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和之前殤仇陰給我的轉心丹一個意思?”
冷知琦有給冷翊非講過君若塵之前被殤仇陰設計服用轉心丹,卻被君若塵識破假裝服下的事。所以,冷翊非是知道這個轉心丹的功效的,他點點頭,“差不多,只是,轉心丹只是用藥物研製的東西,可是這個失魂蠱就麻煩多了,要是解起來的話也會比轉心丹難。”
君若塵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湘湘,真想就這麼直接把她給擄走得了,可是,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後患無窮,他敢斷定,雨族一定有着一個不爲人知的天大的秘密,雨如阡也不會對自己的親外孫女這樣做。
君若塵知道,若是不解決了雨族這個問題,他和湘湘是別想平穩的過日子的。此時,殿外已經開始有動靜了,君若塵取出袖口早就放好的樹葉,放到脣邊,冷翊非見到君若塵這個舉動之後,心領神會的先行離開了。
抑揚頓挫的曲調緩緩飄出,湘湘只覺得眼皮子越來越重,記憶也開始渙散,而後便不省人事了。君若塵收回葉子,低頭看着已經沉睡過去的湘湘,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後俯身在湘湘的額頭上印了一吻,“龍湘湘……”君若塵輕喚了聲湘湘的名字後,半天才動身離開。
翌日,湘湘醒來的時候,除了感覺身子有些僵之外,倒是睡了個無夢的好覺。至於昨晚發生的事情,湘湘完全沒有印象……
“公主,您醒了,奴婢們服侍您更衣。”宮女們陸陸續續地走進來。
湘湘梳洗打扮好了之後,就往雨袖香的宮殿去了,路上,又遇見了正往御書房走的君若塵。
“臣參見公主。”
“左相無須多禮。”湘湘說完,也沒有過多停留,而是率先一步離開。
倒是君若塵立在原地,望着湘湘離去的背影,久久沒有眨下眼,也不知此時此刻他的心裡都在想些什麼。
湘湘到雨袖香的宮殿其實真正的目的是來見雨如阡的,“你來了。”
“湘湘見過國師。”雨如阡只讓湘湘稱呼她國師,不想湘湘稱她外婆,如果稱她外婆了,先不說這裡面有多少感情成分在,首先氣氛就不對了,如果湘湘開口閉口都喊她外婆的話,這不是在時刻提醒着雨如阡是她這個外婆竟然將親外孫女折騰成六親不認的樣子嗎……
“嗯,可是事情有進展?”
“是。”
雨袖香站在一旁看着雨如阡和湘湘你來我往的對話着,眼神閃過一抹心疼。
“說說看。”
“昨日,碰見了君若塵,果然不出國師預料,他想試探我,然後我就順水推舟將國師交代我說的話全數說給了他聽,不過他情緒掩藏的太好,我沒有感覺到他有一絲的異樣,國師,會不會君若塵根本就沒有你們說的那麼樣愛我?”湘湘說出昨天白天發生的事之後,還不忘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
“君若塵都爲了你隻身跑到雲凌來了,又豈會是不愛你?再說,他是誰,他可是君若塵,若是能讓你一個丫頭片子看穿了心思,他就配不上這傳遍諸國的大名聲了。”
“國師說得有理。”
雨如阡來回踱了幾步,“既然你已經將話透露給了君若塵聽,那麼接下來,就看君若塵的會爲你做什麼瘋狂的舉動了。現在暫時就沒你什麼事了,你只需要平安地把孩子生下來,後面的事到時候我會再來吩咐你的。”
“是,國師。”
湘湘離開後,雨袖香略有擔憂地問道:“娘……湘湘明明就不可能還嫁得了鳳新瞳,你卻讓湘湘去跟君若塵如此篤定的說,到底是何意?”
