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也算個人?你也配在蘭家這樣的地盤上混日子?要不是你天天的抱四奶奶的腿,你還能有什麼本事繼續混下去?!”一邊站着看打架的人們一陣鬨笑,不知誰喊了一聲“四爺和四奶奶來了!快都別瞎吵吵了!”
這下全部安靜了!看戲的不笑了,打架的人的不演了。蘇雨煙和蘭楚容這一刻成人們的焦點!萬衆矚目。看到大家的目光,蘇雨煙不自在極了,她冷下了臉色暗暗看了身邊的蘭楚容。
他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蘇雨煙的目光,轉眼看了一下說道:“不要怕!一切有我在,你不用擔心!什麼事情我給你做主!”
她聽罷慢慢的,不着痕跡的輕輕的提了口氣。慢慢向打架的兩個人走去。花繡和那個婆子看見蘇雨煙走了過來似乎都是很害怕的樣子,全部低下頭不敢多看她一眼。
“爲了什麼打起來?”蘇雨煙小聲的問,她們相互看了一眼,可誰也不說話。
“不說是吧?好!”說完她轉身向着一邊稍高的走去,纔剛在站穩就覺得有人拉起了自己的手。蘇雨煙趕緊擡頭一看,臉色就沉了下來,一個滿面油光的身着錦衣老婆子拉住自己的手。她頓了一下,但是還是厭惡的抽回自己的手看着她。沒等蘇雨煙開口,這老婆子自己先說了話。“四奶奶先彆着氣,實在不好意思。我也是好意想哄着她們別打起來,不料吧她們竟然認真了還打起來了。”說着她有些興災落禍的一笑。
蘇雨煙靜靜的聽完,淡笑一下望着她說道:“看來你是個知情的人,正好你來說說看今兒她們是爲了什麼打了起來?” 那婆子聽她問的認真倒是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看看蘇雨煙的臉色說道:“四奶奶的話,原本奴才不敢有半句隱瞞的,只是花繡姑娘的氣性是在的大,我們這些主子面前沒臉面的東西,不敢指着這事說三道四的。”
花繡聽着這樣拈酸的話,一股子定了上來,伸手一把抓了她的領口怒氣衝衝問道:“這話原始說我的!我就是氣性大也從來就是個講理的人,你們私下幹了齷蹉事還不許別人說,既然是這樣你倒是跟我說說看,方纔是真心勸我們別打,還是居心叵測的拉着偏架,且現在我的主子來了,你竟然還當着我們的面就敢胡編亂造,究竟你才真真不是東西!”說罷她擡手就要打。
“花繡過來!”蘇雨煙立刻阻止說道。
然後她轉過身去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兩個婆子,只見她們的架勢似乎還沒有吵夠,卻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再大聲吵鬧。蘇雨煙就這麼看着她們心想,就算不想攪進來也不行。難道她們蘭家還以爲自己真的還是以前那個誰都能捏一把蘇雨煙?就算是自己肯放下身段度日,可她們焉會有這樣想法?想到這裡她,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既然人這麼
多,事也鬧不明白,那咱們索性就好好審審,今日兒個在這裡看熱鬧的,誰也不許走半個!凡各處缺崗的或罰俸的,或捱了板子的你們都自己兜着點!再有別我包庇着自己的丫頭,且等審完了看看是什麼事,若是我的丫頭不對,我便挨個給你們賠禮道歉。若不是,呵呵……她乾笑幾聲說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花繡聽罷,苦惱的在原地跺着腳雙手揪着耳朵,半天她喪氣的垂下雙臂,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蘇雨煙回身望了她一眼,她正拖着很疲憊的身體繼續走。她看完心中不免暗暗想一下,便說道:“蘭家家大業大不吝惜燈油錢,要是審到了晚上,想着這宅子裡到處燈火通明,我走起路來倒是方便不少。她七彎八繞的走着說着。
