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弗走了過來,和她一起過來的還有兩男一女,女的叫萊絲,年紀不大,約莫二十五六歲,是一名專業的化妝師,在德國很有名氣,基本上是時尚圈那些明星們的“御用”化妝師。
原本想要請動這位化妝師過來幫忙,是需要不菲的酬勞的,不過在珍妮弗的助手多尼聯繫上她之後,萊絲很痛快的就答應了,並且表示不要酬勞。理由是,萊絲的父親是曾恪的球迷,她只需要一張曾恪的親筆簽名照就足夠了。
這倒是節省了一筆開支,曾恪知道之後就自我調侃,或許以後他出門都不用帶現金或者銀行卡了,直接刷臉就成了。
兩位男士,多尼曾恪是早就認識的,珍妮弗的助手,也是他經紀團隊的一員,另外一個叫做克萊爾,和霍芬海姆的主場評論員同名,不過他可不是一名足球解說員,而是在斯圖加特當地電視臺工作,是一名攝像師,今天曾恪在廣場上“與民同樂”的一切,都將由他來記錄。
“準備好了嗎,曾?”
珍妮弗問了一句,曾恪微笑點頭,就聽多尼說道,“Boss,現在由萊絲小姐爲你化妝,她會施展神奇的魔法,只需要一小會兒的功夫,保證您無法認識鏡子中的自己……現在我得出去做些其它的準備事宜了,克萊爾先生和我一起,別放心,我們就在周圍,但會很好的隱藏自己。我們會隨時關注您。”
曾恪對多尼和克萊爾微微一笑:“辛苦你們了。”
“應該的,Boss。”
多尼應了一聲,和克萊爾一起走出了帳篷,去廣場上做先期佈置了,他們得將攝像機放好,然後找地方隱藏下來,既然是要最後給路人驚喜,那自然是要掩飾好,不能被人發現,否則哪裡還有驚喜?
曾恪轉過頭,對萊絲小姐說道:“麻煩你了,萊絲小姐,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
萊絲笑了笑,打開了她隨身攜帶的一個化妝箱,嘴裡說着:“恕我直言,曾,我並不想在你的臉上用各種各樣的化妝品來點綴,你的臉型很標準,也很英俊,純天然的那種……所以,你確定嗎?”
“當然,萊絲小姐,你知道的,這只是一場遊戲,效果需要而已。”
萊絲聳了聳肩:“好吧。”
嫺熟的從化妝箱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各種化妝品,還有……道具,認真而又快速的在曾恪的臉上動作着,臉上要打上粉底,要顏色黯淡的那種,這能改變曾恪臉上的膚色;還有頭髮,需要造型凌亂一點的;眼睛太明亮了,這可不行,來,上點影線吧……
半個小時過去了。
萊絲小姐停止了動作,曾恪站了起來,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唔,這還是自己嗎?
鏡子裡,一個長髮散亂,臉頰上還有一層細密大鬍子,略顯頹喪的中年大叔,正在不斷的眨眼。
“萊絲小姐,你的化妝技術,實在太棒了,我差點連自己都認不出了。”
對萊絲小姐這一手出神入化的化妝術,曾恪由衷的欽佩,這哪裡是差點認不出自己,分明就是換了一個人,如果不是知道是自己,曾恪是根本不相信鏡子裡的中年頹喪大叔就是他本人。
珍妮弗也是讚不絕口:“如果走在大街上,我不會相信,這就是我的老闆……”
金特爾同樣睜大了眼睛,大壯低低的驚呼一聲,大感有趣的她跑過來,捏捏曾恪的臉,扯扯曾恪的“大鬍子”,嘴裡嘟噥道:“你咋變成了這個樣子,好醜……”
曾恪:“……”
萊絲小姐同樣滿意的打量着自己的傑作,隨即皺了皺眉,又想起了什麼似的,這才說道:“相貌上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相信再熟悉的人也不會認出你,但你的身材和這張臉不大匹配,唔……我得想個辦法……對了,曾,你覺得一個略顯臃腫的中年人形象怎麼樣?”
有中年人的相貌,自然要配中年人的身體,曾恪從善如流,點頭應承:“萊絲小姐,你是專業人士,一切都聽你吩咐。”
“那就沒問題了。”
很快的,萊絲小姐找來了意見寬大的棉襖,套在了曾恪的身上,又找了不少填充物,俱都塞進了曾恪的衣服中,固定好之後,一個神態頹喪,身材卻略顯“富態”,有着小肚腩的中年人,便新鮮出爐了。
“這就是你中年之後的樣子麼,不得不說,很別緻,很憂鬱,像是一個流浪的藝術家……”
珍妮弗笑個不停,曾恪卻是有些無語,或許自己還真是有流浪藝術家的氣質,但說實話,這副裝扮在中國,還有一個更特別的稱謂——“犀利哥”……
不過這樣正好,就這樣佇在街頭,就不會有人能夠將他認出來了。
將一個破舊的運動揹包單肩背上,金特爾拋過來一個足球,曾恪隨意的顛了兩下,而後意氣風發的說道:“出發!犀利哥來了!”
