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雪心裡有點緊張的同時又很是期待。
面對女孩子主動的求婚,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心動,更別說羅雪已經告訴嚴易澤他是陸明威,是他羅雪的男朋友。
這些天的相處下來,嚴易澤似乎已經認同了陸明威這個身份,否則他怎麼可能同意來韓國做整容手術,這樣的話他就更沒有理由拒絕了。
羅雪幾乎已經看到從嚴易澤的嘴巴里緩緩吐出的“我願意”那三個字,她的眸子裡的笑意幾乎就要完全擴散到臉上。
她失去了陸明威,現在又得到了他,從今往後再不想失去。
看着羅雪笑意盈盈的眸子,看着她嬌嫩的容顏,嚴易澤深吸了口氣,抿着脣衝她緩緩搖頭。
“雪兒,對不起。我不能娶你。”嚴易澤害怕她難過,趕緊補充了句,“至少暫時不能。”
“爲什麼?你是我男朋友,你以前那麼愛我,還說等你出海回來就要娶我的,現在我?起勇氣向你求婚了,你爲什麼不答應我?”
羅雪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脫口而出的問題早在嚴易澤的預料之中。
“我不是不答應,只是……”
“只是什麼?”
羅雪看樣子是和嚴易澤耗上了,得不到滿意的答案根本不可能放過他,癟着嘴問,“難道我配不上你嗎?”
“不,是現在的我配不上你。畢竟我現在的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還不知道能不能恢復……”
嚴易澤苦笑着搖頭,心裡尋思着要怎麼樣說才能不讓羅雪難過傷心。
“我不在乎。”羅雪固執的搖頭,“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願意嫁給你。現在我只問你一句,你娶不娶我?”
“雪兒,你別逼我好嗎?我真的不能……這對你不公平。”嚴易澤無奈的看着羅雪。心裡忽然有些好奇:以前怎麼沒發現她居然這麼固執,這麼難纏。
“你不娶我纔是對不不公平。難道我真的就那麼讓你討厭嗎?”羅雪說着說着居然哭了下來,順着臉頰滴落的淚水像是珍珠一樣,一滴一滴從下巴滴落。
“滴答”“滴答”
都說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沒有失憶之前的嚴易澤就最怕這個,失憶之後也沒有什麼改變。
羅雪這一掉淚,嚴易澤的心就亂了,哪怕他並不記得羅雪和他說過的那些甜蜜的過往,哪怕他並不記得羅雪,可這段日子羅雪對他的好,他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
他不忍讓她傷心。不忍讓她落淚。
“好了,別哭,別哭。我又沒說不娶你。”
“那你是答應娶我了?明威,你再親口說一遍,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羅雪一臉驚喜的看着嚴易澤問。
“是的,我答應娶你了。不過……”嚴易澤抿了下嘴,沉吟了許久後說,“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反正不管你的臉能不能恢復成原先的樣子,我都嫁定你了。”羅雪信誓旦旦的看着嚴易澤說,她這算是給嚴易澤打了一劑預防針,防止嚴易澤有用這個來當藉口。
“你先別急。聽我說完。我的意思是要先等我恢復記憶,那樣我才能給你完整的愛,那樣我的人生才能完整。我想帶着我們過去那些美好的記憶,迎娶你進門。”
這說到底不過是嚴易澤的託詞。
他不想娶羅雪,不想這麼不明不白的娶了她。
到現在爲止他們的過去,他的過去他也只不過是聽羅雪一個人說過。
說知道她會不會騙自己呢?
“不行,你要是一輩子都沒法恢復記憶,難道我這一輩子都不嫁人嗎?難道你忍心讓我等到頭髮都白了,臉上都是皺紋了,變成老太婆了,你才願意娶我嗎?”
“這個……”嚴易澤沒想過這麼多。可羅雪想過了,而且還當着他的面提了出來。
嚴易澤沒了辦法,只能把皮球踢給了羅雪,“那你說怎麼辦?”
