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萬歲 118重演的凱澤斯勞滕神話? 全本 吧
2006年5月4日《米蘭體育報》刊登出了都靈檢察官對尤文圖斯總經理莫吉的幾段監聽電話片段,揭露了莫吉曾通過指定裁判操控比賽的事實,意大利足壇引發強烈地震,意大利足協主席卡拉羅引咎辭職,尤文圖斯俱樂部董事會集體請辭,老婦人在意大利足壇,乃至世界足壇受到千夫所指。
這就是日後對意大利足壇印象深遠的“電話門事件”的序幕。其他意甲強隊趁機偷笑,叫囂要將尤文圖斯降級並剝奪近兩個賽季的聯賽冠軍,但他們的幸災樂禍沒有持續很長時間,稍後幾日,《晚郵報》和意大利四大檢察院的追蹤調查,將包括ac米蘭在內的意甲諸強,佛羅倫薩、拉齊奧、烏迪內斯、錫耶納、梅西納甚至意乙球隊都牽扯進了這樁假球醜聞中。
至此,幾乎已經沒有意大利球隊能證明自己是絕對清白的了,但其中被揭□最多,日後也會遭受最嚴重處罰的,無疑是尤文圖斯。在一面倒的非議,和檢察院不斷的調查取證中,尤文日後很有可能被剝奪聯賽冠軍、降級、扣除下賽季積分,或數罪併罰。
尤文圖斯是意大利的王者之師,旗下巨星無數,“電話門事件”一出,球迷們最擔心的就是他們最喜歡的球星已經成爲了其他歐洲豪強眼中的肥肉——伊布拉希莫維奇、維埃拉、布馮、贊布羅塔、卡納瓦羅……甚至是球隊主帥卡佩羅,都隨時可能因爲這巨大的醜聞而離開。
尤文蒂尼們的擔心沒有錯,皇馬、巴薩、切爾西、曼城……其他聯賽裡凡是財力有富裕的球隊都在虎視眈眈,等着意大利足球超市開張。
就連卡爾,也在謀算着將與俱樂部主席奧爾的通話次數從一週一次,增加到一週兩到三次。他以前曾看上過幾名意甲球員,可是因爲財力限制,和許多意大利球星都不願意離開家鄉踢球等原因,沒有成功將他們買下。
不過如果在這個夏天再度出手,卡爾想,困難度應該會大大降低了。
……
5月5日,進入世界盃決賽圈的各國國家隊公佈了他們各自的23人大名單,在西班牙和德國,波爾蒂略與科赫有幸入選。
幾乎就是在西班牙主帥阿拉貢內斯公佈征戰世界盃名單的同時,西班牙國家隊隊長勞爾·岡薩雷斯接受《馬卡報》採訪,表示了他對波爾蒂略的歡迎,這被外界普遍看做是西班牙國家隊內部“中央集權勢力”對波爾蒂略的一個拉攏——西班牙從來就不是一個團結的國家,包括足球也是,以馬德里球隊爲首的“中央集權勢力”和以巴塞羅那爲首的“分裂主義勢力”經常會上演極其精彩的內鬥。
而爲了維持更衣室平衡,不讓球隊在世界盃上鬧出內訌的笑話,阿拉貢內斯在選擇球員的時候簡直是小心到了極致,他徵召的自皇家馬德里、巴塞羅那、馬德里競技、巴倫西亞的球員分別爲4人、3人、4人、4人,在馬德里集團和地方集團間取得了微妙的平衡——雖然巴塞羅那方面只有3人,看起來是有點少,但徵召自阿森納的中場球員塞斯克·法佈雷加斯可是拉瑪西亞青訓營出身,他也可以被看做是加泰羅尼亞幫的一員。
在這東風西風互相角力,卻誰也壓不倒誰的情況下,每一個新成員都是國家隊勢力竭力爭取的對象,比如說波爾蒂略。
不過阿拉貢內斯可不擔心波爾蒂略會投靠皇家馬德里幫助打壓其他勢力的球員,因爲對方與皇馬之間的那點齷齪事可是全世界都知道。阿拉貢內斯看中波爾蒂略,正是因爲覺得對方誰也不會偏向,而且他身負德甲最佳射手光環,對國家隊實力也是個很好的補充。
德國方面,科赫所面臨的複雜情況並不比波爾蒂略好多少。
在國家隊主帥克林斯曼的大名單中,他拋棄了“獅王”卡恩,改用目前效力於阿森納的延斯·萊曼當1號門將。而萊曼不僅與卡恩同歲,甚至在國內地位、名氣等方面都比不上卡恩,名單自公佈出來後就在德國國內引起了極大的爭議。
