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海死了,我以爲他是被顧明芳的怨恨,迷住了心智,才跳樓自殺死的。
但是陸冥回來後,卻告訴我,顧明芳已經恢復了神志,李建海沒有被顧明芳的怨氣控制,是他自己選擇跳樓的。
陸冥也問了李建海的魂魄,爲什麼這樣做?李建海說,他感受到了顧明芳的所有痛苦,活着已經錯過了一世,現在老天仁慈,讓他再次見到顧明芳,他不想在錯過永遠。
活着不能相伴,死了惟願相隨。所以,才選擇自殺。
我沒想到這件事的最終結局,會是以李建海的自殺收場。
顧明芳找了李建海幾十年,可是當李建海真的站在他面前時,她卻早已經忘了他。
我以爲,李建海會死在顧明芳的手上,沒想到最終他爲了跟顧明芳在一起,竟然自殺而死。
想想這倆人,一個爲情*,一個爲愛跳樓,一個恨了幾十年,一個愛了一輩子。可真夠糾纏。
“感情這個東西,怎麼可以讓人如此迷失理智呢?好可怕了。”我唏噓地說。
胡大師伸手又拽了拽他緊繃的道袍,一副漫不經心地樣子,說:“仇恨可以讓人迷失心智,感情可以讓人迷失自己。紅塵萬丈,癡男怨女,哪個又能逃的了一個情字。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爭也爭不來,躲也躲不掉。就像我很早就看出了李建海的劫,卻最終還是救不了他一樣。”
這時,站在我身邊,一直都默不作聲的陸冥,忽然問胡大師:“要是有人連情都動不了,是怎麼回事?”
我一聽陸冥的話,知道他在說我,不由得耳根有點臊的慌,
但同時也好奇,我咋就不能動情呢?
胡大師一看就是那種深不可測的高人,我也想聽聽,他對我這個心疼的毛病,會怎麼說。
沒想到那個胡大師,聽完陸冥的話,怔了一下,問:“那不是性冷淡嗎?”
聽了他的話,我想死的心都有,就想把樓頂扒開一條縫鑽進去。
陸冥也張了張嘴,有些尷尬地說:“不是那樣不能動情,就是......”
“不會是你那方面不給力吧?”陸冥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胡大師又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了一句。
陸冥聽了胡大師的話,徹底的石化了,愣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看見他那想一頭撞死的樣子,頓時覺得很開心,嗔怪着說:“活該,讓你問這個問題,不要臉。”
沒想到我話剛一說完,陸冥皺了下眉頭,竟然伸手捧住我的頭,就像報復我在笑他一樣,低頭狠狠地吻住了我的脣。
事情發生太過突然,我也萬萬沒想到,陸冥會這樣大膽地不要臉。
我大腦一片空白,笑容僵在了臉上,睜大了眼睛,被陸冥吻的都快窒息了。
我本能地伸手去推陸冥,與此同時,眩暈感夾雜着痛感,洶涌而來。
陸冥見了,一下鬆開我的頭,用手背擦了一下他嘴脣,就像一個佔了便宜地小孩一樣,得瑟地看了我一眼,對胡大師說:“就是這樣,不能動情,一動情就會心痛。”
聽了他的話,我現在想一腳踹死他的心都有。但是,強烈的痛感,迫使我捂着胸口疼的說不出話來。
胡大師早已經驚呆得張大了嘴巴,聽見陸冥的話,半晌纔回過神來,對陸冥悠悠地說了一句:“夠騷情,夠大膽,夠不要臉。”說完,還偷偷地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
我一陣無語,心想這都什麼人啊。
隨後胡大師伸手,給我把了下脈,只見他眉頭微皺,好像在思考着什麼。把了會脈,胡大師收回手,捻着他那撇小鬍子說:“你這個毛病,確實很奇怪。”
我聽了他的話,差點沒吐血。這說的不廢話嗎,不用他說,我也知道我這心疼的毛病,奇怪啊。
陸冥見我疼的厲害,拉過我的手,就開始給我輸入靈氣。
我知道陸冥現在靈氣正在恢復階段,見他又在給我輸入靈氣,我連忙想要抽回手。
但陸冥很固執地拉住我的手,一邊給我輸入靈氣,一邊說:“別動,恢復了這麼多日子了,這點靈氣還是有的,放心,我不會有事。”
陸冥說完,又給我輸入點靈氣,我的心疼才緩了下來。陸冥見我不疼了,也就收了靈氣。
那個胡大師看着我止住了疼痛,才說:“你這心疼的毛病,確實少見。我曾經聽我師傅說過,世間有一種水,喝了可以讓人絕情斷愛,只要喝過絕情水的人,生生世世,便與情愛無緣,只要一動情,便會感受到噬心之痛。”
“絕情水?我沒喝過那玩意啊?”我聽了胡大師的話,有些腦子轉不過個來。
“你這一世沒喝過,不代表你上一世,或者前幾世沒喝過。絕情水,也只是傳說。不過,看到你的症狀,倒是像絕情水所致。”胡大師看着我說。
我是聽明白了,如果真像胡大師說的,那我這心疼的毛病,就是絕情水後遺症唄?
