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古玄也出了洞府,交還了洞府令牌,便起身前往傳送陣。這一個月他沒有修煉,睡了三天三夜後,一掃心神的疲憊,每天遊走在禁空城中。或是去酒樓品酒傾聽衆人的談論,或是去坊市轉轉。日子過得倒也瀟灑,可惜自己志不在此,他的目標是踏上大道巔峰,追求道之極限,超脫天地,證得真我。
交了一萬靈石,傳送陣閃過一道亮光,古玄便消失在禁空城,十幾個呼吸過後,只感到眼前一陣變幻,才發下已經出了傳送陣。跨域傳送陣果然不同,單這傳送時間就不是普通傳送陣能比擬的。古玄此時早已變幻了樣貌,打量着過往的修真者,心中冷笑一聲,看來萬獸宗真的以爲自己死了。
古玄嘴角一撇,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便消失在人流中。
萬獸宗內,大長老天峰的洞府內,天峰端坐在上座,臉色陰沉,天遠站立在下方,滿臉畏懼,時不時偷看下天峰的臉色,生怕天峰拿自己出氣。天峰黑着臉莫約過了一炷香時間才慢慢平息,眼中閃過一到失望之色。緩緩開口道:“說吧!你身上還剩下多少噬神煙?”
天遠縮了縮腦袋,硬着頭皮道:“孫兒身上就剩下一顆噬神煙。”
“什麼?”聽到天遠的回答,天峰剛平息的怒火瞬間上了頭,一股渡劫期的氣勢轟然而出,籠罩了天遠,天遠感到自己就像怒海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會被風浪掀翻,葬身其中。
“十顆噬神煙現在就剩下一顆,其餘的都幹了什麼?不是給你說了,不到性命關頭不得動用噬神煙嗎?難道我說的話都是放屁不成?”天峰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如果天遠不是自己的孫子,早就一巴掌拍死了。心底也沒由來的產生了一股無力的失望,發現天遠沒有從前那麼優秀了,顯得很平庸一般。
“不是,爺爺你聽我說,一顆噬神煙一百萬靈晶啊,爺爺,那是一百萬靈晶,不是靈石,你不是說我們萬獸宗可以煉製噬神煙嗎?損失幾顆再煉製就是了,可是沒有了靈晶,我們的修煉資源就會不足啊。”天遠滿臉不在乎的說道,似乎還在想那一百萬靈晶。
一時間天峰感到內心一陣心痛,原本還對天遠抱着一絲期待,此時聽到天遠的一番話,徹底對天遠失望了,這就是孫子的本性,以前還覺得有天賦,有智謀,有見識,此刻才陡然醒悟,以前是自己一廂情願,因爲疼愛,所以就對孫子的一些缺點不足給予包庇。現在一朝得悟,才發覺自己的孫兒一無是處。
望着還有些沾沾自喜的孫子,內心一陣發痛,也多了一些無力感。期望越大,失望越甚。一時間天峰百感交集,似乎是錯覺,天峰發現自己老了。多年的謀算,多年的打拼,到頭來卻是無人繼承,這種錯落感出現在天峰心中,使得天峰的心一下子破裂。
看着孫子望着自己的眼光,一副想到得到自己認可的樣子,一時間心如死灰,無力的揮揮手道:“你走吧,我要閉關了,沒有大事不要再來了。”天遠見天峰並沒有怪罪自己,心中大喜,以爲自己的爺爺已經原諒了自己,臉上也露出一絲歡色。對着天峰行了一禮,便揚長而去。
天峰長嘆一口氣,滿臉的吹噓,看着離去的天遠,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被自己給予厚望的孫子居然是如此的輕浮,哀莫大於心死,天峰身上多了一道悲哀的氣息。頭髮一時間變成蒼白一片,眼中卻是一片平靜,坐了片刻,便起身離開,蹣跚的背影中說了一些佝僂,望之使人心酸。
萬獸宗,掌門何不盡洞府中,端坐着兩人,正是何不盡與大長老天峰。何不盡看着天峰滿頭銀髮,身子上那股淒涼的氣息,心中也是黯然一嘆。
“不知大長老前來,有何指教?”何不盡先開口了!