至於科赫,德國媒體普遍認爲克林斯曼想要培養他接卡恩、萊曼的班,因爲後兩人都是69年出生,今年都37歲了,而科赫卻如旭日朝陽一般,甚至還沒到職業生涯的黃金年齡。
拜仁主力門將,“獅王”卡恩對國家隊主帥的種種安排有頗多不滿,《慕尼黑日報》記者在採訪他的時候,聽到卡恩說:“門將的職業生涯可以打到40歲,我才37,正值壯年,我沒覺得自己的狀態有所下降,也完全不需要被誰替代。不過我完全尊重克林斯曼先生的選擇。”
對於這一公開發言,萊曼沒有表態,科赫也沒有表態。
德國國家隊主帥克林斯曼居然也拒絕記者採訪,以沉默應答,讓整件事看起來頗爲微妙。
……
在德國足壇曾經有一個現象叫做“凱澤斯勞滕神話”。
這個名詞中包含了一段故事:1997年,現在被稱作“奧托大帝”的奧托·雷哈格爾接手了乙級球隊凱澤斯勞滕,第一年,他帶來球隊重返德甲,第二年,這支升班馬球隊竟然被他推上德甲冠軍的寶座。由於這段經歷太過夢幻太過精彩,所以人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凱澤斯勞滕神話”,意爲不可複製的傳奇。
然後現在,這段被人們覺得不可能上演第二次的神話,居然就要再現了……
是的,他們是曾想過球隊獲得德甲冠軍,在安聯球場捧起沙拉盤,並將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面的場景——不過那大多隻發生在夢中。
大部分慕尼黑1860球迷至今還覺得有點不真實,他們在這一週不斷的停下手頭的工作、生活,打開電腦或走出家門買一份報紙,查閱上面最新的德甲積分排行,借用這些途徑觸摸現實,證明自己沒有生活在虛幻中。
慕尼黑1860的最後一場聯賽需要遠赴多特蒙德,在伊杜納公園球場征戰,多特蒙德分給了客隊大約3000張門票,每一張在開賽前期都被炒出了300-500歐元不等的票價。
伊杜納公園球場的票價最便宜的不到10歐元就能買到,而慕尼黑1860球迷買到的最貴的一張,對於原價來說可能要翻幾十倍,但就算如此,門票還是供不應求。
或許很多人無法理解“坐在電視機前看比賽不也一樣麼,爲什麼非要到現場去呢?”
但在衆多的慕尼黑1860球迷心中,他們認爲的最爲美妙的時刻,莫過於親眼印證球隊捧杯,那種感覺會像是在見證歷史——這種渴望已經在他們的血液裡流淌了數十年,歐元或馬克無法阻止。
慕尼黑1860的備戰獲得了半座慕尼黑城的關注。或者是說整座。畢竟他們的隔壁球隊拜仁還沒有完全失去奪冠的希望,他們仍有可能在最後一輪逆轉……如果獅隊犯錯的話。
人們覺得獅隊上下會用全副精力來爲最後一場聯賽做準備,說不定卡爾·奧斯頓還會搞封閉式集訓,將所有球員都關在俱樂部裡,讓他們隔絕外物,除了訓練和比賽什麼都不想。
但就是在這個時候,卡爾給球隊放了兩天假。
不止媒體和球迷,訝然之聲還充斥着整個俱樂部,球員們以爲自己聽錯了,直到卡爾對他們又重複了一遍:“沒錯,放假,明後兩天。你們可以睡懶覺,可以跟家人聚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別來球隊煩我就行。”
球員們帶着夢遊一般的神情離開了。
助理教練加勒德走到卡爾身邊:“我還是沒搞懂你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給他們放假,賽前三天,不正是最關鍵是時刻麼?”
