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直接一腳踩在了殷桐末的腳背上,沒防備的殷桐末疼的蹦躂了起來,可是還不等殷桐末開口說話,湘湘就直接又一把推開了他,“敢對本公主無理,信不信本公主拉你去做太監!”
殷桐末徹底傻眼了,連同一旁還沒來得及插上話的殤無憂也是如此,他們都有些懷疑這人是龍湘湘麼……
“龍湘湘!”還是殷桐末最先回過神,顧不得腳背的痛,抓住湘湘的胳膊,“你幹什麼!”
湘湘的臉上,一片平靜,她冷眼看着眼前的兩個大男人,“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本公主姓雲,雲湘湘。”
“龍湘湘,你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你!”殷桐末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湘湘不悅地皺了一下眉頭,“鬆開。”
“除非你不再裝作不認識我,我就鬆開。”
湘湘沒有理會殷桐末的話,而是對着站在不遠處,猶豫地不知道該不該上前的宮女太監們說道:“你們是眼瞎了,還是想死,沒看到本公主被人糾纏嗎?”
那些宮女太監們聽到湘湘發話,這才抖了抖身子,其中一個太監彎着腰說道:“奴才這就去喊禁衛軍過來。”然後,就踉蹌地跑走了。
剩下的幾人都跑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說道:“公子,還請放了我們公主,不然皇上怪罪下來……”
殷桐末雙目似有火團在燃燒,他咬着牙,鬆開了手,“龍湘湘,你就裝吧,別以爲這樣我就奈何不了你!”
“哼,那你還乖乖地鬆手?”湘湘嗤笑一聲,對殷桐末滿眼的不屑一顧。
那眼神看的殷桐末一下子就炸毛了,剛準備擡手,卻被殤無憂攔住,示意殷桐末往那邊看,殷桐末瞥了一眼那邊,沒想到那個太監速度還挺快的,就帶着禁衛軍來了。
殷桐末抖開了殤無憂攔着的手,朝着湘湘拱手說道:“是我認錯人了,公主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們離開罷?”
湘湘眼裡的嘲諷更濃了,伸手輕輕拍打了一下兩袖,擺好姿態,不再看殷桐末,而是側對着他說道:“公子下次可別再這樣冒失了,本公主可不會回回都這麼好心放過你們。”說完,湘湘徑直往禁衛軍那邊走去,然後跟領頭的人說了幾句之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禁衛軍朝這邊看了看,並未再走過來,而是全部轉身離開了。圍在殷桐末和殤無憂周圍的宮女太監們也紛紛離開了,一下子,整條道上就只剩殷桐末和殤無憂兩個人,恍惚間,剛纔所發生的一切就跟做了一場夢似的……
“那個人,是龍湘湘麼?”殷桐末喃喃出聲,似在問殤無憂又似在自言自語。
殤無憂知道殷桐末這話的意思,要回答,不僅僅只是一個是與不是一兩個字能回答的了的。因爲他心中,也是這樣的疑問着。
回去之後,殤無憂將雲斕明日要見蕭陌的消息告訴了君若塵,君若塵點點頭應了,這件事本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但看着殤無憂欲言又
止的樣子就知道殤無憂想要說的重點不在這件事上。
“今日在皇宮還發生了什麼事嗎?”
殤無憂猶豫了一下,說道:“今日,我與殷桐末見完雲筠笙之後,在出宮的路上遇見了湘湘。”
君若塵沒有出聲,他知道殤無憂的話還沒有說完,若僅僅只是遇見了湘湘殤無憂不會是這個樣子,湘湘在皇宮,會遇見她很正常,只是這麼正常的遇見,回來之後殤無憂竟然這種反應,只能說,事情不只是見了一面那麼簡單。
“湘湘她……好像不認識我們了。”殤無憂將遇見湘湘的始末細節全部講給了君若塵聽,“湘湘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記得我們了,還是說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假裝不認識我們。”
君若塵沒有見到湘湘,一時也不能判斷湘湘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看來必須找機會見上湘湘一面了。
今夜,好幾人失眠……
翌日,君若塵整理好儀容,與殤無憂一起進宮了,殷桐末早就到了,正在大殿和雲斕一起等着君若塵的到來呢。
自殿外有人喊到:“蕭陌覲見。”之後,雲斕就目不轉睛地盯着大殿門口看,直至君若塵的身影出現在殿門口,然後一步步不疾不徐地往殿中走來。
