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千元過半個月、臺大畢業上街賣藝 爲了演戲他們願意

郭耀仁(左)和黃迪揚(右)講起成爲演員的過程,眼神閃閃發亮。(圖/郭耀仁提供)

記者顏賽芬/採訪報導

一般人對演員職業總有豐富的想像,有人因爲謝幕時的掌聲心生嚮往,也有人因爲「成名前會很辛苦」而卻步。演出果陀劇場《五斗米靠腰》的「老闆」郭耀仁和馬克」黃迪揚認爲,「其實每個人都會演戲」,非科班出身、懷着表演夢的人從上戲劇課、多看戲開始,也有機會成爲演員。

黃迪揚的喜劇力是爲了哄班上女生練出來的,「我小時候在學校有點像怪獸電力公司,很皮!喜歡欺負女生,女生哭了,上課鐘響,時間開始倒數計時,老師進教室以前一定要讓她開心,不然我就完蛋了,所以要講笑話讓她由哭轉笑。之後就開始看許效舜吳宗憲的笑話,再拿到班上練習。」高中畢業之後,黃迪揚便離開家鄉高雄,北上念臺北藝術大學

而郭耀仁則是想要扭轉家族沒人念大學的階級命運,努力考上臺大,因爲好奇選讀戲劇系,卻意外學會如何與中度智能障礙的媽媽相處,「透過戲劇,我才比較懂得愛我媽媽,我覺得戲劇這件事情,它不是讓我在臺上得到掌聲,或者是學會讓觀衆笑的表演技巧,最重要的是讓我有高度的同理心,那個同理心讓我學會怎麼去愛別人、去愛自己,這也是後來我開表演課很大的原因。」

囤便當吃到住院球場邊賣飲料 苦日子養成生命厚度

雖然兩人都是科班出身,學生時期便開始演戲,但這並不保證往後一帆風順。堅持演員這條路,經濟上的不確定感是最大的考驗。最近在公視電視電影《雙重約會》挑大樑演出純情男主角的黃迪揚說,「我最慘最慘的時候,3個月收入只有3000塊,那時候在全民最大黨,他們便當是出了名的好吃,所以我一次拿10個,回家冰着熱了再吃,那時候不知道會發黴,還吃到住院。」也爲了用2000塊過半個月,練就做滷味的好手藝,「滷一鍋配白飯可以吃很多餐」,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太好笑了」。

▼黃迪揚在《五斗米靠腰》中飾演男主角「馬克」,郭耀仁扮演「機車老闆」。(圖/果陀劇場提供)

郭耀仁當初爲了脫離勞工階級才考進臺大戲劇系,沒想到畢業後必須在信義威秀廣場當街頭藝人折氣球、過年賣鞭炮、在球場邊賣飲料才能填補沒有演出時的生計。他說,「現在再回頭看會發現是在『做卑微的工作,樹高傲的自尊』,就哲學家皇帝啊!那時候會這樣安慰自己,可是真正在賣飲料的時候,遠遠看到高中同學在那邊打球,我不敢過去跟他打招呼耶,不知道我要用什麼姿態去跟他講話、他會怎麼迴應我?」

然而,那段青黃不接的過去可能是郭耀仁和黃迪揚的演出能「走心」最大的養分。郭耀仁說,「我到現在還是戰戰兢兢在面對每一部戲,不管演出的角色是小或大,都要盡全力把它做好,沒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員,你就算在舞臺上只有一句話,但那句話就讓觀衆記得你,就成功了。像《白日夢騎士》,我出場的時間不多,有的只講幾句話,可是我講那句話就是能讓觀衆笑、讓觀衆記得我。劇團他們都會看你很用心在經營角色,下次就會願意找你。」

當劇場志工、上表演課 非科班也能當演員

黃迪揚認爲當演員觀察力很重要,「那時候我給我自己的功課是坐捷運、或走在人羣當中,然後看誰是什麼,會自以爲是福爾摩斯,會去猜他們的職業,看到狗毛貓毛就知道這人有養狗養貓。」也因此開始對社會上的小人物特別情有獨鍾,「像是乞丐、像是叫賣哥,這些人你看了會當下覺得有趣或噁心,但是你不會記得他,我開始對這些人有更深的觀察,想幫他們說話。」

郭耀仁建議戲劇系的畢業生,趁30歲之前不要只埋頭鑽研劇場技巧,多去看看世界、累積生活經驗,「劇場演員有時候會比較沒有個人生命特質,因爲劇場是有距離的,我們可以透過服裝、肢體、聲音去表達角色,可是跨到影像之後,個人的樣貌特質就變得很重要,勸想要進這行的年輕演員,要多去體驗生活,可能要去做很多不同的工作,儘量去體驗,會幫助未來的表演工作。」

至於非科班出身又懷抱演員夢的人,黃迪揚有2個建議,一個是多看錶演、多看電影,「給自己功課,規定一年要看幾部。」另一方面,可以從到劇場當志工、上表演班開始,第一線接觸劇場演員,「劇團也很需要新血,有學員表現得好,變成團員,甚至變成行政、行銷,這也是一條管道。」他補充,「要當演員,先要了解演員的生活,最快的方法就是去交一個當演員的朋友,現在粉絲團管道很多。」他和郭耀仁也都有經營粉絲專頁,跟劇迷互動。

認識他們:郭耀仁的表演課棧、黃迪揚 阿迪 RD's what.

看他們演戲:《五斗米靠腰》全臺加演巡迴,7月12日南投、7月18-19日嘉義、8月8-9日臺中、8月13-16日臺北(已售罄)、9月4-5日高雄。(購票訊息請上http://goo.gl/F2RU3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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