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嫣怔了怔,盯着耶律雲的雙眼看了一陣,見他的眼中毫無邪意,這才放心了下來,小聲道:“對不起誤會了你。”?
耶律雲笑道:“誤會?什麼誤會?”?
卓文嫣怎敢說自己懷疑耶律雲對自己不軌,臉上一紅,腆靦地道:“沒,沒什麼。”?
耶律雲將肉乾撕成小條,一條條地喂着卓文嫣。?卓文嫣開始還不敢吃,但餓了一天,腹中早已飢腸轆轆,三兩口就吃完了一塊肉乾。?
玉暇子也餓了三天,看見耶律雲手上的肉乾,飢火大盛,急着叫道:“小老弟,給我也來一口。”?
卓文嫣叫道:“別給他,他是壞人。”?
玉暇子叫道:“小娘們,禰還不是賣弄色相纔有得吃,敞胸露懷,賣弄風騷,哼。”?
卓文嫣氣得想哭,可四肢動不了,就算想遮上也不能,又不敢叫耶律雲幫忙。?
這次玉暇子說得直白,耶律雲一聽就懂,也不由得生起氣來,他脫下外衣裹在卓文嫣的身上,道:“小姐,別聽他的。”?
卓文嫣感激地看着他道:“謝謝你。”?
耶律雲道:“不用謝。”?
玉暇子吃不到東西又罵了起來:“你們這兩個姦夫淫婦,這個時候還眉來眼去,舒老弟好冤啊!一心想求靈器,想不到竟然換來了一頂綠帽子。”?
卓文嫣氣得叫道:“反正活不了了,小云,給我宰了他。”?
玉暇子嚇了一跳,連忙收口,賠笑道:“對不起,我不敢說了,你們儘管做你們的,我什麼也沒看見。”?
耶律雲不耐煩地道:“別說了,還是想怎麼出去吧,不然我們都會死。”?
卓文嫣嘆道:“真不該不聽李威的勸說,這個島太古怪,會吃人的藤,能殺人的花,還有這個古怪的森林,樹木居然也能像人一樣活動,除不會說話外其它沒什麼不同。”?
“他們會說話,只是不用嘴說。”?
“你怎麼知道?”?
“我跟他們談過,本以爲可以放你們走,誰知玉樹國王竟然騙我。”耶律雲一臉氣惱,還在爲自己中了圈套而感到憤憤不平。?
“你能跟他們說話?”卓文嫣和玉暇都驚叫了起來。?
“是啊!只要手牽着手就能說話。”耶律雲對他們的反應感到很奇怪。?
“可我們也碰過他們的手,怎麼感覺不到他們說話?”?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卓文嫣又問道:“你見過舒少爺嗎?”?
“沒有,他不是跟你們在一起嗎?”?
“本來是,但我們上了山崗,他說去找水,叫我們等着,可我們等了很久也沒見他回來,於是就去找他,結果被這羣……嗯……樹人抓住了。”?
“樹人說禰砍了樹,還生了火,所以才抓你們。”?
“原來是因爲這個!”兩人都覺得很冤,誰會想到砍幾根樹枝生火竟招來這種災禍。?
“纖雲呢?”?
“她沒事,但受了點傷,和李大哥、管申、丁彈在一起。我們在小溪旁溪建了木屋,應該能堅持一段時間。”?
“這就好。”?
耶律雲拔靴筒中藏着的匕笑道:“還有這個,也許能起到作用。”?
卓文嫣喜上眉稍,道:“想不到你還藏着匕,太好了,快幫我砍斷樹藤。”?
耶律雲搖了搖頭道:“樹藤太硬,只能慢慢磨,我剛砍斷了一把匕,要是這把再斷了我們就沒指望了,只是能慢慢地磨。”?
玉暇子着急地叫道:“別說了,快磨吧。”?