“半年,我只給你半年時間。半年內不管你能不能恢復記憶,都得娶我。”
“半年嗎?”嚴易澤皺起眉頭仔細想了想,“可以,不過不能從現在算,要從我恢復的那天開始算起。”
羅雪大概算了下,幾次整容手術下來差不多要兩三個月,恢復期一般在三到六個月,再加上之後的半年,也就說她至少還要等一年多的時間。
她等不起,可嚴易澤卻一再的堅持,最終羅雪只能妥協。
嚴易澤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變得輕鬆下來。
莫雨並不知道她的男人差一點就要變成別人的新郎了,她此時正坐在嚴家客廳的沙發上,心裡很不是滋味。
今天是慕容武去接收嚴氏集團的日子,從今天起,嚴氏集團就不姓嚴了,而是改姓慕容,成爲慕容集團旗下的子公司,成爲慕容集團進軍中國市場的橋頭堡。
本來慕容武邀請過她去參加接收儀式,可莫雨實在是不敢去,不敢看着嚴氏集團從她的手裡失去。
眼看已經過了中午吃飯時間,莫雨還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沒有挪動一下。
這已經不知是白露璐第多少次來叫她吃午飯,莫雨聽的心煩意燥,耐着性子說,“露璐,你去吃吧。不用管我,我不餓了。”
說完她起身離開客廳往樓上走去。
“嫂子,你這會兒去哪兒?”
“我累了,去樓上待會兒。”
莫雨隨口敷衍了句,踏上樓梯,消失在樓梯口,看着莫雨蕭索的背影,白露璐無奈的嘆了口氣,重重做倒在沙發上。
推開嚴易澤書房的門,莫雨走進去來到嚴易澤的辦公桌前坐下,看着桌面上擺放的他們一家三口的相框,看着相片上眼神中都透露着幸福的嚴易澤,悠悠的嘆了口氣,“易澤,對不起。”
她沒有嚴易澤那麼強的能力,她守不住嚴氏集團,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嚴氏集團被人奪走,只能傻傻的看着這一切,卻束手無策。
莫雨心裡很難受,難受的幾乎要窒息。
想到有一天嚴易澤突然回來了,問她公司的情況,她心裡就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
她沒法回答,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怕嚴易澤難過。
嚴氏集團不僅僅是嚴易澤的嚴氏集團,更是嚴家的嚴氏集團,是嚴家好幾輩人辛辛苦苦才拓展到如今的規模。是嚴易澤的父輩,爺爺輩的心血……
羅琦從嚴氏集團回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他帶回來了兩個消息,一個是慕容武已經徹底的接收了嚴氏集團,正在讓人清算嚴氏集團的資產,二一個,工商局嚴氏集團的註冊資料發生了變更,嚴氏集團成爲歷史,現在是慕容集團大中華區分部。
嚴氏集團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聽到這個消息時,莫雨癱倒在椅子上,渾身的力氣完全被抽離了。
“少奶奶,您還好嗎?”
羅琦擔心的看着莫雨問,莫雨苦笑着衝他搖頭,“我還好。羅琦,麻煩你了,去忙吧。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兒。”
莫雨看上去很是絕望,羅琦心有不忍,勸說道,“少奶奶,您別太難過了。其實在我看來這兩個消息也不完全都是壞消息。”
“行了,你不用安慰我了。好壞我還是分得清的。”
“我不是在安慰您,我是認真的。”羅琦深吸了口氣,仔細整理了一下思緒說,“在我看來慕容武沒有繼續沿用嚴氏集團的名字,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嚴氏集團都沒了,哪來的什麼好事兒?”莫雨搖頭苦笑。
“少奶奶,您換個角度想一想就知道了。”羅琦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工商局那邊嚴氏集團的註冊資料已經註銷掉了,我們只要等一年我們就可以重新註冊了。”
“那樣的嚴氏集團還是嚴氏集團嗎?”
