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在莫雨的眼前翻滾,旋轉,汽車在馬路上不停的碰撞翻滾,莫雨清楚的感覺到了駕駛座上的保鏢臉上飛濺出的鮮血。
鮮紅的血液像是暴雨一般打了莫雨滿頭滿臉,濺進她的眼睛裡,嘴巴里,鼻子裡,耳朵裡,這種感覺特比的難受,特別的讓人恐懼,這一刻死亡距離莫雨近在咫尺。
汽車翻滾中碎裂的玻璃碎片到處亂飛,莫雨甚至都來不及感覺到疼,臉上手臂上就已經被鋒利的玻璃碎片割破。
汽車在馬路上翻滾了好遠,這才停了下來。
短短的一分鐘不到,莫雨乘坐的汽車已經變得面目全非,翻倒在地上冒着濃烈的?煙。
這一切發生的時間並不長,卻絲毫不影響莫雨胡思亂想。
等到一切成埃落定,保鏢跑過來打開車門緊張的叫她的名字,她的意識才甦醒過來。
“少奶奶,您感覺怎麼樣?”
看着眼前緊張的保鏢,莫雨仔細感受了一下身體狀況,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腳。
除了身上某些地方傳來的刀割一般的刺痛,右手很痛,而且根本擡不起來。
但總的來說,還算是不錯,她還活着,傷的也並不是很重。
“我應該沒事,不過我的右手好像是斷了。”
“少奶奶,您呆着別動,我現在先把您弄出來,您耐心的稍微等一下。”
好在汽車雖然翻滾了很遠,車門倒還算完整,沒費什麼力氣莫雨就被弄了出來。
檢查一番後。保鏢告訴莫雨她的右手並沒有斷,只是脫臼,只要重新接上去就好了,根本不會有什麼影響。
保鏢替莫雨接好脫臼的右手,莫雨感受了下已經可以行動自如,這才長舒了口氣,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汽車擔心的問,“他怎麼樣?”
他指的自然是莫雨的司機兼保鏢,面前的保鏢沉?了一瞬間,臉色灰暗的說,“他沒活下來。一塊碎玻璃正好刺進了他的腦袋。我們把他弄出來時,他就已經斷氣了。”
“對不起,我……”
莫雨不知道爲什麼要說對不起,可還是說了,不管怎麼說那個保鏢死了,可她活了下來。
“少奶奶,您別這麼說,這不關您的事。您身上有不少傷口,我先送您去醫院吧,防止有碎玻璃在身體裡面。”
“不用了,我們去機場。等下找個人來替我簡單處理下就行。”
莫雨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車禍,但她的第六感卻清楚的告訴她必須儘快離開美國,這裡很不安全。
“這怎麼能行?您還是去醫院吧。”
這時候另一輛車上的嚴若華也跑了過來,扶着莫雨的手臂說,“別固執了,我們去醫院。”
“姑姑,我沒事的,不用去醫院了。”
嚴若華和保鏢勸了很久,也沒能讓莫雨改變主意,只能繼續送他們去機場,留下一個保鏢在這裡處理後續的事。
去機場的路上。一個女保鏢小心翼翼的把鑲嵌進莫雨身體裡的玻璃碎片弄了出來,仔細檢查了一番再沒有遺漏這才長舒了口氣。
“少奶奶,您可這真幸運。全都是些皮外傷,最深的一個傷口也不過兩三釐米。”
莫雨笑了笑,“或許閻王爺不像那麼早請我去喝茶吧。”
“少奶奶,您可真會開玩笑。您忍着點,現在我就替您清理傷口,順便包紮下。”
女保鏢下手很輕,可莫雨卻還是好幾次都疼出了冷汗。
去機場的一路上沒再出什麼意外,一行人平安的抵達了機場登上了飛往潤城的航班。
飛機起飛的同一時間,藍星和嚴易澤幾乎同時收到了莫雨出車禍的消息。
對此藍星表現的很平淡,至始至終也只是說了聲“知道了”就再沒了下文。
善於察言觀色的李一凡卻還是隱約的捕捉到了藍星眼底深處閃過的那一絲惋惜。
李一凡本想安慰藍星一句,最終他什麼也沒有說。
上次的教訓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生怕再說錯什麼話,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煩。
相對於藍星的平靜,嚴易澤的反應就要強烈的多,整個人幾乎陷入了暴怒。
陰沉的臉色讓羅琦靜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藍星,你該死。”
嚴易澤狠狠一拳頭砸在面前的辦公桌上,震的上面的茶杯叮叮噹噹的亂響成一片。
飛濺的茶水把他面前的一份重要的文件都給打溼了,他卻根本沒有在乎,也沒有心情去在乎。