雲斕趁這個時候,將君若塵從頭到腳打量了遍。昨日初見殤無憂暈了就覺得氣度非凡,如今再見君若塵,雲斕總算是明白,這是有其主必有其僕啊,那氣場果然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其實,君若塵自走進大殿就已經將自身的氣場收斂了許多了,畢竟要見的是一國之君,既然是一國之君那怎麼可能允許其他人的氣場太強,都強過了他自己?然,就算君若塵收斂了不少,但是他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自然外露,想掩蓋也掩蓋不住的。
“草民蕭陌,拜見皇上。”君若塵拱手一拜。
“蕭公子免禮,今日得以見到近日來名聲大噪的蕭公子,真乃是聞名不如一見,真人比傳言更讓人印象深刻。別的不說,淡淡只以蕭公子的樣貌,放眼天下,也難找幾人相比的了,呵,只怕朕的女兒們要是見到了,只怕是都要魂不守舍了。”雲斕讚美道。
君若塵不甚在意的一笑,“皇上言重了,草民不過一介布衣,哪能堪受皇上如此讚美。”
“誒,蕭公子未免太過謙虛,只是不知蕭公子突然在這京城之地大展拳腳……圖什麼?”雲斕開門見山地問道。
既然人家問得如此直接,君若塵要是再藏着掖着就顯得有些矯情了,“皇上既然會這麼問,想必心中也是有數的,草民也是直爽之人,也就不隱瞞皇上,草民毛遂自薦,想要爲皇上效力,可是又怕皇上嫌棄草民的出身草莽,故而想着先讓皇上瞧瞧水準再說。”
“哦?原來蕭公子是想入仕途啊……只是,事關江山社稷,僅憑這些作爲就要朕將你收爲己用,未免太草率,再者來說,近日來京城的那些事也都是你的手下去
辦的,而你卻未曾出手,雖然吧,這手下有本事當主子自然差不到哪裡去,可多少還是讓人有些不放心不是?”既然雙方都攤牌了,雲斕自然要將自己的顧慮說出來。
“所以,草民今日前來就是想讓皇上瞧瞧草民可不可用。”
君若塵的意思很明顯了,雲斕可以隨便出題考他,雲斕頭一回見到在自己面前這麼自信滿滿的人,頓時也來了興趣,反正這件事到最後,無非就兩種結果,要麼是覺得這人不滿意不予錄用,要麼就是這人的確是個人才予以重用,若是前者他雲凌又沒有什麼損失,要是後者那他雲凌將多了一個可用之才,這種不會虧本的買賣自然是要好好談談的……
雲斕說道:“既然如此,今日朕就與蕭公子好好聊聊,無憂和墨瑾兩位就先去見十一皇子,陪他習武吧。”
“是。”殤無憂和殷桐末異口同聲道,隨後雙雙離去。
雲斕領着君若塵去了他的御書房,走到書桌旁拿起一個摺子,打開翻閱了一下之後,就往君若塵的面前一遞,“蕭公子可能幫朕解決這上面所闡述的問題?”
君若塵接過摺子,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摺子上所寫的內容,然後輕輕合上摺子遞還給雲斕,“皇上擡愛,竟然將寫有國家要事的摺子給草民看。”
“朕求賢若渴,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再說,若卿真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自然也是幫了朕與朕的子民。”摺子上所奏之事雖是要事,卻也是衆所周知的要事,沒有什麼機不機密一說,雲斕也曾和大臣們商討過此事,卻仍沒有得出什麼切實可行的辦法,今日恰逢有人自信滿滿毛遂自薦,雲斕想到這件棘手的事情,故而才帶着君若塵來御書房給君若塵看了這本摺子,左不過是有沒有辦法的事,若是沒有辦法也就算了,若是有辦法,那可是一舉四得的好結果,一得證明了這蕭陌的本事,二得解決了自己的苦惱,三得幫助了百姓,四得雲凌又多了一個賢才。
雲斕的所說所爲那是誠誠懇懇,若是真正求仕之人聽到了這番話必然是感動不已,不得不說雲斕還是挺會招攬人心的,一方面對於賢才毫不猶豫地信任,直接將自己的奏摺給前來想要爲他效力的人看,另一方面,又表達出自己對老百姓的關心和愛戴,讓求仕者頓生出他想要效力的上位者是如何的愛民如子。僅此兩點,正是求仕者最想看到的結果,也堅定了求仕者死心塌地爲他效力的決心。
思及此,君若塵不得不嘆一句,爲君者,當真是隨時隨地都在用着心思啊。
君若塵拱了拱手,道:“皇上,可否借紙筆墨一用?”
雲斕點頭應允。
只見君若塵走到桌子前提筆蘸墨在一張宣紙上,洋洋灑灑地書寫起來,雲斕站在一旁看着,在君若塵寫了幾個字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蕭陌是有真本事的,別的不說,就說這個字,一般人是寫不出來這種字跡的,蕭陌這字就跟他本人給他人的感覺一樣,無形中透着一股霸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