耶律雲點了點頭,抓緊匕在綁着卓文嫣的藤條上細細地磨了起來。?巨大的樹藤屋似乎感到了疼痛,竟然顫動起來。忽然五條樹藤像是靈蛇般捲了過來。?耶律雲正說着話,冷不防竟被五條樹藤緊緊地綁在了一起。尷尬的是他與卓文嫣竟然被面對面地綁在一起。?身體和手腳都緊貼着,連脖子也被緊緊地固定了,動彈不得。?
卓文嫣見耶律雲的臉貼到了自己的臉上,嚇得驚叫了一聲,玉面飛霞,卻又躲不開,只能閉上眼睛不敢多看。?
耶律雲被突然而來的樹藤驚呆了,來不及反應,此時聞到一股麝人的幽香透鼻而入,不禁呆了呆,傻傻地道:“對不起。”?
嘴巴一動就觸到了卓文嫣的紅脣,兩人都像是觸電般怔住。?卻聽玉暇子嘿嘿一笑道:“小子,運氣不壞啊!臨死還能一親芳澤,卓大小姐的玉脣可不是別人能嚐到的,我看就連舒玉平也沒嘗過,倒讓你嚐了鮮,舒玉平要是知道了不氣死纔怪。”?
卓文嫣被他不堪的言辭一激,心中大急,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竟滑到了耶律雲的臉上。?耶律雲不敢再說話了,直盯盯地看着卓文嫣,一臉歉意。?
卓文嫣見了他那一對大眼睛直盯着自己,又嚇了一跳,又羞又惱,怨這古怪的樹藤使自己被別人奪了初吻。?
玉暇子羨慕道:“嘖嘖,小子,要我們能換個位置,就是死了也值得。”?
“你……”卓文嫣柳眉倒豎正想怒罵,可她的嘴一動又碰到了耶律雲的嘴,羞憤地哼了一聲。?玉暇子哈哈大笑道:“美人送吻,真是香豔。”?
耶律雲和卓文嫣都不敢再說話,對看了一眼,都閉上眼睛。?
時間一點點過去,三個人都被樹藤鎖在藤牢中,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任何方法,玉暇子和卓文嫣早已絕望了,只有耶律雲還有苦苦思索着。?
玉暇子忽然怨道:“媽的,呆了三天,沒吃的也沒喝的,真是渴死我了,嗓子直冒煙,現在就算是馬尿也喝他一大桶。”?
卓文嫣剛吃了肉乾,比玉暇子更渴,喉嚨乾的像火燒一樣,忍不住哼了起來。?耶律雲睜開眼睛一看,見卓文嫣渴得嘴脣都幹了,有點不安,輕輕地蠕動着嘴脣問道:“沒事吧?”?
雖然四脣又碰在一起,但卓文嫣已經沒心思去羞澀了,滿腦子只想着喝水,嘴裡也忍不住輕輕地噫道:“水……”?
耶律雲看着着急,心道:“這動不了怎麼找水,就算能動也沒地方找水。”?
卻聽玉暇子叫道:“要是有壺酒就好了。”?
耶律雲聽到酒字靈機一動,尋思:“對啊,我有酒符,還學會了‘送別’”和‘軟香’兩種酒,‘送別’沒造過,‘軟香’是用銀槍弄的,不知道用其它東西行不行呢?”想到此處他先嚐試着喚出‘軟香’的酒訣,心念稍一動,酒訣展現在他的腦海中。他輕輕地用心念了一次。漸漸地,嘴裡竟然飄起了酒香。?
耶律雲大喜,又唸了幾次,終於他現出酒的地方竟是自己的舌尖,一滴一滴地往口腔裡流了下來,當冰涼的玉液流入口中,他頓時覺得醇芳馥郁,美不勝收,竟勝過天下任何佳釀。?其實這只不過是因爲他也渴了,所以也會飲如甘泉,若論酒的等級,與關皓月所釀製的還差上一大節。?
飽飲了美酒之後,他想起造酒的目的,不禁犯起愁,酒產自自己的舌尖,如果要喂卓文嫣就得用口渡酒,雖然他對男女之事所知不多,但也知道這十分不妥當,因此躊躇了起來。?
