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爲他不會來,暗自在心裡罵他不講究時,我不經意的一擡頭,對面肯德基店面前,定定地站着一個人,看那一身警服,不是陸冥又是誰?
我一陣心花怒放,每一次見到他,都有一種安全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街燈下的陸冥,身着警服,高大英俊。我從來沒有發現,陸冥是如此的帥氣,而且討人喜歡。
我趕緊穿過街上的人羣,跑了過去。到了陸冥身邊,回頭看了一下,果然,那個吊死鬼兒已經沒有了蹤影。
“你說的麻煩,就是剛纔那個女鬼?”陸冥低着頭問。
“她剛纔要跟我回家,你也知道的,我這個人膽小,雖然有防魂體手錶,知道他們傷害不了我,但是,你看看這一個個的,缺胳膊,少腿兒的,看着就害怕。所以.....我纔給你打電話。”
我回身指了指遊蕩在人羣裡,保持着各種死時候樣子的鬼魂。然後又接着說:“所以,在我沒有去掉陰陽眼,或者沒有克服心理恐懼之前,以後下晚班的時候,你能不能先接我一段時間,讓我適應一下。”
陸冥聽了我的話,抿着嘴脣不說話,我不知道他心裡在盤算着什麼,又說:“要不然,你願意的話,你先借給我30萬億買眼藥水兒也行,等我有錢的時候就還你。”
“你說的有錢,是指下輩子麼?”陸冥一開口,就是這種死調調,頓時就不可愛了。
但是,我今天不想跟他嗆起來,好不容把這尊大神請來,我可不想把他給氣跑了,我還指望他給我當私人保鏢呢。
“不要把人看得太扁嘛,說不定哪天,本宮隨手買了一張彩票,就翻身農奴把歌唱了呢?”我說。
“那買彩票之前,得先踩踩狗屎,相許還能中。但是,你翻身不翻身,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我也沒有錢借你。”陸冥看着我說。
“不借就不借嘍,那隻要以後,我下晚班的時候,你來接我就行。走吧,小冥警同志。”我用手拽了下他的臂章說。
他彈開我的手,又用手拍了拍我碰過的地方,就好像我碰那一下,能把他衣服弄髒了似得。
我撇了撇嘴,想起一句臺詞:賤人就是矯情。
我看他也不反駁,邁步悶頭就往前走,也不等我。
我連忙跟了上去,與他並肩走在一起。
果然一路上的鬼魂,看到了他,都遠遠地就避開了。
我倆就這樣並排往我家的方向走,一路上也沒在說話。
我家離我上班的地方,只隔了幾條街,有個十多分鐘,也就到了。
但是,在經過一個巷子拐角時候,迎面走來了一個身穿壽衣,走路顫顫巍巍的“老太太”。
昏黃的街燈,照在她那乾癟凹陷,爬滿皺紋的臉上,把本就沒有生機的臉,顯得更加的蠟黃瘮人。
這突然一照面,着實嚇了我一跳。我條件反射般的大叫一聲,跳起腳來就去抓陸冥的胳膊。
看着“老太太”若無其事地,慢悠悠從我面前走過,我還有些心有餘悸。
陸冥看“老太太”走了過去,伸爪子把我的手,從他的胳膊上拿開。瞪了我一眼說:“讓我天天來接你沒問題,但是,只有一個條件,你別老對我動手動腳的。”
我極度無語,要不是剛纔突然受了驚嚇,你讓我碰你,我都不稀罕碰。
陸冥見我不吱聲,掉頭繼續向前走,我趕緊又跟了上前,緊挨着他走,生怕再突然竄出什麼可怕的東西。
陸冥把我送到家門口,也不打招呼就回去了,就好像接我下班,是一件迫不得已的苦差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