很久很久之後,嚴易澤粗重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起身往外走去。
“少爺,您去哪兒?”羅琦不放心的在身後問。
“去天台透透氣。”羅琦剛要跟着,嚴易澤迅速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說,“安排個人過來把這裡打掃下,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去煩我。”
天台上,嚴易澤擡頭看着滿是烏雲的天空,眼前浮現的是關於藍星過去的一切,他們兩人之間的過往,之間的恩怨情仇,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追憶,最後盡被冷厲取代。
嚴易澤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再睜開眼睛時,裡面已經全是堅定的神采。
掏出手機,嚴易澤翻到了一個他許久不曾聯繫過的號碼,直接打了過去。
“有空嗎,我們聊聊。一個小時後,我在公司對面的咖啡館等你。”
掛斷電話,嚴易澤又在天台上站了許久,直到時間已經快要到了,這才轉身走了下去。
剛離開天台,羅琦就跑了過來,緊張的說,“少爺,出事了,出大事了。我剛收到消息,這幾天慕容集團的人約見了我們公司的絕大部分董事,據說是在商談購買股份的事,如果……”
“知道了。”嚴易澤答應了一聲,徑直下樓,進了電梯。
“少爺,少爺……”
羅琦在電梯外喊了他好幾聲。嚴易澤也沒再搭理他。
咖啡館裡,嚴易澤進了個包廂,背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耐心的等待着。
可等了好久,他要等的人也沒有出現,嚴易澤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眼包廂的門,蹙眉輕聲呢喃,“他不來了?”
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隨後凌穆揚那張帶着淡淡微笑的臉出現在嚴易澤的視線中。
“抱歉,路上有點事耽誤了,沒等太久吧。”凌穆揚一邊說,一邊示意身後的助理推他進去。
嚴易澤看了他一眼,輕皺了下眉頭,臉色有些不悅。
“你先出去吧。”凌穆揚示意身後的助理離開,聽到關門聲之後才笑道,“你似乎心情不好。”
“你這是明知故問。”嚴易澤瞥了他一眼,冷聲道。
“出事了?”凌穆揚眉頭輕輕一皺,不確定的問,“莫雨?”
“我找你來不是爲了說這個。”
“那是什麼?難道你要好心的把我要的東西送給我?”
“你要的的那個盒子我沒見過,而且我敢保證嚴家也不會有,所以我根本給不了你。不過……”嚴易澤故意停頓了下,嘴角滿是自信的笑容,“我可以給你別的。”
“比如呢?”凌穆揚輕笑着問。
“慕容集團。”
嚴易澤的語氣裡透露着濃烈的自信,倒是讓凌穆揚有些小小的吃驚,隨後他笑了,笑的前仰後合。
“你笑什麼?”嚴易澤的臉色陰沉下來,盯着凌穆揚問。
“我笑你夜郎自大,你的嚴氏集團都快保不住了,你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能把慕容集團給我?你真當藍星不存在嗎?退一萬步說即便藍星不在了,慕容集團的歸屬也不是你可以左右的。”
“你說的沒錯,按照正常的程序,我左右不了慕容集團的歸屬,可如果是動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呢?”嚴易澤笑了起來,眼底深處露出一絲狠色。
“這可不是我認識的你。你確定你能下得了手?”凌穆揚好奇的看着嚴易澤不確定的說,“我沒猜錯的話,以爲上次調換莫雨和藍星的身份,害的藍星差點萬劫不復的事始終讓你對她心存愧疚。”
“以前或許我會因爲愧疚,束手束腳,可現在不會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凌穆揚突然認真起來,微眯着眼睛盯着嚴易澤的臉。
“因爲她觸碰了我的底線,越過了我的底線。”
“看樣子莫雨真的出事了,她沒什麼大礙吧?”凌穆揚擔心的問了句。
“這個不需要你關心,你只需要回答我這件事你做不做?”