卓文嫣渴昏了,被突然而來的香氣吸引,分不出是水是酒,竟然主動將脣貼在了耶律雲的脣上。?
耶律雲心道:“管他呢,救了再說,總不能爲了這讓小姐渴死。”於是張嘴將舌頭伸入了卓文嫣的口中。?
卓文嫣不由自主地張開嘴,讓舌尖的酒快一些流入自己的口中。?
耶律雲面紅耳赤,又不敢縮回來。?
酒一入腹,卓文嫣的臉頓時紅了起了來,她似乎不慣飲酒,只飲了一點便有點醉意,再加了口渴,神智更不清醒,只知道索取更多的“水”。?
這個景象在外人看來就不一樣了,玉暇子只見到卓文嫣主動熱吻耶律雲,四脣竟然貼在一起再也沒有分開,有時還能看到舌頭的交疊。?
玉暇子看得目瞪口呆,過了半晌才一臉妒忌地怨道:“媽的,老子千辛萬苦跑到這個鬼地方來就是爲了一親芳澤,沒想到讓你這獨臂小子佔了先。”頓了頓又嘲諷道:“本以爲卓大小姐出身名門,端莊賢淑,想不到也會有這一面,真是沒想到,早知道我就出這招了。”?
耶律雲聽了一愣,心道:“原來玉暇子早就心懷鬼胎,竟然爲了小姐而來,難怪與小姐同登這個小島。不知道其他人的目的又是什麼呢?”他的舌頭被卓文嫣吸在嘴裡,根本動不了,只好按下心頭不滿。?
喝了一陣,卓文嫣喝足了,也醉了,沉沉地睡了。?耶律雲看着面前的卓文嫣如海棠春睡一般地嬌美動人,不禁有點癡,又回頭剛纔四脣相交的景情,忽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心猿意馬,雖然只是一點點,但足以令他感到極度地震驚,連忙收斂心神。?
“這種感覺好奇怪啊!”耶律雲心裡驚慌地想着,同時他又想起那個朦朧的少女和歌聲,心裡七上八下,紛亂不平。?
屋內又靜了下來,耶律雲在胡思亂想,卓文嫣醉態撩人,玉暇子嚇得說不出話來。?正當耶律雲胡思亂想之際,只見卓文嫣嘴裡殘留酒滴沿着嘴角留了出來,滴在了綁在身上的樹藤上,樹藤像是被火燙了一樣,突然縮了一縮,接着竟然變軟了一點。?
耶律雲被這突然的變化驚呆了,半晌才大笑起來,叫道:“原來酒有這種效用,我真蠢,怎麼一早沒想到呢。”接着又喚出酒訣,他將意念放指尖上,果然“軟香”從右手指尖上慢慢地滲了起來,並沿着手指流到了手掌上最後碰到了綁着手腕的樹藤上。?
一滴,兩滴,三滴……?
每一滴酒都被樹藤吸收了,吸收後樹藤也像是喝了酒的人一樣,開始無意識地晃動起來,而且漸漸地變軟,變嫩,直到樹藤的脆弱程度能被耶律雲輕易地掙脫。?
玉暇子見他一隻手脫出樹藤的控制,像是在黑暗中找到光明一樣,又驚又喜,叫道:“快,快來救我。”?
耶律雲還要去弄綁着雙腳和脖子的樹藤,根本沒工夫理他,專心一意地用酒訣造酒。?
玉暇子怕激惱了他不放自己,所以不敢催他,焦急地看着他。?
好不容易解開了身上的樹藤,耶律雲又去幫卓文嫣,卓文嫣醉得毫無知覺,在不知情的情況被救了出來。?
玉暇子見了催着叫道:“快救我。”?
耶律雲雖然很討厭他,但還有很多事情要問他,所以幫着玉暇子解開了束縛。?
玉暇子眼見自己得救,欣喜若狂,瞥見醉態迷人的卓文嫣,心中又騷動起來,竟然打起了壞主意,趁耶律雲解開最後一道藤條之時突然難,右腳猛地向耶律雲的頭部踢去。?
