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此事影響,宋雅慧所答應的資金也遲遲沒有到賬,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不能說什麼,反過來還得寬慰莫子玉。莫子玉說,公司如果股票一直不穩資金肯定是不能動的,但他讓我放心,他會另外給我想辦法
莫子玉的話我當然信,只是不想讓他有那麼大的壓力,海龍現在的事就夠他操心的,我怎麼能讓他再爲宏達的事分神,所以我得另想辦法。
與蔣紀遠商量了一番,我決定忍痛割‘愛’把合同轉嫁給林氏集團。
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送上門的好事,林氏集團那邊卻裝起大尾巴狼,說什麼最近他們也剛接了兩個項目,怕資金轉周不過來,這事還得等他們林總出差回來才能定。
白送的合同,這麼好的事,搞着我們還得求着他們,太讓我氣憤了。
對於我要把合同要轉嫁給林氏集團這事,魯致森跟工程部的兩位負責人還有林敬業都表示不明我的所爲,問我,爲什麼公司不爭取一下‘恆通’的投資,明明‘恆通’上次最早來的是我們宏達,說明他們對宏達很有意向,如果公司好好爭取一下,說不定就能拿到恆通的投資,那樣又能解公司燃尾之急,又能讓公司更上一樓。
林敬業說,最近他在跟恆通的人接觸時,能感覺到他們對宏達現狀還是比較滿意的,只是一直在等他們邵總的決定。所以他們幾個認爲,公司現在應該把主力放在邵易寒身上,而不是把辛辛苦苦拿回來的合同想方設法送給別人,且還落個被人譏笑的份。
他們想法是正確的,可他們並不知道我跟邵易寒之間的恩怨,還有……爲什麼邵易寒突然會‘看上’宏達,以他對我現在的態度,他又怎麼看得上宏達,除非就像他說的那樣,只是想玩玩。
最後我決定,還是再去林氏看看,不到萬不得以,我不會讓恆通進入公司。
這天下午,我讓蔣紀遠找林氏那邊的同事打探一下,看林耀華回來了沒有。
沒一會,蔣紀遠電話就回了過來,說昨天林耀華就回來了,但今天下午被人約去‘碧海閣’打牌了。
很明顯對方有意在拖着我。
但凡我還有別的辦法,打死我也不會去找他,送上去的‘肥肉’還要被嫌棄,我這得有多賤呀。
可如果這幾個合同我不處理好,宏達好不容易穩定的局面,又會崩塌。
我想了想決定直接去‘碧海閣’找人,我就不信這麼好的事,他真的能忍住不接。
走之前我特地在休息室換了套衣服,帶着鄭傑便殺了過去。本來想叫上蔣遠紀,又怕林耀華見到他想起我挖他牆角的事,反而不好,所以就沒有叫他。
自從上次在‘碧海閣’停車場被管理員攔住後,那人好像就記住了我,這次連問都不問直接放行。
我帶着鄭傑直奔四樓牌室,才發現四樓的格局就跟酒樓的客房類似的,全是封閉包間,而且每隔三個房間門口都有侍者守着,我們又不知道他人在哪個包間裡?要是一間間找,估計會被保安趕出去。
好在上次莫子玉有把那位經理的電話留給我,我便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幫忙查一下。很快她給我發來房間號,說人在316房間。
我帶着鄭傑走到316房間,門口的侍者,朝我們笑了笑,“請問你們是有約還是找人?”
“當然是有約,林總在裡面吧?”我泰然自若的笑道。
“你說的是哪位林總?”侍者不卑不亢的詢問。
我也不惱,“林耀華,我們跟他是一塊的。”我怕林耀華有可能也是被請來的,所以這樣說會好一點。
果然侍者聽後露出瞭然的笑,隨後幫我們推開包間門,讓我們進去。
我帶着鄭傑,走了進去。
包間內很大,格局還有點特別,一進門,我就被中間臺柱上正跳着鋼管舞的女人吸去眼球,那女人身上極少的布料跟沒穿沒什麼區別,火爆的身材隨着她柔韌扭擺,身形跟條蛇一樣,吸附在那根發着銀光的鋼管上,讓人看的血脈彭脹,移不開目光。
我看的有點失神,好在我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幹嗎的,可當我的目光轉移到另一邊那桌打牌的人身上時,我有點後悔踏入這個包間。
牌桌上的人,身邊都抱着豔麗的女人。而正對着我們坐的那個男人,五官濃墨如畫,猶其那雙桃花眼,在望着他懷裡女人時,眯起的眼眸像是能把人的魂給勾走。而他懷裡的女人,千嬌百媚,斜坐在他腿上,一手勾着他的脖子,紅脣含着一粒葡萄,正昂頭要喂到他嘴裡。
看到這一幕,瞬間,我全身血液都凝固住。若眼神能當箭,我一定當場射死那女人。
不對,連男的也一塊射死。
莫明的怒意翻涌而起。
“你們找誰?”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的男人,朝我們厲喝了一聲。連帶着牌桌上的人全看了過來。
我朝那人淡淡的笑了一下,“我們找林總。”話落,我望向那邊的林耀華,優雅的不過去,“林總可否借一步說話。”
林耀華看到我微微蹙眉,“沈總,你怎麼找到這來了。”
“我有點急事,沒辦法。”
“你們那合同的事,我聽吳總說了。雖然是好事,可我們現在也沒有多餘的資金去投。”他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子。
“林總,該你了。”坐林耀華邊上的男人催他走牌,隨即目光很輕挑的掃了我一眼,輕笑道:“這不是莫子玉的未婚妻嗎?”