凌穆揚輕笑起來,“爲什麼不做?不過事先說好了,你要做什麼和我沒什麼關係,別到時候事情敗露了把我也給拖下水。能混成現在這樣,我可是犧牲了很多東西了。我可不想突然一夜之間一無所有。”
“這些事和你無關,我只需要你在適當的時候站出來推她一把就行。”嚴易澤說完頓了下。
“這簡單,我答應。”
“那就這麼說定了。”
嚴易澤伸出手掌和凌穆揚擊了下掌,“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合作愉快。”
兩人會心一笑,不經意間兩人就這麼達成了合作協議。
爲了防止被藍星發現兩人的合作關係,凌穆揚很早就走了,走的時候還故意裝出一副很憤怒的樣子。
嚴易澤自然極力的配合,凌穆揚出去的時候還故意摔了茶壺,怒喝道。“凌穆揚,你不要不識擡舉。”
凌穆揚一走,包廂裡頓時安靜下來,嚴易澤重新坐回沙發上,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幫我做件事……”
“凌穆揚和嚴易澤見面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藍星緊皺着眉頭,微眯着眼睛,“這麼說他們合作了?”
“應該沒有,據說分開的時候兩人鬧的很不愉快,嚴易澤還氣的摔了茶壺。”李一凡一臉輕笑的說道。
“別被表象迷惑,有些時候眼睛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從現在開始二十小時讓人給我盯着他們,我要隨時掌握他們的一舉一動。”
說完藍星揮手把李一凡趕走,嘴角泛起一絲冷厲的笑容:“凌穆揚,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我不介意先把你給解決掉。”
莫雨帶着嚴若華和蕭蕭下了飛機,第一時間見到了來接機的嚴易澤和小羽。
面對嚴易澤,嚴若華一直拉着張臉,完全沒有給嚴易澤好臉色看。
嚴易澤也不在乎,熱情的招呼他們上車。
回到嚴家更是讓人張羅了一桌好菜款待遠道而來的嚴若華和蕭蕭。
蕭蕭已經快五歲了,和嚴易澤也不是第一次見面,剛開始時稍稍有些拘謹,隨後就完全放開了,和小羽一起瘋玩。
嚴易澤和莫雨樂的看到這樣,嚴若華心裡不太舒服,卻也沒有阻止。
這段時間在美國,蕭蕭過的並不開心,怎麼也無法融入當地的生活環境,上幼兒園也幾個月了,卻始終沒有一個朋友。
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的開心,嚴若華很疼蕭蕭,自然希望他能快樂。
飯後,白露璐帶着兩個孩子去了樓上的房間,客廳裡只剩下嚴若華和嚴易澤夫婦。
“易澤,老太太的生祭你打算怎麼操辦?”
嚴若華開門見山的問了句,嚴易澤稍稍愣了下,轉頭瞥了眼正衝他眨眼睛的莫雨,笑着說,“姑姑您現實是我們家唯一的長輩,一切都聽您的,您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
嚴若華點了點頭,“那好,這件事我來張羅。不過……”
不等嚴若華說完,嚴易澤就搶着說,“姑姑您放心,花多少錢都無所謂,只要您滿意就好。”
嚴若華上樓後,嚴易澤好奇的問,“姑姑這次回來是爲了奶奶的生祭?”