耶律雲雖是措不及防,但對他早有戒心,見他偷襲連忙返身倒踢,玉暇子一腳踢空,卻被耶律雲在空中夾住了飛來的右腳,然後順勢一帶,玉暇子像一塊爛木般被拋了出去,狠狠地撞在藤牆上昏死了過去。?
這次耶律雲不再救他,只是憤憤地盯了他一眼,然後走向卓文嫣,他先撿起了地上的匕插回靴筒中,然後單手抱起卓文嫣,將她扛在肩。?
來到洞口,他們又怕藤門擋住了去路,於又花了好一陣才破壞藤網狀的大門走出去。?此時天色漆黑一片,只有玉樹仍然閃爍着綠光。?四周樹人都在睡覺,沒有人守夜,但他們睡覺的姿勢很奇怪,都是站着睡也沒有人守夜。?
轉眼望去,那杆銀槍仍在藤牢外,似乎一直都沒有人敢動過。耶律雲很高興,把銀槍插在卓文嫣的身後,扛着沉睡中的卓文嫣迅向西走去,希望先離開玉樹國,回到山崗上。?
一路走過,他看到每一個樹人都在睡覺,連守夜的心也沒有,不禁感到萬分驚奇,然而此時此刻他不敢多事,只好收起了好奇的心,加快度向山崗奔去。?
路途遙遠,他即使用盡了全身之力也不可能在一天內走出樹林。?
天一亮,樹人們就都醒了,玉樹國王也知道了耶律雲和犯人逃走的事,消息一時間便傳遍了玉樹國的每一個角落。?
耶律雲在玉樹國的土地上根本沒有一處可以掩身的地方,而且他還要扛着卓文嫣,連槍都使不了,情況十分危急。?
“站住!”就在耶律雲倉惶而逃的途中,一隊樺樹樹人士兵出現在他的面前,將他團團圍住,沒有一絲可逃之機。?
耶律雲知道這羣樹人雖然有致命的弱點,但自己至今都沒有找到了任何的應付方法,此時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擺脫眼前的危機,在沒有食物和水的情況之下他別無選擇,只好把卓文嫣放在地上,單手挺着銀槍準備做殊死一戰。?
樺樹士兵也像槐樹士兵那樣提着長木槍,但他們沒有立即進攻,爲的一個樹人將軍伸出手在耶律雲的手上一搭,喝問道:“你爲什麼要侵犯我國?”?
“我?你不會認爲我一個人有能力侵犯玉樹國吧?前幾天我還救了幾百個被毒刺所傷的士兵,可你們的國王騙我入藤牢,我不懂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樺樹將軍愣了一下來,追問道:“你就是槐樹軍團說的那個人?”?
“是啊!”?
樺樹將軍沉吟道:“這裡面會不會有問題呢?那個藤牢我也沒見過,照理說玉樹國應該沒有人能操縱樹藤,怎麼會有一個藤牢呢?”?
“那個的確是藤牢,裡面還關着很多樹人。”?
“關着樹人?”樺樹將軍吃驚道。?
“是啊,他們是樹人,我還見過有個樹人和你們一樣,應該也是樺樹族。”?
樺樹將軍怒道:“玉樹國有罪的人都是公開審訊的,而且刑法之中沒有監禁這一條,除了死刑之外,其它的罪刑都是樹種之類的刑法,監禁樹人是要判死罪的。”?
“將軍,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帶你去看,不過那是玉樹國王帶我去的,我怕我一去就回不來了。”?
“國王是大家推舉的,其實各族還是由自己的族長管理,只因玉樹族長得好看,才推上去做國王,玉樹族的數目根本比不上其它族羣。有我們保護你,不怕,只要你無罪我們樺樹族會幫你向其它族解釋。”?
正當他們想查清楚事實的真相之時,他們的談話已經經由樹人特殊的系統傳到了玉樹王國。?突然一個消息順着樹人的特殊系統傳來,令樺樹林中所有的樹人以及耶律雲都大驚失色,原來玉樹國王宣佈樺樹族與外賊勾結,意圖代替玉樹族,居然連樺樹族也被判定爲叛黨。?