“在過去半個月裡,他們的神經繃得太緊了。”卡爾望着球員們離去的背影說:“如果不適當的鬆一鬆的話,我擔心在比賽中稍有一點失誤,他們就會被自己的壓力和患得患失壓垮——你知道多特蒙德的主場有多恐怖。”
加勒德瞭然的點點頭。
兩天假期,沒有辦法做長途旅行,只吃吃喝喝度過的話,球員們又覺得太過罪惡。幾個小團體討論了數遍後,決定聚聚餐,在科赫所住小區內的球場裡來場友誼賽,然後一起結伴去看國家隊的訓練。
在國家隊訓練基地,他們被各路媒體逮到了。
《南德意志報》記者問卡爾·奧斯頓爲什麼會在這時候給球員們放假,厄齊爾聳着肩膀說:“老闆的心思我們永遠不懂。”
“那這兩天除了不上訓練場外,奧斯頓有沒有給你們佈置其他任務呢?”《圖片報》記者問:“比如說在家看比賽錄像,研究對手之類的?”
斯文·本德搖頭:“如果有的話,我們現在就應該是在家乖乖呆着看錄像,而不是到球場來看國家隊訓練了。”
奧戈插嘴說:“而且上午我們剛一起逛了街吃了午飯來着。”
“晚上吃中國菜怎麼樣?”科赫提議:“或者自助餐?”
斯文小聲說:“我想吃咖喱……”
拉斯拍了下他的頭:“吃完你就會拉肚子,怎麼老不長記性呢?中國菜,我投一票。”
“自助餐。”
厄齊爾舉手:“有人想吃燒烤麼?我剛買了個燒烤架子。”
球員們極其忽視外界環境的自我討論讓媒體們感到又好笑又不適應,《踢球者》記者拋出最後一個問題:“對於跟多特蒙德的最後一場聯賽,你們怎麼想,有把握麼?”
年輕球員們突然變得一本正經起來:“我們是絕對不會給老闆丟臉的!”他們信誓旦旦的說。
數名記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理解了卡爾·奧斯頓的所作所爲:給球隊體力上的休息,心理和精神上的滿足,當球員們知道自己是被主教練疼愛在乎的,到比賽的時候哪兒還會不拼命?
……
伊杜納公園球場是如此的令人震撼,不僅僅是因爲這滿場的球迷,那遍佈所有區域的黃,還因爲多特蒙德球迷在看臺上高唱隊歌的聲音簡直可以被視作是聲波武器,就連球員們走進通道,快要到達更衣室門前還是能聽的清清楚楚。
令人忍不住開始懷疑球場的隔音設施是否建設的到位。
“球場建設的很過關,質量完全沒問題,不會踢球踢到一半看臺塌下來。”像是會讀心一樣,領着慕尼黑1860教練球員前往更衣室的球場工作人員開玩笑說:“你們不是第一支用奇怪眼光看球場的客場球隊,只是球迷們都太熱情了,凡是有客隊到來,他們都會送上這份禮遇——哦,對了。你們還算幸運的,兩週前你們的同城兄弟拜仁慕尼黑來做客的時候,那才叫魔鬼主場呢!”
