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到韓靂的時候,陳小刀與曹英已經安排清理現場,做後續工作了。
“主人,竹葉堂已全軍覆沒,除必要人手外,我把剩餘的兄弟都安排到永州協助野狼,相信用不了多久永州那邊應該也能平定下來。”陳小刀在韓靂面前一如既往的恭敬。
“刀哥,辛苦你了,這次兄弟們傷亡比較嚴重,善後工作一定要做好,我們不能寒了兄弟們的心。”這是韓靂第一次遇到死傷這麼多人的局面,雖然只是小勢力間的火拼,但人命在這裡真的不值錢。
“主人請放心,善後工作已經開始了,新賓這邊的情況現在稍微穩定,只是不知道曹英怎麼辦?”之前韓靂告訴陳小刀,曹英並不是歸順小刀會,他只不過是在觀望。
通過中間人,韓靂與曹英達成協議,只要小刀會能滅了竹葉堂的主力,曹英就反水;但如果小刀會堅持不住,那曹英是不會手軟的,他會真的滅了陳小刀他們。
因此,雖然在曹英的幫助下,小刀會最終取得了勝利,但兄弟們流的血實在太多了,現在怎麼處置曹英,陳小刀自己不敢擅自做主。
“刀哥,我與他之間只是交易,這筆交易實現的觸發點就是把柳風與秦寒交給他,現在交易已經完成了。雖然他幫我們獲勝,可也殺了我們不少兄弟。而且,現在爲止,他並不是我們小刀會的人,因此怎麼處置你自己決定。”韓靂知道陳小刀有顧忌,擔心曹英是自己這邊的人,不好下手。
“主人,我明白了。”陳小刀點點頭退了出去。
與此同時,在竹葉酒店最大的會議室內,竹葉堂以前的三巨頭又一次聚到一起,只是這一次三人的座次有了很大的變化,確切的說這次只有一個人坐的,剩下的兩人都在地上跪着。
曹英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柳風與秦寒,真的太高興了。
多少年了,曹英從來沒有這般高興過,他實在太開心了,以至於到最後曹英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笑得他肚子都疼了。
“曹英,你個叛徒,雜種,老子落在你手裡,你想怎麼辦吧,要殺要剮給老子來個痛快。”秦寒實在受不了曹英的笑聲,忍不住開始叫罵道。
只是他剛開口,立即有曹英的手下上來給了秦寒兩耳光,一口鮮血噴出,秦寒的臉腫的像個豬頭,嘴裡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
“軍師,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柳風自認這些年對你不薄,小刀會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如果你想做竹葉堂的老大,那你睜開眼看看,現在還有竹葉堂嗎?你這樣做,到底爲的是什麼呀。”柳風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說出背叛兩字。
“柳老大,這些年你對曹英確實不錯。竹葉堂的老大?我從來沒想過,我曹英根本就不是做老大的那塊料,這一點我自己很清楚。哦,對了,這麼多年了,柳老大,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不姓曹,我姓秦。”曹英把腦袋伸到柳風面前神秘的說道。
“秦?”柳風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對,我真名叫秦英,你身旁的這位按輩分我該喊他一聲叔叔。”曹英,不現在應爲秦英的這位,似乎放下了巨大的包袱,整個人變的十分輕鬆。
“你是?不可能,當年一個活口都沒留下,怎麼會有你這麼一號人?”柳風驚慌失措的說道。
“對,你們當年按照家譜把我父親他們一家全部殺死,爲了斬草除根,你們甚至連我不到三歲的弟弟都沒放過。不過,很可惜,我不在家譜上,我是父親收的義子,我怎麼可能在家譜上呢。柳老大不要着急,我給你講講這些年我都幹了什麼,相信你聽完後死也瞑目了。”秦英看着柳風那殺人的眼神,笑得更加開心了。
秦英告訴柳風,當年竹葉堂的老幫主爲了能讓老婆懷孕,特意從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十歲的男孩。不過,老幫主面子薄,怕人們背後說他老婆的閒話,就把這個領養的孩子放在鄉下一個親戚家養着。
之後,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孩子帶來了好運,兩年後,老幫主老來得子,幫裡衆人就更不可能知道老幫主有個養子的事情了。
由於這個養子長得越來越像老幫主,他們夫婦二人就愈加疼愛這個養子,後來,在男孩十四歲,也就是柳風他們動手的前一年,老幫主把孩子送到南洋一個朋友那裡讀書。
當時,老幫主就認識到撈偏門是沒有出路的,他希望這個養子能在南洋學到新知識,將來能帶領竹葉堂洗白。