樺樹士兵們都憤怒地叫了起來,但這種憤怒的吼叫是無聲的,只在樹人們的心中傳播了出來。?
樺樹將軍怒道:“國王越來越不像話了,前幾天不顧反對硬是要槐樹族和柳樹族去攻打毒木國,誰都知道只派兩個軍團根本做不了什麼,只會造成損失,可國王仍一意孤行,今天居然要對付我們樺樹族,不行,我要去評評理。”?
耶律雲歉然地道:“對不起,連累了你們。”?
樺樹將軍道:“就算沒有你們也會有事,我們族長前些日子無緣無故失蹤了,國王說是被毒木國殺了,可我們都不信,但又苦無證據,我懷疑你在牢中所見到的就是我們的族長。”?
“難道國王要害你們不成?不會吧?”?
“不知道,總之國王變了。”樺樹將軍指着纏在樹上的樹藤道:“這些樹藤有害無益,不但會吸食樹汁,還會影響土壤,我不明白爲什麼可以容許樹藤生長,這明明是對玉樹國極爲不利的政策。”?
耶律雲一直懷疑蛇藤是從這裡出去的,可自從他進入玉樹國的領土之後都沒有見過什麼異象,所以就沒有留心,此時聽到樺樹將軍的牢騷也不禁起了疑心,喃喃地道:“這些樹藤吸食樹汁的樣子就像是吸食人血一樣,難道真是同類?”?想到此處他便將自己的想法傳給了樺樹將軍,並告訴他蛇藤的事。?
樺樹將軍大吃一驚,正想試探之際,整片的樺樹林突然產生了巨大的變化,原來平靜的樹藤突然動了起來,並像吸管一樣快的吸取樹汁,致使樺樹大量失去水份和養份,有的甚至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枯萎了。?
樺樹是樺樹族族人賴以生存的重要對象,眼見身邊的樺樹一棵棵枯黃枯死,樺樹族的人都慌了,連樺樹將軍也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一片又一片的樺樹倒下。?
耶律雲緊握着樺樹將軍的手大聲叫道:“快砍樹藤,不然全完了。”?
樺樹將軍立即醒悟,好在他們的傳遞方法極快,因而整個樺樹林很快就得到了消息,樺樹人開始了拯救自己家園的行動,他們利用木槍挑撥着緊纏樹幹的樹藤。?
耶律雲跟在樺樹將軍的身邊,他的槍雖利,但對藤作用不大,只能產生一些電擊的效果,而不能殺死樹藤。眼見別人都在忙着,而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不禁十分慚愧,而且事情還是自己引的,連累了許多樺樹人,他心中不安,因而連忙請教樺樹將軍:“我這槍爲什麼不能殺死樹藤。”?
樺樹將軍瞥了一眼耶律雲手上的槍道:“你的槍是好槍,只是你不會用,不但不能揮它的長處,反而使槍性被封在槍內,所以你的槍對付起靈物比我們的木槍還差。還有一點,你不是樹人,不懂藤的要害之處,這種樹藤都有靈核,而且每條分枝都有一個,只要擊碎了靈核就能破壞它的靈氣,接着便可以較而易舉的去掉樹藤。”說話之間,他的木槍又挑斷了幾條樹藤。?
耶律雲這才知道自己的槍並不是只是一件器具,還有它的靈性,自己沒有辦法揮槍性,所以只能當一般的槍來用,對付不了有靈氣的生物,但情況危急,眼下無暇理會這一點,他只想知道什麼方法才能找到藤核,於是一直觀察樺樹將軍的下槍的地方。?