“爲孃的意思你竟然不懂?有了君若塵,拿下傲遊不在話下,而云凌,更早已是囊中之物,我們就只有鳳和,還沒有足夠的勢力滲入,我之所以讓湘湘這麼跟君若塵說,無非就是先鋪墊好君若塵與鳳和的仇怨而已,到時候有了君若塵的助力,拿下鳳和,指日可待。”雨如阡話語中充滿了匡扶大業的信心。
而提及君若塵的時候,雨如阡的語氣裡無疑也是有讚賞的,“君若塵,竟能短短數時日,就能讓雲斕打破雲凌從來不分文武相的先例,破格擢升君若塵爲雲凌左相,雲斕不僅對他的身份沒有絲毫的懷疑,對他的本事卻是讚不絕口,這樣的人才,若是不收爲己用,他日若是爲敵只怕難以對付。”
雨袖香沉默了,她從來就不會像雨如阡這麼樣去算計一個人,不是她沒有這個頭腦,而是她不喜歡這個樣子,所以,雨如阡纔會嫌棄雨袖香太過軟弱,所以,在面對湘湘這個問題上,雨如阡果斷的直接選擇給湘湘種下了失魂蠱,而不願再浪費口舌去跟湘湘講什麼大業什麼深仇,這湘湘看樣子性格就和雨袖香一樣,到時任雨如阡有個三寸不爛之舌也只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君若塵那邊,他去到御書房的時候,蘭頌衡也在,他正在和雲斕說着什麼,言辭激烈,見到了君若塵來了,立馬緊閉着嘴不出聲,好似對他有着強烈的防備意味,且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他防備着君若塵似的。
君若塵不以爲然地走了進去,朝雲斕作了揖之後,就跟蘭頌衡打起了招呼,一來,彰顯他的大度,二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故意給蘭頌衡添堵,看到蘭頌衡的臉色氣成了豬肝色,君若塵才滿意地轉過身去,旁若無人地跟雲斕彙報事宜。
雲斕又豈會看不出君若塵是故意而爲之,但是他卻默認了,而君若塵之所以沒有掩飾,而是明目張膽的氣蘭頌衡,可不就是因爲雲斕的默許嘛,再說,君若塵又不是不知道他之所以能一來就當了個左相,其實也有一部分“功勞”是歸功於蘭頌衡的,若不是他這麼惹雲斕厭惡,只怕君若塵就算是有本事,又毛遂自薦,也不可能一來就當個這麼大的官。
所以嘛,
爲了“謝謝”蘭頌衡,君若塵自然是要好好地氣氣他一番,順帶也給雲斕出出氣,一舉數得,何樂而不爲?
結果,自然是蘭頌衡吹鬍子瞪眼睛地告退了。蘭頌衡喘着粗氣,邊走心裡邊將君若塵從頭到尾罵了個遍。想想,蘭頌衡又跑到皇后蘭若心那裡。
蘭若心正在發呆,其實,應該說是在想事情,在想什麼事情呢,自然是上次蘭頌衡來的時候跟她說的事情,她當時沒有立刻答應,所以蘭頌衡就說給時間她考慮考慮。
蘭若心見到蘭頌衡氣呼呼地走來,就知道他鐵定又是受了那信任左相的氣了,然後就跑來逼着她要結果。雖然一眼就猜到了大概,可是面上卻還是裝作不知的樣子,詢問道:“父親,你怎麼來了,誰惹你生這麼大的氣啊?來來來,快快這邊坐下,消消氣。”
蘭若心給蘭頌衡倒了杯茶水,然後揮退了四周,將茶水端到剛剛坐下的蘭頌衡的面前,“父親,請喝茶。”
蘭頌衡接過這杯茶,仰頭就是一大口,上好的茶口感就是不一樣,就連帶着他這一肚子火啊,也消滅了不少。
蘭頌衡喝完了茶,纔將杯子放下,開口道:“還能有誰,除了那個蕭陌之外,還能有誰有本事氣到老夫?”
蘭若心也在一旁坐了下來,沒有打擾蘭頌衡吐露心中的怒火,“那個蕭陌,一個嫩娃娃,竟然敢跟本相對着幹,本相遲早要他跪在本相面前哭!”
蘭頌衡說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好像恨不得將君若塵給咬碎吞下。隨後,蘭頌衡看向蘭若心,“若心啊,上次爲父跟你說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蘭若心就知道蘭頌衡來此,就是爲了問這個問題的,只好如實回答,“父親,能不能換一個主意……畢竟我和雲斕多年夫妻……”
“多年夫妻?”蘭頌衡直接打斷蘭若心的話,嘲諷地說道:“若心,你倒是仔仔細細回想回想,自從你跟雲斕結婚他可有過正眼瞧你?你居然還在這裡提什麼多年夫妻?難不成你們多年夫妻還有什麼感情裡不是?”
蘭頌衡說的倒是實話,蘭若心跟雲斕之間雖然成親有了這麼多年的時間,可是,雲斕的心卻從來沒有停留過蘭若心的身上,所以纔會有蘭若心處處針對雲斕其他女人的事。
但是,雲斕沒有對蘭若心付出感情,但這並不代表蘭若心就沒有對雲斕付出過感情啊,而事實上蘭若心不僅爲雲斕付出了全部的感情,還賠上了自己的一生。
所以,當蘭頌衡來找蘭若心的時候,要求蘭若心幫他害雲斕的時候,蘭若心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她從未想過要害雲斕,雖然她也想自己的兒子云驍笙將來能夠當上皇上,但是若要是要她去傷害雲斕而給雲驍笙得到這個皇位她是不願意的。
除此之外的事情,她蘭若心都可以去做,唯獨這件事不可以。這是蘭若心的底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