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好了明天在客運站的會面時間,曾恪和李曉玲告辭,帶着珍妮弗朝家的方向返回。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着,曾恪走在前面,珍妮弗在後面踢踢踏踏的踹着馬路上的小石子,走着走着,曾恪忽然笑了。
珍妮弗不爽的望過來:“你在笑什麼?”
小妮子還是心有怒氣,突然殺出來一個漂亮的青梅竹馬,珍妮弗心中已經很不舒服了,剛纔兩人在奶茶店針鋒相對,曾恪還裝鴕鳥,一言不發,這讓珍妮弗更是心氣不順,覺得曾恪這傢伙真是沒義氣,都不幫她。
但天可憐見,曾恪要是知道她心裡所想,一定會大呼冤枉。一個是他的“姐姐”,一個是他的經紀人,最信任的朋友,他怎麼幫,該幫誰?幫誰搭腔都像是在作死,他又不是傻子,纔不會自己往坑裡跳呢。
“沒什麼,我忽然想到了在霍村的時候,咱們有時候一起回家,不也是這樣嗎?我在前面走,你跟在後面踢踢踏踏的,我就奇怪了,小石子兒是怎麼得罪你了?怎麼你總是拿它們撒氣啊!”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珍妮弗立即冷哼了一聲,恨恨的送給他一個衛生球。不過轉瞬也笑了,顯然也想到了之前在霍村的情景,隨即又扯了扯嬌豔的嘴脣,沒好氣道:“誰和你開玩笑呢?我這在生氣呢!”
“生氣?生什麼氣?你這樣一個大美人兒,本來很漂亮的,這一生氣,哎呀,嘴巴都氣歪了,醜死了!”
曾恪調侃了一句,換回來的是珍妮弗佯怒一腳踩在了曾恪的腳背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不要跟我扯東扯西,嬉皮笑臉的,這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什麼時候冒出個青梅竹馬來的,還是……還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看來你藏着的事情還不少嘛,說……你們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你還有沒有什麼姐姐妹妹的……”
珍妮弗一臉的憤憤不平,張牙舞爪,曾恪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的回答讓這位“女暴龍”不滿意,搞不好立馬就要上演“街頭喋血”了。
曾恪古怪且意味深長的看着珍妮弗,良久,珍妮弗倒是先不好意思了:“……你,你看着我幹嘛?我……你別亂想,我這是幫希爾娜問的,我答應過她,要幫她看好你的,不能給別人趁虛而入的機會……”
曾恪汗了一下,我這還什麼都沒說呢,你自己倒先解釋上了,這算不算是做賊心虛?
“其實,你不用這樣的,曉玲姐人很好的,從小到大……呃,我是真的把她當做親姐姐。”
見珍妮弗鼓着腮幫子氣鼓鼓的模樣,曾恪連忙改口,想了一下,才說道,“因爲是單親家庭,所以小時候我的朋友不多,很多夥伴都嘲笑我,不願意和我玩,只有曉玲姐對我好,無論去哪裡,她都帶着我,還爲了我和嘲笑我的孩子打架……”
說到這裡,曾恪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突然笑了,笑聲中既留戀也有感慨,“很幼稚對不對?但那個時候,就是這樣的……我們兩個人和一羣孩子打架,那個時候我只是一個小不點,不像現在這樣高這樣強壯,曉玲姐年齡倒是大一點,但畢竟是女孩子,力氣也不大,我們兩個,經常被人揍得灰頭土臉,回家還不敢告訴大人……真是爲難曉玲姐了,她的性子其實是很溫柔的,但爲了我,竟然和男孩子打架……”
看着眼中似乎都帶着笑意的曾恪,珍妮弗忽然沉默了下去,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聽你這麼說,她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姐姐。”
曾恪點點頭,爲珍妮弗的理解而點贊:“所以啊,曉玲姐也是我的親人,珍妮弗以後你的態度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呃……刁蠻了?”
“恩。”
珍妮弗點了點頭,又補充道,“只能是姐姐啊!”
曾恪莞爾,正想再說點什麼,耳朵卻是一陣疼痛,珍妮弗已經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
“好了,現在我們來說說我們的事。剛纔我好像聽見你說了‘刁蠻’兩個字。刁蠻,是這樣的嗎?”
珍妮弗手上用勁,狠狠的扭了一圈耳朵,曾恪瞪大眼睛,連連吸着涼氣。
“……”
女人,呵,你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小心眼!
……
“你看起來很開心?”
房間裡,大壯好奇的看着一邊擦着護膚品,一邊哼哼唧唧,自得其樂的珍妮弗,心裡狐疑,出去的時候一臉不開心,回來的時候,又是這般樂呵呵的模樣,這表情變化,也太快了吧?
修理了曾恪一通的珍妮弗,心情確實不錯,她並不是一個“無理耍橫”的女孩,只是因爲李曉玲的突然出現,而心裡有種憋悶的感受,如今曾恪給瞭解釋,她也出了氣,鬱結自然就不存在了。
“大壯你還小,不懂,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珍妮弗輕描淡寫的回答讓大壯很是不滿,撇撇嘴,說道,“不就是男女感情那點事兒嗎?別以爲我不懂,我都十六歲了,在德國,我周圍的朋友這個年紀都交過好幾個男朋友了,有的還懷孕了……”
“現在都小孩都如此開放,如此早熟嗎?”
