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歡打算自己種出虛實雙生果並不是隨便想想,實際上他在來之前便已打算好。若是找到自然最好,若是找不到,以他青木聖體的青木之氣能加快靈植生長速度的特性,此事並不是不能實現。
而且如今他已結成雙丹,一身法力深厚無比,便是天天培植也不費勁,所以只要花上一兩年時間,便能催出千年以上的成熟果實。
青木聖體最霸道的地方就在此處,所以從上次被毒娘子看出他的體質後,柳清歡這麼多年來一直戴着當年鵬華真君給的面具,在不變幻容貌的情況將自身的修爲、體質等隱藏起來。
不過在種之前,他還有些問題需要解決。
虛實雙生果需要吸日月之精,受鳳凰之氣才能結出,日月之精不必說,但這鳳凰之氣卻是難尋。
但他已經想到了法子。
柳清歡在周圍轉了一圈,這棵紫髓梧桐伴隨着凌霄藤生在半山腰,樹冠散開猶如一頂綠色的華蓋,根系深深扎進山體以內,要不是怕中間有所損傷,其實他是想將之移回文始派的。
他在樹周佈下幻陣,將整棵樹及方圓數丈範圍都遮掩起來,然後在離樹不遠處挖了個洞府。
交待小黑和初一不要亂跑後,他進了洞府靜室,佈下祭煉法陣,將三足青鸞燈擺在陣中。
清心靜氣後,他開始以靈識溝通青蓮業火,呼喚焰靈。
喚了一刻鐘時間,細細的青蓮業火輕輕搖動起來,一個倨傲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你吵死了,喚我做甚?”
柳清歡心裡一喜,連忙道:“你就是焰靈?如今我已結丹,所以特來問你:當年我已經將此火煉化,你也供我驅使了這麼長的時間,如今可願認我爲主?”
這話說完,卻沒想對方直接炸了:“你還有得說!你修爲低淺,要不是趁我沉睡休眠之際,又怎麼可能煉化得了我!無恥小兒,我沒一把火燒死你就是仁慈,你還想讓我認你爲主!”
柳清歡眉頭一皺,臉色冷了下來:“這麼說,你是不肯了?”
“哼,你想都別想!”
“無論如何都不肯?你若有要求,我可以答應你。”
對方遲疑了一下,依然拒絕:“不幹!”
他淡淡地道:“你該知道,我是可以不問你的意思強行認主的。”
那焰靈囂張地大笑起來:“哈哈哈,有本事你試試,看我會不會把你燒成灰。”
“你燒不了!我已經將青蓮業火祭煉完成,你只是此火的一點靈智,根本不能阻止火焰爲我所用,也對我造不成任何傷害。”
青蓮業火忽然竄得半尺來高,焰身呼呼直搖,顯出極大的怒氣。
柳清歡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地繼續道:“我本可以完全不用管你的意思,但青蓮業火的厲害容不得一點閃失,我也不想有哪怕一點不受控的情況出現,才誠心誠意來問你。而如果你要一直是這種態度,我可以直接抹殺你這一點微弱的靈智!”
說着,他大掌呼扇過去,啪啪幾下拍散亂搖的焰身,再一把抓住,將還想逃跑的青色火焰捏散!
他操縱此火數十年,以往築基時還因爲修爲不夠壓制不了,但也早已摸清焰靈的本事。對方雖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不聽自己的使喚,卻反抗不了他的命令。
如今他是金丹真人,還是極爲難練的雙丹,要是再壓制不了一個小小的焰靈,他怎麼對得起這麼多年的苦修?
既然好好說話對方拿大,他自然毫不手軟的先教訓了再說!
將火焰打得重新變回原來的一絲,柳清歡這才又開口:“所以你想好了,畢竟你能生出一點靈智是極爲難得的,我也不想抹殺你。我剛纔提的條件依然有效,你若有什麼要求,我可以答應你。”
對方許久未再回話,他也不急,把注意力放在那三足青鸞燈上。
青鸞,鳳鳥也。赤者爲鳳,青者爲鸞。
最後,焰靈終於服了軟,不情不願地道:“要我答應也可以,但你以後必須給我找異火吞噬。”
柳清歡一想便明白了,吞噬異火應該能讓青蓮業火更加強大,他頷首道:“可以,這畢竟是對你我都有益之事。”
接下來,認主儀式很快完成,自此青蓮業火真正爲他所用。
柳清歡拿起三足青鸞燈,眼中閃過奇彩,問道:“此燈應該不僅僅是一盞燈臺吧?”
他一直記得當年焰靈在他昏迷之時,找他要青鸞的事。
只聽焰靈結結巴巴地道:“啊、啊,什麼?”
柳清歡也懶得再問,將青蓮業火收回丹田,以靈識聯繫三足青鸞燈。
很快,一頭青光奕奕的美麗鸞鳥虛影從燈臺中浮現出來,停在陣中,清冷的眸子與他對視。
柳清歡溫和地問道:“你會說話嗎?”
青鸞虛影輕輕叫了一聲,聲音清亮悅耳。
柳清歡頓了一下,才慢慢說道:“我需要種植一種靈果,需要借用一下你的鳳凰之氣,不知可否方便?時間並不太久,只需要一兩年的時間而已。”
青鸞安靜地看着他,一個空靈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我要自由。”
“自由?”柳清歡有些驚訝:“你是說你想擺脫燈臺的束縛?”
青鸞輕點鳳頭:“我本是神鳥之後,當年在最虛弱之時誤入人修之手,僥倖逃走後,卻有一絲魂魄被煉成器靈,以至主魂殘缺。如果你答應放我離去,我便答應你。”
“不要!”焰靈的聲音響起,青蓮業火從他指尖鑽了出來,激動地道:“青鸞姐姐,你我相伴多年,你真的捨得離我而去嗎?”
“青蓮。”青鸞的語氣帶着淡淡的嘆息:“緣聚緣散,都有定數。只要有緣,我們終有一日會再見的。再說你又忍心我與主魂一直分離麼?我們鳳凰一族若是魂魄不全,連涅盤都做不到,只能生生老死,這是你想看的結果嗎?”
焰靈說不出話來了。
話說到這裡,即使柳清歡不捨得,也只有答應下來。
太玄極真大洞天那座仙府也不知是哪位上古大修士的洞府,竟然能將青鸞煉製成器靈。他原本還以爲這燈臺中只是如明陽子的大鵬和初一一樣,帶着一絲血脈而已,誰知對方竟然是一隻真正的神鳥鳳凰的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