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翊非聽湘湘說冷知琦就住在郊外,至於是郊外哪裡她並不知道,所以冷翊非就一家一家的找,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是被冷翊非找到了。
冷翊非站在籬笆外,注視着籬笆內正在給自己栽種的藥草除雜草的冷知琦,眼眶不自覺地紅了。對於這個弟弟,冷翊非是愧疚的,當年毫無徵兆的就隨紅蓮跳下了懸崖,連句交代都沒有給冷知琦留下,而那時冷知琦才十七歲,孤身一人,也不知道這麼多年是怎麼過的。
站了許久,冷翊非終是下定決心,伸手推開木門,吱呀一聲,驚動了對面的冷知琦,亦驚動了自己的心。
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彷彿時光倒流回到了從前——
小冷知琦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抱住剛剛推開門的冷翊非,糯糯地說道:“哥哥,你回來了!”
而那時的冷翊非雖然只比冷知琦大兩歲,卻是很有哥哥的模樣,伸手按住小冷知琦的頭,笑道:“知琦在家可有調皮惹孃親不高興?”
再看看現在,兩人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稚嫩的模樣,冷知琦緩緩地開口:“哥、哥……”
冷翊非揚起笑容,緩緩走了過去,“知琦……我回來了……”
冷知琦眼睛一澀,眼眶瞬間溼潤,“真的是你嗎?哥哥……”
冷翊非點點頭,“是我,真的是我。”
冷翊非張開雙手,等待冷知琦撲過來,冷知琦一吸鼻子,扔下手中的雜草,衝了過去。
重逢的美好定格在這一刻,下一刻,冷知琦衝過去,握着拳頭朝着冷翊非就是一拳,拳頭重重的砸在冷翊非的胸口,疼的冷翊非的臉痘皺到一起了。
冷知琦全然不理會冷翊非痛不痛,只是質問道:“知道疼了?”
冷翊非揉着胸口,“知琦,我千辛萬苦的回來你就是這麼對我的啊?”
“千辛萬苦,那你怎知我一個人不是千辛萬苦?當年你一聲不吭扔下我隨着紅蓮姐去了,如今還回來做什麼!”冷知琦將這麼多年來的委屈全數發泄了出來,對着冷翊非就是一頓吼。
“……知琦,若是你也有心愛之人,在你碰到這樣的事情的時候你也會毫不猶豫地隨她而去的,容不得你多想。”
“可是我沒有,我沒有心愛的人,所以我不瞭解,我一點都不瞭解那種自私的行爲,也不想理解!”冷知琦歇斯底里地對着冷翊非喊着。
“對不起,知琦。”冷翊非知道現在他說什麼都無法彌補冷知琦這十年來親情的缺失。
冷知琦沉着臉轉身進了屋子。冷翊非原以爲會異常感人的重逢畫面最後竟然成了這樣,搞得他現在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纔好了。
就在冷翊非不知所措的時候,冷知琦又走了出來,神情不滿地說道:“還站在那裡幹嘛,進來幫忙,還想不想吃飯了!”
冷翊非一愣,半天才回過神來,眉毛一擰,“你就是這麼跟哥哥說話的嗎?”而後,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允許。”
“少廢話,快進來把白菜給我洗了!”冷知琦一邊發號施令一邊往屋裡走去。
冷翊非笑着
就跑進去了。屋裡傳來哥倆的爭吵聲——
“喂,冷翊非,你會不會洗白菜!”
“是這樣洗的呀,哪裡錯了?”
“你說哪裡錯了,那個是洗白菜的水嗎?那是我洗衣服的水!!”
“這不能怪我啊,誰讓你把洗衣盆也放在這裡的!”
“你什麼眼神,沒看到我的衣服放在盆子裡浸着嘛!”
“我以爲那是抹布……”
“抹布……那哪裡像抹布了,你說,哪裡像了?!”
冷知琦暴走的聲音加上冷翊非弱弱地迴應:“哪裡都像……”
不知道的會以爲冷知琦是哥哥,冷翊非才是弟弟……
“月兒,這幾日武功練的怎麼樣了?爲父傳給你的內力可還吸收的了?”殤仇陰來到君若塵的房間,問道。
“月兒不會讓家主失望的。”
“爲父知道,我的月兒從不會讓爲父失望的,對了,這幾日你伯父和叔父都明裡暗裡的暗示我他們想將他們的女兒許給你,這件事你有什麼想法?”其實殤仇陰心裡早就有了打算,不過是想看看君若塵會不會與他想的一樣。
君若塵勾脣笑道:“伯父與叔父還真是絞盡腦汁想要討得一切有利於他們的事啊,既然如此,我不介意兩個全都納入懷中,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讓他們這兩個看似'團結'在一起的人反目成仇。”
“呵呵,月兒說的沒錯,爲父正是這個意思,只是怕你不肯同意罷了。”
“女人什麼的,只要能夠幫助到我,我不介意來一個還是兩個。”
殤仇陰很滿意現在的君若塵,“那月兒休息,爲父就去與你伯父叔父商量此事。”
“月兒恭送家主。”
殤仇陰走後,君若塵回到牀邊坐下,忽覺的胸口一陣悶痛,呼吸有些喘不過來,從而劇烈地咳了一聲,濃厚的鐵鏽味充斥喉間,緊接着一口鮮血溢出了嘴角,君若塵伸手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目光落到虎口處的血漬,君若塵不由得眉心一擰。
君若塵放鬆下來,閉上眼感受自己現在的身體,可是並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任何的不適,不由得心生怪異。“怎麼回事?”