“只要掌握在嚴家人手裡那就是嚴氏集團。”羅琦深吸了口氣看着莫雨說,“少奶奶您如果相信我的話,我想以您的名義先註冊一個公司,嚴氏集團雖然倒了,但嚴家的朋友還在,我相信只要肯努力,總有一天公司的規模會重新壯大,甚至於更加強大也是有可能的。只要手裡有了錢,我們就能買回來公司大樓,到那時候嚴氏集團就徹底的起死回生了。”
莫雨沒想到羅琦的信心這麼大,她驚愕的看着羅琦,羅琦的話點燃了她心中的希望。
羅琦有一句話說的好,嚴氏集團只要掌握在嚴家人的手裡,那就是嚴氏集團。
不管規模的大小,公司的位置,它總不能跟着別人姓。
兩人一番商量之後,發現事情還是大有可爲的。
嚴家現在是沒錢了,可莫雨有錢,準確的說是嚴易澤幾年前幫莫雨開的那兩家花店有錢。
依託着嚴氏集團這棵大樹,這兩年情誼花店可沒少掙錢,在潤城也已經有十幾家分店,規模雖然比不上原先的嚴氏集團那種龐然大物,但也算是初具規模。
稍稍努努力就能躋身中型企業之中。
羅琦找人估算了下情誼花店現在的資產,雖然不算多,但也有好幾千萬,足夠另開爐竈了。
再加上莫雨還有蕭項和薛晚晴這兩個朋友的支持。公司想要發展壯大並不是很難。
商量好一切之後,莫雨就讓羅琦去準備,第二天一早就去工商局註冊了公司。
嚴家有限責任公司成立,剩下的事情莫雨全部交給了羅琦,她並沒有再留在潤城,而且去了美國,進了薛晚晴的公司成爲了薛晚晴的特別助理。
莫雨在美國一呆就是半年多,儘管身處異國他鄉,她卻依然關注着潤城,關注着嚴易澤的消息,關注着幼苗一樣的嚴家有限責任公司。
羅琦很有能力,半年多的時間依託於嚴氏集團原先的那些渠道,依託於蕭項和薛晚晴的全力支持,把公司擴大了好幾倍,公司資產也在穩步提升。
莫雨回到潤城的這一天,羅琦親自去接他。
看到莫雨的第一眼,羅琦就發現莫雨變了,變得幹練,精明瞭許多,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強烈的自信。
“少奶奶,小少爺呢?”羅琦好奇的張望了下,沒見到小羽。
“這次回來沒帶他。”莫雨笑了笑。
“哦。”羅琦有些失望,自從半年前莫雨帶着小羽去了美國,他就再沒見過小羽,莫雨偶爾回來一次也是一個人。
“怎麼,想他了?”
“是啊,也不知道小少爺現在長成什麼樣了。”羅琦很是感慨,“半年多,怕是又長高了不少吧?”
“小羽的變化確實很大,不過你的變化也不小啊。越來越有老闆的派頭了。”
“少奶奶,您就別開我的玩笑了。我哪是什麼老闆啊,您纔是好不好?對了,少奶奶,您這次回來打算呆多久?”
“你想我待多久?”莫雨和羅琦一邊往停車場走,一邊轉頭笑着問。
“我當然是希望您待的越久越好,最好是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公司現在的規模越來越大,我的能力已經快跟不上了。要不您還是回來主持公司吧,我給您打下手。”
“你甘心?”莫雨停下腳步笑眯眯的看着羅琦,“要知道公司能發展成現在這樣可全是你的功勞啊。”
“少奶奶,您就別取笑我了。我有什麼功勞啊,最多算是苦勞罷了。換了頭豬在我現在的位置上,也不會比我乾的差多少。主要的功勞還得歸您,要不是表少爺和薛董看在您的面子上一直不遺餘力的支持公司,公司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呢。”
“你呀。”
莫雨搖頭笑笑。羅琦很謙虛。
儘管他說的大部分都是實話,可如果沒有他坐鎮,統籌全局,嚴家有限責任公司也不會這麼穩定的發展。
“對了,少奶奶您還沒告訴我呢,這次回來到底待多久啊?”