我一陣懊惱,不知道自己哪輩子抽了瘋,沒事閒的,喝那玩意幹嘛?
陸冥聽了,眉頭再次擰成一個大疙瘩,說:“如果,真是絕情水所致,還有辦法醫好嗎?”
“凡間的藥物肯定是不行了,師傅也沒說過,什麼法子能治好。”胡大師停頓了一下,說:“不過,你在冥界當差,你可以去看看,像華佗啊,扁鵲啊,那樣的絕世名醫轉世投胎沒,如果沒有,你可以去問問他們。”
我聽了胡大師的話,心底一片絕望。華佗、扁鵲那都死多少千年了,不定都投胎幾世了呢?
陸冥聽了胡大師的話以後,無奈地看了我一眼,憂心地說:“娶你的成本可真高,還得管眼藥水,還得找華佗。頭疼。”
我瞪了陸冥一眼,心說,嫌成本高,你別娶啊,我又沒說非嫁你。
礙於胡大師在這,我沒好意思拿這話嗆他。反正聽了陸冥的話,我就心裡不舒服。
我走到李哲身邊,就想把昏迷不醒的李哲,從地上拽起來,我可不想再留在這,聽陸冥那魂淡再說一句話。
胡大師看這裡也沒什麼事了,跟陸冥寒暄了兩句,拽拽他那別緻的道袍也就離開了。
胡大師走後,陸冥走到我身邊,問:“真生氣了?”
我板着臉,不願意搭理他,拽了幾下李哲,愣是拽不動。
這時候,二條跟二筒也從新出現在樓頂,看見我跟陸冥彆彆扭扭地樣,二條不解地小聲問陸冥:“這是咋了,剛纔都還好好的,這會咋像誰欠她幾億萬錢是的?”
“你問我,我問誰啊?”陸冥苦笑了一下說:“剛纔還晴空萬里,現在就晴轉多雲了。”
“你說誰晴轉多雲呢?”我擡頭瞪了一眼陸冥,氣呼呼地說。
二條和二筒頭回見我耍小脾氣,二筒見了,更是縮了一下脖子說:“完了,多雲要轉雷陣雨了。這眼神,比我家翠翠還嚇人。我跟二條先撤了,你自求多福吧。”
二筒說完,跟二條走上前來,把昏迷的李哲架起來,又在樓頂消失不見了。
我知道二筒他倆,是把李哲送回家了。也氣呼呼地從樓頂上下去,就要回家。
下到樓底的時候,李建海跳樓的地方,警車正在拉起警戒線,警車、救護車都停在那裡,還有看小區裡看熱鬧的人羣,顯得亂哄哄的。
走出小區,我剛要伸手攔出租車,陸冥拽了我一下胳膊,說:“心眼咋這小呢?你還真不搭理我了。”
“嫌我心眼小,你找心眼大的去呀。”我陰腔怪調地說了一句。
陸冥被我噎了一下,看着我沒有說出話來,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惹到我了。
我伸手又要攔車,陸冥拽過我的胳膊,就往他警車那邊走,說:“咱自己有車,花那冤枉錢幹嘛。”
陸冥把我推到車裡,又鑽進駕駛位置,啓動車,就出了小區。
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我在陸冥手機通訊錄上,是二萬的事。
便忍不住問他:“對了,你手機備註,咋給我叫二萬?”
陸冥聽到我問他這,看了我一眼,說:“我有兩個好兄弟,是二條和二筒。珍珍給你叫二缺,我也覺得你有時候挺二的。”
陸冥說到這時,竟然還偷笑了一下,接着說:“你手機上,我是六餅,我就給你存了個二萬。這多好呀,餅萬條都有,纔是中國好牌友啊。”
“你還講不講道德?”我一聽陸冥的話,直起身子,看着他問:“我說陸冥,偷看別人手機的事,你都幹。太猥瑣了。”
沒想到陸冥聽了後,嘴角一勾,根本沒把我的話當回事,說:“你沒偷看我手機,咋知道你在我這是二萬?”
我被陸冥問得一愣,有些底氣不足地靠在座位上,嘟囔了一句:“我那個不算偷看。”
回到家裡,已經又是半夜,這驚心動魄的折騰了半晚上,厲鬼的事,總算出了頭。
好歹這回晚上睡覺,不會擔心一睜眼,陸冥跟厲鬼在炕上翻滾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的時候,珍珍打過電話,問我到底租不租房子,在不租的話,她上回說的那房子,要被別人租去了。
我這纔想起,前兩天珍珍跟我說起,他老公朋友什麼的有處房子要租的事。
這馬上要拆遷了,不租房子哪行呢,我跟珍珍在電話里約好,下午一起去看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