珍妮弗愣了一下,隨即自個兒也笑了,這種事情放在歐洲還真不少見,真沒什麼稀奇的。別說只是交朋友談戀愛,十六歲當孩子的媽的例子,也數不勝數。
“咦,你這個是……哪兒來的?”
珍妮弗忽然一愣,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個翠綠鐲子,連忙看看自己的手腕,我的還在啊,不過……這一模一樣的鐲子,又是從哪兒來的?
大壯隨意道:“剛纔嬸嬸送我的啊,說是老曾家的傳家寶,喏,和你的那個一樣……我平時要練拳,戴在手上不方便,所以就取下來放着了,準備找個盒子好好的收藏起來。”
“……”
珍妮弗目瞪口呆!
又是鐲子?
又是傳家寶?
算上李曉玲的那個,這都第三個了吧?我的天吶,厲害了我的嬸,你家裡到底是有多少傳家寶啊!
珍妮弗頓時有種想要昏厥過去的衝動,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傳家寶”,再看看桌子上放着的那個,忽然很想哭——她終於確信,關於傳家寶的這個說法,她可能是真的被李淑芬給忽悠了。
這傳家寶……還真特麼的不值錢啊!
……
第二天的客運站,曾恪和珍妮弗找到了率先來到這裡購票的李曉玲,曾恪和珍妮弗沒有帶太多的東西,曾恪背了一個運動揹包,珍妮弗則是打了一個空手,兩人帶了幾件換洗衣服,都塞在了運動揹包裡。
都是李曉玲拖着一個行李箱,腳邊還放着兩個大號的行李袋,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竟然裝了這麼多東西。
“早上好啊,曉玲姐。這是什麼啊,滿滿當當的,你過去教書,難道還帶這麼多的衣服嗎?”
曾恪打了招呼之後,隨意的問了一句。
“我的行李都在箱子裡裝着,這些東西……”李曉玲笑了笑,說道,“聽說那邊學校的情況不好,我也沒多大的能力,所以只能買了一些學生和孩子們或許能用得上的東西,準備帶過去,就當是送給他們的禮物吧。”
曾恪好奇的朝袋子裡看了看,隱約能看見裡面有衣服、鞋子、書包……各種東西,種類很雜,但都是挺實用的一些小東西。
點點頭,曾恪笑了笑,曉玲姐還是這樣,從小到大都是如此的善良。
“我來拿吧!”
曾恪主動提拉起了兩個大袋子。
珍妮弗的眼中也有着詫異,她現在倒是真的相信了,李曉玲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雖然兩人是“情敵”,但……拋開這點不談,願意去偏遠地方支教,還自掏腰包進行資助,雖然東西不多,但足以證明這是一個很有愛心的女孩。
“早上好,姐姐。”
珍妮弗也笑着打招呼,全然不見了昨日的“飛揚跋扈”。
李曉玲愣了一下,不知道這位總是跟自己互懟的德國女孩,怎麼改了脾氣。
“你也早上好,珍妮弗。”
曾恪笑了笑,看了一眼珍妮弗,又看了看李曉玲,將袋子提起來。
“走吧,曉玲姐,珍妮弗,我們該上車了。哈,我還沒去過阿壩呢,早聽說那邊的風光很好了,純天然原生態,這次趁着這個機會,咱們也好好的遊覽一番。”
說着,當先朝前走去。
而李曉玲和珍妮弗對視一眼,俱都笑了笑,湊到一起,一邊小聲說着話,一邊往前走,沒過多久,兩個人就手拉着手並肩而行。
看見這一幕的曾恪,頓時無語了。
女人之間的感情,還真是……令人看不懂啊!
之前還劍拔弩張,誰都恨不得將另一個人給咬死,這會兒又……真是……莫名其妙啊!
……
在曾恪和珍妮弗以及李曉玲踏上阿壩州之行的時候,歐洲足壇卻是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在賽季結束之後,球員們大部分都進入到了假期時間,但大部分俱樂部的工作人員還在崗位上奮戰着,甚至於不少教練也都盯着足壇上的各種消息。
球員和球隊放假了,但並不意味着足壇就沉寂了,下個賽季的備戰工作是要提前進行的,所以,在轉會市場上進行各種搜尋和“撿漏”,也是勢在必行的。
在賽季結束後,歐洲各國聯賽就時不時的爆出某些球員或將轉會,某支球隊看上了某某球員的消息,而隨着夏季轉會窗口開啓時間的臨近,各種傳聞更是鋪天蓋地,層出不窮。
這些消息有些真,有些假,有些半真半假,具體情況怎麼樣,估計除了當事人,誰都不清楚,但球迷們就挨看這個,每年的轉會期沸沸揚揚鬧騰得就跟肥皂劇似的,這樣的熱鬧大家能不愛看麼?
而當時間走到七月一日,所有關注足球的球迷都是精神振奮,真正的好戲要開場了!歐洲夏季轉會窗口,終於開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