“師弟,師兄前來請辭大長老一職!”聞聽此言何不盡身子一震,師弟,多少年沒有聽過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在聽一次。一聲師弟觸動了何不盡心裡深處的一絲記憶。何曾幾時,他們師兄弟一起修煉一起闖蕩,相互之間毫無芥蒂。可是隨着修爲的提高,年齡的增大,他們也漸漸明事知禮了。心中也就多了一些競爭,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經歷的增多,心中就多了一些心事。
他們師兄弟不再向從前一樣了,關係也逐漸變淡,最後可相互爭執,相互結怨,最後形成一種面和心不合的狀態。尤其是到了最後的掌門之位的爭奪時,兩人更是勢成水火,甚至是兵刀相見。最終何不盡成了掌門,天峰只能屈膝爲大長老,至此之後兩個派系明爭暗鬥,矛盾不斷,雖說隨着修爲的提升,兩人之間的關係稍有緩和,但是下邊的人卻是不知收斂,越發的劍拔弩張了。
現在居然再次聽到天峰喊他師弟,何不盡心中的記憶也被喚醒,看到天峰的白髮及身上的那股氣息。心裡也是一軟,有些擔心。深吸口氣也放下了掌門的姿態,起身行了一禮道:“不知師兄此話何從說起,你我之爭,只是理念不合而已,我雖一直反對師兄的理念,但是卻從沒有想過剝奪師兄的大長老之位。”
天峰聽着何不盡的話,心中一暖,但是他的爭權之心已死。只想安靜的修煉,不想再接手宗門的瑣事對着何不盡搖搖頭,略帶歉意的說道:“師弟不必多言,我意已決,從今天起,我便開始閉關,爭取早日感應天劫,渡劫飛昇,再說噬神煙一事也是因我而起,師弟你的對密使有個交代。宗門在你的手裡發展成現在的規模。可見師弟你的理念是對的,你也不用再勸了。”
天峰說完便起身離去,何不盡看着天峰的背影伸手向前想要挽留什麼,卻是一句話也沒說,對於自己的師兄,何不盡很是瞭解,師兄肯定是出了什麼狀況,不然也不會一日白頭,身纏哀寂之氣。只是他卻無能爲力,如果只有這樣才能冰釋前嫌,這不是何不盡所期待的。
沅陵城,一處豪華的閣樓內,天遠躺在牀榻上,邊上有兩個水嫩的女子捏肩捶腿,過的無比愜意。一隻手遊蕩在女子身上。女子毫不在意時不時還拋個媚眼給天遠,媚態天成。看得天遠也是一陣口乾舌燥,一把把其中一女子摟入懷中,正準備發泄一番。
突然,房門開了,天遠有些不快,看到來人後,臉上的不快頓時消失。揮手扔出數十塊靈晶,對着兩個女子道:“好了,不需要你們服侍了,本少還有要事!”說完對着來人打了一個眼色,便一同離開了。
天遠隨着來人來到一個僻靜的房間內,打出幾道禁止籠罩了房間。急忙開口道:“馮奎,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馮奎臉上多了一絲喜色,對着天遠道:“師兄,一切都辦妥了,他們都答應了,不過卻是要求在城外的坊市中進行,還是露天的那種。”馮奎說完臉上的喜色不見了,卻是多了一絲愁容。
天遠也是一陣沉思,最後抵不過心中的慾望,對着馮奎道:“你去告訴他們,我答應了,但是卻要檢查一下他們的靈晶。我可不想最後雞飛蛋打,到頭來白忙活一場。”兩人商議完後,便朝着外城的坊市趕去。
古玄漫步在坊市中,就在這裡他獲得了異獸經一書,現在故地重遊,心中卻是有些感慨。便在這裡遊蕩起來,看看能不能再碰到異獸經這樣的奇物,僥倖,這是所有生靈都有的特性。有時候都抱着這樣的一種心理來成全心中的貪念。
正當古玄轉悠之際,坊市中來了九位不速之客。不斷檢查着這裡的修真者,只要是一些生面孔,都被趕走,不讓在其停留。古玄神識一掃,卻是知道這些人接下來要有所行動了。
只是世事就是讓人無奈。有兩人來到古玄面前,打量了一番便朝着古玄道:“道友,接下來我家公子要在這裡辦事,閒雜人等都要撤離,等我家公子事完後,道友便可再回這裡來。還請道友配合一下。”
古玄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兩人,也不答話,轉過身繼續轉了起來。兩人見此臉上閃過一絲殺意,翻手間多了一柄兵刃,照着古玄的後背捅去。古玄絲毫不在意,只聽到一陣金鐵轟鳴聲,刺殺古玄的兩人臉色煞白,不敢相信眼前之事。因爲刺殺古玄的兵刃居然斷裂開來,兩人便想離開。古玄回過頭來對着他們一笑,可是這笑容在二人眼中卻是恐怖無比。轉身就跑。
奔跑中的二人突然感覺撞到一堵石牆之上回過頭來看見古玄就在他們身後。臉色一變,“砰”的一聲跪倒在地,對着古玄磕起頭來。口中大呼饒命,古玄臉上不動聲色,二人見此把心一橫,翻手間扔出一把符篆,古玄冷哼一聲,兩人身子一顫,右手輕輕一拍,兩人便化作兩堆碎肉,鮮血直流。
一瞬間坊市便亂了起來。天遠帶着六人來到古玄面前,冷哼一聲,六人便把古玄圍住,天遠面帶傲氣打量了一番古玄,厲聲喝道:“小子,你知不知道這裡是萬獸宗的地盤,你居然敢在萬獸宗的地盤上殺人,簡直就是不把萬獸宗放在心上。說吧,想怎麼死?”
古玄心中一動,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說道:“這麼說來你是萬獸宗的弟子了,不知是否見過此人?”古玄說完拿出一個玉簡扔給天遠,天遠有些疑惑,拿過玉簡神識一探,臉色有些變化:“你認識七長老李泰?”
“當然認識!”古玄心中冷笑一聲,面不改色的說道。
天遠心中一陣遲疑,想到自己的爺爺天峰是大長老時,心中一定,敢殺我的人,就是你認識七長老也得死。心中起了殺意,便在臉上閃現了出來。獰笑一聲道:“小子,你認識七長老也無濟於事,敢殺我的人只有死了才能彌補你的過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