只是,他這個想法還沒來得及實現,柳風他們就動手了,老幫主一家被柳風與秦寒全部殺害,甚至但凡與老幫主關係不錯的親戚也都被秦寒收拾了一遍。至此,所有人都認爲老幫主他們那一脈徹底絕後,柳風與秦寒才放心大膽的掌控竹葉堂。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老幫主的那個義子因爲從沒在人前露過面,躲過了柳風的清算,得以活下來。
得知自己的養父母與弟弟全部被殺後,秦英沒有掉一滴眼淚,十五歲的男孩只是倔強的在南洋向着大漢國方向跪了三天三夜,直到暈倒被人救醒。
接下來,秦英瘋狂的學習,在老幫主那位朋友的資助下,秦英得以大學順利畢業。
在秦英二十二歲的時候,老幫主的那位朋友給他留下一筆豐厚的遺產後也撒手人寰,沒有了親人的秦寒收拾行囊回到大漢國,回到西山,來到新賓。
“當年你問我一個海歸的大學生怎麼想起跟你混,我告訴你是爲了享受,還記得嗎?”秦英此時已恢復了平時的樣子,淡然的看着柳風。
“你是爲了報仇?”柳風現在已無話可說,落到秦英手裡,今天怕是自己活不成了。
“不,我真的是爲了享受,我享受現在的時刻,看着你如我父親那般被他最相信的人背叛,然後自己身死,家人被殺,這個過程我太享受了。”秦英的臉突然變的有些嚇人。
“我在告訴你一個秘密,知道當年我是怎麼接近你的嗎?”不等柳風出聲秦英繼續自顧的說道。
“是你原來的老婆幫的忙,其實我一直很感謝他,當年來到新賓,靠着那筆遺產,我很快就傍上了你那位蠢的像頭豬一樣的妻子,在給她當了一年情人後,那個女人竟然主動將我通過各種渠道介紹給你。雖然之後幫你把她殺了,但每年她的忌日我總會掉幾滴眼淚的,要知道你那唯一的兒子可就是撞破了我跟她的好事被她推下樓梯的,虎毒不食子,看着你的老婆殺了你的兒子,我當時特別開心。”
“我要殺了你。”柳風如同一頭憤怒的公牛,他的心在滴血,這麼多年了,他就那麼一個兒子,結果沒了,當時還以爲是自己作孽太多老天的報復,不想兒子竟是這樣沒得,柳風恨呀。
“哦,忘了告訴你一件事,知道這些年爲什麼你的女人懷不上孩子嗎,那是因爲我在你的飯菜中下了藥,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後了。”秦英看到柳風憤怒的樣子,他又開心的笑了。
“報應,報應呀。”柳風剎那間如同老了十歲,整個人都癱軟下來。
沒有再理會柳風,秦英走到秦寒身旁,看着這位曾經的“叔叔”笑呵呵地說道:“秦寒,知道這些年你爲什麼能與柳風相抗衡嗎,是我給你的機會。你安排在我身邊的那些人我早就知道了,爲了防止柳風一家獨大,把你殺了,每一次只要是對你有用的消息我總會想辦法讓你知道的,不然就你這麼個蠢貨還想與我鬥。”
“兔崽子,老子今天落到你手裡就沒想活着出去,你想怎麼樣,隨便吧。”秦寒知道現在求秦英也沒用,索性說一些狠話,看小刀會那裡會不會賞識自己而留一條活路。
“我想怎麼樣?我也不知道,你與柳風,我有無數次機會殺掉,可那樣太沒意思了,只有現在這樣,讓你們二人如同死狗一般跪在我面前,感受着家業被奪,遭受背叛,妻離子散,兄弟被殺的痛苦,然後慢慢殺掉你們,我才能對得起我的父親。對了,你秦寒是什麼人我再清楚不過,小刀會這次是不會干涉我報仇的,你也不用妄想小刀會能來救你。”秦英如同一條毒蛇般盯着秦寒,秦寒感覺自己渾身都被看穿。
“二位不知還有什麼想問的,柳風沒有親人,與他關係好的兄弟們這些年都讓他殺得差不多了。秦寒,你的孩子剛剛出了車禍,老婆被我賣到伊春的窯子裡了,你的那些所謂的死黨,現在也死的差不多了,二位在這世上應該是再沒有牽掛了。”秦英不等柳風二人發出咆哮,接着說道:“那就讓我送二位上路吧,放心,我會很溫柔的。”
秦英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示意左右將柳風、秦寒二人綁死到椅子上,然後他讓手下都出去,看着會議室內的攝像頭自語道:“最近剛學會凌遲,現在就給你們表演一下。”
監控視頻前,得陳小刀看着會議室內正發生的一幕,整個人都不好了,身邊有些兄弟實在受不了那血腥的場景忍不住嘔吐了。
不錯,秦英正在把柳風與秦寒凌遲,他一刀刀的從柳風與秦寒身上割下被鮮血浸染的肉塊,然後放到一起進行比較。
剛開始秦英還不是太熟悉,之後隨着時間的流逝,秦英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熟練。而柳風與秦寒二人則是不斷的暈死,疼醒。畫面的血腥就算小刀會的那些元老都有些接受不了。
秦寒最終還是沒有掌握全凌遲的要領,在進行了兩小時後,柳風與秦寒雙雙一命嗚呼。
秦英在確認二人死亡後沒有了之前的興奮與開心,反而蹲在地上開始啜泣。
“走吧,我們去見見這個秦英。”
陳小刀帶着張三,走進了那間血腥味瀰漫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