“不走了。”
莫雨笑了笑,鑽進了車子裡。
看着關閉的車門,羅琦滿臉驚喜,開心的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回到嚴家,坐在熟悉的沙發上,喝着最喜歡的卡布奇諾,莫雨聽羅琦彙報最近一段時間公司的情況。
身在美國的莫雨對公司的情況還是有所瞭解的,卻沒有那麼的詳細。
談完公事,羅琦起身告辭,莫雨叫住了他。
“少奶奶,您還有事嗎?”羅琦好奇的看着莫雨問。
“他……最近一段時間有消息嗎?”莫雨小心翼翼的看着羅琦,心裡有些緊張,有些期待。
幾乎每一次回來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莫雨都不可避免的會緊張,會期待。
每一次收穫的都是失望,這一次也不例外。
見羅琦搖頭,莫雨明亮的眸子漸漸暗淡了下來。
羅琦心中不忍,勸說道,“少奶奶,您也被太難過了。終有一天,少爺他會回來的。”
“我沒難過。”莫雨搖頭,“我只是在想……易澤他現在在哪裡,這半年多是怎麼過的,爲什麼還沒回來。”
“或許……”羅琦眯了下眼睛,“少爺記不起以前的事了,就像少奶奶您以前那樣。”
莫雨知道羅琦說的應該就是真相,除了這個她真的想象不出嚴易澤還有什麼理由不回來。
羅琦走了,留下莫雨一個人在嚴家。
天黑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闖了進來。
看到她時,莫雨臉上洋溢起燦爛的笑容,起身拉住她的手笑着問,“露璐,你怎麼來了?”
“我聽羅總說嫂子你回來了,一下班就趕過來看你了。”
半年時間,白露璐的變化也不小,褪去了青澀,變得成熟了不少。
“你可真是有心了。對了,最近你怎麼樣?有沒有見過雲兒?”
聽莫雨提起雲兒,白露璐的眸子就暗淡了下來。
半年了。她始終也沒有見過雲兒,甚至連他在哪兒都不知道。
期間白露璐去找過幾次凌穆揚,可她竟然連凌穆揚的面都沒見到。
後來白露璐費了老大的勁兒,才見到了凌穆揚,問起他雲兒的下落,凌穆揚居然說他把雲兒送人了。
爲此白露璐差點瘋了,難過了很久,最後還是羅琦點了她一句,才讓她心裡重新燃起了希望。
“放心吧,早晚有一天,你會見到雲兒的。我保證。”
莫雨緊緊攥着她的手安慰道。
“恩。我相信會有那麼一天的。”
兩人許久未見。自然無話不談,一直到深夜,白露璐要走,莫雨擔心路上不安全,特意把她留下。
莫雨再見到白露璐時是在公司裡,作爲嚴家有限責任公司的財務經理白露璐詳細的向莫雨彙報了公司的財務狀況。
一直到中午,白露璐才合上文件夾,笑着說,“董事長,我們公司的財務狀況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不急。到飯點了,咱們一起去吃個飯。走吧。”
莫雨站起身拉着白露璐往外走,白露璐掙脫了幾次沒掙脫,索性就不走了。
莫雨皺眉問,“怎麼啦?”
“董事長這裡是公司。”
白露璐這一提醒,莫雨這才瞭然的點了點頭,鬆開了白露璐的手,歉意的笑道,“瞧我這記性,都差點忘了。行了,我們走吧。”
“要不要叫上羅總?”
莫雨搖頭,“叫上他不方便。”
離開公司,兩人在一家火鍋店裡坐下,一邊吃飯一邊閒聊。
快吃完時,莫雨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當時她整個人就激動不可名狀。
迅速轉頭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她猛地站起身來驚叫道,“易澤,是易澤。易澤,易澤……”
莫雨一邊喊一邊追了出去,白露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愣了一秒,丟下幾百塊就飛奔着追了出去。
門外莫雨正沿着馬路飛奔,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灑落了一地。
白露璐追了很久才追上她,此時的莫雨談坐在地上看着一個方向表情複雜的無法形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路過的人都以爲她是瘋子,遠遠的躲着她。
“嫂子,你怎麼啦?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啊。”白露璐蹲下來,摟着莫雨的肩膀緊張的說。
“露璐,你知道嗎?我看到他,我看到你哥了。”
放在在火鍋店裡,莫雨驚叫出聲時,白露璐就已經聽到了,可現在從莫雨的口中說出來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失蹤半年多的嚴易澤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出現在那家火鍋店裡?
要知道這半年左右,她來這家店的次數多的數都數不清了,怎麼一次也沒見到嚴易澤?
