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看到赫爾曼先生急匆匆的出去了,曾,你跟他說什麼了?”
客隊更衣室裡,薩利霍維奇隨意的問道,眼睛卻死死的盯着曾恪正在拉揹包拉鍊的手,見曾恪以極快的速度將球鞋套上,薩利霍維奇這才鬆了口氣。
別說是他,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沒辦法,曾恪臭襪子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上一場比賽之前,大家都被薰得差點沒背過氣去,要是再來一遭,不知道會不會直接嘔吐出來。
好在今天的曾恪很識趣,襪子是早就套好的,動作也非常迅速,雖然脫鞋那一瞬間臭不可聞,但很快球鞋重新穿好,氣味也很快被掩蓋過去。
“沒什麼,我讓赫爾曼先生幫個小忙。”擡起頭來就見到薩利霍維奇如釋重負的表情,愣了一下,苦笑道,“有這麼臭嗎?會不會太誇張了?”
“誇張?哪裡會誇張?你問問大家,會不會誇張?”
在曾恪無語的注視下,薩利霍維奇將兩個小紙團從鼻孔中掏出來,周圍的隊友也跟着用手往鼻孔扣索,敢情每個人都是塞了紙團在鼻子裡。
“MD,有這麼臭嗎?真是的,J人就是矯情!”
曾恪忿忿的吐槽了一句,而後很滿意的彎下腰,在嶄新的紅白球鞋上拍了拍。
曾恪覺得真是機智,珍妮弗和希爾娜不是送了自己相同的球鞋麼?不是要求自己在比賽中穿上新球鞋登場麼?哈,兩個人兩雙鞋,同時穿兩雙?你以爲這就難住我了?
不存在的!
反正是一模一樣的,那麼我每雙球鞋穿一隻,反正也沒人看得出來!
完美解決!
“誒,新球鞋啊?哈,曾,你這麼摳門的傢伙也捨得花錢買新球鞋?這叫人意外的。我看看,還是今年的最新款呢,價格可不便宜,不過確實挺漂亮的啊!”
薩利霍維奇也發現了曾恪腳上嶄新的紅白球鞋,嘖嘖稱歎了兩句,曾恪得意的揚起脖子,正想吹噓這可是女神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但顯然薩利霍維奇並未在這個話題上過多關注,拍拍曾恪的肩膀,又說道:“曾,你先閉上眼睛。”
“閉上眼睛?我爲什麼要閉上眼睛?”
曾恪愕然,這話題的跳躍度也真夠大的,我們不是在討論新球鞋的事情嗎,怎麼突然就轉到閉眼上了?天沒有黑啊,爲啥要閉眼?天黑請閉眼?
“你問這麼多幹嘛,來,閉上眼睛。”薩利霍維奇瞪眼說道。
不過他越是表現的急切,曾恪就越是懷疑,別看這傢伙面向敦厚老實,實則也是一個內心火熱“俗稱悶騷”之輩,曾恪強烈懷疑對方不安好心。
“你不告訴我原因,那我就是不閉眼。”曾恪傲嬌道。
“……”薩利霍維奇張了張了嘴巴,心裡頗爲無語,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讓你閉眼就閉眼,現在你不閉眼,我們怎麼給你驚喜?
“放心,是好事,快閉眼吧!”薩利霍維奇孜孜不倦的勸說。
“不!除非你告訴我你要幹什麼?”
“乖,聽話,閉眼!”
“靠,你以爲我是小孩子,你是怪蜀黍啊!不閉眼!”
“MD,你閉不閉眼?再不閉眼我生氣了啊!”
“別說生氣,就算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閉眼!”
“……”
兩個人杵在原地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了起來,囉裡巴嗦個沒完,周圍的隊友盡皆無語,最後實在有人看不下去了,魏斯怪叫一聲“受不了了”,然後小跑離去。
再然後……
整個更衣室就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什麼情況啊?這誰把燈給關了?”
曾恪有些傻眼,不過再驚訝也沒有關係,周圍黑黢黢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誰也看不到誰。
薩利霍維奇沒好氣的叫道:“叫你閉眼你不閉,這下好了吧,不用閉直接就黑了!”
“……”
曾恪吶然無語,大哥,你們歪果仁可真會玩,這可是在更衣室裡呢,弄這麼黑想幹啥?玩躲貓貓嗎?
曾恪正暗自吐槽間,一點光亮忽然冒出,燭光由遠及近,慢慢到了近前,藉着微弱的燭光,曾恪這纔看清,原來是伊比舍維奇託着一個插着蠟燭的蛋糕走了過來。
燭光在黑暗中點燃了光明,白色的奶油上用紅色的果醬寫着一行英文字——“Happy Birthday!”,在短語下面,還有一個大大的阿拉伯數字:18!
“生日快樂!曾!”
