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奉告,”邵易寒還是那句話。
沈浩狠狠的咬了一口黃瓜,叫道:“姐,這男人甭要了。”
我回頭,瞪了一眼兩幼稚的男,嗔罵道:“你們好吵。”
邵易寒跟摸小動物似摸了摸我的頭,“好了,我們不吵了。”轉頭又對沈浩正色的問道:“需不需要我給你介紹幾個導演。”
“你還認識導演?”沈浩語氣滿是不信。
“嗯,認識那麼幾個,比如……”邵易寒隨口說了幾個人的名字,還有他們都拍了那些片子。
“我去,他們可都是國內最有名氣的導演,你怎麼認識的?”
“你甭管我怎麼認識的,就問你,想不想認識?”邵易寒徐徐善誘。
“認識了又能怎麼樣,我現在連十八線藝人都算不上,人家怎麼可能看的上我。”沈浩突然謙虛了起來。
我回頭打趣他一句,“呦,滿有自知自明的嗎。”
“那是。”說着,又自大了起來:“我雖然現在沒名氣,但不代表以後沒有呀。”
邵易寒這次沒對懟他,說道:“我們公司在影視方面也有投資,在導演選人方面,我們的要求他們還是會很重視的。”
“真的假的,你們什麼大公司?”沈浩已上了某男的勾。
“恆通,不算什麼大公司,但在國內還算可以吧。”邵易寒語氣很平,沒有半點炫耀的意思。
沈浩一聽,又怪叫了起來,“我去,恆通還不算大公司,那國內還有大公司嗎?”
我轉頭給了沈浩一個白眼,一點也不矜持。
邵易寒好笑的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沈浩的肩,“那個……咱們出去聊吧,別在這吵你姐。”
“好好好。”沈浩連應了三個好。
邵易寒成功把沈浩收買走了。
我搖了搖頭,“姜永遠是老的辣。”
吃飯的時候,沈浩跟邵易寒已跟多年的老朋友一樣,把我這個姐姐都忘在一旁了。
我算是見識到邵易寒的厲害之處,只要他用心,好像就沒有降服不了的人。
晚飯吃的非常愉快。
沈浩呆到快十一點才走,邵易寒讓他把車開回去,因爲這個點外面不好打車,沈浩也不跟他客氣。
沈浩一走,我便催他上樓澡洗去,想讓他早點睡。
邵易寒倒也聽話,拿着沈浩來時拿的那個公文袋便上樓去。
等我收拾完碗筷上樓,他已洗好澡,靠在牀頭看書。
“誒,別看了,趕緊睡覺。”我一進臥室便催他睡覺。
邵易寒擡起頭,笑道:“心情有點興奮,一時睡不着。”
“你興奮什麼呀?”我怪聲怪調的問道。
“不知道。”他笑着。
我橫了他一眼,“我去澡洗,等我出來你必須睡。”話落,我拿上睡衣轉身進了浴室。
關上浴室的門,站在鏡子前,我臉上的笑意便沉了下來。
明天……那女的不知道會我跟談什麼?
肯定也是來逼我離開的?
站在淋浴室裡,我擡頭迎着花灑。
過了今天就乘下三天時間了,可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離開……我無法想像當他手術後醒來時,看到牀邊站的人不是我,會是什麼感受,想想我就覺的無法吸呼。
“媳婦兒,你怎麼了?”邵易寒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後響起。
我忙關掉花灑,拿過一旁的浴巾裹身體,這纔回頭看他,“你怎麼進來了。”
“你都洗了快半小時了,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應,想什麼呢?”邵易寒眉頭微蹙,審視着我。
我把身上的浴巾兜好,擡手,捋了捋頭髮,若無其事的回道:“水聲太大我都沒聽到,怎麼了?”
“你真的沒事?”
“我能有什麼事。”我斜了他一眼,嬌媚的笑着,“你該不會是找藉口進來偷看我的吧?”
邵易寒見我會調笑,凝重的眼神變的輕柔下來,笑道:“我還用的着偷看嗎。”
“那你叫我幹嗎,不是讓你早點睡嗎。”我拍開他橫在淋浴室門上的手。
邵易寒從一旁拿了條毛巾,蓋到我頭上,給我擦起頭髮來,“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你不在邊上我都睡不着。”
我站在他面前,乖乖的讓他擦拭着頭髮。
想着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有可能過一秒少一秒,我心口就有一種快要窒悶的感覺,很難受。
雙手環上他的腰,我低喃道:“你不能這樣,以後萬一我有事不在你邊上,你還不睡覺了嗎?”