怎麼莫雨剛回來第二天就見到他了?這太讓人無法相信了。
“嫂子,你會不會認錯人了?”白露璐小心翼翼的問。
“不,我不會認錯。他就是易澤,我記得他的背影。我記得他的聲音。”莫雨拉着白露璐的手激動的說,“他的背影和聲音一點也沒有變,還和原來一模一樣。是他,肯定是他。”
“這麼說嫂子你剛纔追的真的是哥?會不會是一個背影和聲音都很像哥的人呢?畢竟這個世界這麼大,什麼都是有可能的。嫂子,難道你忘了那個人了嗎?”
白露璐將信將疑的看着莫雨,還是不敢相信。
時間過去很久了,難免莫雨會聽錯看錯,她不想莫雨因爲一個背影聲音和嚴易澤很相似的人經歷希望直至最後徹底絕望。
“這……”莫雨沉默了許久,悠悠的嘆了口氣,“或許真的是我認錯了吧。”
白露璐嘴裡說的那個人是莫雨爲了安撫小羽找的一個替身。嚴易澤的替身。
那個人長得和嚴易澤完全不一樣,但他的聲音卻和嚴易澤沒什麼區別,如果不仔細分辨,不看他的臉,大部分人都會把他當做是嚴易澤。
可那個人不是,那個人只是一個剛畢業還不到半年的大學生。
一整個下午,莫雨都一直悶悶不樂,快下班時,羅琦跑過來說是晚上有個公司合作伙伴女兒的訂婚宴問莫雨要不要去參加。
本來莫雨是不打算去的,後來還是白露璐好說歹說她才同意,權當是去散散心了。
來到訂婚宴現場。莫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擺放在大廳門口的一張巨大的合影。
照片上的男人莫雨很陌生,可那個女人她卻怎麼也忘不掉。
沒記錯的話照片上的女人正是中午時分和那個被莫雨當成嚴易澤的男人一起離開的火鍋店。
莫雨的目光移動到照片中男人的身上,看了許久也沒有熟悉的感覺。
不禁擰眉:難道真像是露璐說的那樣,我認錯人了?還是說他和中午那個不是同一個人?
“嫂子,在看什麼呢?”白露璐好奇的跑過來問。
“沒什麼?隨便看看。”
莫雨隨口敷衍了句,拉着她的手進了宴會大廳。
此時司儀正在調音,爲訂婚儀式做最後的準備,看樣子還需要一會兒才能弄好。
莫雨坐了會兒和白露璐打了聲招呼,起身去宴會大廳外的衛生間。
走到門口時,正巧撞見今天訂婚宴的男主角從衛生間裡出來,莫雨下意識的多看了他幾眼。根本沒有意識到她竟然擋着對方的路了。
“不好意思,麻煩讓下,謝謝。”
莫雨下意識的閃到一邊,男人衝她點了下頭,邁步離開。
直到這一刻莫雨纔回過神來,迅速轉頭看到的依然是和嚴易澤幾乎沒有分別的背影,想到對方方纔說話的聲音,莫雨有一種錯覺,他就是嚴易澤。
“等等。”莫雨下意識的開了口。
男人停下腳步,轉身微微蹙眉,“小姐。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你認識我嗎?”莫雨伸手指着自己,一臉忐忑的問。
莫雨已經做好了他說不認識的準備,可從他嘴裡蹦出的卻是“認識。”
莫雨激動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抖,“你認識我?你真的認識我?”
這纔是莫雨和他第二次見面,中午那會兒對方始終沒有轉過頭肯定也沒見到她的臉,絕不可能認識她。
這麼說,他是嚴易澤,他肯定是嚴易澤,可他爲什麼又要和別的女人訂婚?
這才半年時間不到,他的臉變了,難道他的心也變了嗎?
ps:小叔家兒子腦垂體瘤昨天手術,前天一早就去上海看他,本以爲當天就能回來,就沒帶電腦,結果今天一早纔開車返回。
快下高速時,有輛車停在超車道上,沒來及反應直接撞了過去。
好在只剩下幾米的時候反應了過來,打了方向盤,車身卻還是撞上了。
當時嚇得半死,感覺自己撿了條命,這一整天都心神恍惚,精神很差勁。
今天就先這麼多吧,明天情況精神還行的話,就加更,還像今天這樣就繼續一更,對不起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