聽這話,我不由往對面掃了一眼。
邵易寒一手摟着懷裡的女人,一手摸着牌,面色淡淡的,連餘光都不曾掃我一眼。
又聽那男人諷刺道:“莫子玉那麼厲害,什麼事他解決不了,還用得着你跑來求老林。”
林耀華走完牌,跟着附和,“是呀,我這那能跟海龍比。”
我突然覺的今天真不應該來這裡。
那人又嘖嘖道:“不過這幾天海龍集團有點焦頭爛耳,聽說在海外投資也失敗了,估計虧了不少錢,再加上莫傳承又出那樣的事,搞不好哪天就倒了。”
我聽着,心口突跳,難怪這幾日莫子玉忙成那樣。
“誒,要不你問問邵總。”那人突然又對我說道:“邵總身後有的是資金,現在正找項目投呢?”
我餘光不由的又往對面看了一眼,邵易寒又吃了那女人餵給他一粒葡萄,頗爲享受的眯着那雙桃花眼,隨後還親了那女人一口,那女的嬌笑,裝出羞澀的樣子,把臉色埋在他懷裡,兩人調笑着,似乎旁人都是隱形人。
我正想轉身走人,不想鄭傑往邵易寒那邊走了過去,“邵總,真是太巧了在這還能見到您。”
邵易寒淡漠的掃了他一眼。
鄭傑忙陪上笑臉,“上次您還親自去過我們公司,不知道您現在對我們公司考慮的怎麼樣了?”
邵易寒摸着手裡的麻將,眉頭微微壓下,隨即把手上的牌直接打了出去,眼眸一擡睨了我一眼,勾起一抹淡而陰冷的笑,“還在考慮。”
“那您什麼時候……”
“鄭傑,別打擾邵總打牌,我們回去吧。”鄭傑又想追問,被我打斷。
邵易寒聽這話,凌厲的眼神直射過來,突然笑了起來,手拍了拍他懷裡的女人,那女人便從他身上起來,走到了後面沙發上去坐。他朝我勾了勾手,“要不你跟我玩兩把,你要是贏了,我明天資金就到位。”
鄭傑看着我眼睛一亮,走回我身邊,低低的叫了一聲,“沈總。”
我看着對面那個男人,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怎麼不敢?”他語氣滿是挑釁,“那就算了。”
我攥緊手心,“怎麼玩?”明知道他這可能是套,但我還是一頭鑽了進去,因爲我現在沒路可走。
“只要你能贏我一局,我明天就讓人把合同送過去,資金即刻便能到位,但你要是輸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痞笑,“每次脫一件衣服,我給你五局機會,怎麼樣?”
他這話一落,包間裡的人都拍起手,叫直,“這玩法好。”
我咬着脣,氣的牙根發癢。
鄭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賭局,“那個……沈總,要不算了。”
我直視着對面那男人,眼眸一縮,“好。”
邵易寒望着我,黑眸沉了沉,朝邊上的男人揮了一下手,“換牌。”
很快牌桌上的麻將被收掉,換上一副斬新的紙牌。那些人也退到了一旁,連椅子都被全移開了,只留邵易寒對面那張給我坐。
我坐下後,他點了根菸,拿起牌,洗了兩下,“想怎麼玩?”
“玩點數。”
“三張牌還是四張牌?”
“三張牌。”其實這個我也不怎麼會玩,只是這個容易。
邵易寒叼着煙,朝我挑了一下眉毛,“莫子玉教你的?”
“對。”我迎着他的眼,微擡下額。
男人黝黑的眸子微眯了一下,拿下煙,輕彈菸灰,再擡眸,眼底已是古井無波,他把牌往桌上一甩,“發牌。”
站在一旁的侍者,拿起桌上的牌,認真再清洗。
侍者嫺熟的洗完牌,再給我們各自發了三張牌。
對面的男人神情悠閒,靠在椅背上,吐着菸圈。
我雙手在桌下還是緊攥着,手心都冒了汗。
眨眼,牌就發完了。
邵易寒比了個請的手式,示意我先開牌。
“爲什麼不是你先開牌。”他讓我先開,我偏不。
他不以爲然一笑,拿起牌,看了一眼,勾脣,把牌甩到了桌上。
邊上那些人,齊聲叫道:“二十一點。”
這個點數偏中間。
我贏的機率很大。
可當我伸手去拿牌時,止不住還是抖地一下,我一張張的揭開牌。
呃,兩個六一個三,才十五點。
剛纔讓我求邵易寒的那個男人還有林耀華看到我的點數,拍手大笑,連坐沙發那頭喝酒的幾個男的也全被引過來圍觀。
第一局我輸了。
邵易寒修長的手指夾下煙,斜睨着我,“脫吧。”
我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男人睥睨着我,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我吸了口氣,起身,脫了外套。出來時,我換了一身套裙,當時怕冷我又在裡面加了一件肉色保暖內衣。現在我身上算上裡面的內衣還有三件,至少還能再玩兩局,我就不信我一局都贏不了他。
“還玩嗎?”邵易寒語氣裡有幾分警示。
我還沒回答,邊上那些個人就起鬨,“那肯定得玩,要不這多沒勁。”
鄭傑在邊上扯了扯我的衣角,朝我擠眉弄眼,讓我不要賭了。
我把鄭傑的手揮開,坐回去,朝邵易寒淡淡的說道:“玩,爲什麼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