“你想知道怎麼回事嗎?”
君若塵連眼角都沒有擡一下,“你怎麼來了?”
“我來告訴你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有……”
殤仇陰找到殤仇舒和殤仇治,剛好他們各自的女兒也在,“你們都在呢,正好,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呢。”
殤仇舒和殤仇治互看一眼,立即明白了殤仇陰此番話的意思,殤仇舒笑道:“家主,可是少主答應了?”
殤仇陰不置可否地說道:“不過,你們自己想想如果兩個人同時嫁給月兒,那到底誰做大的誰做小的呢?這種事月兒也不好說,畢竟他是晚輩,一切看你們叔伯的意思。”
殤仇陰甩出這麼一句話,果不其然,殤仇舒與殤仇治立刻不對鑽起來了,殤仇舒直接說道:“這還用說麼,我女兒比你女兒大,理應做大的。”
殤仇治一點也不贊同地迴應道
:“這個哪是根據年齡大小來決定的啊,大哥,大嫂可就比你其他的姨娘要年輕。”
“這個能一樣嗎?”
“怎麼就不一樣了?”
殤仇舒與殤仇治爭吵不下的時候,殤飛凌與殤飛鳳也爭吵了起來,殤飛鳳對着殤飛凌說道:“姐姐,我比你年輕,比你貌美,理應做大的。”
殤飛凌一聽,氣得不行,“胡說八道,年齡小就應該安安心心的做小的!”
殤仇陰才說兩句話,就在也插不上嘴了,不過他還是樂意見到這樣的場面的,也無所謂插不插得上話,殤仇陰聳聳肩就離開了。
翌日,殤仇陰正在喝着茶,殤仇舒與殤仇治來了帶着各自的女兒來了,殤仇陰放下茶杯,問道:“可是商量好了?”
殤仇舒率先開口道:“嗯,我和仇治都覺得讓她們倆平起平坐最合適了。”
殤仇治點點頭,“對啊,一個東宮一個西宮嘛!”
殤仇陰面上雖笑着,心裡卻忍不住腹誹這兩個傢伙真是想的好。“我以爲你們是商量好了,讓她們倆一個做大的一個做小的,不成想你們倒是想讓她們平起平坐,這樣的話我倒要去問問月兒了,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
殤仇舒說道:“好,既然如此,那家主就去問問少主吧!”
說曹操曹操到,他們正提到君若塵君若塵就來了,看到衆人都將視線放到自己的身上,君若塵眉毛一揚,“怎麼,是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嗎?”
殤仇陰笑道,“正是,你伯父與叔父商量了一晚上,覺得還是讓飛凌和飛鳳不分大小,平起平坐共同服侍於你,不知你作何想?”
君若塵聽了之後,將目光掃向殤仇舒他們,“兩位表妹天姿國色,不分上下,月兒能享齊人之福高興還來不及,沒有他想。”
殤飛凌和殤飛鳳聽了之後均是喜不勝收,若不是礙於女子的矜持,早就雙雙奔過去擁抱君若塵了。
殤仇舒和殤仇治也是樂得不行,心中無不在想自己的女兒果然姿色不錯,把剛來的君若塵就給迷的神魂顛倒了。
“伯父,叔父,我與父親還有要事相商,所以……”
“我們還要去準備成親事宜,你們有事你們聊,我們先走了。”殤仇舒心情大好的拉着殤仇治就走了。
殤飛凌與殤飛鳳戀戀不捨的將粘在君若塵身上的目光扯開,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你有何事?”
“呵,沒有,只是趕他們離開的藉口罷了。”
“等到我們實實在在握住殤家的權利的時候,你就不需要這麼客氣了,趕他們走還要找什麼藉口。”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一直努力盡快熟悉殤家的一切,然後再將其掌控到自己手上,這樣也可沒有後顧之憂的只需一心幫助爲家主達成多年的心願。”
殤仇陰端起茶杯,重重地喝了一口茶水,“這茶真苦,我都喝了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習慣,畢竟,這裡始終不是我們的家。”
君若塵面上閃過一絲疑惑,卻不會去問,只不動聲色地等殤仇陰自己去說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