“算是吧,不這麼說的話她根本不願意回來。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況且這種事我們又沒什麼經驗,管家現在又在醫院,所以……”莫雨歉意的看了嚴易澤一眼小心翼翼的問,“易澤,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怎麼會呢?”嚴易澤笑了笑站起身來拉莫雨的手,“我們該走了。”
“去哪兒?”莫雨好奇的看着嚴易澤問。
“當然是去醫院。你身上的那些傷口終究是要處理,我可不想你身上留下任何的疤痕。況且出了事之後,你又沒去醫院,現在去檢查下也好讓我放心。”
“不用了,我沒事的。”
莫雨衝嚴易澤搖頭,可嚴易澤卻死活也要拉着莫雨去醫院,最終莫雨拗不過他,只能順着他。
路上莫雨問起最近一段時間嚴氏集團的情況,嚴易澤隨口敷衍了過去,他根本沒有敢告訴莫雨,嚴氏集團在藍星的打壓之下,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他不想莫雨擔心,更重要的是他相信可以在嚴氏集團倒下之前徹底的解決掉藍星這個?煩。
到那個時候現在的一切就會重新回到正軌,嚴氏集團還是嚴家的嚴氏集團,可慕容集團可就不一定還是藍星的了。
一連好幾天,藍星睡得都很不好,時常做噩夢。
夢見慕容燁,夢見慕容燁把她當寵物養着,非打即罵的那些日子發生的事。夢見慕容燁來找她索命。
每次從夢中驚醒,藍星都是一身冷汗。
這還不是最讓她害怕,真正讓她害怕的是昨天半夜的時候,藍星竟然在窗外見到了一個酷似慕容燁的鬼影,嚇得她開了一晚上的燈,一整夜都沒敢閤眼。
天亮後,藍星趕緊讓人去請法師來施法驅邪,一番折騰後,藍星這才稍稍的鬆了口氣,本以爲晚上可以睡個好覺了,可之前出現的鬼影又出現了。
一整晚都在窗外晃悠。隱約間她似乎還聽到了慕容燁衝她喊叫讓她償命。
天亮時份,藍星的眼睛裡全是血絲,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
“去請法師,請最好的法師。”
李一凡忠實的執行了藍星的命令,高價請來的省道教協會和佛教協會的會長,又是做法事,又是超度的一連折騰的三天。
這三天時間那個鬼影總算是沒有繼續出現,藍星難得的睡了幾晚好覺。
法事進行到第三天的晚上,藍星正在手熟睡,又被慕容燁的淒厲的喊叫聲吵醒了,睜開眼就見到窗外正飄着一個模糊的影子。一聲聲的“還我命來”,聽得藍星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耳邊的唸經聲還在繼續,道教協會的會長還在作法,佛教協會的會長還在念經,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
藍星嚇得瑟瑟發抖,蜷縮在牀頭怎麼也不敢擡頭。
兩位會長髮現她不太對勁,過去問她怎麼了,藍星說窗外有鬼影,耳邊還聽到要她償命的聲音,卻始終都沒有敢擡頭。
“窗外?”兩位會長几乎同時轉頭看過去,皺眉說。“什麼也沒有啊。而且我們也沒聽到什麼聲音。您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吧?”
“不,不可能,他就在窗外,就在那。”
爲了取信兩位會長,藍星強忍着內心的恐懼,擡起頭看想向窗外,鬼影還在,聲音也沒有消失。
可兩位會長卻像是完全看不到也聽不到,這更加讓藍星害怕。
好容易到了天亮,兩位會長臨走時對藍星說,“我建議您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開點藥。沒看錯的話,您應該是由於懷孕這段時間太過焦慮出現了幻覺。這是病,得治。”
兩人走後,藍星猶豫了一下就往醫院趕去。
兩位會長離開潤城大酒店的路上接到了個電話。
“這件事多謝兩位會長了,我答應的那些錢已經打進了兩位協會的戶頭,你們查收一下,這件事還希望兩位會長替我保密。”
“這個自然。”道教協會的會長說完好奇的問,“嚴董,恕我直言,你和那位小姐到底有什麼恩怨,居然想到用這種方法來折磨她?這似乎有些太過了。”
“恩怨什麼的恕我不能告訴您。不過有句話兩位應該聽說過。”身在辦公室裡的嚴易澤淡笑着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
“我大概明白嚴董的意思了,這樣我也可以安心了。”
“阿彌陀佛。”
佛教協會的會長一直在念阿彌陀佛,嚴易澤也不在意,畢竟對方是出家人,讓他們做這種事確實有點難爲他們了。
掛斷電話,嚴易澤的臉上滿是笑容,看着羅琦問,“她去醫院了嗎?”