工作人員的話卻讓教練球員們的思緒稍稍跑路了一會兒……
慕尼黑1860和拜仁慕尼黑是同城兄弟?不,沒那麼親近,誕生在同一座城市裡的兩支球隊註定要成爲競爭對手,爭奪球迷、爭奪球場、爭奪贊助等等,世界上還沒哪兩支同城球隊真能做到親如兄弟。
但是,你死我活的死敵?獅隊和拜仁之間的仇怨其實也沒到馬裡亞納海溝那樣深,卡爾和拜仁主帥馬加特見面很能聊上幾句,兩隊球員還有幾個有私交的。
或者叫“相愛相殺的表兄弟”更爲恰當一點,只是不知道拜仁那方面是否同意這個觀點。
在前往多特蒙德之前,卡爾已經做足了備戰工作,所以現在他只是對球員們再次解說了一下戰術,並做了短暫的訓話後,就放他們出去熱身。
更衣室們剛剛拉開,山呼海嘯的聲音就傳了進來,震的慕尼黑1860上上下下耳膜生疼。
多特蒙德球迷你們的聲帶還好麼?——幾乎所有人都在腦海裡冒出了這個問題。
……
在沒話題可說的時候打趣慕尼黑1860主帥的着裝,成爲巴伐利亞廣播電臺解說員蓋納的新愛好,也變成了他如今的解說特色。
當球迷們打開電視機,只要聽到裡面有跟“卡爾·奧斯頓”“服裝”相關的字眼,今天的解說員是誰,答案就□不離十了。
在多特和1860兩隊球員靜等開球的時候,蓋納挪了挪話筒,讓它向嘴巴靠的更近:“奧斯又頓穿了一身大概頂我半年薪水的行頭——小格子淺灰底色襯衫,深麻灰色馬甲,褲子也是相同的顏色,我猜着是三件套,不過由於天氣開始變熱,外套應該是放在更衣室或教練席上了。絳紅色領帶,深玫紅色方帕……唔,來個特寫,謝謝。領帶是絲綢質地,這種材質在夏天很搶眼……再來個特寫,對準手腕……哈,金琥珀袖釦!”蓋納突然尖叫了一聲,好像他發現了什麼令人驚喜的東西。
電視機前的球迷循着聲音看過去,發現了一對晶瑩剔透的,鑲嵌極具法蘭西風情的圓形琥珀袖釦。
部分球迷開始懷疑有服裝廠商(或許就是奧斯頓穿的那個牌子)給蓋納塞了錢,不然他怎麼老盯着對方的衣服不放?
“最近五場聯賽以來,奧斯頓在這場比賽裡穿的最正式。他穿這麼一身昂貴的行頭,是準備奪冠後不換衣服直接參加慶功宴麼?——如果慕尼黑1860真的能打贏多特蒙德的話。”
“或者說。”蓋納沉吟道:“他是在用衣服昭示自己奪冠的信心?卡爾·奧斯頓,哈,讓我想想:一個從不會對媒體放出狂言說他必勝的男人,一個不喜歡挑釁對手的男人,但他的確想要勝利,所以他選擇了更加低調、隱晦的行爲昭示自己的野心……我喜歡。”
如果不是深知蓋納已經年近50,並且結婚20多年兒女成羣的話,恐怕不少球迷因爲這句話要直接懷疑他的性取向了。
這邊蓋納又大叫一聲。
有球迷捂着耳朵嘟囔:“每週都聽你吹捧奧斯頓的穿衣品味我們真是受夠了!就像是你老婆從沒給你買過好衣服穿一樣……要麼改爲嘲諷,要麼就停止大驚小怪吧,你個破壞美感的傢伙!”
可這次令蓋納驚訝的內容卻是:“安格拉·默克爾出現在了球場內,就坐在貴賓包廂裡!”
攝像機匆忙掃射着球場的貴賓包廂,在多特蒙德主席包廂內,默克爾正和多特蒙德主席、慕尼黑1860主席以及多特蒙德市長、威斯特法倫州州長坐在一起相談甚歡。
安格拉·默克爾,德國曆史上第一位女總理,自去年11月上任到現在還沒超過一年。
德國總理到現場來看球賽不是件奇怪事,前總理施羅德就很喜歡藉助球迷的力量拉選票,他還是多傢俱樂部的榮譽會員。而默克爾上臺後也看過兩場德甲比賽,和兩場德國國家隊的友誼賽,她的表現雖然一再被德國媒體嘲諷爲“作秀”,但無疑是個正確的選擇——默克爾當選總理時的支持率並沒有領先對手很多,今年又是世界盃年,她要是半點都不懂得去討好球迷那才叫蠢透了。
多特蒙德主場迎戰慕尼黑1860的這場比賽,賽前並沒有媒體宣傳過說德國總理要到現場觀戰,而現在默克爾卻突然出現在了球場包廂內……許多疑問隨之涌上人們心中,當然其中最大的一個是:默克爾到底支持的是多特蒙德,還是慕尼黑1860?
作者有話要說:ps:本來是想今天搞定半場比賽的,後來發現拖延症誤我……下章寫完比賽,下下章賽季結束出彩蛋,然後咱們快進到世界盃搞基戲份。
pps:謝謝末葉的地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