伊比舍維奇面帶笑容,咧嘴直樂。
不僅僅是他,隊友們都已經圍聚在了燭光邊上,有人拍掌,有人吹口哨,有人尖叫。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曾,怎麼樣,我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還不錯吧?是不是被感動到了?”
“今天是一個很特別的日子,不僅僅是對於球隊對於我們,對你而言,更是如此。是的,我們只想告訴你,我們是朋友,我們在一起,我們是一家人!所以——夥計,十八歲,生日快樂!”
微弱燭光的映襯下,曾恪看見了每一個人的臉,也看到了他們臉上的表情,伊比舍維奇依然在笑,魏斯在吹着口哨,康珀在不斷拍掌,古斯塔沃和薩利霍維奇勾肩搭背,兩人臉上滿是得意,想必這個特殊的“生日宴會”的創意是出自他們之手,更遠一些的地方,赫爾曼和馬里奇微笑着點頭,拉爾夫站在靠近門的位置,也定定的看着這邊,嘴角勾勒着一抹弧度……
曾恪忽然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一直以來,曾恪心裡都是有些自卑的。從小失去父親,和母親相依爲命,他只能用堅強和玩鬧的表面來進行僞裝,對整個世界都充滿防備,尤其是在來到了德國之後,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接觸的是一羣完全陌生的人。
他是霍芬海姆的一員,周邊的人都是他的隊友和教練,但也僅此而已了,他們走進了自己的生活,卻沒有走進自己的心。
在曾恪的世界裡,他始終認爲自己是孤獨的。
但是此刻,曾恪卻是前所未有的感覺到溫暖,一種名爲“家”的地方,帶給他的溫暖。
不但珍妮弗和金特爾先生記得他的生日,希爾娜記得他的生日,他的隊友,他的教練們,也記得他的生日。或許自己並沒有一開始就真正的將這裡當做家,但他們,卻是將自己真心的當做了這個大家庭的一員!
我並不孤獨!
我有朋友,我有親人,我有熱愛着且關心着自己的朋友!
隊友們還在鼓譟喧囂,曾恪的鼻頭卻是有些發酸,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着:“謝謝,謝謝!謝謝大家!這是第一次有這麼多人記得我的生日,並且和我一起過生日,謝謝,謝謝你們!”
曾恪彎腰誠懇致謝,身子彎下的一瞬間,眼淚終於是落了下來。
“別矯情了,曾,我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是一個團隊,我們是一家人!我們會陪着你,支持你,和你永遠在一起,無論未來會怎樣,但我們之間的情誼永遠不會改變!”
老隊長特貝爾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的話引起了球員們的大聲附和。
“雖然你比我小了將近十歲,但我覺得,咱們很談得來,相處得很不錯。曾,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曾!”
“我們都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這個混小子!”
吼着吼着,自然而然的就歪樓了,一種名爲“污”的氣氛在更衣室裡瀰漫,曾恪也笑了:“謝謝你們的喜歡,但是很抱歉,我對男男感情不感興趣,請原諒我無法接受你們的表白!”
“呸!不要臉!”
“誰要和你搞..基!”
“來吧,曾,我不在意的,也請你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我們會幸福的!”
“曾,比賽結束後,我會洗乾淨在酒店的房間裡等你,記得來哦!”
各種各樣的調侃聲再度響起,曾恪暗啐了一口,果然,這羣傢伙就是一羣無可救藥的老司機。
“好了,別鬧了,等會兒還有比賽呢。來,吹蠟燭吧,對了,還要先許個願。”
薩利霍維奇提醒了一句,曾恪點點頭,站到蛋糕前,對着拉住許下了心願。然後睜開眼睛,一口氣將拉住吹滅。
人羣發出一聲歡呼,魏斯好奇的問道:“曾,你許了什麼願望。”
曾恪很痛快地道:“當然是出名,出大名,然後賺大錢了!”
這個願望倒是很符合曾恪一直以來給大家留下的“財迷”形象,魏斯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又道:“出名賺錢?哈,這倒是不錯,不過曾,難道你沒有聽過,許下的心願是不能說出來的嗎?說出來就不靈了!”
“……”
曾恪傻眼,哈,還有這個說法?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問我做什麼?你這不是故意害我麼?混蛋,要是我出不了大名,賺不了大錢,我一定嫩死你!
看着曾恪咬牙切齒低頭四下尋找的動作,魏斯嚇了一大跳:“曾,不是吧,我就隨便說說,難道你還要找板磚弄我啊?不要啊,冷靜冷靜……”
曾恪惡狠狠的回頭盯着他,磨牙道:“我在找打火機。那個,伊比,別忙着放下蛋糕,我找打火機把蠟燭點燃,我重新許願一下!”
魏斯:“……”
伊比舍維奇:“……”
所有人:“……”
PS:醜媳婦終於見公婆了,請朋友們多多支持,有條件的訂閱一下,給個點擊推薦收藏,踢球也是感激不盡!給大家鞠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