……
曾恪自然不是閒着蛋疼的沒事找事,搞這樣一出滑稽的大戲,而是……系統又抽風了!
與柏林赫塔的比賽結束之後,球隊成功復仇是一件喜事,而對於曾恪而言,更開心的,則是技能“巴蒂GOAL!”的熟練度刷到了百分之九十九,技能晉級任務自然下發。
“巴蒂GOAL!”的刷級之路,進展不算太慢,但也不快,前期曾恪用榮譽點進行了掛機,但設置的榮譽點使用完畢之後,此技能的熟練度就漲得很慢了,一是因爲技能本就越到後面越是漲得慢,二就是曾恪場上位置的變動了,出任球隊中衛角色之後,曾恪大部分時候都是化身阿根廷傳奇球員帕薩雷拉,就算進球不少,但以巴蒂技能參與進攻的機會卻不多,所以,熟練度就漲得慢如蝸牛了。
但慶幸的是,哪怕是蝸牛慢爬,也爬到了臨近終點線的位置。
技能晉級任務終於出現了,曾恪興奮不已,不過在看過任務要求之後,頓時就是哭笑不得。
與球迷同樂!
顧名思義,就是要和球迷一起歡樂。
說白了,就是做一場秀,給路人球迷一個驚喜。
這就是曾恪爲何會出現在這裡,並且要給自己“化妝”的原因。
曾恪怎麼都想不明白,系統怎麼會發布這樣一個晉級任務——不是太難了,而是太簡單了。
不過想想系統“惡搞”的脾性,連進球必須撞門柱這樣喪心病狂的任務都發布過,眼下這個,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任務一點兒都不復雜,簡單至極,也沒有硬性要求,只要能夠逗得球迷一樂,並且在最後讓該名球迷既驚訝又興奮歡喜,便算完成了。
曾恪覺着,自己扮作一個“路人”,然後在廣場上隨便找個球迷一起玩玩街頭足球,到最後卸去僞裝,露出陣容,就足夠給對方帶來驚喜了。
這個技能晉級任務,真的很簡單啊!
……
十點多的廣場,漸漸熱鬧了起來。
雖然不是週末,很多人都要上班,孩子們也要去學校上課,但辛斯海姆是周邊最大的一座城市,遊客不少,再加上有些小孩並沒有達到入學的年紀,依舊被大人們帶着到廣場上轉悠遊玩。
人來人往的西南角,一個長髮凌亂,體態稍顯臃腫的“中年大叔”在地上擺了一張椅子,半眯着眼安然坐着,仿似正在接受溫暖陽光的沐浴。
周圍人來人往,俱都對這位裝扮清晰脫俗的流浪漢抱以了好奇打趣的目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流浪漢仿若從夢中醒來,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蹦跳兩下算是活動了身子,而後將腳邊的足球勾起,自顧自的顛球玩樂起來。
有人對這一幕抱以了善意的微笑,有人匆匆一瞥,又快速離開,有人則是駐足觀看,然後驚訝的捂住了嘴巴:“十個……二十個……三十個……真是厲害啊!”
有一個穿着黑色羽絨服的青年正專注的一邊觀看顛球,一邊數着,流浪漢似乎發現了他,展顏一笑,足球再度被顛起,但好像出現了失誤,足球飛快的朝羽絨服青年飛去。
“啊~”
正猜測着這位看起來腳下技術不賴的流浪漢究竟還要多久纔會將球顛落,卻沒想到,下一刻足球就朝他飛來,青年驚呼了一聲,眼看着足球就要砸在他的身上,一隻右腳忽然伸了出來,穩穩的將球卸在了地上。
“呼~”
羽絨服青年輕舒了一口氣,發現“救險”的是那位流浪漢,這傢伙動作還挺迅速麻利的,剛把球踢過來,又很快的跑上前將球卸了下來,這可真不賴!
青年這會兒當即清楚了,對方是在跟他鬧着玩呢!
“嘿,夥計,要不要一起玩?”
流浪漢右腳踩着足球,大咧咧的向羽絨服青年發出邀請。
“看起來你玩得不錯,不過……抱歉,我還得上班……事實上,我是下來幫我的老闆買一杯咖啡,當然,我也給自己買了一杯……對了,你要嗎?我看你玩了半天,應該累了,我的那杯可以給你。”
青年倒是給厚道人,顯然也喜歡足球,不過工作原因,可不能在這裡久呆。
“那可真是遺憾啊!好了,你走吧,趕緊走,不然我就要把你留下來和我一起玩球了!”
流浪漢露出遺憾的神色,隨即揮手大喊,羽絨服青年沒想到對方忽然言語激動起來,嚇了一跳,低着頭,匆匆就準備離開,誰知道流浪漢又將他叫住了。
“夥計,等等,我的咖啡!”
“把咖啡給我!咱們說好的,你要請我喝一杯咖啡!”
羽絨服青年無語的拍拍額頭,看了看手中的咖啡,將其中一杯遞給了流浪漢。
“祝你玩得開心。”
青年匆匆走了。
流浪漢掀開蓋子,一口氣將紙杯中的咖啡喝光,砸吧砸吧嘴,嘿嘿直笑:“味道挺不錯的!哈,遊戲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