雖然位置不同,但耶律雲觀察到樺樹將軍下槍之處好像有一點暗灰,如果不細看就看不出來。?於是他也嘗試着用槍尖去刺所謂的藤核,但樹藤有靈性,不等槍落便移開了,而且位置不同。?光暗度也不同,耶律雲一時無法重新找到靈核所在,只能慢慢地找。不過他也學會了一個要訣,下槍要快要狠,只要認準就要下槍,不然只要藤身一動就要再費工夫去尋找藤核。?對於他來說這比刺中獵物更難,同時對他也是一種極好的鍛練機會,因爲樹藤太多,不容他慢慢地尋找,眼力,腕力,體力等技能都要達到很高的層次才能擊住目標。?
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但他依然保持着這份耐心和毅志,因爲他清楚如果不能除去樹藤,不但樺樹族會完蛋,連自己和卓文嫣也難以逃命,更大的麻煩在於卓文嫣因缺少食物而顯得十分虛弱,耶律雲只能用酒來補充水份,這也令卓文嫣一直酒醉不醒。?
幸運的是其他樹人族並沒有圍攻樺樹族,反而因爲樺樹林中樹藤的異動使他們產生危機感。?槐樹族受了耶律雲的恩惠,又通過樺樹族得到了樹藤的消息,因而開始了滅樹藤的行動,而槐樹林中的樹藤也開始了相同的舉動,漸漸地整個玉樹國都陷入樹藤的恐慌之中,沒有人再理會玉樹國王的命令。?
“刺中了。”花了半天時間,耶律雲才第一次擊中樹藤的藤核。?果然像樺樹將軍所說的一樣,樹藤的藤核被擊中之後便開始變得十分脆弱,只要輕輕一擊便可以將樹藤去除。?
大量的樹藤被挑斷死亡,餘下的樹藤像是收到訊息一樣,不再吞食樹林,而是像蛇藤一樣從樹上跳下了,一邊利用刺根吸收土中的養份,一邊用藤莖的彈性迅的移動,並且在毒木國和玉樹國之間的荒地上集結成樹藤大軍。?最奇特的是這些樹藤竟然自然組合,由小藤結合成大藤,最後竟成了一座藤山,將毒木國和玉樹國分隔開,一直伸到河邊,而且還不斷地向南北兩側擴張。?
玉樹國的人開始組合起來對抗藤山,他們再也找不到虛弱的藤核了,因爲藤核已被藤山藏在了最深處,任何人都無法接近,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巨大的樹藤不斷地剷平原來的樹林。?
當樹人們看着自己賴以生存的植物被毀掉時都流出淚來,這種無聲的哭泣使耶律雲感到無比的震撼和同情。?
漸漸地,藤山擴張的度開始減弱,並停了下來,樹人們雖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事,但都慶幸着這一刻,各族的將領們也趁着這個機會聚在一起商議着如何對付藤山的破壞。?
此時玉樹國王卻不知所蹤,原本以樹人的訊息探查能力,玉樹國內的任何事物都可以輕易查到,卻沒有樹人見到過玉樹國王,就連皇宮的玉樹衛兵也沒有任何線索。?族長們也開始咒罵玉樹國王當初允許樹藤在玉樹國展。?
“沒有什麼辦法阻止藤山的展嗎?”耶律雲很明白衆人的心裡,雖然他可以由西面爬上山崗,但他覺得自己是整個事件的導火線,所以不忍這個時候離棄,因而問了起來。?
所有樹人都面面相覷,因爲誰都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樺樹將軍與他最親密,應道:“暫時還沒有,找不到藤山的藤核,我們的攻擊根本無法產生效果。”?
耶律雲又問道:“這藤怎麼這麼厲害,不會是新出現的,一定是早有預謀。”?
“對啊!一定是早有預謀,我覺得連國王都有嫌疑,不然他爲什麼會放任樹藤的展,而且在這個時候逃之夭夭。”?
“可他畢竟是玉樹國的國王,這麼做對他沒有好處啊!”?
“如果他是假的就有可能了。”耶律雲的一番話說得衆人都愣住了,靜了很久,交流突然頻繁了起來。?
“對,他一定是假的。”?
“可他怎麼扮的呢?”楊樹族族長說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忽然有一個蒼長的聲音傳了進來,原來是年齡最老的人獸族族長,只聽他說道:“聽說以前有一種叫幻靈藤的植物可以幻出百形,更能變成所有樹人的模樣,如果說有人假扮國王,那個人一定是他。”?