蘭楚容聽着先是微微皺起的眉頭,最後嘴角一揚終究不在說什麼,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一路朝着正堂走去。月錦見她真的要把事情鬧到老爺和太太那裡去,便疾走幾步開到了她跟前說道:“奶奶的話一點也不假,可蘭家真是和人家不一樣,咱們將才入了蘭家的大門,就這麼和他們的人明爭暗鬥想來真也說不過去啊。蘇雨煙點點頭側身小聲跟她說道:“他門前就漆黑一片也跟咱們沒什麼太大的關係,我這麼說不過是要他們蘭家的奴才們知道,今天不管是我還是我的丫頭,不是他們誰能隨便氣壓的。你也瞧見了方纔那個來拉扯我的婆子說話的人是誰?瞧她樣子的穿着打扮,估摸着也是他們奶奶太太面前的一等的嬤嬤,花繡性子急是真,可是她們若真想讓我難堪,此刻拿了花繡做法最是開端,此時若不能明明白白說清楚了,只怕以後的日子尤不能勝過從前。”月錦點點頭說道:“果然如此,我聽了這事本來心中就有幾本稀奇,花繡得性子我最是知道,她雖然急卻不會輕易失了分寸。相比這其中必然有緣故。”
蘇雨煙聽着點點頭說道:“所以我乾脆將計就計,也別說什麼其他,先審了再說其他,要說人們的心裡有鬼那必然是真,只是這事誰吩咐又是誰的主意,索性今天大家說個清楚,也不必要給誰留個臉面了。”
月錦看她如此有主意,便不再出聲,點點頭退了下去,默默的跟在她身後。
蘭楚容見她們主僕嘀咕了一會兒,便快走幾步敢上她的步子說道:“你們主僕說了半天可是想好了什麼對策不成?”他的聲音柔和下來很好聽。乾淨,磁性聽着就覺得難得平易近人。蘇雨煙也沒看他只說道:“人能再世爲人,無非靠着一個理字,若是連理也不講了那咱們還說什麼情義?我這麼大動干戈自有我的道理,今天要是不理理這些只怕將來會有更大的簍子等着我們主僕呢。”
蘭楚容雖然好心,但是突然被蘇雨煙這樣的搶白說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治好也隨着她一併走
進了正堂裡。蘇雨煙看了一邊娘娘還抱着孩子,便回身跟月錦說道:“你帶着奶孃們回去照顧好孩子就可以。”月錦點點頭。
蘇雨煙這才望着居中而坐的蘭夫人說道:“太太,今天雨煙才帶着孩子回來,不想自己的丫頭和院子的嬤嬤們打了起來,我本想着是小事一樁,可是去了看看才覺得這些不是小事,若是今天不弄個明白,只怕了以後還有什麼過節,大家不好相處。”說完她看了一眼蘭夫人。
“呦,花繡姑娘這是怎麼了?掛了彩了?怎麼會跟人撕架去了?還是……真的有什麼委屈的事說出來就行了,像咱們這樣的人家,即便是下人這樣的處事,我們這些當主子的也跟着覺得沒臉面啊。”沒等芸香說完,蘇雨煙便搶話說:“若是路黑不小心給摔了,也便罷了。” 芸香聽完,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便立刻消了下去,可是隨即又擡着下巴怪聲怪氣地說“噢,原來是摔着了,花繡常被你們四奶奶稱讚是個精細,聰慧難得的人兒,今是怎麼了?呦,這麼漂亮的臉蛋上也開花了。”
花繡極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大奶奶若有差遣就儘管吩咐吧,耽誤了奶奶的心情,生氣就了不得了。”
她冷笑一聲說道:“差遣?不敢當!你是四奶奶的丫頭,這院子裡出了老爺太太我瞧有那個敢吱聲差遣斯四奶奶的丫頭的。”
轟的一聲,蘭楚容聽着這些話,只覺得腦子一炸,今天本來是接蘇雨煙母子回府的日子,卻怎麼也沒有料到幾個嫂子似乎要和自己的女人較勁到底!
可是這樣的針鋒相對的樣子沒有想到竟然是在一個就開始了。於是他看了一眼蘇雨煙,伸手拉住她的手衝着芸香說道:“嫂子真是開了玩笑。花繡在怎麼被雨煙看中,始終也是個一等丫頭,嫂子若想要她做什麼只管吩咐就是。”
這話剛剛說完,只覺得自己的手指有種被折斷般的疼痛,他不由得低頭望了一眼,只見蘇雨煙正瞪着自己。他知道蘇雨煙必然不高興了,便不再多說什麼。
蘇雨煙望着芸香說道:“花繡這丫頭跟着我多年,性子多少我是最知道的。若不是有什麼過分之事,這丫頭定然不會說什麼的。我也是好奇那麼多的圍觀的下人,是什麼大事讓她們這樣的好奇,於是我想想便讓今天看熱鬧的也好,還是和花繡打起來的婆子也好一併都帶來了這裡,有什麼當着太太的面說清楚,大家心裡沒有疙瘩,大家纔好相處。嫂子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蘭夫人將茶盅在桌面上輕輕一墩,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既然你已經做了主讓這麼多人都跟着你過來,在讓大家散了最是折了你的面子,正好老爺前面會客去了,那就依着你的主意,咱們就在這裡把事情掰開了揉碎了說說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