“去了。”
“哪家醫院?”
“五臺山。”
“很好,讓他們給她多開點藥。”
說完嚴易澤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不可否認藍星很難對付,尤其是在她冷靜的時候。
想要設計藍星,首先要做的就是亂了她的心,換做以前,嚴易澤根本不屑於這麼做,可現在他做起這些事情來根本沒有一點手軟。
藍星從五臺山精神病院出來的時候,保鏢的手裡提着很多的藥物,大包小包的足有一個多月的劑量。
這是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如果吃了藥還是沒用的話,她怕是真的要瘋了。
這段時間嚴若華一直在忙碌着嚴老太太生祭的事,沒什麼時間陪蕭蕭。
本來她還挺擔心蕭蕭一個人過不慣。後來得知莫雨以爲蕭蕭的到來特意讓小羽沒有去學校陪着蕭蕭在家玩,才徹底的放了心。
儘管才幾天,嚴若華卻清楚的發現蕭蕭最近的笑容多了不少,幾乎時時刻刻都能看到他臉上綻放的燦爛的笑容。
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時候,莫雨也沒有閒着,時隔幾年之後,她再一次和雲夏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看着明顯有些滄桑的雲夏,莫雨心裡很是感慨。
雲夏變了,變得世故了很多,儘管依然光鮮亮麗。可在這層光鮮亮麗的背後,卻隱藏着滿心的苦澀。
離開蕭項後的這幾年雲夏過的並不好,直到半年多前,她的生活纔有了起色。
“找我有事嗎?”
“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有蕭項和蕭蕭,這次找你就是爲了讓你們一家團聚的。”莫雨開門見山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一家團聚?說起來容易,坐起來太難了?你知道嗎?這半年多我找過阿項很多次,他不見我就算了,連我的電話都不接。哎……”
雲夏無奈的嘆了口氣,“我都已經死心了。”
“死心?你捨得?”莫雨皺眉問,雲夏搖搖頭,“不捨得又能怎樣?阿項的脾氣我太瞭解了。他根本不可能重新接納我,畢竟我在他最困難的時候離開了他,離開了蕭蕭。”
“雲夏,你的事我讓人調查過了,我知道你……”莫雨剛說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轉頭看着門口走進來的幾個人。
當先的是面容憔悴滿眼血絲的藍星,身後是幾個保鏢。
保鏢們在距離藍星不遠處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警惕的打量着周圍的客人,藍星低着頭雙手不停的搓揉着臉頰。
莫雨很好奇藍星身上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幅樣子。
“秦怡。這個女人是誰?怎麼長的和你一模一樣啊?”雲夏順着莫雨的目光看去,好奇的問了句。
“她是藍星。”
“藍星?”
莫雨這才反應過來,雲夏並不認識藍星,甚至今天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輕聲解釋道,“她已經叫凌琳。”
“你說她是凌琳?”雲夏滿臉的不敢相信,可事實就在眼前。
莫雨剛要說話,坐在輪椅上的凌穆揚也進來了,直奔藍星而去,離的太遠,莫雨根本無法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可她的第六感卻告訴她,兩人肯定說的不是什麼好事兒。
雲夏瞥了眼莫雨緩緩站起身來,“等我會兒。”
“你去哪兒?”莫雨好奇的看着雲夏,就見雲夏向着凌穆揚和藍星走了過去,在她們身後的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
凌穆揚和藍星聊的很投入,根本沒發現雲夏過去。
見到雲夏在仔細的聽他們的談話,莫雨輕皺了下眉頭:雲夏這是在幫我聽他們的談話內容?她爲什麼要幫我?是因爲蕭項和蕭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