耶律雲激動地叫道:“幻靈藤?”?
槐樹族族長道:“我們都知道幻靈藤是靈物,沒想到它竟然有這種本事,現在看來,國王在這些日子中所表現的的確有重大的嫌疑,雖然不能肯定他就是幻靈藤,但我覺得是,難怪會推我們去打毒木國送死,原來他想消滅玉樹國,又沒有能力一時吃下,所以就用了這個計策使我們和毒木國兩敗俱傷。”?
“對,一定是他。”衆樹人附和道。?
耶律雲緊張地問道:“誰知道他在哪裡?”?
人獸族族長又道:“聽說以前他住在紅山上,他離開這裡應該是回到山上了,可惜我們都無法上去。”?
耶律雲道:“我去。如果真是幻靈藤,我一定想辦法把他抓回來。”?
樹人們都知道他不是樹人,不受樹人的侷限,因此都欣然點頭同意,好在藤山沒有繼續攻擊,他們也有時間做出調整,現在最重要的是種樹,使那些家園被毀的樹人們有足夠的糧食。?
耶律雲又道:“可我要先把小姐送回去,不然她會死的。”?
樹人們雖然期盼着他能早一點找到幻靈藤,但畢竟這是自己的家事,而耶律雲的要求又是合情合理,所以都沒有異議。?
卓文嫣仍在昏睡之中,但氣息較弱,因而耶律雲不敢再喂她喝酒,只好向樹人要了點樹汁灌入她的腹中,這纔有了點起色。?
樹人們爲了想讓耶律雲早點回來,派了樹人士兵用一種奇特的方法運送他們。?只見樹人們利用自己的柔韌性組成了一個個彈弓,耶律雲抱着卓文嫣坐在彈弓之上,再出去,他們被急彈到空中,落下之時又有樹人士兵將他們再次彈起,這樣一上一下,就像盪鞦韆一般便來到了山崗腳下。?
耶律雲對於樹人的技術很是好奇,但他沒有時間去研究,揹着卓文嫣便往山崗上奔去。?此時已是夜深,四周很黑,只有星光照路。?
走了一陣,他忽然見到斜坡上面有黑影晃動,似乎不像是人,心道:“樹人不會到這裡來,他們是誰呢?難道是毒木國的人?不像啊!難道是……”耶律雲激動了起來,懷疑前方的黑暗就是他期待已久的幻靈藤。?
爲了確定前面沒有危險,他把卓文嫣藏在巨大的一個草叢之中,然後趴在地上,匍伏着向那幾個黑影爬去。?漆黑的夜晚,他就像一條出外尋找食物的蛇,儘量不出一絲聲音。?
隨着距離漸漸拉近,他開嘗試着睜大眼睛去看,頓時他嚇了一跳,前方的正是玉樹國王,其他幾個長得都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樹人,而像是樹藤組結而成的物體。?由於他們是用觸手的方式交談,所以耶律雲什麼聽不到,但他隱隱覺得這幾個樹人在策劃着什麼,而且是陰毒的計劃。?
耶律雲不知道玉樹國王是不是幻靈藤,所以不敢輕舉妄動,想等他落了單再上去責問。?玉樹國王和那幾個藤人談了一陣子便走到耶律雲附近的草地,使耶律雲無法起身,因此只好趴在草叢中呆了半天。?
直到玉樹國王等談完了,他纔回到放置卓文嫣的草叢,可星光下的草叢中卻沒有了卓文嫣的身影,他不由地驚叫了起來:“小姐!”可是四周除了他的叫聲就再也沒有其它聲響了。?
耶律雲呆了一下,腦中立即出現了一個人的模樣——玉暇子,自己光顧着逃走,沒留意玉暇子的動靜,此時大爲後悔,埋怨自己道:“我真糊塗,應該送了小姐再來打聽消息,小姐若是落在玉暇子的手裡可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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