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氣陰冷,北風呼呼呼的掠過,吹得資江河邊的樹葉與河水嗚嗚作響,像人的嗚咽與哭泣。 //
小豬剛把豬食拿到豬圈旁邊,還沒有來得及倒在食盆裡,就聽到屋裡傳來兔兔撕心裂肺的哭喊……
沒管豬圈裡五張翹首以待仰着的豬頭,等不及倒食,放下桶就往家裡跑。
裡屋的地上,牀上一小堆碎紙屑,還有一些來不及撕的信扔得滿牀,滿地都是。
兔兔跟厭厭扭打在一起,可惜兔兔實力實在太弱,不到三個回合,就被厭厭壓在身下,從沒有用來幹活的爪子在兔兔臉上,身上撓,可憐的慫兔兔只有哭喊的份。
小豬跑過去拉,被厭厭隨手一甩就撞在旁邊的櫃子上。
腿慢慢恢復的二叔叔掂着腳進來,手裡拖着個夾煤球的鐵鉗,往厭厭背上狠抽了兩下,終於把厭厭制止住。 //
這回厭厭倒是沒有戀戰,只是對躺在地上大哭的兔兔呸了一口痰,恨恨的說娼婦,讓你還跟小x好,讓你還跟他好……
然後擰巴着臉揚長而去。
兔兔爬起來撲到牀上把紙屑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裡,眼淚跟豆子似的滴在牀上……
二叔叔輕輕拍着兔兔的背說妹妹莫傷心,我幫你用米糊把信糊好……
小豬把其他散落在地上,牀上的信全部揀起來疊好,二叔叔看了看四周,搖搖頭,說現在那娼婦翻信都翻到牀底下了,看來只能我貼身放才行。
說完讓小豬找來一個小布袋子,把信裝進去後放在貼近胸口的地方
。
小豬熬了點米糊,跟二叔叔一起一點一點把撕碎的信糊好了。
兔兔緊緊捏着被重新糊好的信,靠在牆上淚流不止……
因爲家務多,小豬安慰了一會,把她從牀上拉起來坐到外屋爐子邊烤火,然後出去幹活了。
到下午3點多小叔叔跟小豬弟放學回來要吃飯時,卻再也找不到兔兔了。
屋前屋後,兔兔想念美男時跟小豬常去的地方,一些兔兔平常喜歡去的嬸嬸家都找遍了,就是沒有兔兔的影子。
叔爺爺跟小豬爹大叔叔從煤礦裡回來,也急了,發了瘋的在村裡喴。
牌桌上,賭桌上的鄰居們也撤下桌,自發到尋找兔兔的行列裡,幾個嬸嬸說莫不是豔妹子想不開,尋了死路吧。
叔奶奶聽到這話昏了過去,叔爺爺往後面頓了頓……也差一點跌倒在地。
小豬爹跟大叔叔拔腿就往河邊跑,資江河裡每年都會有許多葬身河底的冤魂。
一些鄰居分散到附近的山裡,田裡,地裡一聲接一聲喊着兔兔的名字…………
找了近兩個小時,小豬爹跟鄰居叔叔從河邊回來,說問過擺渡船的爺爺,問過河對岸,河上下游的老鄉,都沒有人看見今天有人投河……
從附近山裡回來的叔叔們也說沒有找到……
叔爺爺把衆人皆瘋她獨樂的厭厭從懶蛇窩裡拖出來說:“天殺的,是不是你把妹妹害了?你把妹妹弄哪裡去了?說!!”
在衆人殷切期待的目光下,厭厭一雙美目惡毒的轉了轉,嘴角竟浮現出隱隱笑意。
馬上又緊閉雙脣,任由鄰居們如何勸說,再也不開口了。