“你有事我就跟着唄。”男人理所當然的說道。
“我是說萬一呢?”
他很肯定的回道:“這個沒有萬一。”
我之聽,心糾。
頭髮擦到不在滴水,他纔拿開毛巾,見我低垂着眉眼發愣,擡起我下頜,直望進我眼底,“想什麼呢?”
我扯了扯嘴角,朝他笑了笑。
“我總覺的你這幾天有點魂不守舍的。”他雙手捧住我的臉,“那天……我爸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你爸他能跟我說什麼?”我笑着反問道。
邵易寒正視着我,“不管他有沒有說什麼,明天咱們就去把證領了。”
呃,真不該讓沈浩把戶口本送到這來。
“明天……你有沒有看一下日子,是好日子嗎?”
“領證還要看日子嗎?”
“那當然,得挑一個宜嫁宜娶的日子。”我實在找不到別的藉口了。
“那我現在就去看,你先把頭髮吹乾。”男人把毛巾往我手上一塞,便轉身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門口,我雙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我到底該怎麼辦?
我可以不顧一切自私的跟他去領證嗎?
坐在矮凳上,我一下一下的撩着頭髮,耳邊是電吹風的哄少聲,我卻一點也不覺的吵,因爲心不知道遨遊到哪去了?
直到邵易寒再次進來,我才恍神。
“媳婦兒,非得看日子才能去嗎?”邵易寒拿着手機站在浴室門口問道。
我關掉電吹風,起身走了去回,揚起了笑臉,“反正在我們桐城那是肯定要的。也不爲別的就是圖個吉利。”
“阿?”邵易寒撇嘴,“那要等到下下週了。”
“那就下下週,到時剛好你手術也做完了,不也稱了你的心嗎。免的你心裡有負擔。”話落,我拉着他,回牀上去。
上了牀,邵易寒拉着我的手,很認真的問道:“手術沒做就急着想跟你領證,是不是很自私。”
我伸手,輕挑的摳了一下他的下巴,“姐姐我就是喜歡你的自私。”
邵易寒被我這麼一逗,終於笑了。
第二天,我們都起的有點晚,吃過早餐,在客廳看了會電視,隨後兩個人一塊出去走了圈。一早上便打發了過去。
中午,邵易寒提議出去吃。我以天太熱爲由,沒同意。最後他自然還是聽我的。
在家吃過午飯,我便催着他上樓午休去,他卻說早上起的晚不怎麼困,我便強制把他拉上樓,說他不困也得躺牀上去,只要到了牀上,我自然有辦法讓他睡着。
那是我第一次強勢霸氣硬要了他,且是在大白天。
我發現其實他對我也是一樣沒有抵抗力,那怕我誘引的笨手笨腳的,他還是一樣沉淪進來。
事後,他沉沉的睡去。
我依偎在他懷裡,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良久,才從他懷裡退出來。
從別墅出來時,我給邵易寒留了便籤,說自己去沈浩那把車開回來,順便再去商場買點東西,可能要四五點才能回來。
得虧昨晚沈浩把車開走了,給了我一個好藉口。
到達跟沈欣約的地點,已是下午兩點多,那是一家酒吧,大白天的裡面沒幾個人,倒是清靜。
一進門就見沈欣坐在吧檯邊,今兒她穿的有點淑女,看到我進來,朝我揮了揮手。
來的路上,我想了很多。雖然我知道她找我的目的是什麼,但我還是想努力一下。
“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
“沒事,反正我知道你肯定會來。”她笑的自信滿滿。
“你約我出來有什麼事?”我靠到吧檯邊上,名知故問。
她一手撐着腮幫喝了一口飲料,答非所問,“你喝點什麼?”態度倒是比我想的要和氣。
我朝吧檯後的調酒師招了招手,“給我來杯蘇打水。”
那人很快給我倒了杯蘇打水,我端起來一口氣喝了半杯,隨後,重重放下杯子,“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她站起來,端起那杯飲料,指了一下角落的沙發,“我們去那邊坐。”
我端着那杯蘇打水跟在她身後,盯着她的後背,這女人……今天有點不一樣,沒之前那麼張揚。
坐下後,她正視着我,“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找你出來是爲了什麼?”
我聳了一下肩,“我還真不知道?”
她眉頭微挑,“難到邵易寒沒告訴你,我就是那個骨髓捐贈者。”
“這個我倒是有聽他說。”我面色淡然,隨之很真誠的說道:“非常感謝你,願意爲他捐贈骨髓。”
她放下飲料,輕笑了一聲,身體靠在沙發上,雙交叉在胸前,說道:“可我並不是無償捐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