女兒取這個名字是想記住那個遙遠的中國城市——西安，那是他事業成功的一個里程碑。

和性格溫柔的洛伊絲的結合是斯諾後半生最大的福報。海倫曾譏諷斯諾，說他需要找一個他的「崇拜者結婚」，她說對了，這個崇拜者就是洛伊絲，她被斯諾幸運地等到了。在他們的婚姻生活中，洛伊絲與斯諾夫唱婦隨，和風細雨，波瀾不驚，斯諾的家庭美夢終於實現了。（四之二，全文請見《傳記文學》2024年一月740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